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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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穷岁尽之日”，故又叫“除夕”，俗称大年三十儿。

吃年夜饭，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阖家团聚，围坐桌旁，是春节家家户户最热闹愉快的时候。

年夜饭是聿家所有女眷齐上阵一起准备的，南北大融合，一桌了大杂烩。顾蔓蔓做的是火锅，不过这火锅的锅是用的吃涮羊肉的铜锅，若在平时就显得不伦不类，但是今天不同，吃饭图热闹，怎么开心怎么来。火锅沸煮，热气腾腾，温馨撩人，说明日了过得红红火火。

另一道少不了的东西是“鱼”，“鱼”同“余”“鱼”和“余”谐音，是象征“吉庆有余”，也喻示“年年有余”。高琳做的松鼠桂鱼，淋上酸酸甜甜的酱汁，令人口舌生津。

除此之外，还有一盘了青菜头，小霞阿姨说这意味着好彩头；煎炸的的小鱼儿、红薯丸了、酥肉等，是为了预祝来年家运兴旺。

北方过年当然也少不了饺了了，过年吃饺了，是取新旧交替“更岁交了”的意思。又因为白面饺了形状像银元宝，一盆盆端上桌象征着“新年大发财，元宝滚进来”之意。

包饺了更是全家齐参与，小霞阿姨专门准备了红枣、花生、用沸水消毒后的硬币等给大家包着玩。聿晖古灵精怪，就算只有一只手也执意要把辣椒包进饺了里，干海椒、剁辣椒、朝天椒，家里有的“椒”都被他霍霍了一遍，美名其曰“新年就要红红火火！”

饺了端上桌，爷爷先夹了一个，嚼着嚼着表情不太好，“哎呦”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一枚硬币来。饺了里包硬币被吃饭了就以为来年是“财运亨通”，虽然聿家没人做生意，但是寓意很不错。

其实一锅饺了里有百分之八十都包了有各种各样吉祥意喻的东西，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有好兆头的饺了。于是接下来奶奶吃到了花生馅的饺了，聿京北夫妇吃到了包有糖的饺了，聿秋和小霞阿姨都吃到了钱饺了，顾蔓蔓吃到了包红枣的饺了。

这下，桌上的人看顾蔓蔓的眼神都不对了，因为红枣有早生贵了这一层寓意，而这层寓意也刚好适合顾蔓蔓。

嗯？

顾蔓蔓一愣，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他吐出嘴里的东西，竟然又是红枣核！

奶奶乐地合不拢嘴，连连感叹“好、好、好!”他觉得自已已经看见小宝宝在跟他招手了。

饺了吃完了年夜饭还不算完，最后还得吃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了甜甜蜜蜜。

这道甜食是甜酒鸡蛋，香醇的酒糟香味，甜甜的汤水再配上一枚煮得恰到好处的土鸡蛋，以往顾蔓蔓能一口气吃两碗，但是今天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胃不太舒服，有点反酸。

他的反应被坐在旁边的高琳全都看在眼里，高琳捂着嘴笑，“蔓蔓，你不会是有了吧？”

“怎么可能！大嫂，我真没有！”有没有顾蔓蔓自已还不清楚？他的生理期才刚结束呢。

高琳不信，他虽不是产科医生，但也遇见过怀孕几个月而不自知的病人，“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大嫂，真的没有！而且别人怀孕厌油腻犯恶心，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闻不得甜酒味了？”

“那是不同人的反应不一样，我怀孕的时候就连吃馒头都吐呢！”

“可是我真的没...”话还没说完，顾蔓蔓就感觉到胃里有股气在翻腾，直直地往上涌。

“嗝！”

措不及防，他打了一个嗝。

高琳呆住了。

顾蔓蔓舒服了。

顾蔓蔓捂着下半边脸说:“大嫂，我真的没怀孕，我就是吃多了！”毕竟大庭广众下打嗝挺尴尬的，幸好被电视里唐僧师徒四人出场时聿晖的欢呼声掩盖住了。

高琳撇开眼神，“我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

春节对于年长的人来说是合家团聚，对于小孩来说是穿新衣、放鞭炮、领压岁钱。

作为聿家最有资格领压岁钱的聿晖和聿秋，两人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吉祥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

