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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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渔村回来, 姜靳北就一直在思考着同一件事情：人类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用唾液瞬间修复伤口。

但纵使他融古铄今，这个问题依旧无解。

那天经历的震撼场面还历历在目，小家伙的笑颜像刻画好的照片在脑海里闪现着,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姜靳北担心会影响姜黎的身体, 他甚至想当做自己压根没发现她的异常。

姜靳北的唇角时不时勾起, 时不时又因为考虑到的后患紧抿了起来。

姜靳北还在持续思索的时候, 季铭淳打来了电话。

依旧是嬉皮笑脸中带着调侃的声音，“听说你做慈善了？”

姜靳北收起脸上的沉思, “嗯？”

季铭淳道：“阿北，你真的变了，要不是性格相同，我差点要以为你被穿越了呢。”

姜靳北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下意识回道：“没有。”

话音刚落，他突然沉默了。

季铭淳那边又说了些什么, 姜靳北没仔细听，左右不过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姜靳北的嘴唇微微蠕动着，突然说了句,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穿越吗？”

季铭淳正被伯父拎着尽兄长的义务, 小汽车的声音大大刺激着耳膜，“什么？你刚刚说话了吗？我没听清楚。”

姜靳北回过神，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没什么。”

季铭淳有种自己错过重要话题的遗憾, 但他知道好友的脾性, 不想说的话挖都挖不出来，只能惋惜着，“好吧。”

挂断电话后, 姜靳北看着手机屏幕，手指修长，在屏幕上敲敲打打输入着内容，结果想当然，什么答案都没得到。

姜靳北又把手机丢回桌面上，继续工作。

须臾，他抬起头，重新把手机捡了回来，把刚刚在千度上面搜索的内容全部删除掉。

脸色再度回归到平静无波的状态。

办公室外面，周贺伸长了脖子直勾勾地朝里面张望。

在他看来，姜总今天的表现怪异极了，竟然还心不在焉。

在乐娱传媒，姜靳北绝对是所有员工敬佩的人，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向来面不改色的总裁几度变脸。

当然，小姜黎的事情除外。

私底下，周贺也是《爸爸出去玩》的忠实观众，每次看到在小姜黎面前无底线妥协的姜总，周贺时常怀疑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否出错了。

虽然，姜黎的确是个很可爱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小姑娘，但...

周贺还在暗自吐槽，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吓得他踉跄着往前挪了步，见是秘书部的人，周贺立马站直身子，恢复无比精干的表情，“怎么了？”

秘书偷偷藏起脸上的笑，“周助理，你刚刚在发什么愣呢？姜总叫你。”

周贺一派正经的脸上浮现尴尬，“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工作吧。”

周贺几乎能猜想到那群八卦的秘书团们编排自己的话了，略带赧然地敲门进去，“姜总，你找我有事？”

姜靳北抬眸，无比冷静，“嗯，你收拾好行李，这两天去小渔村考察下。”

周贺潜意识点点头，等把那句话消化完，脸上尽是错愕，“姜总...”

姜靳北漆黑的眼睛直视过来，“嗯？”

周贺快速收回思绪，从姜靳北那里拿走其他部门准备好的文件，“好的，姜总还有什么吩咐。”

姜靳北轻摇了摇头，“没有，你先下去吧。”

周贺转身欲走，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姜总，关于姜维的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他在现在的公司步履维艰，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姜靳北脸上闪过狠厉，“我知道了，让人盯好了，不用留余地。”

周贺小心脏剧烈跳动着，“是，另外，狗仔还发现姜维和某位明星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顺藤摸瓜，找到了姜维在外面养的几个小老婆，最大的孩子都得有十多岁了。

那家媒体本来打算爆些女明星的小料，没想到会牵扯后面这么多东西，碍于姜氏企业的颜面，现在也不敢有大动作，我直接把东西买过来了，您看是要先压着还是直接发出去？”

姜靳北唇边勾起冷笑，眸子里却依旧平静无波，“先把照片发给那对夫妻。”

周贺还有点小激动，“嗯，好的。”

上层圈子里，除了乐娱姜总，其实还有一位姜总，在姜氏企业，是姜靳北名义上的父亲，当年乐娱传媒还没闯出路的时候，人们常以大小姜总称呼他们，周贺是知道的，姜靳北对这称呼深恶厌绝。

不过现在，可没人敢再这么没有眼色地乱喊...

