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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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的青山村。

这片山区本来是贫瘠之地，甚至可以说是被抛弃之地，谁知道，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家向往之地。

有人请佣工，10枚秦半两一天，妈耶，简直就是神仙！

不只是男丁，只要平时干活勤快的女工也行，价格还一样，能不兴奋吗？

本来留守村里的大部分都是女人，从其他村子早早赶了过来，见着那个监工在那儿比划要如何开凿挖沟渠，大家也勤快极了。

注意，中午还包饭！

这么好的待遇，谁不羡慕？昨儿晚上在村长过来时，他们都呆滞了，如果不是村长亲自来，还以为是诈骗呢！

听说，是华安公主要建造工坊。

听说，华安公主就是造出纸张的人，现在在咸阳城里可贵了。

他们只知道，工坊的主人是公主，公主很有钱，绝对不会坑了他们！

干了一上午，大家汗流浃背，听到煮饭婆大声喊‘开饭了’，大家才放下手中的干活工具，不要求好吃好喝，只要量够大，煮野菜汤泡糠都行。

结果，一去到，就闻到了肉香味儿。

“有肉？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吗？”

“我也闻到了，啊啊啊啊！真的吗？？”

“真的，我看到了，那里，那里！！啊，监工大人，还招不招人啊？？”

我要让婆娘的娘家侄子也过来，肉不多，还切得很薄，可……这是肉啊！！

“现在不招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陈谷也不知道公主打算干什么，那设计图……的确像工坊，还占用面积极大。

好像说，以后还要招更多的人，不过，现在等这些人上手了再说。

其他人已经不管了，这竟然不是糠，而是粟饭……华安公主大气！

华安公主动作不大，只有特地关注她的人才会知道，良田百亩被换成了贫瘠之地，治粟内史一开始是真不知道，他管理着全国的租税和财政，身为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一，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管理小事儿？

这种小事儿，一般都是专属的部门去处理，他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第一时间就去斥责了底下的人一顿，可底下的小吏却说：“大人，分配的土地，早就没了，不是在燕齐就远在旧楚之地……”

咸阳城本来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片地还是因为上一任犯了法，又是不毛之地，才没人抢。

治粟内史沉默了半秒，那他也要去找华安公主商量一下。

赢今歌在知道治粟内史的来意时，还惊讶的挑挑眉，“内史，我阿父说了良田百亩，你给我一大片的不毛之地，实在是不道德啊。”

说着，痛心疾首的摇头，“你这是对不起我吗？你这是对不起我阿父对你的信任，你管理着全国租税财政，三公九卿，都是阿父的心腹才有资格，你对得起始皇陛下吗？”

治粟内史瞧着华安公主这痛心疾首的样子，沉默两秒，“你说吧。”

“周围那几座山也没什么用了，一并给我吧。”赢今歌听说了那几座山是治粟内史家的，见着被荒废，她实在是不忍心暴殄天物啊。

治粟内史不懂得珍惜，山山，我来珍惜你。

“当然可以。”治粟内史深深的看了赢今歌一眼，眼底带着些许的探究。

华安公主在此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在后宫受宠和任何事迹，一统六国后，就开始绽放光芒了？隐藏得挺深啊！

不过，跟他一个治粟内史没多大关系，寒暄几句，离开后，很快就让人将地契送来了。

赢今歌拿着地契，交给了身边的香枝，放好了，到时候那几片山一起开采了。

香枝根本不清楚那几座山有什么好的，值得公主大费周章，还跟治粟内史讨价还价。

要她说啊，就应该跟始皇陛下告状，明明始皇陛下说了要赏赐公主良田百亩，结果给了公主那不毛之地，还怎么耕种？？公主将来吃什么？

难道坐吃山空吗？

“公主，你建造工坊，难道……是打算也做纸卖吗？”香枝压低声音询问赢今歌，只是，公主殿下跟始皇陛下争生意，是不是不太好？

“谁跟你说要做纸张了？进献给阿父，还得了赏赐，香枝，你这么想可不好。”赢今歌摇摇头，一脸痛惜，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

香枝懵：我什么想法了？

“不是吗？那，公主，您建起的几座工坊，能做什么？”香枝不解，香枝迷茫。

“香枝，你要成熟，学会思考，身为仙女下凡的我，怎么可能就只会一样东西呢？”赢今歌拍着香枝的肩膀忽悠道，在香枝的心里，她可是仙女下凡，仙女转世！

“公主说得对！”顿时，香枝的眼睛亮了起来，满是崇拜的看着公主大人。

“对了，去帮我找几个墨家的人来，农家的也要！”诸子百家，分别在六国效力，现在秦大一统了，只要不想自己道统学说后继无人，总会有人来。

香枝也不去问找他们干什么，领命后，发动自己的‘人脉’，她没有，府上的其他人有，她可是华安公主的贴身心腹！

……

咸阳宫。

秦始皇最近心情不错，郡县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正在实施下去，大秦这辆马车正朝着他设想的方向行驶。

内帑的钱也在不断的上涨，至于儒家和法家的学士们，已经被秦始皇安排了抄秦律的工作。

忙碌完这段时间后，秦始皇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那个热情直白崇拜自己的闺女，“今歌呢？”

“陛下，华安公主正在公主府，日常就是逛街和去看了一下她的田地，最近在招收墨家和农家的学子。”要成为始皇陛下的心腹，赵高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消息灵敏，怎么让始皇陛下第一时间想起他？

“墨家？农家？哦……”秦始皇先是想了下，片刻后，又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轻笑一声。

