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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佩尔格之后,李宁病倒了。
这场病来得非常突然,以至于他的随从们毫无准备。
来自马其顿的药剂师们,在简单的检查了李宁的身体状况之后,便陷入到了巨大的恍惚当中。
绝大部分药剂师认为,李宁身体上出现的症状,包括高烧不退,呼吸急促都标志着他大体上还是健康的,因此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去营救他。
然而药剂师们却因为究竟选用什么草药而争论了起来。
由于草药的名字十分难懂,因此即便是阿拉伯的舌人们也无法准确地为李宁翻译,而李宁本人早就已经昏死过去,其实就算他能说出口也没人听得见了。
这一情况被以最快的速度汇报给了并不在此地的蒲亚讷,后者在数天之后才得到这一消息,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佩尔格。
而在8天之后,位于格拉尼卡斯河畔的庞籍才间接的得到了相同的消息。
此时他已经准备领兵出战,大规模的清扫弗里吉亚出现的叛乱分子。
诚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天圣令》解放奴隶的宣传实在太过迅速,导致当地的许多奴隶主都被奴隶杀害,从而引起了更多奴隶主的恐慌。
因此他们想尽方法的搜罗起了一批雇佣军,并且向已经占据弗里吉亚许多地方的宋朝军队发起了进攻。
因此敌人的力量其实是不容小觑的,毕竟希腊人的战斗力即便是亚历山大,也不敢全然无视。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庞籍却突然失去了自己的主心骨,那个在这个决策当中一直起着主要推动作用,甚至是诱导他们走上这条路的家伙,竟然鬼使神差的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心急如焚的庞籍立刻扔掉了许多名医,并派遣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护送他们前往佩尔格。
然而当这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佩尔格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李宁和亚历山大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这让他们看上去更加惊慌失措了,一个已经生病的人怎么还能够长途奔波呢?
于是他们赶紧打听这两人的去向,在得知事前如约前往弗里吉亚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才总算落地。
如果是前往弗里吉亚的话,即便是遇不到他们庞籍身边的医生们也可以为李宁治疗。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宁的这一行其实并不如想象当中的顺利,因为在北上之后不久,他的那位好伙伴亚历山大国王也像他一样病倒了。
“伙计,这下我们终于有时间好好交流一下了。”亚历山大爬上李宁的马车,然后侧卧在一旁,细声细气的和李宁交谈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李宁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药剂师们告诉我,可能是在游泳的时候感冒了,我记得前些天行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很热,于是就跳进了旁边的一条河里,我甚至还不知道那条河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洗完澡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直到晚上才会觉得有些困乏,进而发现自己额头发烫,我应该是发烧了。”
“确实像是着凉发烧的样子,不过这种病应该不难治愈吧。”
“很难说啊,得看看那些药剂师们究竟有多大本领了。”亚历山大感叹一声,然后问到,“你的病怎么样了?”
“我应该也是着凉感冒了和你差不多,但我好的就比较慢,药剂师们的药物感觉并不像想象当中的那样好用。”
“是吗?看来我得小心了,不过你有没有询问腓力的意见?”
“什么腓力的意见,你说的不会是你的父亲,老国王腓力二世吧?”
“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御用药剂师,那个慈悲又善良的腓力。”
“噢,对,你确实有这么个药剂师,我听别人说起过,不过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所以也没办法从他那里得到建议。”
“那就对了,我觉得他一定有办法把我们两个都治好。”
“你就这么有自信吗?我怎么觉得情况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乐观呢?”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虽然有一些人确实因为感冒发烧而死,但我们不会是那样的倒霉蛋的,相信我,我的朋友。”
亚历山大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向李宁保证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相比之下李宁的情况反而要比他好一些,至少没有咳嗽的这么夸张,但他很快意识到亚历山大的情况有些不对。
虽然在原本的历史上这家伙维持了10年的东征才英年早逝,但是,自己的到来很有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所以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安全隐患的地方都必须要引起他的注意。
因此他立刻大声呼喊起来,并让亚历山大的随从们立刻去找那位传说中的药剂师腓力。
亚历山大的水土美显然要比他熟悉马其顿国王身边的情况,因此那位传说中的药剂师很快就出现在了李宁的面前。
“你没有给他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比如说来自你们东方的神秘药物,我看过那些东西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并没有从任何前辈的艺术当中了解到他们的记载?”
