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战斗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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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光泰吃力地抬起头来，竟然发现前方5米远的地上赫然摆列着一个个硕大的头颅，都是帝国皇军的，离他最近的一个头颅正睁着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头颅的摆放好像是按照一定的顺序的，但是池田光泰的颈部在转动时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所以他只能看到左右范围并不大的一块。

“张云飞，张云飞……”池田光泰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世界开始安静起来，阳光晒在脸上很是舒服，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再然后，他看到了一队帝国皇军正在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他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觉。总之，池田光泰并没有时间去证实这个问题，很快，他的脑袋向下一耷拉，带着无比的绝望和不甘，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

由于腹泻之后的严重脱水乏力，藤田进大队行军的速度并不快，到达葫芦山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当他们赶到葫芦山下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在那里了。

“参谋长阁下！”一个少尉跑步过来敬礼道。

藤田进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池田大队的一名小队长，他们之前再北平整训的时候曾经见过几次，所以藤田进对这个少尉还是有印象的。

少尉接着惨然道：“大队长，我们赶到的时候，池田大队长等500余名皇军勇士已经全部玉碎了。”

少尉赶到葫芦山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替自己感到庆幸，本来认为自己这个小队是个幌子，丧失了杀敌立功的机会，但没想到因此却躲过了一劫。少尉估计自己在倭国老家的祖坟肯定是冒了青烟了。

藤田进一脸漠然，他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死，“带我去看看池田君！”

“哈依！”少尉重重顿首，便在前面带路。

来到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只见竟然有五六十个无头士兵的尸体摞起来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尸体极为显眼，尸体正朝着西北方向，藤田进走进一看，正是池田光泰。

“大队长，池田大队长是在我们到达之前不就才玉碎的，全身的骨头除了颈部之外几乎全碎了。”

其实不用少尉军官介绍，单凭着池田光泰怪异的姿势来看，藤田进就知道他的骨头恐怕是都断了，死之前经受了支，那人无比残忍的折磨。中村宽信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简直要发狂，“师团长阁下，支，那人简直太残忍了。”

此时如果张云飞听到一个倭国军官竟然说自己残忍，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藤田进长长叹了一口气。

少尉又指着前面道：“大队长，这里还有支，那人用我们的士兵的头颅摆出的造型，属下看着是字，但是属下对汉字一知半解，所以没能认出到底是什么字。“

藤田进和中村宽信顺着少尉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五六十个头颅摆成了两个字的模样，靠左边的弯弯曲曲的像是一个阿拉伯数字2，而右边的字站在他们现在的位置平视是认不出来的。

中村宽信便对藤田进说自己要登上山上看一看，藤田进点点头，中村宽信转身去了。利用这个时间，藤田进便命令手下开始清理日军士兵的尸体。

过了一根烟的工夫，中村宽信从山上下来了。

“中村君，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2排！”

“2排？”藤田进一皱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2排应该是支，那军被池田大队消灭的那支部队，这是支，那人用我们帝国皇军的头颅在祭奠他们阵亡的战士。”

中村宽信对华国的文化倒是有一些了解，所以他的猜测基本和张云飞的初衷是一样的，张云飞让大林带三十四个脑袋回来，但是大林带着战士们砍鬼子脑袋砍上了瘾，一共砍了64个鬼子的脑袋。他们把在池田光泰附近的无头尸体堆成了一个高台，将池田光泰放在高台之上，让他的头正好对着用64颗鬼子脑袋摆成的“2排”两个字，其目的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小鬼子，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你杀我43名战士，我就干掉你多半个步兵大队，基本上是1:10还要多，让小鬼子们看看这代价大不大。

这就是血祭！

至于没有直接杀死池田光泰，是因为张云飞力排众议，因为他知道就是当下不杀死这个老鬼子，恐怕池田光泰也活不了多一会儿了，张云飞不想让池田光泰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因为这样的死法未免太便宜他了，他要让这个老鬼子在死之前仍然感到恐惧、绝望。

“八嘎牙路，支，那人欺人太甚！这是张云飞对我们赤果果的挑衅，也是我们独立混成第2旅团的耻辱。”藤田进抬起脚踢在一块石头上，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到耻辱了，第一次是在听到常冈宽治旅团长遇袭玉碎的时候

中村宽信默默地点点头，他就更不必说了，自从张云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之后，他中村宽信的经历可以说就是一部屈辱史，他一次次地满怀着希望，希望却一次次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中村宽信甚至有些麻木了。

两个人正在郁闷的时候，小野伸二过来报告清理战场的情况，阵亡503人，丢失迫击炮4门，九二式重机枪3挺，m24狙击枪步枪313支，掷弹筒9具，各类弹药约8万余发。藤田进和中村宽信一听这伤亡和损失，就知道池田大队这次出城的人恐怕就剩下眼前的这个小队和逃走的两名士兵了，而武器弹药除了在战斗中损坏无法再使用的，都被支，那人席卷走了。

惨败，绝对是惨败！

支，那军的实力竟然可以达到消灭大半个步兵大队的地步了，中村宽信感到深深的恐惧，这才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战斗力竟然提升的如此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支，那军在得到重机枪和迫击炮之后实力必然得到更大的增强，只怕以后剿灭他们更是难上加难了。

“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旅团司令部，并请示下一步作战计划！”

“哈依！”通信参谋转身去了。

不久，通信参谋回来了。藤田进急忙问道：“旅团司令部怎么说？”

