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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苏长河曾经问过马向国和张营长会不会上战场,两人都坚定不移地说只要国家有需要。
苏长河当时就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当“逃兵”的,他还暗自庆幸,二舅子所在部队没有调动的计划,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马向国还是上战场了。
部队里,马向国道:“不是让你别和家里人说嘛!”
方媛把汤递给他,“又不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是妹夫找你,你不是说妹夫能担事放心,又没告诉你爹妈,我跟妹夫说了,瞒着你爹妈。”
马向国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事情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期望妹夫那头能瞒住。
苏长河当然知道要瞒着老太太,然而,计划不如变化。
他打算去部队探望马向国,京城这边一摊子事,学校要请假,跟火车站的生意、炸鸡店的生意都要安排,别人他也不放心,只能先交给马蕙兰。
马蕙兰说:“行,这边我看着。”
她虽然不懂做生意,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识过猪跑,跟老苏待一块时间久了,也知道遇到事他大概会咋做。
关于生意上的事,马蕙兰都没啥好问的,她叮嘱的是,“看看二哥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要是不行,就到京城这边来看。”
她就是医科大学的,他们学校不少老师都是外面医院的大拿,大不了她去求老师帮忙。
苏长河说:“好。”
两人正说到这儿,赶上马老太太过来,就这么巧让她听了去。
“你说什么谁受伤了”
苏长河和马蕙兰心知不好,忙道:“没有,没谁,是一个同学……”
“还瞒着我是不是老二老二他、他……”马老太太整个人直挺挺地往下倒,苏长河和马蕙兰赶忙把人扶住,马蕙兰把人撑着,让苏长河赶紧去拿椅子来,两人扶马老太太坐下。
马蕙兰给老太太顺气,“妈,没事吧还难受吗”
马老太太重重地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抓住马蕙兰的手,声音颤抖,“你二哥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事,真没事!您别自己吓自己,二嫂说,二哥现在在军区医院养伤,这在部队不是常有的事吗”
“那你们作甚要瞒着我”
“您看看您这样,不瞒着您行吗二哥以为你跟爹在老家呢,从家里去部队又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不是白白跟着着急吗真没事,不信你问长河。”
苏长河说:“是,蕙兰没骗您,我去部队是找二哥有事,这不是顺便探望一下吗再说您闺女可是未来的医生,他们老师您知道是谁吗那都是京城那些大医院的专家,二哥要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就把人带京城来请专家看!”
马老太太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道:“我也要去部队!”
苏长河和马蕙兰对视一眼,完了,不叫老太太去,她肯定更担心,叫老太太去,他们也不知道二哥严不严重。
马蕙兰想了想,答应道:“行,您去就去。”
转头悄悄冲苏长河使眼色:还不赶紧给二哥二嫂通个信!
苏长河安排好手里的事,就赶紧带着老太太和大舅子出发去部队,一路火车转汽车转军车,终于到达了处于山里的部队。
马老太太一到地方,就急不可耐地要去看儿子,苏长河还没和二嫂对上口供,就说:“咱先把东西送去二哥二嫂家,带着这么老些东西去医院也不方便。”
因为是从京城过来的,这次没带老家的特产,但是考虑到马向国受伤了,特地带了些鸡鸭肉大骨头,还有粮食,老太太说细粮养人,怕这边买不到,非得带过来,几个行李包都死沉死沉的。
担心鸡鸭杀了带过来不新鲜,还编了竹篓,把鸡鸭放里面,就这么活着带过来,一路上那个味啊,直接去医院也不卫生。
几人好说歹说,老太太终于松口,“放下行李就去医院,我跟你们说,我都来了,你们别想瞒着我。”
“好好好,谁瞒着您了您这么眼明心亮,我们瞒得住吗”
苏长河说去家属院,马向华扛起最大的行李包,手上还要拎着装鸡鸭的竹篓,苏长河说,“我来,这个我来拿。”
方媛捂了捂鼻子,客气道:“还是我来拿吧。”
营内跑过来两个小伙子,过来先叫了方媛一声嫂子,问道:“这是排长的家里人吧,嫂子我们来搬吧。”
说罢就抢过行李,两个小伙子看着年纪不大,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一把抢过马向华肩膀上最大的行李包,扛起来就走,轻松自如,边走还边说话。
“大娘,原来您就是我们排长亲妈,怪不得看着您和排长就长得像……您不知道,我们这次多亏了排长,要不是他发现不对劲,及时叫大家后撤,我们一队人说不定都得——”
另一个小伙子撞撞他,会不会说话排长家里人就是听说他受伤才过来探望,本来就担心,你还说一队人差点回不来这不是让大娘更担心了。
这个小伙子笑嘻嘻转移话题,“大娘,上回排长回家探亲,带回来老多吃的,那熏肉香肠可香了!大娘您手艺真好,就是咱们队里的狼崽子太多,有人来迟了就剩个盆底,还拿馒头蘸盆底的油吃……”
两个小伙子陪着马老太太说笑,马老太太眉头渐渐松了几分。
到了家属院,苏长河借口让老太太去里间洗个手擦个脸,把人支进去,赶紧找方媛问情况,“二哥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方媛道:“后背炸伤了,医生说碎弹片已经取出来了,接下来就需要慢慢养。”
苏长河心里有了个底,见老太太出来,也顾不上多说,人跟着方媛去医院,一进病房,就见马向国正坐在床边,趿拉着拖鞋,正要下床。
马老太太一下子就冲了过去,“你怎么起来了你起来干什么”
马向国惊了一下,扶着马老太太站起来,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若无其事道:“没事,妈您看,都已经好了,就是些皮外伤。”
马老太太上下打量,不相信儿子的话,要是好了,还能住医院吗她伸手就要扒儿子的衣服。
马向国惊慌失措地抓住衣服,“妈,妈,屋里还有其他人呢!等会护士还会进来,人家都是女同志,咱不能耍流氓!”