在检查完亚历山大的身体状况之后,这位药剂师拧着眉头,突然向李宁问出了如下的问题。
这让李宁非常愤怒。
这家伙在于自己落后的医学水平质问中医,这个相对他来说不算落后的医疗工具。
所以李宁给他的回答是非常强硬的:“我没有给他服用任何东西,相反服用那些你说的神秘的东西之后,我的状况要比国王陛下好一些,我认为,如果实在找不到办法的话,你完全应该尝试一下你所怀疑的那种东西。”
“我不会尝试的。”腓力斩钉截铁地反驳了李宁的观点,“我也不想向你解释什么,只希望您能够不再干预我对国王的治疗。”
“他没有干预您对我的治疗。这个我们都看见了。”亚历山大挣扎着从马车上坐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地向他的药剂师强调了这一点情况。
但他的那位药剂师却似乎并没不当回事,他会后是以他的国王要从马车上下去离开这个属于东方人的地盘。
但亚历山大固执的拒绝了,他说:“我今天是来和我这位最热忱的朋友,好好交谈一番的。谁都不能把握从这里赶走,哪怕是我的朋友也不行。”
李宁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亚历山大的肩膀说:“我的国王陛下,无论你有什么烦心事需要和我讨论都不用急在这片刻的功夫里,因为我们的友谊必将地久天长,待你康复之后我愿意和你秉烛夜话,不醉不归。”
“真的吗?”亚历山大跟随李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此他非常清楚蜡烛这种东西在夜晚的灯光效果是多么的飘渺,诗意,如果能在那种环境之下,与一两个好朋友盘腿对坐,湘潭整整一个夜晚一定是件快乐的事情。
但他有一件事情必须现在就向李宁问清楚,因此,他等不到那个优美的环境向他走来了。
“当然是真的,所以您应该跟着您的药剂师离开这里,最好在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让我看到您健康活泼的样子。”
“呵呵,我的总督阁下真是对我忠心耿耿但是我需要向你强调,作为马其顿王国和天国之间的桥梁,您的身体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想听一听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
“因为您的阻挠让我错过了成英雄的好机会啊,那样危险的路途对我来讲完全是应该去挑战一下的。可惜您却为我承担了那样的风险,作为朋友,您的仗义让我感动万分,但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冒险,至少要把您的事迹记录下来。”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与您的身体相比,他绝对不是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您还是快去治病吧。”
“不,你就想让我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得到准确的答案。”
“您是认真的吗?就为了这点小事?”
“我不认为这些小事,我的士兵们也同意我的观点。事实上我们都很赞赏这个英雄壮举,如果英雄不站出那个称颂的话,我想不通我的士兵们将用什么样的话语来激励自己的士气。”
“我明白了国王陛下,那我就为您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那天的经历。”
李宁挪到亚历山大的旁边,扶着他的肩膀,观察了他已经十分苍白的脸色,然后大声向周围的士兵们呼喊着,“白板和我一同面对敌人尖锐长矛的伙伴们,你们有资格倾听我的故事,并让他发扬光大,传到每一个敌人的耳中,让他们颤抖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做好投降的一切准备。”
李宁知道亚历山大向来喜欢弄些神秘的东西贴在自己身上,以便树立自己的高大形象,但李宁在他的面前不能模仿这样的措施,不过他又不想让朋友在此时失望,因此便拿出自己传销一般的忽悠本领,将周围的氛围点燃。
而事实上,他的这番霸气演讲提到的可不是传销的作用,恰恰相反。在亚历山大等人看来,一个英雄有资格这样说,而一个有本事的人,更有资格这么说。
如果一个懦夫说这些番激扬慷慨的言论,那么人们会怀疑他在撒谎,但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就不会了。
因此许多方阵步兵都赶来倾听,李宁讲述自己的故事,就连他的学生们也纷纷出现在周围。
这些人并没能和李宁一起踏上那条危险的道路,而是跟随亚历山大一起通过法瑟里斯的大陆前来佩尔格与他们会合。
其中聪明但年龄尚小的章楶,在行军的过程当中伸手亚历山大,喜欢小孩子的语言天赋虽然不高,但这个年纪恰恰就是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机之一,因此他对希腊语的掌握还是比较快的。
虽然离开格拉尼卡斯的时间并不长,但小家伙已经可以和大部分希腊人交流,当然希腊语的方言现象比较严重,这是他短时间内无法适应的,尤其是希腊人在小亚细亚地区已经知名多年,这里的方言种类之多,就连希腊人都不能完全适应,更何况一个刚刚来到这里的小孩子。
