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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闻言,丰泽的玉容微微一怔,凝了凝翠羽般的杏眉,轻叹一声,温婉的声音中透着几许怅然,悠悠道:“妈倒是与我说过一两句,想着明年入部销算旧账后便带着哥哥回金陵去。”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薛家进京打着的幌子一是为宝钗待选,二是探亲,三是入部销算旧账,再计新支,四是美其名曰游览上国风光。
时过境迁,薛家上京也将近有一年之久,宝钗落选,探亲访友该探的也都探了,游览风光也游览的差不多了,至于入部销算旧账就更不用多言,这都已经要等第二年了。
且不说真正的原由如何,简而言之,眼下薛家留京的幌子都没了,怕也是不好在贾家长待下去了,即便是探亲访友的,时日也长不了。
至于说原著中薛家怎么会一直待在荣国公府,还不是因为“金玉良缘”,可现在宝钗都已然进王府陪侍,人儿都躺在他怀中,这什么借口都没有,再长待在贾家不是招人嫌弃。
若不是有明年入部销算旧账的理由,怕是早就准备回金陵去了。
默然片刻,水溶忽而问道:“宝妹妹,姨妈没想过在京城定居?”
薛姨妈变姨妈,亲进度就不一样了。
宝钗闻言,抬着恍若梨蕊的脸蛋儿,凝眸看向少年清秀的面容,眉梢间透着几许疑惑之色,她虽然进了王府,但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身份,姐夫问薛家的打算作甚,莫不是有什么安排。
思及此处,宝钗心中带着几许希冀,轻声问道:“姐夫问这些作甚?”
水溶指尖捻着少女玉肩散落的一缕青丝,目光落在少女鲜艳妩媚的玉容,笑道:“姐夫想着姨妈她们孤儿寡母的,若是回了金陵,怕也容易招人惦记,索性就留在京城,一来有个照应,二来省得我家宝妹妹思母情深,日渐消瘦,姐夫瞧了,可是会心疼的。”
薛家无依无靠,若是没个强力的靠山,这份家业指不定被人夺了去,况且近些年来,薛家已然走了下坡路,更需外力相助。
原著中薛家赖在贾家不走,你以为是闲着蛋疼,还不是想要借助贾家的威势,维持住薛家的体面。
宝钗眼下是王府的人不错,但薛家到底是她的娘家,岂能不在意,而作为宝钗男人的水溶该帮衬的还是要帮衬一二,总不能人儿给了你,便吃干抹净不认账。
若水溶当真对薛家视若无睹,便是宝钗心中有情也会被消磨殆尽。
现下水溶主动提出来,总好过让宝钗日后相求于她,两者所表的情意不同,足以让宝钗心儿更向着他。
情爱便是一时激情,激情过后就是平淡,就是柴米油盐,而钱财权势对于情爱是补药,大补之物,该用就得用。
宝钗闻言,妩媚的玉容透着惊喜之色,果然如她所想,姐夫是打算提携她们薛家,她们孤儿寡母的势单力薄,确实容易招人惦记,姐夫能思虑至此,可见是心里有她。
思及此处,宝钗芳心不禁感动起来,莹莹似水的杏眸渐显雾气,凝眸看向少年,眸中充斥着爱恋,抿了抿粉唇,凑上前在清秀的面容上轻轻一啄,旋即俏红着脸儿,低声道:“谢谢姐夫。”
她明白水溶此番的用意,矫情起来反倒落了下乘,况且薛家的确需要助力,这也是为何薛姨妈做两手准备的缘由。
所谓“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女子本弱,原也就是靠自家男人,没有什么可芥蒂的事儿,相反,因为此事是水溶主动提及,更让少女芳心悸动。
水溶见状,心中不由的会心一笑,能让端庄守礼的宝钗主动亲她,可见是高兴到了心里去了。
瞧着玉颊粉嫩的宝钗,水溶伸手捏了捏柔软的脸蛋儿,笑道:“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谢的,这样吧,下回得空,妹妹与姨妈商议商议,索性在咱们王府旁的宅子安顿下来,到时打个角门,来往方便一些。”
既是要照拂薛家,自然是挨的近些为好,就如同薛家住进了荣国公府,照拂起来颇为便宜,只是薛家住在荣国公府尚有与王夫人有姊妹的情谊,可于北静王府而言却不合时宜,而且到底是两家人,分开来住更显便宜。
总不能让北静王府养着薛家吧.
