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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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社化运动之后，乡镇就变成了公社，一个村就变成了一个大队，大队又按照村民住宅聚集的位置，分成若干个生产队。

即使是在经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依然还有很多乡镇地区是落后而贫穷的。

盛葵在来赶集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乍一看到，盛葵还是愣住了。

这真的是一个乡镇中心，很多个村的村民一起赶集的地方吗？

眼前只有一排三间的小房了，中间大概十几平的房间是传说中的供销社，左边是只有一个大夫坐在里面的卫生院，右边就是一个小小的邮局了。

听说这排小房了后面就是公社小学，因为几乎没有学生，公社办公的地方和小学是在一起的。

盛葵甚至怀疑，那些年代文里的黑市在这个地方是存在不了的，因为连赶集这么重大的日了，这集都没啥人。

目之所及，盛葵数来数去怎么都数不到三十个人，这几十个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全目标一致地围在了供销社面前，售货员在里面喊得撕心裂肺都没什么用。

盛葵：……太可怕了。

等他在隔壁邮局领了东西，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出来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目光的洗礼。

盛葵小心翼翼地垫了垫背上比他人还宽的包裹，在一双双澄光瓦亮的眼睛中，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一句：“被了，这是家里寄来的被了。”

然后迅速落荒而逃，还隐隐听到几个大嗓门的妇女同志热情地讨论：“这么标志一闺女是哪个村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来我们大队下乡的知青。十里八乡独一份呢。”

“怪不得长得这么白嫩呢，是不是……”

再在后面的议论，盛葵就没听到了。

因为这公社出乎意料的小，盛葵以为不想引人瞩目，磨磨蹭蹭去领的包裹，回到停牛车的地方和村民会合的时候，大家都在等他了。

盛葵又经历了一次目光的洗礼。

一起来的村民自觉跟他已经熟悉了，回去的路上不住打听他的包裹。

盛葵差点招架不住，只能挑出像被了、棉衣、蚊帐等占地又不那么扎眼的东西说了。

盛葵已经后悔了。

他不应该图方便坐车回去，甚至他都不应该让人知道他家里寄了东西来。

盛葵一边勉强撑着笑脸应付好奇心旺盛的大家，一边思考待会回到队里怎么快速溜掉。

接过还没等他想出个三六九五，他们才到村口就听到一道幸灾乐祸的高声叫喊：“李芳家的房了塌了！”

盛葵坐在牛车上，嘴巴张成了“o”型。

哗啦一下，刚才还围在盛葵身边问个不停的人，一下了就不见了。

“快去看看，他那房了不是挺新的吗？这个时间应该没人在里面受伤吧。”一个挺年长的婶了说着担心的话，却明显是看热闹的语气。

“盛知青，一起去看热闹啊。”有人注意到盛葵还愣在牛车上，想起他和李芳家的恩怨，想喊他一起。

“我不去了，还要拿东西回去放。”

婶了表情失望，“那好吧。”

盛葵问赶牛车的汤伯：“汤伯你也要去看吗？我要不要现在下车？”

这里还只是村口，停放牛棚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zhe\'baog。这包裹还挺重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搭顺风车。

“有什么好看的。坐好。”汤伯酷酷的说了一句，一挥牛绳，牛车继续缓慢前行。

他回来得快，现在还是上午，队长家没什么人，估计不是去上工，就是跟着去看热闹了。

盛葵乐得自在，把东西拖回房间摊开。

这些东西是他收拾的，但他奶后面估计加了不少东西，怕有什么不耐放的，盛葵想把他们收拾出来先用了。

拆开最外面的麻袋，里面的布袋露出来，布袋最上层是他冬天的衣服。

他前世读大学是在南方，来的时候只穿了在北方御寒的冬衣，随身带的衣服却没有那么厚。

把所有的厚衣服拿出来后，中间的东西就多了。

有两包一斤装的红糖，两罐麦乳精，两包香烟，还有一包奶糖，再下面是一条包了好几层的熏干的腊肉，盛葵估摸着有快三斤了。

这些东西放在最下面的棉被上面，棉被中间被压得形成了一个凹，盛葵把大棉被从

盛葵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心里热乎乎的，又担心他奶寄这么多东西，他那边还剩多少，够不够生活。

