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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旭东走后,不久,高家的一群丫鬟仆人就打着灯笼寻了过来。找到高慧,走在最前头的奶娘江氏忙走上前,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关心地问道: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奶娘你放心吧。”
昏暗的烛光下,高慧俏脸微红地回道。
“刚刚那个歹人呢?”
“跑了,奶娘,我爹应该快要回来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被他撞见了。”
“不和欧阳官人说一声?”
“让家丁去和他说一声,我们先回去。”
“也好,外面太危险了,还是早点回府里的好。”
“嗯。”
……
很快,一行人回到高府,问了家里的家丁,得知自己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高慧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其他丫鬟仆人都各自散去,只有奶娘江氏和一个贴身丫鬟还留在高慧的身边。穿过前庭,走进后院里,高慧一边走向自己住的园子,一边说道:
“奶娘,你尽快安排两个家丁去一趟钱塘,查一下欧阳旭是否有婚约在身。”
“好的,姑娘。”
“这件事先别告诉我爹。”
“这,好。”
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奶娘江氏还是答应了下来。
走进自己住的园子里,高慧让奶娘江氏先回去休息,她的贴身丫鬟春桃去帮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和鲜花瓣。
不久后,高慧的闺房里准备好了大半个浴桶的温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沐浴用的鲜花花瓣,她褪去衣裳,整个人走进了浴桶里坐下来,水雾弥漫间,一道身姿曼妙的白皙倩影更显得勾人,她坐在浴桶里舀水浇在白皙圆润的香肩上,沐浴着诱人的身子,丫鬟春桃侍立在旁,开口笑道:
“小姐,你的身子真美,又白又嫩的。”
“春桃,你别胡说,什么又白又嫩的?”
高慧俏脸嫣红地羞涩道。见她这样,丫鬟春桃笑道:
“我才没有胡说呢,小姐不但长得好看,身子也美,要是未来相公看见了,肯定迷死了。”
“就知道胡说。”
高慧一边舀水沐浴着身子,一边俏脸嫣红地娇嗔道,她不由地想到了袁旭东,那个夺走了她初吻的坏男人。一想到那个吻,她不禁芳心微颤,那种异样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小姐,小姐?”
“嗯,怎么了?”
“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没事,热的。”
“热的?”
“嗯,水有点热了。”
高慧俏脸通红地道。
……
另外一边,双喜楼,张好好的闺房里。
此时,张好好正慵懒地卧在床上休息,面若桃花,双眸好似一汪春水,和往日比起来,要更多了一丝丝的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看着她,丫鬟小雨关心道:
“小姐,你还觉得疼吗?”
“嗯,不疼了。”
张好好轻轻摇了摇头笑道:
“小雨,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没事,我等会儿再回去,小姐,你……”
看着卧在床上的张好好,丫鬟小雨小声地求道: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双喜楼,我想一直跟着你。”
“好啊,你放心吧,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的。”
张好好微微浅笑道。
“谢谢小姐,小姐,你对我真好。”
丫鬟小雨开心不已,她看着张好好害羞地问道:
“小姐,你和王爷做那个舒服吗?”
闻言,张好好俏脸一红,娇羞地嗔道:
“呸,什么舒不舒服的?”
丫鬟小雨脸红害羞地小声说道:
“我听小姐你叫得那……”
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张好好脸红娇羞道:
“到时候让你给王爷做暖床丫头,要是王爷他愿意宠幸你,你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看向面红耳赤的丫鬟小雨调笑道:
“小雨,你愿意做王爷的暖床丫头吗?”
“我,我听小姐的。”
小丫鬟低着头,面红耳赤地羞道。见她这样,张好好不由取笑道:
“小丫头动春心了?”
“小姐,你笑话我。”
丫鬟小雨娇羞不已。
……
另外一边,王府后院。
袁旭东走进后院,看见孙三娘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他走过去关心道:
“三娘,你怎么还没睡?”
“啊~~”
大晚上的,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声,孙三娘吓了一大跳,看见是袁旭东,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娇嗔道:
“王爷,你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啊?”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孙三娘的饱满胸脯,袁旭东微微笑道:
“吓坏了?快让我看看,我帮你揉一揉就好了。”
说着,袁旭东在孙三娘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把她搂入怀里笑道:
“我看看,哪里吓坏了?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王爷,你别这样。”
孙三娘羞得俏脸通红,在袁旭东的怀里轻轻地挣扎了起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袁旭东轻轻吻着孙三娘的耳垂说道,他的右手探进了孙三娘的外衣领口里,肆意地把玩着她的温香软玉。
“王爷,不要~~”
孙三娘娇声嘤咛,双眸含着一汪春水求道:
“不要,别在这里好吗?”
“怎么,你想去我房里?”
看着怀里的孙三娘,袁旭东笑道:
“三娘,你这是想要伺候我了吗?”
“没有,你别胡说。”
孙三娘面红耳赤的,见她这样,袁旭东继续在衣服里把玩着她的温香软玉,温柔地笑道:
“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什么?难道是想儿子了?要不,我派人去钱塘看看他,或者是把他接来东京,让你们母子团聚?”