所以亚历山大在和他交流的时候,经常十分照顾他的语言问题,只可惜亚历山大的年龄稍微偏大,在学习汉语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困难,要不然双方或许可以互换语种的进行交流和争辩。
可惜的是李宁在演说的时候并不会照顾他这一点,他没有这个习惯,因为在他面临这群人的时候,通常只会使用汉语。当他面临另外一些人的时候,希腊语又是他唯一的选择,所以这种习惯他养不出来。
因此他的演说,尤其是面对亚历山大布线的演说,只可能使用他所熟悉的希腊语,而他的希腊语,其实和方言也没有多少区别了,那是来自21世纪的希腊语与这个时空的希腊语进行了杂交。其结果当然是给自家人造成了不小问题。
在那些来自马驹岭王国的士兵们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听的有滋有味,因为李宁的描述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你们知道北风呼啸的时候,我们会被吹成什么样子吗?有些人认为自己在海上漂泊过,面对过北风的考验,但你们肯定没有面临过北风和大山同时到来的情况,因为山势的陡峭冲击的方向,这样北风就会吹得更加猛烈,这个过程相信很多人都遇到过。”
希腊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即便是北边的马其顿,也有很多人体验过这一点,虽然他们描述这个变化的时候,不见得会使用一样的言辞,但相同的感受会在彼此心中很快形成共鸣。
因此在场的许多人都复合起来。但也有人在慢慢的摇着头,恐怕还是在认为海风带来的威胁才更大。
“我希望你们注意的一点是,那一天我们面临着另外一个考验,就是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的天气,一旦那呼啸的北风停止,海水会迅速的从退潮变为涨潮,然后推磨我们所行走的那条路他那时候完全那条路其实是不存在的,他淹没在完全可以把我们淹死的海水之下。”
“我现在最庆幸的是那一天没有下雨,如果在风雨交加之下还妄图通过那条路的话,相信很多貌似鬼都得向这种更冒失的家伙送上敬仰的目光,然后感叹一句老子为什么没有这样的逞能水平。”
周围的人传出一阵哈哈的笑声,但很快李宁就感受到了旁边的亚历山大在向他挤眉弄眼,并且还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腰肋之间。
虽然当着很多人的面,但这个亲密的动作因为他们搂在一起的缘故,应该是没有人觉察到的,毕竟两个病号之间相互一起充分的展现了两国之间的和平友好。
这对于很多有政治眼光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状态了。
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的是亚历山大和李宁之间的关系,在亲密程度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两国的合作关系。
因此他们的支持语言完全有可能为了对方的个人利益而服务,尤其是在亚历山大主动向李宁提出要求的情况之下。
李宁知道亚历山大想要的是什么?因此,他悄无声息的改变了自己的叙述方式。
“其实那一天闪电是光顾过我们的头顶的,只是没有人觉察到罢了,晴空之下的霹雳,其突然和迅猛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可那一刹那,我只感觉有人为我们赶走了海水,就像是有神灵在天上刻意帮助我们一般。”
“真的吗?”有希腊士兵立刻疑惑的问了起来,他已经从他们的国王那里听到了无数关于神灵的故事,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而这一次他又听到了,因此他十分想问一下这种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次李宁倒是不用亚历山大,在碰他的胳膊了,他们回答异常坚定,就像刚才亚历山大的药剂师腓力拒绝他的时候那样斩钉截铁。
“当然是真的。”李宁就差诅咒发誓了,但他觉得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让对方相信了,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讲,仅仅是这几个字恐怕还不够,因此他又向李宁抛了个眼色,后者只好无奈的继续说道,“我当时停下来寻找天上的神知,不小心被湿滑的路面坑了一下,一脚摔到了地上,还好当时已经没有开水了,因此我的小妹儿才算捡回来,但却弄湿了身上的衣服,因此而着凉感冒,所以才有了这一场病,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我和同样着凉感冒的国王待在一起,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谎言吗?”