苏长河和马向华上前救下马向国,苏长河说:“妈,您看二哥这样子,也不像有事的……眼看着都快中午了,要不您和二嫂先回去,把咱带来的大骨头炖了,二哥现在得好好补补。”
马老太太看二儿子好像真没啥事的样子,才跟二儿媳妇回去,她一走,马向国倒抽一口冷气,“快,快,扶我坐下。”
马向国像个行动迟缓的老人一样,慢慢地坐下来,苏长河和马向华这才发现,他后背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两人大惊,忙要叫医生,马向国拦住他们,“没事,估计是伤口裂开了,叫个护士来换药就行。”
他顿了顿又说:“大哥你先扶我去上个厕所,憋不住了!”
护士给马向国换药的时候,苏长河和马向华才看到所谓的皮外伤长什么样,只见马向国后背一层层的伤口,像鱼鳞一样,伤口处还有烧灼的痕迹,整个后背竟然没有一块好地方。
护士换药时,解开绷带,有的地方绷带已经和肉长在一起,绷带一扯开,血又从伤口中沁出。马向国全程都没有吭声,但药撒在伤口上时,身体还是不自觉地痉挛。
苏长河不由攥紧了拳头,马向华沉着一张脸,眉头紧锁。
等护士换完药,苏长河他们才有机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部队的机密不能告诉外人,马向国也只说,“出任务,不小心被敌人炸伤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比他说得要危险百倍,马向国休假回来没多久,所在部队就接到了上级命令,开拔西南边境。
这场战役起初并不艰难,敌方和我方的军事实力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但敌方手段狠毒,正面战场打不过我方,就在暗中算计,用一些阴招。
华国的军队一向是人民的军队,是仁义之师,在打击敌人的时候,华国部队也有注意不伤及无辜平民,但敌方却利用妇女儿童对他们袭击。
马向国他们队当时就遇到一个拉着孩子的女同志,正常人遇到弱者求救都会放松警惕,更何况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还带着个孩子。
队友们对这个女同志就没有过多防备,只有马向国想起过年时妹夫曾说过的话,妹夫说,这个国家的政府无耻,可能会对当地百姓洗脑,让当地百姓更加仇视他们,这些百姓说不定也会成为当地政府挥向他们华国的刀。
马向国心生警惕,一见那个女同志神色不对,连忙下令,“撤退!”那个女同志见计划败落,从怀里掏出枪就向马向国他们射击,马向国眼疾手快地将人击毙,却没想到旁边的孩子身上竟然绑着炸弹!
