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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事,这是什么话说的?我不过是偶感风寒,怎么劳您大家亲自上门来看,真是罪过罪过……”
鲁灿当着所有人的面,慵懒地躺在太师椅上乘凉,斜睨眼睛,嘴上说得客气,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态度轻蔑地期盼着,安小山会说出什么样不要脸求饶的话来。这种小娃娃在宫里想出头,那得看自己能不能同意,狗屁管事,以后就是自己的一条狗。
安小山迈步走到他的跟前,看着他那张黄了吧唧的脸,缓缓地端起了茶杯。
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尤其是先一步过来看鲁灿的小太监,此时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新来的安管事,这是要端茶求饶了吗?
上午摔茶杯那个劲儿呢,怎么现在就怂了?
鲁灿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容,鼻子里哼唧着,就等安小山给他奉上茶杯。表明低头认输。
自己一定要拿捏住了,仔细地教导他一下,什么是规矩,别以为爬到自己头上就能作威作福了,这宫里不止这个规矩。
等把他玩够了,让他吃点甜头,然后再让他把那些黑窟窿背起来,让他死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而自己就可以金蝉脱壳了。
他愈发得意地抖起了二郎腿,此时他听着树上的蝉鸣怎么那么舒心呢?天气好像也没那么热了。
安小山微微一笑,揭开茶杯的盖子,还贴心的吹了吹。
所有的小太监都看着安小山,心说这位安管事也太贴心了,竟然还要吹一吹,果然是比我们这些小太监强,服软都服得这么熨贴。
“可惜呀,有点儿凉了。”
安小山说完把茶杯举到了鲁灿的脸上,不过不是奉茶认错,而是哗啦一下,连水带茶杯全都扣在他的脸上。
“安小山……你……”鲁灿被弄的一激灵。
等到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气的暴跳如雷就要起来,结果被安小山抓着脖子,一下子摁在躺椅上,拎起旁边的水壶对着他的脸,就浇了下去。
热水一下子就浇在了他的脸上,烫得卤菜嗷嗷惨叫,想要挣扎起来,可是安小山的力量,能力压疯马岂是他能挣脱的,他感觉一座大山压在脖子上,根本挣扎不动。
幸亏这壶水烧的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开水,他这张脸皮铁定是保不住了。
“鲁灿,想屁吃呢,我看你,你受得住吗,不怕折寿?”
安小山把水倒光,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鲁灿。所有的小太监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想过所有的剧本唯独没有这一出。
“安小山你给我等着,跟你没完,有我没你有你没我。”鲁灿暴跳着指着安小山用公鸭嗓子一阵咆哮。
结果被安小山一个大逼兜抽的,翻转着趴在地上。嘴角见血,牙齿飞了一排。
“弄死他,给我弄死他,看什么呢?打死他,我找老祖宗出面……”鲁灿对着自己心腹的太监咆哮着。他几个心腹小太监一看,想要冲过来救援鲁灿。
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人三下五除二的打倒在地一顿抽,这个时候先进来的小太监才惊觉地发现,安小山带人来的,这些人好像是祈年宫宫太后那边的。
原本蠢蠢欲动的心彻底凉凉,心想这下糟了。安管事竟然是太后的人吗?
“狗东西给脸不要脸,老子收拾的就是你。近三年的账本都交出来。”安小山踩着鲁灿的胸口冷笑着说道。
“你敢动我的帐,安小山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鲁灿听说安小山要查近三年的账,他瞬间冒出一股冷汗,嘶吼着跟安小山说道。。
“你的账本,你算老几?那是尚服局的账本,我查不得吗?你再逼逼,信不信我把你另一边牙也打掉。”
安小山举起拳头吓得鲁灿赶紧捂住自己的腮帮子。
在安小山的指挥下,他带来的小太监砸开,鲁灿的住处把所有的账本一本不落的全都搬走,甚至连一张纸都没留下。
“安小山你给我等着,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老祖宗不会放过你的。”鲁灿对着安小山的背影怒吼道。
只见安小山的背影,听到这句话突然间停住了,竟然转身回来了。
鲁灿没想到他竟然又回头回来,吓得一哆嗦,转头如丧家之犬一样,一溜烟跑到里屋把大门顶上,从门缝看着安小山停在院子里,这才有了死里逃生的感觉。
安小山过来并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而是这院里还有二十多个小太监那。打了老狗,这帮小狗岂能放过。
“都给我滚回尚服局,不想要月钱了吗?真等我扣你们工资打断你们的狗腿吗?”安小山怒斥着。
这些自认为是鲁灿心腹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双腿颤抖,低头弯腰一溜烟的跑了,哪里还有一刻钟之前的,看热闹心态。
但是回到上服局也没那么轻松。那些没去鲁灿家的小太监们已经拿着棍子等他们了,一个个让他们全脱了裤子扶着墙撅起屁股,每人抽二十棍子。