有些人立刻恍然大悟的哦了起来,毕竟从他们在格拉尼卡斯河畔看到李宁的身手之后,就一直认为这个家伙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那么多的士兵跟随他走过那条危险的路,却偏偏只有他出现了状况,这其中必然早就有其他的原因存在,只是之前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细节罢了。
聪明的人其实是很容易麻痹自己的,有的时候他们聪明的逻辑会让不完美的谎言变得非常完美。
而在十分民主的希腊,这种聪明其实到处都是。
因此李宁的话,看上去并没有太多逻辑支撑,更是缺乏真凭实据作为依托,但却得到了一群希腊人的认可,他们越发的认为自己这条漫无边际的征程是得到了神灵眷顾的,因此他们大可以继续放心大胆的前进。
但站在了一旁的那些宋朝人们,则完全和他们秉持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这帮宋朝人来说简直就是圭臬一样的存在,因此,在他们从李宁那里听到神灵这件事情之后,有些想法就已经开始潜无声息的改变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对于李宁的观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突变,其中一个重要的李宁看向亚历山大的眼神,实在是充满了诡异。
在这次讲述悄无声息的完成之后,亚历山大终于愿意跟随他的药剂师离开了,与此同时那些宋朝人也在希腊人散去之后汇聚到了李宁的周围,几个学生在长途奔波之后都已经显得非常疲劳,甚至已经有人离开了队伍返回格拉尼卡斯甚至泉州城治疗他们身上的疾病。
但剩下的人总体看上去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因为李宁平时对他们观察的极为仔细,但凡出现什么异常状况,都会托人把他们送回去,同时他也要感谢亚历山大一路上的照应和他那个稳妥的战略。
尤其是那稳妥的战略,充分的保证了后勤的稳固和前往后方的道路的安全。
不过他同时也很清楚,这些学生们对于亚历山大的为人处事恐怕还缺乏了解,因此,在学生没用,一个接一个的好奇眼神看向他的时候,这家伙主动向学生们交代了一切。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神灵和我一起过来的,国朝士兵们都能为我证明这一点。”
这番话是用汉语说的,在场的所有宋朝人都听得明白,因此也发生了一阵唏嘘的声音,不过李宁没有让他们的这种异常持续太久,就摆摆手制止了他们,因为他不希望让希腊人看到这一切。
“我们的那位朋友亚历山大国王希望我为这次冒险增加一些色彩,以便让他的士兵们拥有更高的战斗力,这原本是小小手段,不值一提,可是,我必须要向你们强调一点,那就是这种冒险以后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能进行。”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实在太危险了!”
李宁闭上眼睛,他抬起头来,沐浴着远方的太阳,小亚西亚的干燥和荒凉,反而在这个时候为他带来了一丝奇怪的温暖,或许是因为之前确实浸泡了海水的缘故,他身上的热乎劲儿早就被波塞冬抽走了,因此他迫切的需要这种温暖,让他重新获得生命的活力。
但这毕竟是在冬天,即便是在小亚西亚这种低纬度的地区,想也不给他带来太多的温暖,因此,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身上的衣服然后周围的学生们做出了最后的叮嘱。
“你们知道吗?当我踏上那条湿滑泥泞的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艰难困苦的征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活了下来,像我看到的历史书那样,没有损失一个人,这让我感到震惊,也让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但我再也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出现了,没有人愿意拿伙伴的命去冒险,但我却这样做了,这是愚蠢的,危险的不负责任的,虽然我们是为了大众的利益,但如果能够用更好的方式达到这个目的,我绝对不会再带领你们走上这条危险的路。”
这一篇长篇大论下面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陷入到了惊叹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上官愿意用这样的心态和语气和他们说话,并把这样的道理讲给他们听,虽然宋朝的士大夫们,每一个人都是谦谦君子,这其中贪官物理也不少,但至少在表面上,他们确实是千千君子。但是,他们也是讲究官威的,所谓的御下之道就是他们自己忽悠出来的一门学问。
不过当他们慢慢思考并且反映出李宁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很快他们就会理您的这种思想,而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温暖,因为李宁已经几乎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一部分。
所有曾经在官僚机构当中担任过职务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尤其是那些跟随着他周围的都比小弟们,在吃够了官僚系统的各种苦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丝丝温暖的人,人间烟火,虽然那个家伙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温暖的意思,但他们都已经从言语当中领会到了。