“不用。”
孙三娘红着眼睛,嘴硬道:
“那个没良心的混账玩意,他都不要我这个娘了,我还要他这个不孝子干嘛啊?”
“是吗?”
看着孙三娘,袁旭东笑道:
“三娘,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王爷~~”
孙三娘轻轻唤了一声,她低下螓首,脸红害羞的不说话了。见她这样,袁旭东一下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让她面朝着自己,然后解开了彼此的束缚。
“王爷,不要~~”
孙三娘顿时吓得大惊失色,羞道:
“别在这里,去我房间里好不好?”
“别怕,后院里只有女眷,没有别的男人。”
袁旭东微微喘着粗气,小声地道。
说完,他直接付诸了行动。
“啊~~”
孙三娘忍不住娇呼了一声,她羞得紧紧地抱着袁旭东,把螓首埋在了他的怀里。
……
翌日清晨,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间照入室内,园子里的鸟雀在歌唱,那盛开的桃花缤纷绚丽,香气袭人。
屋外景色优美,屋内同样是满室春光,偌大的床榻上,袁旭东侧着右边身子躺着,脑袋枕着玉枕,怀里面抱着混身不着寸缕的孙三娘,和以前比起来,只是一夜之间,孙三娘的脸色竟是红润了不少,眉眼间更是多了一丝妩媚风情。
抬眸看着袁旭东,孙三娘眼泪汪汪地脸红羞道:
“王爷,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欺负我了,万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啊?”
“没事,这王府后院里住的都是女眷,就算是有人看见了,那又如何?”
看着怀里的孙三娘,袁旭东笑道: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王爷~~”
孙三娘娇羞不已,嗔道:
“我不要,你要是再那样欺负我的话,我就去找盼儿,让盼儿她给我做主。”
“好,我错了好吧?”
说着,袁旭东伸手轻轻抚摸着孙三娘的脸,十分温柔地道:
“三娘,以后我会好好怜惜你的。”
“嗯~~”
抬眸看了袁旭东一眼,孙三娘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袁旭东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王爷~~嗯~~”
……
皇宫里,乌鸦啼叫,初升的阳光斜照在皇宫的重楼飞阁,雕梁画栋上,身着靛青色官服的新科三甲怀着紧张与激动的心情进入皇宫。
欧阳旭心神不安地跟在状元和榜眼的身后,心里面想着陛见授官之事,又想到昨晚的变故,他去高府想要看看高慧,可高府的丫鬟说她已经睡了,欧阳旭不知道高慧是真的已经睡了,还是不想再见他,和高家的联姻又是否会出现变故?
见欧阳旭愣愣出神,神游天外,负责领路的中贵人不由出声提醒他道:
“欧阳官人?”
听到中贵人的声音,欧阳旭猛然回过神来,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又是陛见授官的关键时刻,要是在官家面前殿前失仪的话,那就悔之晚矣。想到这里,欧阳旭赶紧收敛心神,朝着善意提醒自己的中贵人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感谢道:
“有劳中贵人了,宫城雄壮巍然,一时走神了。”
“嗯。”
中贵人朝着欧阳旭笑了笑,接着继续带路,欧阳旭态度十分恭敬,又送了他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价值不菲,中贵人自然是对他很满意。
欧阳旭紧紧跟在状元和榜眼的身后,百步之外便是他朝思慕想的朝堂,他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陛见授官这一刻,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要拥有了官身,他就是人上人。
就在这时,有四个小太监抬着一顶舆轿行过,轿中端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中贵人立马吩咐欧阳旭等三人止步并行礼,等老道士的舆轿过去后,见欧阳旭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中贵人不由地解释道:
“这是承天观的通玄仙师,道法高深,深得官家尊崇,特赐宫中舆轿。”
说罢,中贵人便继续领路,欧阳旭走在最后面,不由地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通玄仙师,眼睛里面满是羡慕,他们这些新科进士,待遇竟还不如一装神弄鬼的老道,这一刻,欧阳旭下定了决心要讨好官家,只要官家开心,没准他也能像那通玄仙师一样在宫中坐轿代行。
和欧阳旭的表现恰恰相反,走在最前面的状元和榜眼俱是满眼的厌恶,当今官家迷信道藏,想要修仙问道以求长生,他们出身名门,自诩清流,最是厌恶这种以鬼神之说来迎合官家之人,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只有那些装神弄鬼的小人。
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谁又得长生了?
走到大殿门前,让欧阳旭三人先在殿门外候着,中贵人走进了大殿里,不一刻,只听中贵人高声喊道:
“宣今科一甲进士沈嘉彦等三人觐见。”
听到中贵人的宣声,欧阳旭等三人走进大殿里,一齐躬身行礼恭敬道:
“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
看着欧阳旭三人,官家声音平静地道:
“各位都是饱读诗书的年轻才俊,今日就不问学问了,都说一说平时有什么闲趣啊。”
官家话音刚落,作为今科状元的沈嘉彦率先回答道:
“微臣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
“好。”
等沈嘉彦说完,官家又看向榜眼,榜眼恭敬回答道:
“微臣平日喜欢琴棋书画,对围棋也颇有研究。”
“好。”
很显然,官家对状元和榜眼的闲趣爱好并不感兴趣,他又看向排在最后的欧阳旭,笑问道:
“探花郎,我听高妃说起过你啊,你说说你平日里面都有什么喜好啊?”