而姜维这个总是盯着姜总像苍蝇盯着蛋似的小喽啰，则有个更加尴尬的出身，他是姜父的私生子。

没错，虽然年纪比姜总大一轮，但确实是姜父在婚姻期间出轨秘书生下的孩子，在法律上并不被承认，但因为生母早逝，被姜父力排众议接回姜家抚养，性格狂妄自大，且自视甚高。

所幸，姜家还有个没老糊涂的姜老爷子，姜维进入姜氏企业十年，也不过还在经理的位置磨蹭着，想往上爬看起来是艰难的。

姜家更私密的事情周贺并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姜维的厌恶。

尤其是在查清姜维为了抹黑姜总踩着姜黎辱骂的话，更是让周贺恨得咬牙切齿。

周贺脸上神色变换，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地一声，是用于工作的主机，周贺悄悄瞥了眼姜靳北的脸色，快速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幼苗班的信息。

“姜总，幼苗班那边通知下午不用上课。”

姜靳北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己的手机，“嗯？”

周贺连忙解释道：“这是那位陶老师在群里说的。”

“微信群？”

周贺忙不迭点头，“是的。”

然后他就发现，他们姜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周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竟然在姜总面前暴露他进了小姜黎班级群的事情。

周贺心里懊恼。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自作主张，姜总的微信简约到除了季铭淳和其他几个相熟的人，基本上就没别人的存在。

周贺以前还暗暗吐槽过，他家老头子的手机内容都比姜总丰富。

因此，在陶老师提出加入班级群的时候，周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但现在，周贺试探性地问道：“姜总，要不我把你也拉进群？”

姜靳北没有半丝犹豫，“可以。”

周贺拿出手机操作的时候，秘书长敲门走进来，“姜总，定于今天上午十点开始的会议，其他部门的人员已经到齐了。”

姜靳北点点头，看向周贺，“你去接姜黎。”

“是送去清韵园家里吗？”

“嗯。”姜靳北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姜黎第一次喝咖啡被苦到的小表情，薄唇勾起，想了想又改口，“你还是把她送来公司吧。”

姜靳北离开后，周贺后知后觉地跟着出门，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攥紧的文件。

小渔村他是知道的，是姜总和小姜黎这次参加综艺的地方，那里风景不错，就是落后了些。

周贺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向来情感方面淡薄的姜总决定投资小渔村建设。

说看中那里地段好以后能发财？这绝对是不现实的，他们又不是房地产公司。

难道是因为小姜黎？

周贺暗自思忖，看时间不早，拿了钥匙前往幼儿园。

-

会议结束后，姜靳北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他先去了遍秘书部，偌大的办公室瞬间静得连笔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姜靳北微蹙了下眉头，直接询问秘书长，得知周贺还没回来，转身便走了。

秘书部，几位秘书正面面相觑着，在秘书长的咳嗽声下，赶忙低下头继续干活。

秘书长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这几个下属工作能力是极强的，但就是呆在一起喜欢聊点小八卦，所幸，并没有引起姜总的不满。

姜靳北走进自己的休息室，看着装修简单且大片黑色系的房间，季铭淳上次说过的话突然窜入耳朵，他再看向这间平日基本不用到的房间，眼神也变得不满起来。

小姑娘似乎特别喜欢鲜艳的颜色？

姜靳北再度出现在秘书部门口，这次，他没再进去，而是把秘书长喊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更让里头的秘书提心吊胆。

姜靳北轻咳了声，语调有些不自然，“那个休息室，你让人重新装修一遍，颜色...就按照绿色来粉刷。”

姜黎好像对绿色情有独钟？他想到那场因为绿帽子引起的斗殴了。

秘书长愣愣地点了点头，“好，我立刻安排人过来。”

回到座位的时候，秘书长还保持着僵硬的状态，她们姜总今天改性子了？那间休息室都不知道被季先生吐槽过多少遍了，但姜总从来不在乎，现在怎么...

