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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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雪看着近乎疯狂的他，顿时有些迷茫，想要靠近却不敢再重蹈覆辙。

她的爱从来没结果，如今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她已经失去了再去爱一次的勇气和心劲儿。

“算了吧。”她叹了口气，转身想要走。

夜璟澜不肯放手，抓着她急切地说道：“你不信我，我可以带你去看！”

说完，他挥手扬起一阵尘土，黑色的巨龙腾云驾雾带着他们一起朝着山崖底下而去。

凤凌雪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紧张地抬手捂住了眼睛，可是却没有想象中撞击的疼痛，而是身体一轻，仿佛置身云端。

睁开眼，才发现已经跨越结界来到了冥府。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质问。

这里，她一点也不喜欢。

做孤魂野鬼时的那种寂寞与孤独，简直生不如死。

“冥府有一面前世镜，可以看到一个人生前的一切，我带你去看。”

“我没兴趣，放我回去！”她满是抗拒地转身想逃避。

“没兴趣也要看！”他不肯罢休，一把将其抗下肩上，强势地朝着转世谷而去。

人死后都要经过这里回顾自己的一生，算一算欠下的债，积过的德。

凤凌雪被他强行带到了转世谷，镇守的鬼差原本正在凶神恶煞地吼那些生前作恶多端的坏人，一看到夜璟澜来了，立刻都吓得半死。

“让他们都滚出去！”夜璟澜一声怒喝，鬼差们立刻将所有人遣走。

转世谷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和凤凌雪两个人。

走进去后，里面是一面巨大的瀑布，夜璟澜一挥手，那水帘中间开始出现镜子一样清澈透亮的水面，照映出两人的模样。

夜璟澜指着那镜子说道：“若你看完这些还是不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愿意放弃。”

说完，他把接下来的选择交给了凤凌雪，转身走了出去。

凤凌雪有些不知所措，想离开可是又好奇到底发生过什么，于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画面跳转。

第一世她是个孤儿，险些被野狗分食，是夜璟澜救了她，将她抚养长大。

及笄那日，他娶她为妻，可她却已经病入膏肓，死在了婚后的第七日。

第二世她是一位公主，十岁那年国破山河覆，她沦为囚徒受尽凌辱，他找到她时，她已经撞死在了牢狱之中。

第三世她是一名女将，为国捐躯死在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身首异处，是他为她收的尸。

第四世……

每一世，她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横死，九玄说过，她想要集齐所有的神魂，必须要经历无数的劫难，所以每一次轮回，都是磨练。

她死后可以忘掉一切重头再来，可夜璟澜呢？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无数次的死在面前，难以想象、他如何承受这种痛苦。

他一定会很煎熬，每一世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可每一世都那样义无反顾地去找她，陪她走完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凤凌雪看完自己的每一次轮回，几乎可以说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惨烈无比，可这些故事里又不仅仅是悲剧。

因为，她的每一段生命都曾有一束光照进心里，那就是夜璟澜。

她从未想过，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从未离开。

凤凌雪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她开始理解夜璟澜对于瑶姬的执着，也开始理解，他为什么那么迫切地希望让瑶姬死而复生。

为了能够弥补这百世轮回的遗憾和痛苦，为了不再看到她死在他面前，他一定疯狂地想要看到瑶姬活回来，如此才能治愈他千疮百孔的心。

镜中的世界开始消失，可她却站在那里久久难以释怀，愣在原地想了许久许久………直到夜璟澜走进来唤他。

“小雪……”

听到他的声音，凤凌雪如梦初醒，满是泪光地回神望着他。

“你……还好吗？”他担心不已。

“夜璟澜，你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瓜！”她冲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以压制心底的悲伤。

而他则心疼地环着她，柔声安抚：“都过去了，你别难过，从今以后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小雪，即便你推开我，我也无法放手。”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也不会再推开你！”她坚定地说道，“不管你是恶神还是战神，就算你是真的阿修罗又如何，你是我的夜璟澜，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小雪，你敢不敢和我一起与天族抗争？”

“我……”一句我敢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凤凌雪却犹豫了。

她不怕天族的惩罚，也不怕为了夜璟澜于四海八荒为敌，但是九玄和沐晨怎么办？

她的决定，会不会连累他们……

夜璟澜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恶神之灵我迟早会毁掉它。”

“璟澜，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而是妖族，师父跟我说最近几日妖族貌似蠢蠢欲动，想要做些什么。”

“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他们，可是目前为止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你先回九玄山，我回魔域亲自盯着。”

“嗯，那你……万事小心。”

“你也是。小雪，等我解决了白银雪，正式向天族提亲，我要娶你为妻，若是他们不肯，我便是与天为敌也要把你抢回来！”

“好！到时不需要你抢，我自己去找你！”

“一言为定！”

“绝无戏言！”

两人双手紧紧相握，深情凝视着彼此眼底的情意，将这一刻牢牢刻进心底。

……

凤凌雪回到九玄山，天色刚微微亮，她本以为自己回凤栖园休息，师父一定不会发现。

可是刚推门就看到九玄坐在里面的椅子上，一脸凝重地瞪着她。

“师、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为师自然是来找你，你去哪了？”九玄冷着脸问道。

“我……我去如厕……”她心虚不已，胡乱扯谎。

“为师等了你一夜，怎么，你是在如厕的时候睡着了？”九玄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