马向国和另一个战友离得最近,伤势也最重,在战地医院的时候,两人甚至没有自理能力,后来伤势好一点才回来了。
不过这次也算因祸得福,马向国把这次遇到的事上报,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我方战士对敌方的妇女儿童提高了警惕,成功避免了几次自杀式袭击,间接挽救了不少战士的性命。
具体的事情马向国没有和两人说,他只是委婉地说多亏了苏长河当初的提醒,苏长河一听就隐约猜到了,他此时才有一种穿越一场总算没白来的感觉。
马向国还笑道:“还没祝贺你和蕙兰考上大学,听说妈和大哥现在也在京城,过段日子我估计也要去京城。”
马向华不明所以,马向国趴在床上,笑着说:“正好要养伤,不能出任务,领导安排我去党校进修。”
“那敢情好。”二舅子当上排长都好些年了,这回去党校进修,回来八成得提干,苏长河猜测,肯定不是因为要养伤,估计还是他在战场上立功了。
“去了京城也好,我和蕙兰,妈和大哥大嫂都在,家里肯定有人照顾你。”
马向国说:“用不着你们照顾,我身上都是些小伤了,过几天都能出院了。”
姑且不论苏长河和马向国能不能放心,马老太太肯定不放心,她拎着饭盒过来,骨头汤得慢慢炖,中午来不及吃,老太太就蒸了一碗瘦肉汤给马向国喝。
她对苏长河马向华说:“你俩先回去吃饭吧,我在这儿陪着。”
苏长河马向华见她一切如常,便回去吃饭,马向国要爬起来,马老太太伸手,习惯性想拍他的背,硬生生顿住,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犟什么你就趴着吃。”
趴着怎么吃
怎么不能吃了马老太太叫他趴好别动,自己拿着勺子喂他。
马向国兄弟个,别说长大后,就是小时候,他妈也没这样喂过哪个。别说喂了,他妈不骂他们饿死鬼投胎就不错了。
冷不丁这么……这么……马向国都找不到形容词,他浑身不自在,“妈我自己来。”
马老太太瞪着他,“赶紧吃,别墨迹,汤都要冷了!”
而后几天,马向国享受了一把从来没享受过的待遇,老太太在炸鸡店干活那是有工资的,她是店长,工资拿的还不少,手里有钱,忒大方,他们带来的鸡鸭肉骨头吃完,老太太又蹭部队的车去附近赶集,天天变着花样给马向国炖汤。
方媛她爹妈都惊讶,私下里悄悄问方媛,“你婆婆不是乡下的吗怎么这么舍得”首长家也没有天天吃肉喝汤的条件呀。
方媛也不清楚,“听说是向国他妹妹妹夫在京城搞什么东西,我婆婆和向国他大哥大嫂都去了京城。”
这次见面,她也发现了婆婆的变化,老太太现在的穿着做派都跟城里人没两样,花钱比城里人还大气,而且她还发现,老太太都会说普通话了,那流利的比他们学校有的老师说得还标准。
她现在可不敢像以前那样,给老太太下绊子,她怀疑她敢做,老太太就敢闹到部队领导那儿去。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马老太太心里憋着一股火呢,马向国不想让她看到身上的伤,但护士天天都要换药,老太太又不是傻子,回回都能被支出去。
一次两次,终于还是让她看到了,老太太当时没说什么,脸色变都没变,心里却真有一股火在烧。
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老二当初当兵,是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既然吃上了公家饭,就没有光吃饭不出力的道理。
老太太心里知道怪不到老二头上,更怪不到部队头上,她能怪的就只有那杀千刀的敌人。
苏长河就听见过老太太一边剁肉一边低声咒骂,砍一刀骂一句“龟孙子”,砍一刀再骂一句“生孩子没的王八犊子”。
苏长河擦擦脸上的冷汗,心道,也好也好,心里的火气发出来才好。
他看老太太估计也不放心,就说:“要不您留在这边,我和大哥先回去”
他们都出来好几天,真得回京城了,这才第一学期,他一请就请这么长时间假,不像样子。
马老太太却说:“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啊”
“啊什么我还有工作呢!”
马老太太想得很明白,老二这边有护士,有二儿媳妇,老二也慢慢能自己活动,不缺她照顾。
她先回京城,先把那边收拾好,等老二过去不用操心,二来,回去挣钱,经过这一遭,她更确信手里没钱可不成,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再心疼老二,她也舍不得天天炖汤烧肉,所以说,还是得挣钱。
苏长河对老太太唯有佩服二字,临走前,他也和马向国提了一嘴想找几个退伍兵哥哥去帮忙,“基本工资十,转正后四十,包吃包住,年底双薪,节假日还有福利,每年按物价涨幅涨工资!”
旁边来看望马向国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跃跃欲试,“我啊,我,以后退伍了,我去干成不成”
马向国踹了他一脚,“去去去,你才多大,就想着退伍的事”
小伙子嘿嘿笑,提前做准备嘛,转正后一个月四十呢,他们退伍后要是能进厂子,一个月都拿不到这么多钱,再说还包吃包住,年底还发两倍工资!
