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你想开无遮大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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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也太天真了,皇家丑闻的事,你觉得会泄露到外面吗?别说他一个,我就算召来一帮俊男面首,也自会有人封锁消息。”
“没错,一般人的话,死了就死了,不会掀起什么风浪,可是师姐……西夏一品堂的人没告诉你段誉是谁的儿子吗?”
“谁?”
“大理皇太弟段正淳之子,未来是要接他老爹的班当皇帝的人,你跟他淫乱,还把人杀了灭口,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你觉得凭你的力量能摆平吗?皇太妃淫了普通人家的少男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抓了别国的太子到后宫淫乱,我已经能想到那些好事的说书先生会编出多么精彩的段子了。”
他……他又给便宜师父卖了?
段誉强忍燥热,用挣扎而茫然的目光看着坐在冰壁上的和尚,有这么当师父的吗?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楚平生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毫无愧色。
毕竟亲爹对儿子干过一回的事,便宜师父再做一次有何不可?
李秋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真卑鄙。”
“无崖子喜欢李沧海不假,却未付诸行动,但是你……李秋水,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想安安稳稳地过伱的皇族生活?你是觉得我这个逍遥派掌门是吃干饭的吗?我不仅要毁了你的生活,还要灭了你的西夏。”楚平生说道:“无崖子太懦弱,巫行云太仁慈,最多只是想杀了你,而我……我爱找乐子,所以,二师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完他运起控鹤功一吸,李秋水身上的宽松的丝衣落入他的手中,只剩里面的内衣。
“虽然老了点,但却是你的神仙姐姐无疑,段誉……你还等什么?你看,师父我是不是很疼你,不仅兑现诺言,帮你找到真正的神仙姐姐,而不是王语嫣那样的冒牌货,还给你一亲芳泽的机会。”
呼哧。
呼哧。
呼哧。
段誉喘气如牛,全身皆赤,汗水顺着手指滴滴垂落。
李秋水无法运功,向后连退,直至撞到冰壁不得已停住,内心纠结一阵后怂了,央求道:“好师弟,我服你了,你放过我把。”
“师弟?”
“掌……掌门。”
“李秋水,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不臣之心,哼哼,你不是喜欢英俊少年吗?我会让你白天做高高在上的皇太妃,李谅祚的母亲,晚上去破庙里,桥洞下,开无遮大会,伺候那些又老又丑,浑身带着浓重体味的乞丐与难民,唔,这样算来,他们和皇帝陛下也算同道中人了……”
“皇太妃泽被天下,布施安民。”楚平生手捻佛珠,慈眉善目:“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中原武林人士给他起的绰号果然没错,真是个妖僧,邪僧,淫僧。
李秋水满腹恨意,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形势比人强。
楚平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翻身跃下,手按段誉后背打入一股玄冥真气,助他抵御燥热,又扬手一掌,推开冰壁,带二人离开。
……
三日后。
兴庆府外通往边境的官道上。
夏花盈路,马蹄声急。
楚平生骑着一匹全无杂色的白马,着新裁僧衣,念珠也换成了偏鸡油黄的蜜蜡佛珠,一副高僧派头,远远看去很扎眼,只有僧鞋,还是磨毛起刺,即将穿烂的旧货。
这不禁让段誉想起上次回小镜湖,阿紫与阮星竹的对话,心想这便宜师父故意的吧,李秋水叫人做的新行头,他只换了僧衣佛珠,唯独落下僧鞋,果然,空虚和尚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还在生为师用你威胁李秋水的气?”
白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楚平生回头扫视,语出淡然。
“……”
段誉没有说话,只是勒了一下缰绳,青骢马的头左右摆动几回,步伐变慢。
“当时我在大理收你为徒时怎么说的?是不是许诺帮你找到神仙姐姐?”
“是。”
“那王语嫣是吗?”
“不是。”
“李秋水呢?”
段誉点点头。
楚平生呵呵一笑:“应该说,上缥缈峰之前的她不是,用了师父的药膏后的她是。当时的许诺,为师有没有做到?”
“做……做到了。”
楚平生又问:“为人师长的责任是什么?”
“传道授业解惑。”
“当年你在无量山琅嬛福地乍见雕像,有否盼它是个活生生的人?试问你当时又是何种心思”
段誉老老实实说道:“那时我说,神仙姐姐,你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喜无限。”
“现在呢?你还愿意为她死吗?”
“……”
段誉无言以对。
他以为的李秋水,冰清玉洁,不染纤尘,如明月皎洁,似星汉永辉,宛然仙子临凡,不是人间愚痴。
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当时拿到记载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卷轴,看到神仙姐姐的留言,要他杀尽逍遥派弟子,他还能以物是人非,沧海变桑田,逍遥派早就没了,已经不需要杀人的借口来糊弄自己。
现在呢?
原来他的神仙姐姐是一個勾引师侄给丈夫戴绿帽子,又痛下毒手残害,且贪慕荣华富贵,霸道弄权,没有多少道德观念的女人。
曾经的女神,如今沦为在他面前只着亵衣,虽貌美却心恶的老女人。
“试问你爹的那些女人,身边是否也有如你这般,视她们为仙子的男人?”
“……”
段誉想起一人-——钟万仇!
哪怕抓到甘宝宝和他爹上床,都不离不弃的可怜虫。
“所以,我若跟你师娘完婚,吩咐你端夜壶,你还端吗?”
“……”
段誉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以前觉得,只要神仙姐姐开心快乐,他就知足了,端就端嘛,但是现在……他不想了。
“所以你看,哪有什么神女仙子,你所仰慕的人,也有贪嗔恨痴,龌龊下流,男人成熟的第一步,就是从对女人的幻想破灭开始。”楚平生顿了一顿又道:“再回小镜湖,你还会犯相思病么?”
段誉沉吟片刻,轻轻摇头。
“你看,作为和尚,我度化了人间一愚痴,作为师父,我帮助你成长,治好了你的相思病,徒儿,你扪心自问,该不该生为师的气?”
楚平生一磕马腹,白马仰头嘶鸣,四蹄攒动,踏落花而去。
“朝看花开满树红,暮春花落树还空,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一同。”
段誉瞟了一眼官道两侧的青青草与漫漫花,奋马去追。
“师父,等等我。”
……
一个多月后。
小镜湖南岸。
白桦树枝叶尚绿,杨柳伴水还柔,而低矮的灌木却已生黄。
临湖的水榭中,一张琴,一盏茶,一炉香,两个人。
楚平生盘坐在黄花梨木案后,佛珠放在地上,瑶琴摆在眼前,五指轻揉慢捻,丝弦铮铮,穿林逐波,与风同远。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
平湖北岸,木婉清将下裙别到身后,袖子挽到肘上,露着一段嫩藕般的手臂在清凉的水中浆洗衣物。
琴声入耳,手上动作越来越慢,痴痴地看着对岸水榭,不明白那个让人猜不透的家伙怎么又突发奇想弹起琴来,而且一天一个样,不到半个月竟有如此造诣。
吱呀。
临湖的小窗推开,阮星竹身披轻纱,头枕玉手,侧耳向南,听得渐渐入迷,在她面前的木案上,摆放着做鞋用的针线、锥子、布料和剪刀。
“师叔祖,这首曲子……是你做的?”
直至曲终,又过片刻,站在楚平生身后的康广陵才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的琴和人,满脸震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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