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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酒刚从君家来到杏花酒肆,正好看到宴栖在喝茶,悠哉娴雅不失风华。
宴栖的容颜依旧是京城独一份好看,让今天阴沉的天气都变得清爽起来,君酒的心情都欢愉了一分。
宴栖是专门来找她的。
掌柜适才出声,“主子,宴小侯爷指定要来见你的。”
“喔,竟有此事。”君酒未免有点惊愕。
顿了顿,又说,“把人给我带到雅间,备好酒菜。”
君酒在二楼雅间静候着,静静喝着茶,“宴小侯爷,有何指教。”
瞧着宴栖刚刚坐下,眼睛眨也不眨的正在盯着这边看,眼神里竟是透露出一丝玩味,有种戏谑的姿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太子妃的事她早有预料,当时柳影影的态度非常的奇怪,竟然能在张荇之的大婚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的微表情充分的表明,那天不是个和蔼的现象,尤其是那一抹隐晦的笑,证明当时的一切都是虚影。
“我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宴栖惊愕看着她,竟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快的承认。
倒真是个爽快人,不拐弯抹角,直爽,是个男子的作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宴小侯爷值得,亦或者说宴家值得。”
宴家是正直的家族,因为朝堂而衰落,宴栖的父母也因为百姓而牺牲,是个不折不扣的以民为主,不应该卷入这种不堪入目的流群。
宴栖饶有兴趣的看着君酒,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对待事物的态度总有一股胜券在握的感觉。
亦或者说他看不透眼前的女子,他本就不管朝廷之事,也就罢了。
“那就谢过君姑娘了。”
“应做之事。”
君酒轮番思量了一遍,至今日起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
前面那番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蓄势,这背后之人布的局真是异常之大。
该提醒的人已经提醒了,平阳王府有易岚应也不会发生什么。
张荇之也不在她所考虑的范围了,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后果。
宴栖知道想要的答案,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现在的世上也只有太后能让劝的动宴栖了,这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唯一能真心疼爱他的人了。
太子与众位皇子虽然与宴栖是表兄弟,可以说是根本不熟,见面也如同常人一般。
这几日不止酒肆,就连长盛十里巷都没有什么人,许是太子妃之事的后劲太大。
正值中午,太阳当空,芝儿冒冒失失的跑进来,还不停的喘气。
“小孩,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如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也值得你这般鲁莽。”
芝儿喝了君酒给的茶才堪堪缓过气,“姑娘,你是不知道,平德王府快要被抄家了。”
“一代王府即将落幕,真是一将成万骨枯。”
“姑娘,你在嘀咕什么呢。”
“这段时间先关门歇业吧,我怕不止平德王府,就连平阳王府也要受牵连。”
姑娘的话都是对的,说干就干,芝儿急忙收拾好残局,只等在场的客人吃饱喝足,明儿就不开张了,给工人带薪休假几天,这样就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了。
回到君家,君睿也感觉到了似乎有危机感,才让自家妹妹如此谨慎,明哲保身。
果然京城都是藏拙的地方,事事出惊喜。
“妹妹,既然休假了,就权当自己休养生息几天便罢了,总归影响不到我们这些商户人家。”
君酒也是知道大哥关心自己,酒肆的账房全靠大哥忙活才条条有序,没走什么弯路。
“大哥,我知道了,你也放松一下,好好休息。”
夜里,君酒提溜着小白,放它在一张白纸上,纸旁摆放着一些墨汁,这时,小白用它粉嫩的爪子沾起墨水就点在纸上,小眼睛眼盯盯着在想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小白已经累到趴在桌子上。
原本的白纸,现在已经是一张平德王府的分布图了。
君酒一开始就留下小白,恰好让易凛带回去,就是为了这样图纸,才能不废吹灰之力。
小白亦是不同寻常的刺猬,白刺是最高的品界,而小白更是全身无一点黑点,纯白无暇,善于追踪就是它的特点。
建国后不能成精,当然,它不是精怪。
等到图纸风干完成,君酒便唤来她的随身影卫迟暮,给了他那张图纸,并嘱咐了些什么。
君睿在窗前看到影子闪过,他便知道自己的妹妹还是要搅和进去,这是是非非原本就不该是她承受的。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不管不问随她而去了。
第二天清晨,便有街坊传言说,大理寺少卿白辞在调查平德王府在太子妃事件中参与的事情,意外找了张荇之的秘密。
原本张荇之与易凛的事情就有蹊跷,如今更是捅开了新的序幕。
据说在搜平德王府的时候,搜出来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是直接导致易凛上次意识模糊不清的物件。
张荇之的本领还不小,原本以为,深宅大院里面虽然能养成宅斗手段,竟是没有想到,她还不惜代价去南疆求药,这是一种蛊虫研制的药物,量不大,不然易凛得失常一段时间了。
易王氏如今是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狼入虎口,苦不堪言,但是因为她救过自己,在张荇之的哭诉下,竟是有点认可张荇之是不知情的。
据她说,遇刺当天,杏花酒肆的主子,也就是平阳王府的准世子妃在当天给了她一个香囊,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了。
恰好被打扰易凛世子的丫环所捡到,丫环以为是世子的,便放在屋内,然后才发生了往后的事情。
这件事情丫环也承认了,易王氏虽然心有疑惑,倒也是没有这么排斥了。
易凛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刚刚好转的作息生活,又开始了酗酒,怎么可能是君酒做的,然后竟然祸害了他。
易王氏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儿子狠心,便是断了他的酒源,并阻止他出府,算是变相的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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