而那些祈年宫来的膘肥体壮的太监,就拎着鞭子在边上看着,他们一动不敢动。
整个下午尚服局里面变成了修罗地狱,全都是小太监的惨叫声,让其经过的人都下意识的绕着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以为这二十棍子就完了,你们还有二十鞭子。每个人给我想想起一件鲁灿干过的不法事,有一件就顶一鞭子,到晚饭前剩多少鞭子就看你们自己了。谁叫你们长一身贱皮子,不知道谁是天。”
安小山冷冷的声音,让这些小太监心肝俱颤。无比后悔今天下午凑什么热闹,这下抱错了大腿要受皮肉之苦了。
本来有的人还想观望一下,万一改天鲁灿占了上风,自己出卖他岂不是又要挨收拾,但是看着有的小太监熬不住开始说了,一个个的也就忍不住了。
安小山立即让人铺开纸,把关于鲁灿的事儿一件件全都记下来。
“安管事,我实在是不知道了。但是郭四是鲁灿的亲信,他知道的最多,很多事情都是带着他去干的。”有一个小太监熬不住了,出卖了同伴郭四。
“好,很好,减你十鞭子,郭四你就委屈点加什鞭子吧。”安小山坐在椅子上冷笑着,看着那个肥胖的小太监。
“混蛋白正,你敢出卖我,鲁管事不会放过你的。”郭四被吓得一哆嗦,指着先前那个小太监骂道。
安小山一弩嘴,祈年宫过来的胖大太监举起鞭子,啪啪就是十鞭子,每一鞭子下去,都在郭四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淋淋印记,皮开肉绽。
十鞭子过后,郭四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可见出手之狠。
“郭四儿,我告诉你,鲁灿就是能翻天他也救不了你了,你一定死在他前边。想现在死,还是帮我掀翻卤鲁灿,我给你一条生路。”
安小山给了郭四一道选择题。安小山在赌,赌郭四不敢赌他不敢杀人。
安小山真的不敢杀人,别看他莽夫一样的把鲁灿打的满嘴牙齿都飞了一半,并且抢了账册。
这真没多大事儿,因为事情的起因是尚服局内部的矛盾,说到天他鲁灿也是不服上司,到哪块儿上都没理,安小山顶多是下手太重。
但是弄死一个小太监,可就没那么容易交代了,必定是条人命。
“管事,我招了。鲁灿在外面有两个大宅子,还养了两个女人……”
郭四儿满脸是泪水哆嗦着,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安小山听了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下来,心说尼玛真会玩儿啊,我这个假的都不敢这么玩儿,他这个真的玩的竟然比我还花。
一时间羡慕嫉、妒恨,充斥着他狭窄的心胸。
当然郭四儿招出来的不止这么多,只不过其他的事安小山不在乎,他想知道的是那个宅子里面养的两个女人到底漂不漂亮?
当他听说其中一个,竟然是那些绸缎商送的南萧花魁之后。一时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老太监用的什么技术手段?没想到还是技术型人才。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人只有富裕到了一定程度才会肆无忌惮的去买房,这老太太买了两套宅子养了两个女人,那也就证明他背后隐藏的财富,远远超过这两套宅子和两个女人。
这可是大乾的都城啊,居大不易之地。
一时间他对查账更加感兴趣了,但是当他一说查账这些小太监一个个愁眉苦脸。
安小山看了一遍账本也愁眉苦脸。这年头采用的是流水账,今天进了多少绸缎,明天拿出多少丝,就这么流水的记。
根本就没一个数,除了记账者本人根据仓库的实际情况能对明白,其他人想对明白太难了。
“老祖宗,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他不但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竟然要查账,他查的不是我,是您呢。”
鲁灿抱着延寿的大腿,满嘴漏风的哀求着。半口牙被安小山一巴掌抽飞,自然不能不漏风。
关键原本蜡黄的脸皮被一壶热水烫的跟螃蟹一样,而且还秃噜皮了。
“鲁灿你在说什么呢?咱家怎么听不懂?查账就查账,跟咱家有什么关系?”
延寿挑着指甲,看着大腿边上跪着的鲁灿,轻描淡写的问道。
听到这话,鲁灿一个胆寒,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就是左右开弓的,四个耳光打的那叫一个脆声。
“老祖宗孙子被他打的失心疯了,胡说八道,他要查我的账啊。”鲁灿抽着自己的耳光,心里却在骂延寿的祖宗八代。
老子做黑账孝敬你那么多钱,现在你竟然说这种话,真是个臭不要脸的。
但是他明白,这事必须自己死扛,一点口风不能漏,否则死得更快。
“那账他查的明白吗?需要多长时间?”延寿问道。
“老祖宗那账都是孙子一笔一笔记上去的,别说他长就是高手来查没个三五个月也休想算明白。”鲁灿非常自信的说道。
“那你还担心个什么?”延寿问道。
“老祖宗那账在他手里,我终究有点不放心。”鲁灿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说道。
“他呀,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延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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