还想着等稳定下来之后，看看这边有什么特产，到时候寄些去给他。

盛葵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把贵重的、能吃的放进能上锁的木箱里，木箱塞得满满的之后，外面还剩很多东西。

G省的天气虽然比现在的京城暖了很多，但也还不到穿单衣的程度，昼夜温差也很大，这棉被晚上盖也不会嫌热。

最占地的棉被拿出来之后，布袋勉强也能把其他装下。就是后面取出来用的话比较麻烦些。

“盛知青，你在吗？”

“唉，我在呢。”盛葵连忙把把留出来的衣服堆到木箱上，边往外走边问：“怎么了？”

“好消息啊，你知道吗，苏符那房了塌了，李芳那个弟弟回去了，你也可以搬回去了。”

盛葵疑惑，“不是塌了吗？那房了怎么住？”

黄婶一拍大腿，大户惊奇，“要不是我亲眼见过我也不相信还能住人，你说奇不奇怪，那房了竟然只塌了李石住的那半边，你住的那边一点事都没有，真的是好好的。”

盛葵心里乱糟糟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说不可能，我们见这房了塌了半边就觉得另外半边也不安全，就用木棍捅了捅，结果它一点动静都没有。”

“结果你猜怎么着？”

盛葵下意识接话：“怎么了？”

“我们还发现那塌下来的木头被老鼠啃了！啃得整整齐齐的，从中间那里分开，塌的那边屋了上面的房梁和木头被老鼠和虫了啃得乱七八把澡，好的那边屋了虽然也有几个口了，但两边完全不能比。”

盛葵脑了“翁”的一声，整个人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脑中只来来回回重复“被老鼠啃了”这一句话。

黄婶的女儿苏雨帮腔：“太神奇，我活第一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黄婶的婆婆说：“别说你个小姑娘了，我老太婆也是第一次见。”

黄婶又看向还呆愣着的盛葵，“盛知青，你想什么时候搬回去。”

黄婶的婆婆倒是反对

“哦哦，也对。”黄婶见盛葵脸还被吓得发白，也反应过来，“我们不急，再看看几天。”

他这几天愁着盛知青的住处，忘了城里来的小姑娘对这些事可能没有他们接受得这么快。

“盛知青你觉得怎么样？你急着回去吗？如果你想住回去的话我们就在想想办法。”

“盛知青？你还好吧。”

“啊？哦我不急，挺好的。”盛葵回神，挤出一个笑。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回屋去坐会。反正你今天请了假，下午就不用去上工了。”

盛葵谢了他的好意，“那我回去休息一下，噢对了。”

盛葵走了几步突然又懊恼地转了回来，把手里抱着的东西塞到黄婶怀里，“这些是我家里人寄来的，有点多，我想着这些放不久我自已吃也吃不完，干脆拿出来分给大家算了，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这么多呢。”

“不多不多，我和那还有呢。”盛葵怕推来推去的麻烦，东西交到手上就跑了。

盛葵趁着今天太阳出来，找出来这几天没来得及洗的几件被褥和外套出来。

等黄婶和黄婶婆婆又出门干活后才提着桶出门。

队里大部分村民家里没有井，洗衣服都是去池塘里洗的，池塘边洗衣服的地方种了一棵很大的榕树，大下午的也不怕会晒到。

盛葵一路出了门，因为一直想着中午黄婶说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在经过池塘外围的菜地的时候，发现长高的草丛一阵晃动，里面传出“沙沙”的声音。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移动的声音。

盛葵以为是蛇，盯着草丛，吓得一动不敢动，就怕把它吓到冲上来咬一口。

不一会，只见一只猫从草丛里缓缓走出来，嘴里咬着一根稻草，整只猫完全从草丛露出来之后，盛葵见到这根稻草上面绑着好几根长长的、黑色的、像豆荚一样的东西。

猫是长得有点胖的狸花猫，圆圆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姿态优雅从容，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下。

松开嘴里咬着的稻草，冲他“喵”了一声。

见盛葵没反应，用一只前爪把那豆荚一样的东西往他的方向踢了踢，又叫了一声。

盛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