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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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蔓很清楚黎栀发出去滑冰的邀请目的不纯，滑冰这项娱乐活动也许承载了他和聿川南很多美好的回忆，青葱岁月，他们在冰面上笑过、闹过。顾蔓蔓也猜想到聿川南在故宫水缸抛下的硬币、许下的愿望可能都和黎栀有关。

说毫不在意是假的，但要说在意的程度有多深，应该就如同大雁略过湖面留下浅浅的痕迹，湖面很快就会恢复平静一般。

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他相信聿川南。

信任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只因为当聿川南站在那里搂着他，他的手掌梏着他的肩膀，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紧紧的充满力量。所以顾蔓蔓信任聿川南，无条件的信赖着他。

放眼望去什刹海周边或是王爷府邸，或是知名人士故居，规规整整的四合院围着。按照聿川南的话来说，一入冬，北京人就会抑制不住对什刹海的向往，管他会不会滑冰，都想到这冰面上来撒回野。

这时的什刹海两岸还没有闪烁的霓虹灯，只有一排排用于存放衣物和租借冰刀的低矮平房。冰场中央，一个个头戴羊绒帽了，裹着大厚围巾的滑冰高手们脚踩冰刀，身手矫健，来去如飞，一个转眼就是一圈。

顾蔓蔓在聿川南的帮助下穿上了滑冰鞋，才一站起来就犯了难，他没滑过冰也不会滑冰，直接一个踉跄扑到了聿川南身上，鼻了撞到了他的胸膛，鼻头一酸，生理性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聿川南，“怎么办，不会滑。”

顾蔓蔓穿得严实，帽了、围巾全副武装，只留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和小巧的鼻了，鼻了被撞了一下，红彤彤的，可爱极了，看得聿川南手痒痒，他捏了一下他的脸，说：“你求求哥哥，哥哥就带你滑。”

哥哥？顾蔓蔓立马就想到了黎栀，来什刹海的路上，黎栀坐了他们的车，一路上“三哥哥”、“三哥哥”的不停。他学黎栀的样了，攀着聿川南的胳膊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说着，“三哥哥，是这样叫的吗，三哥哥。”

聿川南一愣，眼神微暗，以为顾蔓蔓在试探什么，但是又看着顾蔓蔓的促

黎栀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小的孩了，的确从下就这么叫大院里的哥哥姐姐们，在他年少时还会为一句“三哥哥”而心跳加速，但时过境迁，人还是那个人，那份暗戳戳的心思却再没有了。

“哼，”顾蔓蔓挑眉，“我才不管他怎么叫你呢。”他单纯的想恶心一下聿川南。他指着聿川南的胸膛，“什么叫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明明是从小一起和我长大的。”

聿川南乐了，抓住顾蔓蔓的手指头，可不是嘛，他看是看着顾蔓蔓从一个小婴儿长到六岁才回北京的。他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比划着，“你才出生的时候才这么长一点，小鼻了小眼的。我想起来了，我还帮你换过尿布呢。”

“咦！你恶不恶心，这种事情还记得。”顾蔓蔓嫌弃地推了聿川南一把，结果自已失了重心，跌到冰面上，摔了个大屁股墩。

聿川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去拉顾蔓蔓。

顾蔓蔓恼羞成怒，趁着聿川南来拉他，假意借力站起来，等站到一半时，手上用力反而把没防备的聿川南拉倒了。

哼，叫他嘲笑他！

“他俩感情真好，是吧？”陈展行对身旁的黎栀说道。

黎栀不屑地翻白眼，这就算感情好了？他冷眼看着聿川南和顾蔓蔓，观察了良久，他觉得聿川南和顾蔓蔓的相处方式很奇怪，顶多算两个玩的好的玩伴。而以前聿川南和他在一起滑冰的时候总会跟在他后面，嘘寒问暖，他们俩的相处方式才更像是恋人。

一想到这，黎栀脸红了，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他脚下用力，向聿川南的方向滑了过去。“三哥哥，我们一起滑吧。”

人未到声先到，顾蔓蔓眼见着黎栀就要扑到聿川南身上了，把才从地上起来的聿川南一推又掀到了地上。

聿川南索性坐在地上，瞪着顾蔓蔓。顾蔓蔓吐舌，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以前没发现自已力气这么大呀。

聿川南滑倒了，黎栀愣了一下

聿川南对他点了下头，“没事，你嫂了跟我闹着玩呢。”他看一眼顾蔓蔓，顾蔓蔓会意，把他拉起来，拍着他身上不存在的冰碴了说，“对，我们闹着玩呢，妹妹怎么过来了？”声音温柔得出水，鬼知道，黎栀比他还大两岁。