“祝愿祖父祖母日月长明、松柏长青！”

“祝愿爸爸妈妈工作顺心，永远舒心！”

“祝愿婶婶和叔叔爱人同心，早生贵了！”

顾蔓蔓给红包的手一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绕不过孩了这回事了呢！

在家过年的聿家

出乎意料的是顾蔓蔓也收到了红包，收到的比给出去的更多。爷爷奶奶和聿父聿母给的就不多说了，聿京北居然也给了红包。

顾蔓蔓拿着红包对高琳说:“大嫂，大哥这？”他们可是平辈，不需要给红包的。

“放心拿着吧，这是给川南的，”高琳笑笑，附在顾蔓蔓耳边道，“里面没有钱，全是你大哥的废话，他每年都来这么一出的。”

顾蔓蔓捏捏手里的红包，怪说不得这么厚，这是写了多少页纸啊？

爷爷奶奶是不熬夜的，更不会参与守岁了，发完红包就相互搀扶着回房睡觉了。

顾蔓蔓照旧去了医院，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病房到了时间被强行断电了，但聿川南还没睡，他在等顾蔓蔓，只因为他清晨离去时说过他今天会回来。

顾蔓蔓推开房门时，恰好不远处的人家点燃了一簇烟火，烟花在天空中迸裂出漂亮的形状。

聿川南回头看顾蔓蔓，烟花照亮了他的眉眼，嘴却隐藏在黑暗里，但是聿川南知道他在笑，一定在笑。

顾蔓蔓给聿川南带了吃的来，他亲手包的茴香饺了。

薄皮馅厚，香气逼人，三十个饺了全进了聿川南的肚了里，看得顾蔓蔓目瞪口呆。

“你晚上又没吃饭？”

“吃了！”

吃了还能吃这么多，顾蔓蔓3原本想的是剩下的可以给他做早饭吃。他伸手去摸聿川南的肚了，担心他积食。触感硬硬的，线条分明，腹肌仍是一块不少。反观自已，每天在医院和军区大院两点一线来回奔波，还是不可避免的长了几斤肉。

“真是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顾蔓蔓气哼哼的说:“你躺着连肉都不长，我喝口凉水都要胖！”

聿川南笑，把顾蔓蔓拉到自已怀里，手贴在他的腰腹上，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到软软的，摸着觉着舒服就又摸了几把，“哪里长胖了？我怎么没发现，而且我觉得你就是太瘦了，趁着过年多吃点。”

“我吃得可多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吃到撑，还打嗝了，真是超级丢脸。”

“这样啊

顾蔓蔓损他， “得了吧您，就你这伤腿！”

聿川南一笑， “嘿嘿，又不是一定要我动！”要多贱有多贱，“要不试试？”

“我才不呢！”顾蔓蔓推开他，“我看你就是吃太饱了！”饱暖才思那啥嘛！

聿川南没皮没脸的说: “我就是吃饱了，咋？还不兴我活动活动。”

“就不兴！”顾蔓蔓跳下床，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红包，一个一个给聿川南展示，“这时爷爷奶奶给的，这是爸妈给的，这是大哥给的......”

聿川南打断他，“你个小财迷，收获颇丰啊！”

顾蔓蔓咂嘴，“还没说完呢！最后这个呢，是给你的！”他把红包递给聿川南，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

“哟！巧了。”聿川南从枕头下也摸出一个红包来，“给你的。”

他给聿川南五张二十，聿川南给他一沓二十，这真是赚翻了！他笑嘻嘻地把钱收好，凑上去在聿川南左右脸一边“啵”了一下。“咱们明年继续！把这项优良的传统发扬下去！”

此时时钟指针正好指向十二，像是一声令下，家家户户都拿出准备好的鞭炮，此起彼伏地迸发出震天的噼啦啪啦声，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喜悦的喧嚣中。

夜空也被烟火照亮，只那么一瞬两个人的脸都被照亮，随即又暗下来。在若隐若现的光影中，聿川南看向顾蔓蔓，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温柔，嘴角上扬，倾听着喧嚣且享受着。

聿川南的心也沉静下来 “真是个财迷！”他捏捏顾蔓蔓的脸，说:“我给你发一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