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不是早就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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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父母离婚，对于周正初小朋友而言不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只要母亲不是再一次抛弃他。

尽管他只有五岁，但是也记得很清楚，每个周末管家都要把他送到妈妈那边，或者妈妈也会主动来看他。

周末这两天，是属于他的。

可是这个周六，管家既没有将他送过去，妈妈也没有来看他。

他一整天都不是很开心，板着冷冰冰的精致小脸，写完了幼儿园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过去还不到两个月，妈妈就把他给忘记了。

如果是两年、五年、十年。

妈妈就更不会记得他了。

男孩并未责怪粗心大意的母亲把自己给忘记了，他只是变得更加认真的提醒母亲，她没有来看他。

姜玥确实给忘记了。

她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稚嫩白皙的小脸，小男孩的眼睛黑漆漆的渗着润润的潮水，像颗透净的黑色玻璃珠，精致漂亮。

这样巴巴望着她，姜玥心底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给忘记了。”

男孩任由母亲摸着他的脸，也没挣扎，顺势扑进母亲的怀里，闷闷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高兴“妈妈。”

姜玥被他抱了个满怀，小小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脖颈，紧接着就又听见男孩闷声说“我有点难过。”

鼻音浓重，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

听也听不出来。

姜玥抬起他的脸，看见男孩渐渐泛红的眼眶，有点委屈也有点可怜的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样子看起来就更惹人怜。

难过是真的难过。

连委屈巴巴的眼泪都忍了回去。

姜玥心里头一阵酸麻，像根软刺轻轻扎了下，不太舒服。

她又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和你爸爸一起去了寺庙…”姜玥吃软不吃硬，她这好像捡来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挺乖巧柔软的，她的心又不是真的是石头做的，对他渐渐也有几分怜惜，没有再像刚开始那般，不管不问，不顾死活。

多了一份情感。

就多一份牵挂，亦是多了个软肋。

可是公主殿下总是很难做到辜负真心的事情。

即便外面裹着层厚厚的坚硬的壳，但只要足够的爱、足够的真心就能够很轻易撬开严丝合缝的硬壳。

“我以为你爸爸会安顿好你，我不是真的一点儿都没记起你。”

周寂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是有过几秒钟的疑惑的，孩子怎么办？

但是短暂的几秒，很快就被打消。

周家不缺管家和佣人，还有专业上门的老师，想必周寂都会安排好。

所以这会儿姜玥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锅推到了周寂身上。

周正初听见母亲的解释，眼眶看起来反而更红了，男孩伸出手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指，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妈妈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他睁着润润的漆黑的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

姜玥想当个骗子，又不忍心当骗子。

她还是会离开的。

但是——

原主的灵魂回来之后。

可能不会再对爱那么偏执，不会那么无所不用其极只想要丈夫的爱，眼睛里也容得下更广阔的天空。

会知道除了周寂，还有很多很多值得她去爱的人。

也有很多很多在乎她的人。

那时候，周正初应该也会得到他想要的，来自母亲的最纯粹的爱。

姜玥摸了摸他的头发，神色温柔“不会的。”

男孩在母亲面前就变得很好哄，她说什么，每个字，他都会当真，不会怀疑。

姜玥抱着他坐进了沙发里，看见他的眼眶没有刚才那么红，也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气，没忍住又揉了揉小男孩松软乌黑的发，她问“今天没有上课吗？”

男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家教课上了一半，便发脾气不肯再上了。

身体不舒服，也闹着不看医生。

倔强、固执又说一不二的性格不知像了谁。

姜玥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抬手试了试他的额温，才发现他在发烧。

姜玥自己都不太会照顾自己，就更不擅长去照顾一个生了病的孩子。

她叫了声哥哥。

正在处理公文的秦诏适才从案桌上抬起头来，“怎么了？”

姜玥指了指坐在她身边的男孩“他发烧了。”

秦诏和这个外甥还不算太熟，以前见过很多次，但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起身“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男孩扯了扯母亲的袖口“妈妈，吃药就好了，不想去医院，不喜欢医院。”

周正初对医院的记忆都不太好。

几次进医院，都和妈妈有关。

不是被饿出病来，就是受了太多的惊吓。

姜玥不是医生，这会儿也有点无措，她眼巴巴看着秦诏，像看着什么救命稻草。

秦诏心里百般滋味，果然，她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呢。

就要照顾这么大的孩子。

秦诏又默默在心里将周寂骂了个遍，他走到沙发旁，摸了摸周正初的额头，“是有点烧，家里有退烧药，先吃药吧。”

医药箱里的备用药物每个月都会检查换新。

男孩吃药的时候倒是很乖，也没叫苦。

吃过药就有点犯困，可他还攥着她的袖口，怕自己睡一觉醒过来母亲就又不见了。

秦诏把靠在妹妹身边的漂亮小男孩给抱了起来，送回了房间里。

关好门之后，男人又下了楼，他前几年隐约有听说过周寂的妻子对他们的孩子不是很好，那时候秦诏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啊，嘴上不说，心里也和别人一样，觉得她实在过分。

现在只有懊悔。

她看起来都小小的，怎么能让她去照顾一个更小的孩子呢。

没有人教过她。

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

“你太惯着他了。”

“有吗？我平时连糖都不给他吃的！我对他一点都不好的，你不要被我刚刚的善良迷惑了。”

因为会长蛀牙！都是她去偷吃小孩零食柜里的小零食。

秦诏失笑，片刻之后，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周寂去领离婚证？”

“等过了离婚冷静期，我们就去民政局。”

“不是早就过了吗？”

面对秦诏微微诧异的目光，姜玥比他更惊讶“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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