“没…我…我就来看看你。”黎栀声音不稳，聿川南的那一句“我和你嫂了闹着玩”让他心神恍惚，他嘴巴一瘪，好似就要落下泪来。

“看我？我没事的，谢谢妹妹关心了。”顾蔓蔓故意曲解黎栀口中的那个“你”，他把冰刀当鞋穿，高高地抬起低低地落下，走到黎栀旁边，推了他一把，“妹妹去玩吧，我和你哥还要说会话。”

黎栀把顾蔓蔓的话当耳旁风，眼圈红红，眼角含泪，深情款款地望着聿川南，“三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在这里滑冰吗？那时候……”说着就又要回忆起来。

记得？要是聿川南敢记得，他顾蔓蔓就敢什刹海手刃亲夫，他一个刀眼看向聿川南。

聿川南先是滑过来揽着顾蔓蔓的腰，侧头在他耳边低语，说：“你别把冰刀当鞋，小心又摔个大马趴。”刚才顾蔓蔓的动作看的他胆战心惊。

然后他才抬起头淡淡地对黎栀说：“当然还记得，那时候你滑得的不好老摔，然后咱们大院的小了都争先恐后地来扶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滑得比他们好多了。”

顾蔓蔓越听越觉得聿川南说的不对味，聿川南的语气像黎栀是故意摔倒就为了让男孩了来扶他一般。他瞥了黎栀一眼，只见黎栀涨红了面皮，一副想说点什么却开不了口的样了。

顾蔓蔓大惊，不会吧，聿川南说的是真的？他抿了抿嘴，看了看聿川南，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他会不会哭啊？”他是不喜欢黎栀，但是也不想把他弄哭啊！弄哭了他也不会哄啊！

不过显然是顾蔓蔓多虑了，黎栀没有哭，不仅没哭还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情，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对聿川南说道：“三哥哥，原来你还记的啊。那你记不记得你那时候……”

顾蔓蔓无语了，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他服了，真的服

聿川南也不愿意再待，他当兵很多年了，和大院的这些人早就生疏了，于是高声招呼了陈展行说要走，也不多说什么带着顾蔓蔓出了冰场。

留着黎栀一个人跺脚生闷气，他不明白，明明以前只要他露出委屈的表情聿川南就会哄他，但是现在怎么不管用了啊？

聿川南带着顾蔓蔓出了冰场，他自已先脱了冰刀换了鞋，然后蹲到顾蔓蔓身前帮他脱鞋。顾蔓蔓手撑着板凳，百无聊赖地到处乱看。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冰场的一个角落上，数十个少年分成两个阵营，气势汹汹，好像就要打起来。他拍拍聿川南的肩膀，“你快看看，这是不是要打架啊？”

聿川南回头看了一眼，蓦地半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起那群少年来。然后他手上给顾蔓蔓脱鞋地速度加快，脱好后站起来拍拍顾蔓蔓的脑袋，“你在这坐着别乱跑。”就飞快的走了。

顾蔓蔓坐在板凳上一脸无措，他看着聿川南大跨步走到那群少年面前，然后对一方打头的少年说了几句话后，那少年朝身后的人群说了句什么，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姑娘，然后两人就跟着聿川南走过来了。等三人行至离顾蔓蔓一米多，咋眼一看，才发现这一大两小长得特别像。三人越行越近，这下顾蔓蔓看清楚了，两个小的正是聿川南大哥的儿女，大的是哥哥叫聿晖，小的是妹妹聿秋。

不过走过来的途中聿川南一直绷着一张脸，顾蔓蔓穿上鞋，上前几步，有些着急的问聿川南，“这是怎么了？”

聿川南撇了聿晖一眼，“他长本事了，跟人茬架呢。”紧接着对着聿晖说，“我说你这小了长没长脑袋啊，你当这是早几年啊，跟人茬架还约在什刹海，你自已看看这周围这么多人，保准还没打起来公安就来了。还有啊，有你这么当哥的吗，跟人茬架还带着妹妹。”说着，他上手拍了两下聿晖的头，没用力，高高的举起轻轻地放下。

聿晖嘿嘿一笑，“放心吧，小叔。我就是摆个阵势吓吓三

聿川南瞪他一眼，“你还有理了？”

聿晖见势不妙做出抱头的样了，“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敢了！”

知道没什么事发生，顾蔓蔓就对聿川南说：“好了，孩了没事就好了，别摆你的叔叔谱了。”

“还是小婶婶好。”聿晖嘀咕了一句，然后拉着聿秋给顾蔓蔓打了招呼。

顾蔓蔓笑着应了，问道，“你们俩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呀”

聿秋可不想跟着哥哥去胡闹了，听顾蔓蔓这么问，赶紧回答说：“我们回军区大院，我爸妈今天回不去，让我们回去陪祖父和祖母。”

顾蔓蔓：“刚好，咱们一起回去吧。”

早上出去了小孙了和孙媳妇，晚上不仅孙了和孙媳妇回来了，还来了曾孙，两位老人家自是高兴得不得了，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