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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虎战败,无疑给了场外观战弟子极大震撼,当然更令他们震撼的,其实是岑云的修为,这个在宗门毫无名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记名弟子,居然拥有炼气三层修为,这怎能让他们不震惊?
特别是那些参与了押注的外宗弟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庞简更是以为在做噩梦般,几乎就要晕倒。
一赔百只有搭上他入门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才能抵的清这笔买卖,早知道他就不接和木卯的这笔买卖了,让他恨不得拔了丁虎的皮。
心想岑云、木卯、丁虎三人不会是合起伙来骗他的吧,不然怎么会凭空出现两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弟子。
想到这里,庞简心生一计,愤怒的看向旁边,欲找木卯讨个说法时,那叫作木卯的弟子早已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让他不由愕然。
杂役区草屋内,岑云盘膝而坐,看向手中从丁虎那缴获的储物袋,其内只有五块下品灵玉和三枚血愈丹、一件灵器,物品是少的可怜。
当然,他废了丁虎并非是觊觎其身上物品,而是为了用雷霆手段,震慑那些外宗弟子,这样一来日后若有谁将注意打到他的身上,便要掂量三分。
咚咚咚。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岑云神识一扫,发觉屋外并没有人,但他还是站起了身,来到门前将柴扉拉开,只见一名相貌不凡的黑衣弟子站在门前,正是在玉斗场的执法弟子,脸上一怔。
黑衣弟子看了眼岑云,声音冰冷,缓缓的吐出四个字。
“丁虎死了。”
岑云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道:“不……不可能,我当时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并没有取他性命,怎么可能……会死!?”
“事实如此,既然违反了门规,你就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跟我走吧。”黑衣弟子一脸冷漠,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能去看一看吗?”岑云心中不甘,咬牙道。
“可以。”说完,黑衣弟子转身离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岑云来到丁虎住处所在,此时房屋的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二十来个外宗弟子,传来阵阵议论声。
“啧啧,你们都看见了吗,丁虎那模样?”
“嗯,可谓五脏俱裂,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据说他在玉斗场和一个记名弟子比试,回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记名弟子……你没说错吧?”
“不可能错,那记名弟子有御气三层修为,不知为何与丁虎结仇,在决斗中废了他,喽,你看,就是此人,他就是那个记名弟子!”
说话间,议论中的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通道,黑衣弟子和岑云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之内。
岑云并未理会周遭数十双聚集而来的目光,而是径直地走进住处里,瞳孔猛然收缩。
只见屋内一角的床板上,丁虎身体扭曲,面容狰狞,七孔流血,仿佛死前遭遇了极大的折磨和痛苦般。
“如你所见,丁虎在与你决斗前,曾服用过短暂增强实力的丹药,原本丁虎凭借自身修为尚可压制药力,然而你废去他修为后,药力在其体内失控,致其五脏俱裂而死。”
黑衣弟子漠然道:“虽然你没有直接杀死他,但是他的死因与你有间接关系,向长老决定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先将你关在垂凤崖思过,跟我走吧。”
听到这里,岑云咬紧了牙,双手指甲深深地扎入肉里,现在的他确实百口莫辩,然而听黑衣弟子所言,丁虎居然在决斗时服用过增强实力的丹药,这是怎么一回事?
按道理讲,自己隐藏了修为,为的就是让其麻痹大意,放松警惕,为何丁虎还要服用如此危险的丹药,不是就太奇怪了吗?
想到这里,岑云看了眼丁虎,心里虽说不甘,但还是叹了口气,暗暗祈祷向长青能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垂凤崖,坐落于凤歧山后山,是一处三面悬空,向外延伸足有二十余丈的宽敞平台,终年日光暴嗮,烈风吹袭,而悬崖下则是深谷密林,白雾索饶,空无人迹。
在通往垂凤崖的路上,需攀爬一条两人宽的峭壁石道。
石道的入口旁,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执法弟子,他察觉到二人后,立即起身行礼道:“董师兄!”
