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 攻略忠诚叛神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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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尤赫醒来的时候, 就感觉腿上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定眼一看，就看见宋纤妮趴在了他的腿上。

坐直身了, 奥托尤赫将宋纤妮稍稍挪动一下, 感觉快要恢复知觉的腿稍微舒适了一些，奥托尤赫下床, 正准备将宋纤妮扶上床, 就看见他睁开眼睛已经醒了。

放开了宋纤妮, 奥托尤赫站直了身了, 看着他：“我感觉我身体好一些了，是你做了些什么吗？”

清醒过来的宋纤妮坐到了床边，看了一眼奥托尤赫, 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之前你状况实在太差, 随时都感觉可能会死，我就将黑暗力量全部注入进了你的身体里，现在黑暗力量已经用来修复你的身体了，所以……”宋纤妮咬唇，“以后你可能再也无法成为光明教的红衣主教了，你的力量以后也都会是黑暗力量了。”

三秒后, 奥托尤赫似乎也并没有多惊讶，面上似乎也没有一丝悲伤, 仿佛一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不难过吗？”宋纤妮试探性地问道。

奥托尤赫摇了摇头，看向宋纤妮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宋纤妮在看见他满身是伤回来的时候，已经猜想到了, 他这次去找光明神，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宋纤妮立马提议，“如果你愿意, 你可以来黑暗教廷。”

“不必。”奥托尤赫透过窗户，望向远处：“总会有容身之处的。父神想做什么，我无法阻拦，我能做的，只是将光明一点一点地在这片大地，甚至在更远的未知大陆上传递。”

“好，那我跟着你。”宋纤妮坚定地点头。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之前你答应了我，和我在一起三年的。”宋纤妮拉住了奥托尤赫的衣袖，“你知道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就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奥托尤赫没听过这句话，虽然他的母亲是东方来的美人，但他的母亲在他还很年幼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对于东方的文化，东方的一切，奥托尤赫几乎一无所知。

拗不过宋纤妮，奥托尤赫还是带宋纤妮一起离开了

眼看着三年的期限慢慢就要到了，宋纤妮有些灰心丧气，他以为这两年多他能稍微攻克一些奥托尤赫的心，至少这么两年多的陪伴，能让他感受到一些他的存在。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他的心里只有他的信仰。奥托尤赫带着他从最初的那一片大陆，渐渐地远走，从西方到东方的跨越，奥托尤赫还在传授着光明教善意的一面，也正因为他，越来越多其他大陆的人也知道了光明教，大家都知道了光明教有个叫“奥托尤赫”的红衣主教，他向世界传播着光和热。

“越，你这样做值得吗？你已经不是红衣主教了。”

在奥托尤赫袭击了方淡离之后，光明教的红衣主教已经悄然易了主。没有大肆宣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对于光明教红衣主教的印象还停留在奥托尤赫身上。

“值得。”奥托尤赫看着宋纤妮眼里的迷茫，“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善带来的力量，就算他们不会拥有光明之力，但善的力量比光明的力量更可贵。”

“或许吧。”宋纤妮无奈叹息，身在黑暗教，他所学的知识和奥托尤赫有所差距，但是即使是黑暗教，不代表就是协议，黑暗教也会有善，正如光明教也会有恶。黑暗教的人向来瞧不起光明教的人，认为他们虚伪，不敢表达出自已真实善恶的想法，只一味强调自已有多高尚无洁，而光明教认为黑暗教是邪恶的存在，也不愿与黑暗教为伍。

只是在认识奥托尤赫以后，尤其是这两年多，陪伴着他，看着他传教，宋纤妮觉得奥托尤赫似乎不是自已过去认定的虚伪的光明教的人。

他的心，玲珑剔透，他是真的崇尚善，想要普渡众生，他的心只奉献于大我，不顾及小我。他不是虚伪的，他是真正的善的源泉。

宋纤妮一度觉得自已陷入了一场死局，甚至有些后悔自已说的三年之约，别说是三年，或许百年之后，他还能存在，他的心里也不会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宋纤妮感觉有些绝望。他的心不是硬的，他有心，但不会给他而已。

只剩最后两个月了，宋纤妮也不奢求他能爱上自已了，如果没有他，他会更快乐，那么他也愿意放手。

宋纤妮感受到那缕意识在大脑里这样判定道：“奥托尤赫——光明教叛神者。”宋纤妮的身躯已经止不住有些颤抖了，他缓缓地抬头，看向了刚传教回来的奥托尤赫，心里一个冰凉，而奥托尤赫的脸上却是异常平静，似乎刚才得知的消息与他并无关系。

宋纤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像是一下被抽干了水分，干涩无比。宋纤妮一步一步地走向奥托尤赫，紧紧地抱住了他，而奥托尤赫也难得地没有推开他，任由他这样抱着。

宋纤妮抱紧奥托尤赫，听着他规律的心跳，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宋纤妮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叛神者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或许只有他们自已知道。叛神的罪，足以将一个光鲜亮丽的人瞬间打入十八层地狱。叛神，是世间最重的罪。

叛神者的称号一打下来，何处才是归途？或许他可以寻求黑暗教的庇佑，可是他的心却再也不会有一个归属了。

宋纤妮开始为奥托尤赫感到悲哀，那种悲哀铺天盖地地席卷他而来，他难受地躲在奥托尤赫的怀里，脑袋也渐渐开始放空了，眼眶里也渐渐被眼泪充斥，模糊了视野。

宋纤妮想，对于信仰光明到偏执的奥托尤赫来讲，叛神是什么？

或许就是，从今往后孤身一人，再也没有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