而且那种冷静的表情让他们反而更加确信这个家伙的话是从心底里发出来,因为那冷静的表情意味着斩钉截铁,和绝不欺瞒。
因此中文开始对李宁的情况更加关心起来,就连嘘寒问暖的次数也增加了,有意思的是在他最初得病的时候,只有几个亲近的人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虽然成功的将他从阎王那里转了回来,但那主要是因为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了那么严重的地步的原因。
不过亚历山大所面临的情况似乎就要比李宁严重得多了,当他的药剂师也就是那位拒绝了李宁的腓力,准备了一碗汤药给他喝下去的时候,他却意外的收到了来自他的爱将——老家伙帕尔梅尼奥的一封举报信。
更让他无语的是这封举报信的主要内容,竟然和他面前的这位药剂师息息相关,他很奇怪帕尔梅尼奥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还是因为在之前的时候,他成功地举报了林卡斯人亚历山大,而让他举报别人的兴趣大增。
亚历山大的这个想法毫无疑问是充满调侃意味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由这位药剂师照顾健康状况的,因此这位药剂师对他的健康状况十分了解,几乎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够清楚国王陛下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所以当他在李宁那里看到亚历山大那副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国王很有可能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事实上他所遇到的情况跟实际情况差不多,因为其他的药剂师们对于亚历山大的这个情况几乎都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案,这群束手无策的家伙并不是能力太差了,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限制了他们发挥的余地。
他们并不是想要放弃自己的过往,因此他们还是将这位更有资格的药剂师推到了国王的面前,而这位药剂师其实是不会辜负国王的期待的。
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帕尔梅尼奥竟然横生枝节,闹出了这么一出。
现在是他们尊敬的国王要做出艰难抉择的时候了,是相信他那位可敬可佩的老将军,还是相信他这位除了父亲之外最可以信赖的老人的时候了。
亚历山大做出了他的抉择,他举起对方为自己制作的草药汤用,只有无辜者可以面对的眼神,盯着对方的双眼,然后将那碗绿色的草药一饮而尽。
那碗绿色的草药非常之苦,一般情况之下亚历山大都不愿意去和对方制作的草药,至于李宁则干脆想要把整个碗都扔出去。不过,亚历山大这次为了彰显对对方的尊重和信任,毫不犹豫的将那碗草药全都喝了下去,对方也知道亚历山大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举着帕尔梅尼奥送过来的举报信。
举报信的具体内容就连李宁这个曾经稍微读过亚历山大传记的人也有很深的印象,因为他是在说波斯王大牛是三世,许诺给这位药剂师1000台伦的黄金并许配女儿给他,要知道这位药剂师的年纪可不小了,要是能够成为大刘是三世的女婿,相信一定是件非常划算的买卖。
但他显然是拒绝了大牛市的这番所谓好意,不但治好了自己的国王,还让李宁对亚历山大的要求成功的实现了。
亚历山大在第3天早上,果然在东方旭日的照耀之下,悠哉悠哉地出现在了李宁的面前,没有人注意到,李宁在这个时候还僵硬的躺在病榻上呢,这个家伙同样也喝了好几碗的草药,但运气似乎并不站在这一边,或许是幸运女神,并不认识他这个东方面孔的缘故,这个家伙的病情没有一丝的转好迹象。
直到进入了弗吉尼亚,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包括宋朝人在内的许多朋友都曾经来看望过他,但任何人的关怀也都没有从幸运女神那里换来一丝丝怜悯。
阿里山的曾经因此而希望进行一场献祭,但有一些比较顽固的马其顿贵族们,果断的拒绝了这位国王的好意。
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果国王陛下希望向神灵献祭的话,那么只能感谢他们治好了自己刚刚得的那场病,但如果将这个东方的面孔也加入献祭的仪式当中的话,那么未必会得到神灵的认可,或许会惹怒神灵失去向来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好运气。
亚历山大非常苦恼,如果不能为自己的好朋友祈祷的话,那么自己又算是个什么样的国王呢,因此他又一次来到了李宁面前向他苦诉衷肠,但对方却没有在这件事上方存在任何计较的意思。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我的朋友我们希望在进入弗里吉亚之后,您的健康能够为我们解决军事问题,提供足够的支持,至于我再有那位老人存在的情况之下,我并不是重要的,我大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或者将所有烦心的事物通通交给他去完成,那是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老者,请您善待他。”
亚历山大国王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人,那位老者确实让他印象深刻,这家伙是一个在少年时期就失去父亲的人,对父爱的缺乏让他对一些值得尊敬的人充满了别样的情怀,当然在母爱这一方面他表现的更加明显以至于很多研究它的历史学者们都会在他的专辑当中强调这一点。
