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贾母放大招，要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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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的哪里话？孙儿自认回京以来所作所为皆以家族为念，从无不妥之处，不知老太太何出此言？”

“哼！”

“你初回京便抛下亲父、亲祖母于不顾，让长辈苦等多时，难道还不是不孝吗？”

这是准备翻旧账了啊，贾珲闻言装作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因为此事，当日确实是孙儿的不是，我已经像老爷说过，老爷并没有在意！祖母也曾说过没有放在心上。孙儿也感念老太太念及祖孙之情，从未将其此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此事令老太太如此生气，这样说来，孙儿确实是不孝！”

贾珲嘴里说着是自己的不是，但话里话外指责贾母不念祖孙情谊。

贾母也知道因为那件事就强说贾珲不孝，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便接着说道：

“如今呢？你瞒着我处置家中下人，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贾珲闻言回答道：

“老太太，此事孙儿已经禀明老爷与珍大哥，二人一个是府上一等将军，一个是东府掌家家主。老太太年事已高，因为此事劳烦老太太操心，孙儿于心不忍啊！”

“况且老爷是府上的一等将军，难道不能处置家中下人吗？要知道前几天百官弹劾的对象可是老爷，不是老太太与二老爷啊！”

此话一出，贾政脸色不禁有些尴尬。

过去这么长时间，她也想明白了。府上下人这么猖狂，自己这个掌家之人难辞其咎，但外人只认贾赦，确是让他逃过了被弹劾的命运。

“珲哥儿，老爷掌家是老太爷的决定，难道你还想更改不成？”

见火烧到了贾政处，王夫人也开始不满了起来。

“二太太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说大老爷有权处置府上的下人，可没有说二老爷的不是！”

“行了！”

眼看自己拿捏不住贾珲的错处，贾母也开始心烦起来。

“如今府上的下人罪大恶极者已经被你杀了，那剩下的人便放回来吧，他们都是府上的老人，我用的惯了，在更换的话，怕是用不惯！”

“这你总要答应吧！”

“这...”

“老太太，他们血亲已经被孙儿斩杀，如何还能留他们在身边，还是将他们重新发卖为好！”

府上的钱财都分配好了，贾珲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重新回来呢。

但贾晖的回答，确实正中贾母心怀，对着贾珲嗤笑道：

“刚才说你不孝，你还顶嘴反驳，说了这么多，你可曾将我的话放在眼里？”

贾珲闻言摇头说道：

“老太太此言差矣，事事顺亲，不辩是非，愚孝也！孙儿虽是武将，但也懂些圣人至理。孝经有云：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孙儿今日一为怕老爷再遭受奴仆牵连，处置犯罪的家奴，二为陛下安抚良善之民，三为惩奸除恶，护我贾家声名。虽不似古人忠孝，但也担不上一个不孝吧！”

“哼！好利的一张口舌！”

眼见自己的句句言语都被贾珲驳斥，贾母不禁有些无力。

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你一张利嘴我看是专门对付我的，既然你自诩忠孝，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鸳鸯，给我准备车马，我回金陵老家去，让国公爷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着就要起身，仿佛真的下定了决心离开神京一样。

“母亲莫气，何至于此啊！”

“母亲年事已高，如何受得了舟车劳顿，这不是折儿子的寿嘛！”

“母亲，儿子知错了！求您消消气！”

贾母这一遭，可算是踩在了贾赦、贾政的面门上了。

看到贾母要动身，赶紧跪在面前请罪。

邢夫人与大小王氏也赶紧开口劝说，想要让贾母打消回金陵的想法。

贾家在神京虽然已经跌落到中等人家，但好歹也是国公门第，神京又是大楚权力中心。

贾母一走，贾赦与贾政总要出来一个侍奉左右的。

贾赦虽然有爵位，但无官无职，贾政虽然有官职，但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

他们谁都不想离开神京，跑到金陵那个他们认为鸟不拉屎的地方。

“珲哥儿，看你把老太太气的，还不赶紧请罪服软，免得气坏了老太太！”

“是啊珲哥儿，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又何苦如此顶撞她呢！”

为了留住贾母，贾赦、贾政也开始对着贾珲说道起来。

看着堂上乱作一团的一众人，贾珲不禁在心底发笑。

像贾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离开神京，不远万里跑到金陵老家。

为何在神京城的开国一脉不管多么没落，都要守在神京不愿回到原郡。

就是因为神京是大楚国都，在这里不管如何没落，在别人看来，都是京师勋贵人家，不管娶媳嫁女，都是神京勋贵之家。

若是回到原郡，怕是不出两代，就会彻底被大楚勋贵们彻底遗忘。

那才是真正的没落。

贾赦、贾政二人不是想不到这点，只是被贾母用这一招吓了一辈子，实在不敢赌贾母会不会真的气急之下，离开神京。

但这一招下得到贾赦、贾政，确实吓不到贾珲。

如果贾母回金陵，自己是他的孙子，贾赦贾政都还健在，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跟在身前侍候。

自己还巴不得贾母能够离开神京呢，最好带着贾赦、贾政都离开更好。

“老爷，二老爷，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有了思乡之情也是正常的。咱们身为晚辈，不能只顾着自己，总要顺着她些！”

说罢贾珲对着正作势起身的贾母说道：

“老太太放心，孙儿理解老太太的心情，如今我父亲无官无职，二叔又只是一个员外郎，做与不做，无甚区别。孙儿这就进宫上表陛下，让两位老爷陪伴老太太回乡！”

说罢也作势要走，却被贾赦在一旁拉住了！

“珲哥儿，老太太这是说气话呢，你何必当真呢！”

“是啊珲哥儿，金陵的老亲故眷都不在了，老太太去那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旁的贾政也开口劝阻贾珲，但话未说完，就被贾珲打断了。

“二叔，老太太思念家乡，乃是人之常情。况且甄家老太太还健在呢，扬州姑姑不是生病了吗，正好趁此机会探望一番！你们二人又何必横加阻拦呢？”

“老太太放心，孙儿是武伯，可直接面圣，这就进宫请旨，让两位老爷陪伴老太太回乡！”

说罢震开贾赦，直接离开了荣禧堂，只留下傻眼的贾母与不知所措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