小伙子是真心动。
这条件确实不错,并不是所有从部队里退伍的人都能转业到地方,更多的人只能回乡,有些伤残的军人回乡之后日子也不好过。
马向国想到一些战友的情况,犹豫地开口,“你要找什么样的有些身体有点伤,但是肯定不影响,从部队出去的,一个至少能打个……”
苏长河不介意这个,只要能做好保卫工作,什么样的都行。
马向国也不可能坑自家妹夫,他想了想,扒拉出几个身手好的战友,把联系方式给了苏长河一份,说道:“我回头就联系他们,让他们再联系你。”
苏长河说:“行。”
第一批保卫科员工,他打算先招六个,到时候两两一组,可以分别去个店巡逻。
不过有个问题,他又得找房子了,苏长河头有点疼,随着手底下员工越来越多,他要租的房子也越来越多,房租积少成多,别回头他辛辛苦苦开个店,都给房东赚钱了。
最关键的是,房子东一处西一处,员工们住的乱糟糟的,要是能统一搞个员工宿舍就好了。
苏长河脑瓜子转了转,说起来他自己没钱买房,不代表队里没钱买,京城的房价以后可是越涨越高,他们队要是集体在京城买套房,按京城的经济发展,怎么也不亏。
回去就考虑考虑。
苏月在家数着日子过了一周,她爸他们才回来,她颇为激动地上前,“爸,二舅没事吧”
一日不见如隔秋,苏长河稀罕地捏捏她的腮帮子,“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和你妈不会天天吃炸鸡喝奶茶吧瞧瞧都长肉了。”
苏月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咬了他一口,“别胡说,我这是为长个子做前期积累!”
至于吃炸鸡喝奶茶,一天顿饭,一周二十一顿,吃个四五六次怎么了
“行吧,行吧。”苏长河撒开手,把行李交给马蕙兰,才说道:“没事,你二舅没什么大碍,剩下的都是皮外伤,再养一段时间,他也要来京城了。”
马蕙兰问:“二哥要来京城”
“是,他要来京城进修,估摸着一个月左右就得来了。”
“那就好。”来进修,起码训练任务没那么重,在京城,他们都在这儿,也能给二哥补补身体。
苏长河还带回来一个消息,他和闺女说:“你思茵姐也参加部队选拔了,说不定以后真要去开战斗机了。”
苏月惊呼:“哇哦,酷!”
马老太太:“啥玩意”
“酷,就是厉害的意思,思茵姐也太厉害了吧!”
“厉害个屁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那是当兵,以后真有可能要打仗的!”
马老太太也是头疼,老二才上战场受了伤,老二的闺女也一心要当兵,还要当什么开飞机的兵,那在天上飞,万一飞机掉下来,人能逃得过吗
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回来之后,苏长河又忙了起来,学校那边缺了好几天的课,同学们都很乐于助人,把笔记借他抄,作业什么的也给他记下了,苏长河很感谢同学们,关键是他自己还得学呀。
苏长河再一次痛苦哀嚎,世界上学霸那么多,多他一个怎么了怎么了
学习让人头昏脑涨,苏长河只能五不时去店里转转,放松一下脑子。
家店的生意稳定,前门大街的炸鸡店在京城也渐渐有了名声,店里面装修得精致大方、别具一格,着实吸引了不少看新鲜的客人。
不过奶茶生意还是一般般,和炸鸡生意相比,称得上冷淡。
做奶茶的两个小姑娘愁得夜里都睡不着,白红梅心里也愁,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可是店长,店长是啥带个“长”字,不就跟厂长一个道理都是领导,身为领导,她要是先露怯,店里面其他人更得慌了。
白红梅只能佯装镇定,安慰两个小姑娘,说:“放心吧,没事,该干什么活照常干。”
等苏长河回来,她才忧心忡忡地汇报情况,说道:“顾客都嫌贵,不愿意买,还问我们店里面啥时候再搞活动,长河啊,咱这奶茶要不要降价啊”
现在可不能降价,要是因为没人买就降价,奶茶的逼格就下去了,以后再想恢复原价,顾客更不买账了。
看来奶茶要想火起来还缺少一个契机,不过,现在也不着急,眼下的主打商品还是炸鸡。
“炸鸡的生意倒是挺不错……”白红梅把店里的账本拿给苏长河,又汇报了个问题,“就是咱们现在每天消耗的鸡要百多只,养殖场看我们买得多,竟然要涨价!”
京城当然有养殖场,苏长河当时和他们谈的是一只鸡块钱,甚至比养殖场卖给外面价格还略贵些,他们当时也说得好好的,现在却一下子想涨到块五,肯定是知道了炸鸡店生意红火。
苏长河叹了一口气,这才合作多久,看来得寻摸新的养殖场了,就怕新的养殖场也有这破毛病,难道要和在老家一样,把京郊的几个公社都发展成他们的供应商
苏长河脑子里琢磨开,得找机会和老家商量商量,对了,还有买房的事,赶早不赶迟,早一天买房,早一天省一笔房租。
温家院子附近的电话还在外面街道上,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钱的事,苏长河只好找辅导员借用老师办公室的电话。
他把事情一说,谁料队里人对发展供应商和买房都没意见,反而对另一件事不认同。
啥事呢
炸鸡店的分配问题。:,,
junshixiaoshuo.oshuge.biquhua.x.
sosogougou.biqumi.biquti.biqusha.
gaoxiao.txtb.biquche.0d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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