不过应该拿出来着重强调的是,他之所以会表现的对母爱更加需求一些,并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早就已经去世了,相反他活的还没有他的母亲长,但他从小生活在母亲的关怀之下,自然对母爱更加习惯一些。
这些都是他年纪过轻的表现,但这不代表他不是一位成熟的国王,更不代表他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在私交方面,当他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李宁之后,他立刻加快行军的速度,希望能够更早的见到那位老者。
庞籍,那位李宁和亚历山大都记挂在心上的老者,此时却无比担忧者将要到来的会面,因为他对那位国王几乎是一无所知,除了李宁的信件,以及格拉尼卡斯河畔的那场会晤之外,两人都很缺乏了解彼此的途径。
但丑媳妇终究还是要见公婆的,因此这位当朝重臣还是不得不打点精神,在几天之后的弗里吉亚某个新安村里,会见了那位年轻的国王。
当初在格拉尼卡斯河畔会面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年龄,后来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比赵祯还年轻的君主。
因此这一次他准备了更适合这个年龄的礼物,几件漂亮的丝绸用于装点他的废品,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亚历山大国王至今仍然还单身,同时另外几件书籍则介绍着宋朝的著名景观,这一定是亚历山大国王非常想要了解的事情。
国王陛下确实如同他所认为的那样,对宋朝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他们的这次会面,原本是为了袭击当地的地主武装,但规则没到达了复利计量之后,却惊异的从当地能说希腊语的努力那里听到了一些可怕的传言。
“天国的郡主竟然认为奴隶这种东西是邪恶的,是对人的不尊重,因此他们有一道法令去解放那些可怜的奴隶,让他们重新获得自由。”
“这毫无疑问是件好事情。”同样充满人文主义情怀的希腊知识分子们,显然也赞同宋朝法律的规定。
然而军事贵族们的想法都与这些知识分子们完全不同。
要知道希腊的那些所谓的繁荣基本上都建立在军事掠夺的基础之上,他们的殖民地远比英法建立在拉美地区的殖民地要早得多,甚至可以说欧洲之所以会记起来在外面的地方建立殖民地,基本上都是源自于希腊文化,毕竟文艺复兴时期所崇尚的东西都是对希腊时代的模仿,虽然他们是为了解放自己,但是解放完了之后做些什么呢?还不是得照样抄希腊文明。
而正如同那些所谓的海洋帝国做的那样,努力贸易一直都是非常赚钱和必要的,因为低效的生产需要大量的人力,作为动力的基础供应者,在机械时代到来之前,这一点几乎是无法避免的,而连机械时代都看不到的希腊,又怎么可能不去掠夺奴隶呢?
因此军事贵族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坚决反对这种解放奴隶的行为,他们甚至认为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和天国之间的关系。
毕竟这一点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争论。
更加糟糕的是,阿明塔斯和亚历山大国王作为马其顿王国内部非常重要的两个军事贵族之一,不得不在利益方面向他们的那些同行们妥协,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无法站出来为天国说话。
躺在病榻上的李宁很快就从阿明塔斯那里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他立即找到亚历山大和庞籍商量,并且主动询问亚历山大怎样才能化解这次危机?
亚历山大根本就不想失去这个盟友,这是他的那些臣子没有想不到的,因此在这个秘密的会议上,亚历山大几乎是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解决起来其实非常容易,你们只需要保证不将这个措施推行到我们所控制的区域就行。”
“这恐怕有一定的难度,即便我们不推行,过去你们控制的区域,也有可能掀起奴隶的起义。”
“如果有起的我们大可以镇压就好了,而且这条法令对于同样是奴隶制国家的波斯好像威胁更大一些。”
“你说的对。”亚历山大拍拍桌子说道,“不过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觉得不需要彻底解放努力,因为那样的话是敌我双方都受到了伤害,所以你们只需要稍稍解放努力给敌人的那些可怜人一个更加美好的生活契机就足够了,至于我们统治下的这些人,我保证我会善待他们的,只要有好的生活,恐怕这就是我们这些仁人志士们所希望的了。”
庞籍非常赞赏他这个说法。
“陛下真是个宽厚仁义的君主,就像是我们的皇帝一样。”说着,他忍不住流下泪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学生了,“说实在的,这到法院判刑之后,其实在我们国内也没有推广开来,不如我们就按照陛下说的办,只要稍稍适应一会就足够了。所谓生米恩斗米仇。恩惠不能一次给的太多。”
亚历山大没有听懂那句俗语。因因为翻译的水平实在有限,不过他还是大致理解了意思,认为这个老者确实是有智慧的,因此双方立刻签订了一个新的合约,宣布在双方的管辖区域内实行统一的努力制度,这些努力按照宋朝的规矩是契约制的,相当于是劳动合同,而且,奴隶的一些权利也是受到保障的。
条约公布之后,除了弗里吉亚和赫勒斯滂以外,几乎所有的省份的奴隶主都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但外省的奴隶们却一致认为,亚历山大的这番举动其实是受到了压力所做出的被动选择,而且这种被动选择对于奴隶们来讲依然是十分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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