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要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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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掌柜的,单独给我小徒弟一间小屋,里头东西全搬出去,只留一张木床就行。”
巩景松按照叶蕴吩咐,同景仁堂掌柜说。
景仁堂掌柜让药童们一一照做,“叶小大夫还有什么,尽管说。”
叶蕴也不客气,让药童帮忙打扫屋子干净,准备布条、匕首烛灯等东西。
她则先教师傅用酒精沾湿布条,擦拭遍整个小屋里,地上窗子和木板还有待会要用的器具都没放过。
时间紧急,没来得及去鼓捣出胶手套,只能用消过毒的布条包头,和泼上酒精给全身消毒。
还好昨夜的蒸馏很成功,弄出来的酒精挺多,足够他们如此折腾。
弄好后考虑到妇人顾忌男女之别,就让师傅出去等待。
妇人午时还未到,就提前过来。
屋门紧闭,叶蕴站在里面问她“待会我会用匕首给你弄出痈疽的脓,痛不欲生,你确定准备好要做吗?”
“小大夫,我只能相信你了。”
外头妇人一阵沉默后,坚定说着打开了屋门。
叶蕴用除掉术中术后要用的酒精,教她自己给自己消毒,才让其卧在木床上,咬着布条防止一会咬到舌头。
巩景松几人等在外头,半个时辰过去了,里头妇人痛嚎声慢慢安静下来。
他急得原地转圈,叶娘几个抓着彼此手,很是担心。
一旁坐着的秦衔面无表情,看似在淡定饮茶,实际上举着茶杯半天没动。
“叶小大夫还在里头处理?”
巩景松等人望向来人,是兰余相,问话的是他旁边一颧骨高,眼神却柔和的中年男人。
“某姓王,是皇上派给巡按御史大人的太医,昨夜听闻叶小大夫今日要救一个绝症妇人,就想来瞧瞧。”
他就是昨日马车里的王太医,几人讶异其温和态度。
“回大人,小蕴的确还没出来,”巩景松几人行礼后回答。
王太医点点头,两人就站在旁边和他们一起等待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
屋里头突然发出妇人撕心裂肺惨叫声,仿佛在遭受什么酷刑,听得人心狠狠揪住。
“想死就别乱动。”
叶蕴一句厉喝,巩景松几人面面相觑,迫不及待想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盏茶后,叶蕴打开了屋门,登时面前被他们堵住了路。
“叶小大夫,你成功了吗,她这是昏迷了吗?”
“小蕴怎么样?”
“累了吧?快来喝口茶。”
叶蕴冲娘亲他们微微一笑,接过凉茶喝下,坐到椅子上才觉得额头汗湿漉漉,手脚发软。
饶她经验丰富,在古代条件无比简陋环境下,也忐忑,唯怕会害一条性命。
面前几人眼巴巴望着自己,叶蕴哑然失笑。
“处理完了,接下来她要是按我的说乖乖住在景仁堂,应该能挺过去。”
“太好了,咱小蕴就是厉害!”
叶娘三人高兴不已,巩景松叉腰,哼哼“那是,也不瞧瞧她是谁的徒弟!”
虽然他只是半路师傅,也是正儿八经的师傅。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谁的女儿!”叶蕴也学着师傅,挺起上身撅嘴自傲道。
巩景松叶娘几人羞她不害臊,兰余相也被逗得微微扬起嘴角。
角落里的秦衔瞥见他神色变化,眼中掠过一丝暗色,继续悄悄回看叶蕴。
那边王太医已经走进屋中,猛然闻到呛鼻的味道,忍不住咳嗽道。
“咳咳——这是什么味,什么酒味如此呛。”
“不是酒,是用特殊办法从酒中提取出来的酒精,比起清水更能给伤口洗净,能洗掉肉眼瞧不见的脏东西。”
叶蕴努力用他们听得懂的话解释,让师傅拿出一张图纸递给王太医。
“切记酒精不是酒,不能拿来喝,一旦喝了轻则咽口灼痛,重则腹胃出血昏迷,甚至死亡。”
“这是提取之法,治伤时,最好用酒精把匕首银针一起洗净,再给伤口处理,而后每次换药都要用来洗净,应该能有六成把握治愈。”
“这……你要给我?不,你确定是由我奉上朝廷?!”
王太医下意识要接过来,又生生忍住,兴奋得声音都微微发颤。
他曾去军中给士兵们治过伤,很清楚外伤给将士们带来的死亡有多大。
要是这酒精当真如叶蕴说得这么好,那他们大缙朝将士们就不怕每次受伤后的死亡问题了!
“你可知此事若真,皇上会多高兴,你得到的奖赏会多大?”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我觉得能让天下人都用上,谁献也一样。”
叶蕴笑着淡淡道,名誉双收,前世就享受过了,不缺那玩意。
她就是想让大家日子好过点,举手之劳的事罢了。
说到消毒和卫生环境不好,这个时代的女子更需要是月经期间干净的东西。
“当然,几千的银票您要强送我,我也长者赐不可辞,嘿嘿~”
“好,不就是银子吗?”王太医毫不犹豫指向旁边兰余相,“他有的是,只要你说的酒精当真好。”
“等那妇人真正好全,我再收下图纸并收你为徒,随我进京去太医院学习。”
“哼!”
巩景松见他居然当他面抢徒弟,刚想跳脚怒骂,想到如今只是乡间村医,愤而甩袖走人。
叶蕴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娘亲三人高兴围住。
“小蕴若学成后直接就能在宫中当女医官,给娘娘们治病,荣华富贵不用愁了!”
娘儿三人只高兴了一瞬,就皱起眉头。
“不可。若另拜他人为师的话,巩大夫怎么办,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我们不能当白眼狼,小蕴不如你请求王太医收回拜师一事,把你们师徒俩一块儿带去太医院。”
“娘,二妹,这要让小蕴和巩大夫来决定。”
叶婉温柔牵起叶蕴的手,点点头示意她有话直说。
叶蕴回以一笑,转身看向王太医拱手道。
“多谢王太医盛情邀请,我已有师傅,并无另拜师和进京的想法。”
进宫专为妃嫔们治病就是脑袋时刻被刀架着,身不由己,对她来说不是个好去处。
王太医看她态度坚决,直叹他来晚一步,问起关于妇人后续上药的事。
躲在院门后偷听的巩景松听到满意答案,笑得脸上褶子仿佛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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