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渔人(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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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方玄这边的事情,离此地不远的津镇,则是有着些许奇事发生。
津镇。
倚靠着旁边的津海而得名,距离京城并不远,但也不近。
津海并不是海,只是一个比较大的湖泊而已,只是古人不知天地湖泊之大,随意的起名为“海”,后世沿用下来,也就懒得去改了。
此地很是特殊,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县城或是府州的管辖之内,似乎是被朝廷遗忘了一般,处于一个分外尴尬的境地。
据说是先皇分配府州地界之时,忘却了此处,而导致这里无人问津,无人管辖。
但是,在远古之时,津镇可是个颇为富饶之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津镇,随着岁月的削划,几经战乱,也是渐渐衰败,不似从前那般富饶,只剩下了贫穷与恶疾。
先皇的遗忘,又加之此处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所以后世的官员也就没有在意,毕竟谁也不想多费些心思,管理这个遗弃之地。
不过,来往的商人想要从京城去往南方的地界,这津海是一定要渡过的。
故此,在津海上,来往的船只也是不少。
虽说来往商人颇多,但是津镇的繁华程度,比起一些外面的县城都是不如。
建在水边的破败的渔人房屋,岸边稀稀落落的渔船随波逐流,被江水冲的跌宕起伏,遍地的芦苇将这一周都是围住了,看不清虚实,而且并无美感,只是荒芜。
津海的一岸是默默无闻的津镇,而对岸则是大名鼎盛的瑜州,那是一处绝佳富饶的府州,比起京城都是不逞多让。
而商船大多都是从那里始发,将商人和货物运到津海的这一边,也就是津镇,然后再度返回,并不在津镇停留,似乎是避讳着什么。
商人们就算夜半奔波到津镇,也不会在此处歇息,而是赶紧上路,另寻他出,似乎是不想沾染此处的霉气。
而且,这里的难民小偷也是不少,商人们更是会雇佣许多高手,护送货物上路。
故此,久而久之,津镇已经成了人人厌恶的地界,只有落魄的外来者才会在此停留。
原本这里只是一处平凡的地界,但是因为这些年来,京城贵族对鱼虾之物的需求增多,津镇的渔人,这一古老而不起眼的职业,也是再度的兴盛。
许多商船也是会停靠在此处,以极低的价格,从渔人手里收购少见的鱼虾,顺路带往瑜州买卖,以此赚取差价,也是有利可图。
津镇,这个平凡而特殊的地界,渐渐成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的居所。
他们其中有逃犯,有难民,有咿呀待哺的孩童,有垂垂老矣的老者。
这些人都是无处可寻,无家可归,才会聚集在此处,找寻活路生存。
这其中的人鱼龙混杂,不免乌烟瘴气,黑白不分。地痞流氓,黑道帮凶在这里更是不少,难以管理,这也是官府不想接手的原因之一。
穷山恶水出刁民,话虽如此,但是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当世的碎影,在世俗中挣扎,零零散散的映射着这个乱世。
江面上,一盏细微的灯火若隐若现,映得江水也是有些许的粼粼波光。
这灯火所在的小船也是摇摆不定,被江水冲得东摇西摆,似乎是要散架了一般。
不过,划船的人似乎并不担心,一边稳妥的摆着竹桨,将小船平稳,一边还哼着小曲。
借着灯火,便是能看清这船的模样,破破烂烂的,一看这便不是什么商船,而是当地的渔人的渔船。
此时已是傍晚十分,这船应当是捕鱼归来的,但是看他那渔网中并无甚物,恐怕是一无所获。
“月儿呐弯弯照四方,阿三出行捕鱼忙。一网捞得大鱼尽,一网空空漏月光。”
听着这闲散的歌谣,便是能知晓些许事情。
这摇船的人名叫阿三,一个年轻的瘦削小伙,便是此处洋洋洒洒的渔人之一,很不起眼。
阿三的来历,他自己都说将不上来,只是从收养他的那个老渔人口中,得知了些许事情。
据那个老渔人说,阿三小时候就被人遗弃在这个荒芜之地,也不知他的生身父母是何人,为何如此狠心。
这个孤苦伶仃的婴孩,在寒风中不知挣扎了多久,便是被一个过路的老渔人寻到,带回了家里。
就这样,阿三便是吃着百家奶,百家饭长大,也是从过世的老渔人那里继承了捕鱼的技法。
在这个荒芜而破败的地界,阿三也算是有了一门可以填饱肚子的技艺。
不须时,阿三便是将小舟摇到了芦苇荡中,摸出了一捆粗绳,缆好了小船,便是上岸,走进了一间草屋之中。
这草屋和小船,便是早已过世的老渔人留给他的物件。
屋内有着一个汉子,脸上有疤,看起来很是狰狞。
只见他坐在炉灶边,生着火,煮着一些米粥,有些许米香飘来。
“小子,回来了,捞得甚活物么?”