欧阳旭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大殿里的摆设,三清冲霄的匾额,紫气腾腾的香炉,还有道卷符箓等物,很显然,官家极度痴迷道藏玄学,以至于连这大殿都布置成了这样。
听到官家问话,他恭恭敬敬地道:
“回陛下,微臣平日里并无所好,唯喜诵读三千道藏,研习黄老之术。”
欧阳旭话一说出口,站在他身旁的状元和榜眼就变了脸色,高坐在大殿之上的官家却是精神一振,那些士大夫都说他是迷信道藏,鬼神之说,如今难得遇到探花郎和他有一样的闲趣喜好,顿时来了兴致。
把状元和榜眼都丢在一边,官家看向欧阳旭兴致勃勃问道:
“你说说,你最喜欢的是什么经书啊?”
闻言,欧阳旭侃侃而谈道:
“回陛下,微臣最喜大洞玉经与太上玄都妙本清静身心经两本,此外,微臣还记得官家封禅泰山时,王相公所撰之行状,前祀之夕,阴雾风劲,不可以烛,及行事,风顿停,天宇澄霁,烛焰凝然。”
“不错,总算是来了一位懂得道义妙法的年轻人哪。”
官家看向欧阳旭大为满意地笑道:
“最近啊,朕欲将给在西京新建的紫极宫赐匾,欲请抱一仙师做宫主,现在还少一份敕书,你说说看,该如何拟旨啊?”
闻言,欧阳旭躬身行礼,恭敬道:
“请官家赐笔墨。”
“好。”
官家来了兴致,让内侍抬上来桌案和笔墨纸砚,欧阳旭提笔蘸墨,暗暗深呼吸一口气,他冥思片刻后,大手一挥,在极短时间内写下一篇阿谀奉承的敕书,状元和榜眼就站在他旁边,看他用毕生所学写下这等阿谀奉承的敕书,都极为不耻,眼神斜视,不屑与之为伍。
待欧阳旭写好以后,内侍将桌案上的稿纸上交给了官家,官家边看边念道:
“仙师栖身岩壑,抗志烟霞,有道之人,访以无为之理,不错,不错,文采斐然,不负探花之名啊。”
看着这么好的敕书,官家大喜,竟从高座之上走了下来,走到欧阳旭跟前亲自问道:
“探花郎,你欲往何处为官哪?”
欧阳旭内心激动万分,他竭力平静道:
“昔有荣成子追随轩辕黄帝,今臣欲效仿之,凡官家所遣,无有不从。”
闻言,官家满意地笑道:
“不错,这样,朕就册封你著作佐郎紫极宫醮告副使,替朕去往西京,召请抱一仙师出山,担任紫极宫的宫主。”
“臣定不辱命,为官家效犬马之劳。”
“好,好!”
……
从大殿出来后,原本和欧阳旭关系还不错的状元和榜眼纷纷跟他划清界限,眼神鄙夷,他们疾步走在前面,欧阳旭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后面。
拾级而下,此时阳光刺目,欧阳旭的心里也是万分后悔,他用鬼神之说来迎合官家,讨他欢心,为的是谋一个好官身,可官家册封他为著作佐郎紫极宫醮告副使,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官职,而是替官家去深山大川里寻找那位隐世的道教高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一个探花郎,就得了这么一个官身?
……
高府正堂之内,高鹄满脸的怒色,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欧阳旭,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欧阳旭连忙跪到地上卑微地道:
“岳父息怒。”
“你别叫我岳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婿。”
高鹄盛怒道,欧阳旭在陛见时利用鬼神之说来媚上,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都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他是高家的女婿,这让最看重家族声誉的高鹄怒不可遏,他高家的女婿竟然是个阿谀奉承的弄臣,简直岂有此理。
看着盛怒的高鹄,欧阳旭佯装委屈道:
“当时官家有意,小婿哪敢二言?向来探花榜眼授九品大理评事,我这著作佐郎是正八品,小婿全是为了迎娶慧娘的面子,还望岳父息怒。”
看着还不知错的欧阳旭,高鹄怒不可遏道:
“我高家高攀不起像你这样借鬼神晋身的能臣,你和慧儿的婚事就此作罢,识相的话,等三个月之后,找个理由让媒人主动上门取消婚约,我要是听到一丁点关于慧儿的非议,我就……”
说到这里,武将出身的高鹄直接转身抽出案上陈列的宝剑,他将刀刃架到欧阳旭的脖子上怒吼道:
“滚!”
“岳父大人息怒,小婿先告退了。”
被高鹄用利剑架在脖子上,欧阳旭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高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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