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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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有制作纸牌的想法,赵承特意去书局买了些精美的书笺,这些书笺质地很硬实,接近后世的纸牌,而且不需要做太多改动,只要剪成一样长短大小,在正面写上数字就行了。
很快,五十四张扑克牌制作完毕,赵承略加讲解,夏英很快就理解了玩法规则。
虽然纸牌上的阿拉伯数字比较特殊,但也只用了三次,夏英就完全记住了。
开始的时候,赵承并没有认真,随便打了两把,可接下来随着夏英对牌面和规则越来越熟悉,两人之间的胜负就开始渐渐胶着了。
“哎,你学得很快啊!”赵承觉得夏英很快就掌握了规则打法,从初学者的角度来看很是难得。
“这把是运气不好,我的牌太差了!”赵承偶尔也开始输了。
在玩牌这方面,赵承也算是半个高手了,至少当初对付那几个设局坑他的赌徒是毫无压力的。
但是没想到初学纸牌的夏英居然进步如此之快,已经能跟赵承打得有板有眼了。
两个人炸完金花就钓鱼,要么就是斗牛或者德州,从早晨玩到下午,玩得不亦乐乎。
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赵承就开始着手整治年夜饭了。
因为菜早已改刀备好,只差最后一个步骤,所以很快,六七道菜就摆到了桌上,赵承还特意搬出来一坛大顺斋的窖藏,虽然度数低,但这酒后劲足啊。
摆好碗筷,赵承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对夏英说道:“你伤没好,就不要喝酒了,不利于伤口愈合。不过虽然没有酒,却有另外一样好东西。”
赵承去西厢房装了一壶凉茶回来,递给夏英道:“尝尝我做的凉茶,你就以茶代酒吧。”
想到自己难得张罗了一桌年夜饭,可惜周如霜不在,赵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干杯!”
“干杯!”
夏英学着赵承的样子,将碗中的凉茶也一饮而尽。
夜空中传来远处爆竹噼噼啪啪的声音,赵承也点燃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爆竹,粗大的竹筒加上满装的火药,果然声震如雷,轻松盖过了周围爆竹的声音。
太和十四年的除夕就在爆竹声中悄然走远了,迎来了太和十五年的元月。
大年初一,赵承就带着几样糕点糖饴之类,去左邻右舍登门拜年。
大家走在街上,见了面都会作揖道喜,互相祝贺未被年兽吃掉。
夏英恢复得很快,到了正月十二,赵承看了一次伤口的愈合情况,觉得可以折线了,就找了把剪刀为夏英的伤口拆线。
“我从未见这种处理手法。”夏英觉得赵承这种处理外伤的手法的确很神奇,拆线之后,伤口处只有浅浅的一道印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印痕最终会消失的。
赵承指了指夏英肩膀上那处贯穿伤说道:“也要分伤口,像这种伤口就不能缝合。”
“为什么?”夏英不懂就问。
“这种伤口贯穿之后,如果先把两头缝合封闭,中间的空腔里会留下许多眼睛看不到的脏污,这些脏污很快会让伤口化脓。”
夏英所在的占卜处,受伤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因伤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早知道这里边的分别,又懂得处理方法的话,可能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我能跟你学学吗?”夏英觉得如果自己会了这一手,将来再遇到什么袭击受伤之类的,完全可以保住一条小命。
赵承一摊手:“没有实例是很难说清楚的,总不能把你的伤口再拆开说吧?”
“如果你想学这一手,去战场上是学得最快的。”
夏英沉默了一下:“我的伤好了,明天就会离开,前往上京,如果你也去了上京,可以去刑部找我。”
她指了一下被赵承挂在窗前那枚小小的铜制吞天兽:“凭借这个就可以找到我。”
占卜组在刑部有一层身份,夏英两次蒙赵承相救,是真的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偿还这份恩情,所以留下了属于她自己的独特信物。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千万记得来找我。”
正月十五,夏英再次偷偷离开了凤凰里,向上京的方向而去。
这半个月的休养,已经把身上的伤全都养好,轻身上路。
夏英这一次的确是回上京,向“初九”报告探查情况,虽然中途略有波折,甚至重伤昏迷,不过幸好有赵承相救,她才能完整无缺的回到占卜组。
而且这一次她带回去的情报,应该足够她从外围人员,成功晋级成为核心成员,成为“初九”。
一次沛地之行,夏英探查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鲁王在活着的时候,就为自己死后布置了许多后手和安排,被称为鲁王遗策。
这些年来,占卜组始终围绕着鲁王遗策在探查,但是由于鲁王造反之后被诛杀,牵连甚广,所以许多线索都中断了,占卜组用了十年的时间,也仅仅是得到了只言片语的消息。
比如夏英手中持有的地山谦组的绝密信息,尽管含糊不清,可一旦公布出来,仍然是震惊天下的消息。
这一次夏英去沛地之后,搜集来的消息比起地山谦组的消息还要劲爆。
她不敢想象一旦消息传回上京,皇帝知道了之后,会作出怎样的决定。
至少夏英觉得,那将会是一次血色的洗刷,大陈王朝将有无数官员被牵连其中。
坐在前往上京的马车车厢里,只有夏英一个人,她回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清河县,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打开随身带的革囊,拿出了那个含有关键信息的蜡纸丸,轻轻展开,再次默读了几遍。
“他的妻子,应该只是恰逢其会,并非鲁王余党,也罢,就让我为他做一件事吧。”
夏英这样想着,从腰间的革囊中掏出火拆子吹燃,把纸条移了过去。
跳动的火焰很快就把她手中的纸条点燃,烧掉了一角,恰好周如霜三个字被烧掉了。
纸条很快又揉成一团,几滴蜡油滴上去,成为一个圆溜溜的蜡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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