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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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克里斯，他不发烫了，真的能活下来了！”

艾琳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内心深处对失落之主升起极为强烈的崇敬感激！

那是伟大的神迹！

失落之主真的是一位极为强大且仁慈的神灵！

那么，祂想要带走我的什么呢？

艾琳从未见过单方面不求回报的付出，跪伏在透明小瓶前，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无害小动物。

“伟大的失落之主！我赞美您！是您的力量拯救了我的弟弟，我根本就无以为报！”

她对着里面闪烁着的黑色光芒，声音颤抖地说道：

“若是您想索要任何回报，我的生命、灵魂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全部都可以献给您。”

“只是希望您展现仁慈，等我的弟弟长大之后，再来收取我欠您的东西。”

神话传说中的各种“诱惑”往往都会有代价，为了唯一的家人，她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对于女孩的恐惧态度，卡尔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她过于警惕谨慎了。

他决定干脆点，开诚布公地说明“甲方需求”。

意志中极为明确地传达出女孩只需寻来神秘奇物作为祭品，即可满足祂的信息。

神秘奇物？

艾琳的手微微颤抖了下，她曾经偶然间听镇长说过“神秘奇物”是什么东西，那是只有掌握强大力量的超凡者们才能拥有的宝物。

对于城镇里的普通人来说，神秘奇物根本是见所未见的传说中的事物！

自己只是海边港口城镇里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怎么可能找得来那种东西，可若是让失落之主得不到满足……届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简直不敢想那可怖的后果会是何等的毁灭！失落之主绝对是一位强大可怖的神灵，祂的伟大力量说不定会将整个城镇夷为平地！

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是，是的，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尽可能地为您找到神秘奇物的！”

艾琳突然再度看到瓶子里闪烁的十字黑光。

仿佛又再度进入黑白世界，一切声音全部消弭，仿佛置身于一张令人窒息的画卷中，女孩似乎在见证周遭的事物在步入毁灭，觉得根本就不能移开视线，几乎要晕过去！

她好不容易才恐惧地低下脑袋。

卡尔也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眼前的少女就这么害怕自己，我看起来很可怕么？

卡尔陷入沉思，莫非灵魂附身的瓶子很恐怖？

他拉开视角看了一眼透明小瓶，没有任何异样，恐怕只是女孩的胆子太小了一点，那就没办法了。

卡尔继续凝视观察婴儿的身体状态，发现他已经彻底没有半点病态，安稳地睡着了。

“治愈疾病和伤痛”的超凡力量原本不属于他，而是来自于被他完全吞噬灵性的那件瓶子神秘奇物。

“看来被吞噬灵性的神秘奇物，确实都将成为自身灵魂力量的一部分。”

卡尔清晰地感觉到那件紫色手指护符的力量特性很渺小，是防护类的效果，已转化成为一枚具有紫色光芒的十字符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好消息，吸收完两个神秘奇物以后，他感觉到灵魂深处的第一个封印愈发松动，随时都可能被彻底突破。

过了一段时间，艾琳发现失落之主不再传达意念。

“您走了么？”

她渐渐放松下来，用家里的木板封死被吹开的门，逐渐平静下来坐回到木床上，脑海里只觉得今夜的一切都无比惊人。

艾琳轻哼着童谣里的小调，陪伴睡着的弟弟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夜里的雨渐渐小了，女孩疲惫地躺在一旁蜷缩躯体睡着。

卡尔默默察觉到双方间奇妙的联系，如今的他能模糊地感应到艾琳的位置和情绪。

只要在五公里范围内，就算女孩遇到危险，卡尔的意识也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算得上是极为奇妙的开始。”