通信参谋顿首道：“司令部的电报上只有短短两个字——撤退！”

“撤退，撤退！”藤田进声嘶力竭的吼道。虽然司令部的电报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是他可以看出，石本旅团长对他们是多么的失望。藤田进甚至觉得他现在的处境还不如池田光泰呢，池田光泰虽然阵亡了，但回去之后勇士的荣誉是少不了的。而他，藤田进自己回去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鬼才知道，也许自己的军旅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吧。

轰，五六颗炮弹在高地下方爆炸，是三营的迫击炮和团里加强的步兵炮增援射击，看着架势得有四五门炮，鬼子的步兵炮和联队炮也开始还击。但主阵地和西高地前的鬼子却是产生了颓势。

李大顺就近叫来了张峰林，让他带几个人到三营主阵地去看看怎么样。

“张峰林对于李大顺的命令也乐于执行，毕竟李大顺是实际上的老大，他也心服口服。”

张峰林带着一个班顺着战壕向连接部走去，李大顺则端起步枪，继续指挥作战，尽可能的杀伤鬼子的有生力量。

鬼子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后有序的撤退，退而不乱，联队的75山炮和大队的70毫米九二步炮为了掩护撤退愈加胸猛。直接命中了百人小队的一个轻机枪组，连人带机枪飞到了天上，下了一片血雨。三营主阵地也被连续命中，主阵地的重机枪瞬间停止了射击。

鬼子部队逐渐退后，国二团阵地上的还击声渐渐地减弱。最后只剩下迫击炮弹的爆炸声。鬼子掩护炮火由掩护开始转为干扰，步兵攻击部队退到了离国二团阵地不远的前进掩蔽部里，炮火干扰着国二团阵地，谁都知道，鬼子的下一**击很快就会开始，而国二团则会在这种交火抵抗中被耗光。可指挥官们又没办法，只能照着鬼子人的意愿来做，不然还能丢掉阵地不成？

张峰林带着人回来了，身后除了他的兵，还有一个三营的上尉营附，上尉营附先是对李大顺刚才的拼命支援，为主阵地减轻了压力表示感谢。李大顺又问了下损失情况，原来刚才三营在防御战中伤亡了近六十人，现在不得不收缩防线。

李大顺送走了营附，自己的部队刚才也损失了近三十个人，照这个势头下去，鬼子的攻击，如果再来两次，阵地恐怕就要丢了。而现在，他只能守一步是一步。

放下了手中的枪，山后走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是二团的团附，也就是整编时讲话的那位。

唠了两句，原来是团附冒着危险带着团属输送连送来了粗面馒头和补充的弹药，这次的弹药倒是多的很，输送连用了两个排才给扛上来。

“打吧，打吧，打完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团附转述了二团需的原话给李大顺，李大顺也只能跟着苦笑。李大顺又问道：“旅旅坐阁下，你说鬼子人再来两次的话，恐怕咱们的兵都得死光了，旅坐有什么办法吗，多少搞点援兵啊”团附摇了摇头，凑到李大顺耳边低声道：告诉你实话吧，南京够呛了，第二二团团和87师的防线已经快崩了，88师在雨花台也快了，总队二团士营都拉上去增援87师的阵地了，你小子知道活下来多少个人不，一个二团士营连一半都没下来。

李大顺吃了一惊道：啊，怎么这么惨？

团附拍了拍李大顺的肩膀：“总队已经抽不出兵了，血快耗干了，再打下去，这些输送连的兵搞不好都得拉上来，你也想想怎么办，多给自己考虑考虑吧”

团附的话着实让李大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局势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得提早为这些弟兄考虑考虑后路了，突围令下达之后，总旅坐桂永清就会丢下部队逃跑，届时部队必定混乱不堪，自己要是直接正面突围吧，一来不仗义，二来人太少。

“还是先退到富贵山总队部一带比较好，既能带更多的人突围，而且还有机会想办法找到突围的广东部队，李大顺的前世记忆告诉他，66二团和83二团正面突围了，而且冲了出去，虽然损失极大，但总比窝在长江边上等死强。”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李大顺便叫来了四个排长。李大顺让他们告诉士兵们多揣点干粮、多带点子弹。何向前张峰林还有李大顺此前不熟悉的支，那军长都应声答应。倒是王大顶不解的问道：“：排长，子弹不是够用吗，揣他干嘛玩意儿，还有那馒头，为啥还要留它，现在吃饱不挺好吗？

李大顺上去给了他个大脑拍：“叫你干嘛就干嘛，你不会一直想窝在这个地方等死吧，好歹也为以后考虑考虑。”

王大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李大顺看了他们四个排长一眼道：“让你们干的事，照着办就是了，下面的人要是问，你们也别明说什么，总之，凡是早做准备是没错的，听明白没有！”

“明白”四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这时支，那军长问了一句：旅旅坐阁下，鬼子接下来要是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给老子往死了打！

百人小队和三营的士兵们继续蹲在战壕里，尽自己的职责。鬼子稀疏的干扰炮火依旧在继续，很简单，鬼子想让他们一刻不得安宁。

李大顺透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不远处那些狰狞的面孔，他们隐藏在掩体里，随时准备进攻，两千多米的距离，华国二团队的82毫米迫击炮打不到，山炮更舍不得用，可以说就是认准了华国二团队的软肋和羸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