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站,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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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想着姐姐,念着姐姐。”
“知道姐姐大字不识一个,却偏偏会医术。”
“所以特地想带姐姐见见世面。”
“给姐姐见识见识嫣然现在的生活。”
她说到这里。
神色明显是得意的。
背靠李会长的徒弟身份。
比如今这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一个村妇阮竹可是好太多。
她把帖子直接递到阮竹面前。
“李会长知道嫣然医术天赋高。”
“特意在一周后的盐东那块地的招标会上,宣布要给嫣然建成一个医药研究室和中药店。”
“姐姐不是最喜欢给人家看病吗?”
“不是仗着自己有医术吗?”
“巧了嘛这不是,嫣然刚好能有自己的药店。”
“姐姐,你这么喜欢,肯定会来看看吧。”
她把请帖塞给阮竹。
语气自信,充满自豪。
阮竹拿着翻开看了两眼。
一周后?
没兴趣。
她一周后和小郑约好了去县城和曹明对接。
哪里有这种闲暇时候。
她想也没想,直接把请帖塞了回去。
摇摇头。
“没有一点兴趣。”
那阮嫣然当下得意的神色瞬间尬住。
眼里怒火冲天。
阴阳怪气的“呵”了一声,鄙视意味十足“姐姐不会不敢来吧?”
“见到妹妹轻而易举就有了你奢望的。”
“姐姐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吗?”
“好可惜哦。”
“姐姐竟然这么怂。”
她说着,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阮竹顿时眼皮子一跳。
定定的看着她,挑眉“盐东那块儿地?招标会?”
阮嫣然点点头“对。”
之前曹明确实说过要拍下这块地用来做北方据点。
阮竹不信曹明这个人能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说出。
既然如此。
她这个妹妹不是非要她去吗?
不是非要阴阳怪气她吗?
她双手抱怀,“呵”的冷哼了一声“一周后的招标会是吧?”
“等着。”
阮嫣然听闻,顿时嘲讽的“哈哈哈”的狂笑出声。
“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别不敢来!”
“嫣然等着!”
如此。
她说罢。
耀武扬威一般,胜券在握直直的离开。
阮竹提溜着凳子,像是看煞笔一般,摇摇头往回走。
临到陆家院门前。
那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陆母跑来。
“她是不是又给你难堪了?”
“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阮竹点点头“嗯,有点。”
陆母“……”
……
因为此次分家事件。
算是阮竹彻底的和阮家那群人掰扯开。
阮竹心里算是轻松了不少。
当天晚上,把钱数数,自己就收了起来。
陆父陆母以及陆家人对此可是毫无异议。
这本就是阮竹这二十五年来自己赚的。
如今要了回来。
当然要自己收着。
只不过。
倒是经历过这件事后。
陆彦哲看她的眼神,总是隐隐约约的带着一股子不对。
阮竹脑袋放空,想着陆彦哲这几天的变化,有些呆愣。
老神在在的把最后一桶草药倒入水中。
今儿个再泡一次。
晚上再扎最后一次针。
这腿就算是完全治好了。
基本上就已经能开始直立行走。
这严格来说。
是她亲手从诊断到治愈的第一个病人。
还是有些与有荣焉。
她伸出手来,把草药在水中搅拌了两下。
浴桶里透明的热水瞬间变为了草药色,显得浑浊了一些。
浓郁的药材与草药香味结合。
带着一点清香,又有一点难闻。
她起身,习以为常,冲着旁边的屋子大喊“水放好了,你快进来泡吧。”
旁边的屋子里好半响都没有声音。
静静的,像是没有人在。
阮竹皱眉,心中疑惑。
又大喊了一声“陆彦哲?”
这会儿,里面终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以及男人一声“嗯”的闷哼。
接着,下一秒便听到轮椅“咚”的一声滚地的声音。
阮竹听见,脸色一惊。
条件反射下,就要往进去冲。
却见男人突然吼了一句“别进来!”
阮竹瞬间止住脚步,愣住。
“怎么了?”
又是“咚咚咚”的几声。
旁边屋子遮挡的门帘,终于被人抚开。
男人高岸伟大的身影从屋内走出。
裹着煤油灯的暖色光晕下,男人的身影一半落在阴影中沉默,一半落在光芒中坚挺。
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胸膛。
阮竹看着愣住,呆呆地,像是在做梦。
两世。
两世了。
她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站了起来。
完好的,无损的,笔挺的站起来。
她突然鼻头一酸,很是想哭。
泪珠情不自禁的泪如雨下。
带着哭腔的嗓音破碎的出声“站……站起来了?”
陆彦哲沉默着脸,但眼神里同样是激动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
再往前试探着走了一步。
顿时有些摇摇晃晃。
阮竹受惊。
赶紧冲上前一把把人扶住。
刚想大骂。
“这还没彻底好,你别逞强啊。”
“你试探着站起来就算了,你怎么还……”
“别哭。”
男人低垂着眼眸,瞳孔深邃,静静的注视着阮竹,直勾勾的。
从阴影中迈向光明的高大身躯,与阮竹紧密相拥。
下巴被男人轻轻的抬起。
嘴角突然吻上阮竹的眼角。
眼泪被轻轻舐去。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夹杂着对阮竹的心疼,再一次说道“别哭。”
阮竹霎那间没憋住,泪如雨下。
到底是晚上。
不敢大哭。
怕引起陆父陆母的察觉。
可就是这种压抑的克制着的小心翼翼的破碎哭声更让人心疼。
陆彦哲只觉得这几天一直压着的心都已经快要蹦开。
他把人轻轻拥在怀中。
终于可以如此全部的把阮竹护在怀里。
他轻声又温柔的道“对不起。”
没有及时参与到她过去的二十五年,对不起。
没有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身边,对不起。
没有提前认识她,没有提前护着她,对不起。
没有在他能走能跑能护着她的时候,和她成婚,对不起。
让她明明有依靠,却次次都要自己一个人出头,对不起。
男人这一声轻轻的“对不起”三字。
积攒着无数的沉重心酸与沉淀。
但阮竹却偏偏懂了。
她眼泪汪汪的抬头,试图嘴角上扬,但却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轻轻的带着嗓音的叫了一句“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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