附在瓶子里的卡尔静静地聆听外面的雨声，思索自己目前拥有的力量。

黑色的光芒在瓶子里渐渐逸散出来，附近的事物都会因它而失去原有的颜色，变成毫无声音和情绪波澜的黑白二色。

他意识到这种黑色的光芒似乎就是自身力量的本源。

卡尔发现灵魂深处真正拥有的力量很强大。

首先是能够吞噬掉神秘奇物和眷属灵魂中的灵性，将其转化为自身灵魂中的一种永久性力量，恢复灵魂力量的下限的同时提高上限。

其次是“暂时性力量”的表现，他天然能够将献祭的寿命转化为“致人死亡的诅咒”，给予到视野范围内的个体身上。

“不知道‘寿命’外的不同祭品是否都具有同样的效果。”

他已经意识到那个女孩的重要性。

她是自己的眷属，也即是一枚“棋子”，就像是手游里抽到的第一个角色。

附在瓶子里的自己无法自由行动，亲自出手也会消耗极为巨大的灵性，那么擅于使用方便的“棋子”影响世界就变得很重要。

卡尔思索着，最好将艾琳甚至整条费歇尔血脉的家族成员们都培养成强大的超凡者。

他隐约能感知到，就在周围地区还有两名流淌着费歇尔家族血脉的成员。

只是距离超过五公里，卡尔还不能直接和他们的意识沟通交流。

可是那两个家族成员受到血脉命运的感召，迟早也会来到这里见自己。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明晰了。

一方面，自己需要忠实的“棋子”收集神秘奇物，为自己提供更多的灵性和符文。

另一方面，眷属死后拥有的灵性会回归于自身，那么只要培养出灵性强大的眷属。

等到他们死后的灵魂回归也能够位自己提供足够有养分的“灵性”。

“看来我和眷属家族根本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突然，随着紫色护符的彻底吸收，灵魂深处第一道沉重的封印终于彻底突破！

卡尔简直欣喜若狂，只觉得大量的碎片化记忆涌现出来，很快就得知关于自身所在的“克拉德”世界的许多情况。

原来这里是奥登大陆东海岸的纳西尔城镇。

而奥登大陆上有为数众多的国家，统治阶级是掌控超凡力量的强大贵族们，纳西尔城镇就在霍文男爵家族的统治之下。

无疑超凡力量就是身份地位的绝对象征！

大约九成的超凡力量修炼资源和渠道，全部掌握在贵族和正神教廷的手中。

世界上的超凡者们主要分为两种，要么钻研于运用精神力量驱使更多的魔力，要么强化存在于血肉之躯中的血脉力量。

可是无论哪种超凡者的灵魂本质都未升华，以致于即使超凡者们到了死亡的地步，依旧是纯粹的凡人，他们灵魂的灵性都会和普通人区别不大。

“啊？”

等下，糟糕了！

卡尔很快就察觉到大事不妙！

他脑海里还有着整套属于“登神序列”的力量体系，凡人可通过魔药、仪式踏上登神的长阶，逐步升华灵魂本质，强大自身的灵性。

可是，眼前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登神序列！

人们就算服用相应的魔药，实现仪式，也根本不可能掌握序列的力量！

“因为那些灵性序列相关的超凡法则压根就不存在，遥遥领先的力量体系也无济于事……”

卡尔内心深处极为无奈。

而且无论血脉还是施法天赋都是生来就有的神明馈赠，没有血脉和天赋的凡人，永远都无法成为超凡者！

至少理论上是如此。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真的能培养费歇尔家族的成员们掌握魔力或血脉力量，成为强大的施法者或骑士，他们死后也根本无法给于自己多少灵性。

钻研灵魂力量的力量体系，在当前的克拉德世界完全是处于知识盲区！

“……”

沉默许久后，卡尔终于只能想出来不是办法的唯一办法。

解除第一道封印后恢复的记忆里，蕴含着关于“登神序列”的众多残缺信息。

虽然记忆里的相关信息不完全甚至支离破碎，可是只要自己不断突破封印，就能够逆推出来完整的登神序列。

而且他的记忆里也掌握着通过梦境前往灵界的方法，理论上能够将登神序列的灵性法则全部复现，最后使世界上的人们都能够获得掌握序列力量的机会。

“筑登神长阶，创造出完全不同的新一代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