秘书长的座位迅速被人围起来，“领导，姜总是不是准备开除我们？”

“别啊，领导，我们保证以后好好改进，绝对不再开小差了。”

秘书长回过神哭笑不得，“没有的事，你们把工作做好，姜总是很宽容的。”

准备回办公室的姜靳北又鬼使神差地走到电梯下，下了一楼，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姜靳北朝公司入口处看了眼，突然，瞥到了熟悉的车辆。

本来还上扬的唇角立刻抿成了直线，还在犹豫间，那辆白色的法拉利已经开到了跟前。

车窗降下，女人知性成熟的脸露了出来，“怎么？特意跑到楼下来接我？”

姜靳北眉头习惯性皱起，声线平淡，“妈。”

岑瑢让司机把车子挺好，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她留着微卷的短发，身材高挑偏瘦，皮肤同样是冷白色，穿着淡蓝色的西装裙，站在那里，就像比姜靳北大不了几岁的姐姐。

姜靳北退后一步，躲过岑瑢的拥抱，动作带着抗拒，“你来干什么？”

岑瑢也不尴尬，直接把手收回去，“来我儿子的公司还得报备？”

岑瑢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姜靳北，年轻时候的回忆跃然心上，她垂下眸，敛去唇角苦涩的笑意，再抬起头时，又是女强人的姿态。

姜靳北和岑瑢没什么话好说，干脆闭嘴。

岑瑢却自顾自地往大厦里面走去，“饿了，请我吃饭去。”

姜靳北严词拒绝，“我今天没空。”

岑瑢摊摊手，“我也不挑，听说你们公司伙食还不错，就去食堂吃吧！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个大总裁总不至于还腾不出来吧？”

话已至此，姜靳北没有别的借口，又看向门卫室的方向，依旧没有任何车辆出入，只能暂时向岑瑢妥协。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的性格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工作上是如此，家庭里也同样。

两人到达公司食堂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刻，姜靳北大多数时间都是让周贺或者秘书把饭打到办公室，很少过来食堂这边，对食堂的门往哪边开都不了解，还不如岑瑢熟练。

岑瑢挑了挑眉，把手里的餐盘递给姜靳北，“我没记错吧？你不爱吃香菜和西芹。”

姜靳北眼神变得冷漠，“没有。”

他们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岑瑢夹起一筷子糖醋里脊，“你刚刚在楼下等谁呢？能劳你亲自下楼来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姜靳北沉默地吃着饭，“没有等谁。”

岑瑢又笑了，“你这脾气还真不知道随了谁，又臭又硬，我要不是你妈还真受不了你。”

总裁突然出现在食堂，自然引起了一票人的观众，其中就有秘书部刚刚还泪眼婆娑保证以后再也不开小差聊八卦的秘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总竟然会来员工食堂吃饭？而且还带了个美女？”

秘书离得远，也不敢真切去看那女人的模样，只是知道她身材曼妙，气质一绝。

秘书长朝嘴里舀了勺饭，对下属的话表示无语，“那是姜夫人。”

秘书满脸通红，像吃了口大瓜噎住，拼命地拍打着胸脯，“姜总的...”

秘书长赶在她出口前把下面的话接下去，“母亲。”

秘书满脸不敢置信，夸张地道：“不是吧，她看起来那么年轻，完全就是姐姐呀？”

秘书控制不住自己伸长脖子去研究岑瑢，对方刚好抬眸，四目相对，岑瑢对她微微一笑。

秘书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她好漂亮！”

秘书长镇定地喝了口汤，这算什么，她最开始见到岑瑢的时候，比下属还要吃惊呢。

之所以选择把岑瑢的身份告诉秘书，也是避免对方的想法太夸张，这些话在她面前说说没什么，要是让外面捕风捉影的媒体知道，或者是被姜总本人听到，她这小秘书都逃不过被开除的命运。

岑瑢表面上在专心吃饭，实际上也在悄悄地关注着儿子，姜靳北这吃饭的礼仪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被丈夫气到的时候，她逼着儿子做了很多对方不愿意的事情。

现在想想，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岑瑢又想到了姜靳北在综艺里对姜黎细心体贴的模样，唇边勾起浅笑，她并没有自以为是地跑去小姑娘面前认亲。

她总说姜靳北的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那这固执肯定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她当年也不希望丈夫在儿子面前多冒泡，仿佛那样会把他恶心的性格传染过来般，岑瑢并不希望再恶化两人的关系。