“阿哥,这番很是倒霉,没捞得鱼虾,网子还破了个大洞,看来是要修补几日了。”
“晦气,晦气,赊下的银两甚时才能还上。喏,今日只能喝些米粥了,这破地方,连野菜都是没有,晦气,晦气。”
那带疤的汉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撇了撇嘴,狠狠地搅和了锅中的粥水,溅起了些许汤汁,看样子很是不满。
“阿哥怎的,我记得前几日可还留存了些银两,怎不去集市上买些菜蔬。怕不是又拿去去赌钱了罢。”
“是也,是也,本想将先前的银子赚取回来,不曾想那几个老小子又是出老千,害得我又赊了些银两,晦气,晦气。”
赌钱在津镇很是常见,此处没有甚人管理,赌场自然是随处可见。
但这些赌场却并不规范,时常有人偷钱或是出老千,被眼尖的看出,自然是少不了惩处,但却并不是罚钱那般简单,而是用武力解决。
运气好的或许可以溜走,运气差的便是被群起而攻之,痛打一顿,遇到些下手狠毒的,缺胳膊少腿,出些个人命也很常见。
显然,这阿哥也并不是头一回去赌钱了,已然是输了好些银两,甚至是将饭食银两都搭了进去。
这阿三口中的阿哥,名叫保正。他并不是津镇当地的人物,而是从外界来的逃犯,一路窜逃至此,他被阿三发现时,已是昏迷在芦苇荡,不知死活。
阿三人心也善,救起了保正,将他抬回了家中的草屋,好生照养,不久这保正便恢复了过来。
据他自己说,是误杀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故此才逃避官府,到了这津镇。
现在这保正,也只是寄住在阿三的草屋里罢了。
而他,也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和阿三有交集的人了。
阿三自小便是跟随老渔人生活,只是却并不平静,反倒是生计被搅和的一团糟。
老渔人人心很善,虽是面相丑陋,但是乐善好施,即便是没有几个银两,也会去救助无依无靠的老者,或是没有收钱又拖家带口的妇人。
这津镇有好些顽劣之徒,对于老渔人这样的老好人,自然是乐于欺负,时常指使他做些事情,或是将他几日捕鱼赚来的银两抢走,并不归还。
阿三小时候,便是顺带受到了这些人的些许“照顾”,也没被少欺负过,受过不少的毒打和唾弃。
因为他天生额上有一胎记,更是自小被同龄之人所排斥,小镇的好些人也视此为不详,不愿和阿三打交道,更是对他恶语相向,排挤推搡。
不幸接连而至,老渔人呜呼哉便是过世,只留得半大不小的阿三一人过活。
阿三便是孤身一人,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也并没有心怀怨念,反倒像是继承了过世的老渔人的性情,很是心善,靠着打鱼的些许银两,日子也是还算过的下去。
原本阿三救起了保正,没想过要什么报酬,他只是想救人罢了。
不过,这保正却对阿三很是感激,多加照顾,更是将镇上好些对阿三不善的人物痛打了一顿,帮阿三出气。
阿三除却收到过已经过世的老渔人的关心之外,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关照自己,他便很是感激,认此人作了大哥,好生照养,这保正也是知恩图报,对阿三也是关心有加,宛若一个老大哥。
他两人也在此生活了好些时日了,靠着阿三捕鱼,保正拿去集市买卖,也算是可以过活。
只是这保正似乎是有赌钱的嗜好,来到津镇之后,找寻到了赌场的位置,便是不断的前去赌钱,也是赊下了好些银两没有还上,更是有几次被人痛打了一顿。
有时保正更是拿着刚卖鱼得来的钱去赌博,输了个精光。两人也时常饿着肚子,煮些粥水度日。
这保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颇有些手腕,在津镇的地痞中也是混了个小头目当,平日里便是随着人群四处打砸劫掠,好不快活。
日子就这般平静的过了下去,直到有一天,一则消息传到了保正和阿三的这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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