“宣她入宫。”这么久不见了，还特地招收了墨家和农家弟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公主府中的赢今歌没找到墨家和农家的学子，只找到了工匠。

工匠正按照她的意思，在给她做凳子，不管是高凳矮凳还是躺椅，之前在宫里就算了，现在都出宫了，还要让她跪坐的吃饭干活，实在是太过分了！

凳子是有必要的存在，正躺在躺椅上，周旁放着个矮桌子，还做了个大伞……类似木棚的大伞。

矮桌上放着秦朝特有的粟糕和水果，这才叫生活嘛。

赢今歌半躺着，太阳微微斜照，可惜没有歌曲……

“香枝，给我选一批……能歌善舞的回来，要长得好看的。”赢今歌记得有歌姬舞姬的，她现在有的是钱。

“啊？公主，这……歌舞姬，可没有男的……”香枝有些为难的回答，现在去培养也来不及了。

“什，什么？”惊得赢今歌猛地抬头，震惊的同时，还有些无语，“那就要女的。”

香枝也同款震惊，公主是女的，她看女的歌舞干什么？

公主，该不会是开辟了新的爱好吧？

“公主，公主，陛下派人宣您入宫。”她的另一位管家黄远过来禀告，令还在躺椅上享受的赢今歌连忙起身。

什么？始皇大大的召唤？那不得赶紧进宫去？

刚准备出去的下一秒，又停住脚步，转过头，朝着香枝吩咐，“香枝，去将书房那书案上的纸张拿过来，还有你们几个，将那几张新做好的椅凳抬上，随我入宫去！”

香枝去书房，几个侍从用将那几个工艺品打包了起来，浩浩荡荡往咸阳宫去了。

负责守卫皇宫的卫队看着华安公主带着人装着一件件密封的东西过来，都拦住了要检查。

赢今歌才想起来，哦，对，这是咸阳宫，送给始皇大大的礼物都要检查过看有没有危险。

“放下吧，让他们检查一下。”赢今歌也不去跟人家守卫争执这个问题，人家也是尽职办差而已。

守卫们检查了一遍，还真没猜出来，华安公主给始皇陛下送这个……

难道，华安公主很穷？送礼也不是送这等……

章台宫，华安公主赢今歌在殿外等待了一会儿，就让她进去了。

“阿父，儿臣给阿父请安，大秦万年，阿父万岁。”赢今歌在看到自己偶像时，眼睛绽放着璀璨光芒，笑得开心又直白。

“嗯，你这是带了什么入宫啊？这么多人抬着？”秦始皇在赢今歌拦在宫门外时，就听人禀告了。

“阿父，这是我让工匠做的躺椅，阿父平日伏案处理公务，辛苦了，躺椅可以平日休闲时使用，还有小椅子，跪坐在地上久了，地上凉，膝盖容易生病。”

【跪坐在地上，早晚湿气重，不得老风湿才怪，到时候就知道难受了，后世医学发达都不能根治，何况是两千前的大秦？】

“我儿孝顺，听说，你最近在找墨家和农家的弟子？找着没？”秦始皇笑着夸赞一句后，问起了正事儿。

是不是有什么要准备做的物件，问朕啊，朕的少府司中，墨家、农家、阴阳家……都有。

“没错，阿父，这不是想着给田地增产，不管是在种子、沤肥还是耕种的工具上，儿臣也没别的地方能够帮到阿父处理大秦的各地事务，但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谁让我的金手指系统这么奇葩，提高国民幸福指数？这是大秦，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修秦直道、修建长城、建骊山陵墓，哪一个不是要徭役？苦得比苦瓜还苦，我难道还能说服我阿父不建了不成？】

【除非我给得出雇佣所有徭役的钱，我又不是天上掉金子，谁家没了男人不伤心？幸福个屁！】

【金手指是好，条件那么苛刻，我这不想着用另一种方式帮助黥首们过个好日子，稍微……好一点也好啊！】

“今歌有这份心，的确不错，不过，如果是提高产量，能提高多少？朕的少府司，有不少农家和墨家的弟子，可以给你送几个过去。”

秦始皇威严不减，内心一片疑惑，国民幸福指数？国民就是黥首？幸福就是好日子？

她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哦，忘了，后世来的孩子。

“回阿父，产量能提高多少我不能保证，但每亩提高那么半斗粮食，全国土地这么多，数额也不少了。”赢今歌不能做保证，因为……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找个理由，给我将来的金手指开路。】

【系统商城的粮食产量高着呢，粟亩产一千斤，玉米亩产一千多斤，水稻亩产一千多斤，红薯亩产四千斤到五千斤，土豆亩产八千斤，南瓜亩产三千到五千斤1……数不胜数的粮食种子。】

【现在的一斗等于12斤半，也就是……算了，反正产量高得离谱，我到时候想想找个什么理由，将种子进贡给我阿父。】

【我让人去西域找的？匈奴那边找的？东海那边的商人？】

【可惜，现在国民幸福指数太低了，根本不够开启积分商城，想买也买不到。】

能听到赢今歌心声的秦始皇，一开始还不在意这个什么金手指，可越听眼睛越亮，原来……是神器？

特别是听到那亩产产量时，秦始皇的情绪都保持不了稳定了，多少？？你知不知道现在粟亩产多少？大约亩产一石！！也就是她口中的125斤左右。

那急速变化的呼吸，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望着赢今歌，旁边时刻注意的赵高摸不着头脑。

难道……始皇陛下觉得太离谱了，想将华安公主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