姜靳北吃饭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是周贺的来电，他接了起来。

周贺话里的意思，刚刚在高速上塞车了，现在才回到公司，姜靳北看时间不早，干脆让他带着姜黎过来吃饭。

而在旁边默默听完儿子讲话的岑瑢，脸上同样诧异极了，有抹名叫‘惊喜’的情绪像绿苗似的从土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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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姜黎背着小书包跟在周贺后面，即使坐再多遍电梯，依旧对这个咻地一下就能把人送到几层楼的盒子感觉到好奇，小手不由自主地触碰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姜黎眯起了眼睛。

“周叔叔，爸爸现在工作是不是特别特别忙呀？”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既有好奇也有期待。

周贺垂下眸，忍住自己想伸手捏捏姜黎小脸蛋的想法。

姜总的工作当然忙，以前就是在公司里过日的，现在不仅要腾出时间去参加综艺，还固定每天晚上都会回家，等于是把人分成了两半。

也就是他们姜总工作能力强，才能受得住这样高强力的劳动。

不过嘛，周贺也是见过姜靳北为了小姑娘把工作都推后的，也不会自作主张地替姜总回答，而是道：“黎黎问问不就知道了？”

姜黎点点头，看来周叔叔也不知道爸爸忙不忙呢。

她们到了六楼，还没走近食堂，姜黎就被香喷喷的味道吸引住，深吸了几下鼻子，“周叔叔，好香呀！”

“对啊，黎黎还没来过公司食堂吧，今天非得好好见识见识。”

...

自打知道姜黎要来的消息，岑瑢就有些坐不住了，找借口去洗手间重新检查了遍衣服头发，才回到座位上没多久，那个只在手机里看到，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就出现在眼前。

姜黎直接忽略掉岑瑢扑过去抱住姜靳北，眼睛亮如星辰，“爸爸。”

姜靳北在面对岑瑢时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但这种默然，在见到姜黎出现时候，像被人用拳头狠狠击碎屏障，一秒破功了。

姜黎坐在椅子上面，小腿晃悠晃悠的时候，才注意到岑瑢，“姐姐，你也坐在这里吗？”

岑瑢从见到姜黎起身体就变得微微僵硬，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感情去面对这个孙子，想亲近她，又怕适得其反，在听到姜黎管自己喊姐姐时，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了下来，浑身充满着愉悦的气息。

姜靳北的眉头在听到姜黎喊姐姐后就没松下来过，他轻咳了声，“这是你奶奶。”

虽然，岑瑢的外貌，的确不像是能当奶奶的人。

姜黎吃惊地瞪着眼睛，她当然知道奶奶的意思，盛奶奶是太子哥哥的奶奶，她看起来很慈祥，也很喜欢笑，但是自己的奶奶...

姜黎看着面前漂亮得跟周贺叔叔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嘴巴张得几乎要吞下个鸡蛋，“爸爸，你骗黎黎。”

岑瑢都被小家伙逗笑了，“你爸爸没骗你，我就是你奶奶。”

她温柔地看着脸颊粉嫩嫩的小姑娘，从包里掏出来钥匙，“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干脆送你套房子还有辆车子吧，改天有空让你爸爸带你去过户。”

姜黎年纪还小，不懂房子和车子的价值，乖巧地摇了摇头，“黎黎有房子住。”

房子里有爸爸，隔壁还有太子哥哥，姜黎才不想搬走呢。

岑瑢诱惑道：“真不要？这房子可值钱了哦，不比你爸那清韵园的别墅差。”

姜黎听说房子值钱，眼神又多出几分犹豫，抬头瞥了眼姜靳北。

爸爸就是为了赚钱才每天那么累的。

要是有钱了，爸爸是不是也可以每天接自己放学？

姜黎被自己的想法美到了，扭捏着道：“那...要不给爸爸吧，爸爸工作可辛苦了，要养黎黎。”

岑瑢直接道：“你爸爸房子多的是，才不稀罕奶奶这套呢。”

“黎黎真的不要吗？”她伤心地看着姜黎。

“那...好吧。”姜黎一脸‘看你这么难过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下’的表情。

岑瑢脸上笑容重新出来了，“对了，你喜欢Aurora设计的裙子吗？我让人把秋季的新品全部给你送过去。有各种各样漂亮的裙子哦。”

“你喜欢玩玩具吗？什么类型的玩具奶奶都能给你买。”

“奶奶可有钱了，你不用跟奶奶客气。”

姜黎：“...”

姜靳北看着迫不及待想要把身家都交托出来的岑瑢，表情一言难尽。

周贺更复杂了，有种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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