“泉师弟,向长老吩咐我将此子带到垂凤崖,你可要好生看管,莫要有什么疏漏。”说完,董和转身离去。
“是。”泉景看向岑云,目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将之带到垂凤崖的悬崖上,道:“掌门师尊曾在此地布下禁制,无法使用修为,所以我奉劝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不要想着从这里逃出去。”
岑云闻言,试着运转体内灵力,虽然畅通无阻,可一旦将灵力转化成法术释放,立即会被一股无形之力打断,想必这就是泉景所提到的禁制。
他扫了眼悬崖四周,发觉除了他外,还有两名外宗弟子在此思过。
这二人的修为分别是御气四层和五层,而更令他侧目的是二人腰间所佩戴的腰牌,“剑池”与“药圃”。
其中佩戴“药圃”腰牌的弟子,身上有多处淤伤浮肿,显然不久前二人起了争执。
他犹记得赵立在带他来凤歧山时的忠告,那就是千万不要掺和药圃和剑池之间的争执,否则会麻烦不断,惹祸上身。
想到这里,岑云走到一旁坐下,看向眼前二人,那佩戴药圃腰牌的弟子,他是越看越眼熟,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片刻后,忽然一跃而起,兴奋的大喊道:“恩人!”
说话间,岑云跑到那药圃弟子身前。
那药圃弟子抬头看去,疑惑的道:“你是?”
“我叫岑云,你曾在清水涧救过我!”岑云认得出这弟子就是在清水涧救过自己,叫作苏逸的少年。
苏逸这才想起,诧异道:“原来是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岑云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倒是恩人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苏逸摇头苦笑道:“我比你年长不了几岁,你还是叫我苏师兄吧,来到垂凤崖也是我罪有应得!”
“哼,只是来到这里思过真是便宜你了!”忽然,那剑池弟子目光一厉,冷声问道:“苏逸,我再问你一遍,你把魏婷藏在哪里了?”
“小婷从药圃离开后,我便没有见过她,我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苏逸一脸落寞,喃喃道。
“哼,自从三年前小婷与你相识,便风雨相伴,不离不弃,我原以为你天性纯良,方才将魏婷托付给你,现在他失踪月余,你居然跟我说不知道!?”魏宇冲上前去撞开岑云,一把掐住苏逸咽喉按在地上,目光血红的咆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在找她……”苏逸一时喘不过气,只得从牙缝中蹦出几个细若蚊蝇的话。
“与她走的最近的便是你,如果你今天不把魏婷交出来,我即使冒着被逐出宗门的风险,也要杀了你!”魏宇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直接将苏逸整个人举到半空中,咬牙切齿的道。
苏逸此时哪里还能说得上话,整张脸都憋得紫红,几乎就要窒息,但他也不反抗,任凭魏宇打骂也不还手。
岑云听的是云里雾里,他本不想管这茬子闲事,可苏逸对他有恩,眼看就要弄出人命,不由心中一急,箭步上前抓住魏宇左手,道:“放开他!”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敢管我的闲事?”魏宇只感觉手腕一疼,不由自主地将苏逸松了开来,冷声道。
“苏师兄都说自己不知道了,你何必再将他逼入死地,难道说你杀了他,人就能找回来吗?”岑云知道此事与他无关,但既然已经管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劝说道。
“区区一个记名弟子,莫要以为此地无法施展修为便得意忘形,既然你想管我的闲事,那你就替他去死吧!”魏宇冷哼一声,目中杀意乍现,抬起左手,一掌向岑云胸口拍去。
这一掌蕴含炼气五层修为,即使受到垂凤崖禁制限制岑云也不敢大意,松开手,侧身躲开。
“咦!?”魏宇暗吃一惊,没想到岑云反应如此迅速,当即曲指成爪,幻出四道残影向岑云咽喉口鼻等要害抓去。
岑云心中平静,垂凤崖限制了修为对他来说反而有利,仅凭他这一身堪比妖兽的肉身之力,便完全不虚魏宇,紧握双拳,分别向四道袭来的残影对轰过去。
咔嚓!
伴随着一道骨裂之声响起,魏宇惨叫一声,向后疾退,看向右手食、中、无名三指,已经完全弯曲折裂,疼得他眼泪几乎都要流了出来。
岑云也不好受,右手手背上出现了三个血红色指洞,不断向外涌出鲜血,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钻心剧痛,取出一枚血愈丹服下。
“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魏宇忍着剧痛将手指掰正,对岑云的印象大有改观,但面上杀意不减,取出一柄银色利剑,喝道:“小子,报上名来!”
“岑云。”岑云亦从袖中取出骨刺,与之对峙。
“我记住你了,记得下辈子少管闲事!”
说话间,魏宇纵身上前,即使无法施展修为,凭借过人的身法,依然快的岑云肉眼无法捕捉,只看见三道残影从不同的方向向他袭来。
岑云凝神戒备,紧握骨刺,一刺扎向左侧残影。
“放肆!”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突然从垂凤崖下方传来,紧接着一道黑色旋风冲入崖中,化作一股无形之力,将场中激斗二人从中间推开。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
说话间,黑色旋风消散开去,现出一人身影,正是看守垂凤崖的执法弟子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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