宝钗闻言,丰泽的玉颊怔了怔,她明白姐夫有提携之意,只是以宝钗的设想,薛家在京中本就是有自个的产业,有了北静王府的帮衬,薛家在京中落户便已然足够,但没想到姐夫居然会安排两家通谊,着实出乎意料。
而且不光如此,姐夫并未让薛家住进王府,不需寄人篱下,丢了体面,可见姐夫思虑周全。
此番安排,不也正是表明薛家与北静王府之间的关系密切,于薛家益处甚大。
宝钗莹润的杏眸闪了闪,柔声道:“姐夫,倒也不必打角门,若是闲暇串串门也就罢了。”
于薛家有益处归有益处,然而薛家与北静王府并没什么亲戚关系,若是打角门的话,怕是会让北静太妃以及元春这个大姐姐心有芥蒂,尤其是大姐姐那儿,过分的偏爱,于己身不利。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笑道:“此事无妨,就这么定了。”
之所以让薛家有此特权,除却是因为爱屋及乌以外,另外一点就是要将薛家放到眼皮子底下来,这孤儿寡母的,撑死也就是两个正经主子,于王府而言本就无碍。
“妻为夫纲”,宝钗见水溶定了下来,即便心中有所担忧,然而也不好再多言,况且这也是姐夫的心意。
宝钗螓首靠在少年的怀中,莹润的杏眸看向那起伏的高地,雪腻的玉颊浮上一抹嫣红,贝齿轻轻咬了咬粉唇,芳心百转交集。
投之以桃,报之以礼,姐夫待她至情至性的,思虑周全,岂能不有所报,她明白少年是有这心思的人儿,既如此,又何必拘泥。
思及此处,宝钗莹润的杏眸星光熠熠,雪白耀眼,丹唇轻启,正欲言明之时,谁承想水溶忽而道:“时候也不早了,妹妹刚进王府,想来还要拾掇一番,姐夫就不打扰了。”
宝钗:“.”
好吧,是姐夫自个错过的,怪不得她
一番拾掇以后,宝钗披上蓝衫和杏黄裙,莹白如玉的素手系着裙带,丰泽的玉颊烨烨生辉,柳叶细眉间隐隐透着绮丽之色,恍若四月牡丹,超逸群卉。
这时,莺儿端着茶盏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姑娘气色红人,鲜艳妩媚好似更甚以往,不由的会心一笑。
以往王爷与姑娘是私相授受,她还有些担惊受怕的,可眼下就是光明正大了,心中更期盼着王爷与姑娘发生些戏本子上难以言表的事儿。
宝钗察觉到了莺儿的戏谑之意,丰腻的玉颊微微发红,抬着杏眸瞪了莺儿一眼以示警告,旋即视若无睹。
若是搭腔,这丫头指不定怎么揶揄起来。
莺儿性子灵巧活泼,晓得此刻姑娘的心情好着哩,端着茶盏迎了上来,俏声道:“姑娘,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王爷可吩咐了,让奴婢好生伺候姑娘,万不可懈怠。”
先前她怕扰了王爷与姑娘的好事,故而一直在屋外候着,等着王爷出来后,才端着沏好的茶水进屋。
宝钗平复了心境,伸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宁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把剩下的东西都整理整理。”
先前本就是在整理屋子,不承想姐夫来了,故而停滞下来,眼下姐夫心满意足的离开,她们也该拾掇起来。
莺儿闻言应了一声,正欲拾掇,眸光瞧着床榻的狼藉,便移步至床边,伸手将锦褥掀了起来,瞧见床褥一片沾湿,不由的轻呼道:“姑娘,这是打翻了茶水了。”
宝钗闻言,芳心不由的一颤,白腻脸蛋儿泛起红晕,应声道:“嗯,先前姐夫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你换一张床褥吧!”
这等事儿,她可没脸去说,左右她也没有说错,就是姐夫喝茶不小心。
莺儿闻言并未多想,动手拾掇其床褥,打算换一张新的,至于这张沾湿的,拿去晒晒也就好了。
北静王府,凤仪庭。
轩敞的花厅内,一堆婆子、丫鬟在旁侍奉着,而明艳动人的元春坐在软塌之上,其下便是尤二姐与尤三姐这对尤氏双殊。
三人轻声的闲聊着,时不时地传出一阵清灵的笑声,瞧着倒是怡然自得。
正此时,屋外婆子禀告道:“王爷来了。”
闻得此言,原本温柔安静的尤二姐芳心一动,抬着螓首看向屋外,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了闪,美眸明媚流波。
<div class="contentadv"> 尤三姐亦是抬眸望向屋外,娇媚的玉容显得平常许多。
至于元春,已然起身相迎,展现的便是主母的风范,毕竟水溶常来“凤仪庭”,心境上就平和许多,只是那唇角噙着的笑意表明丽人的欣然。
不大一会儿,水溶举步迈入厅内,而元春则是快行几步,近得身来,鼻翼轻轻耸动,柔声道:“王爷来了。”
水溶目光落在元春莹润如玉的脸蛋儿上,点了点头,笑道:“元春,让人准备晚膳吧,我有些饿了。”
先是与璎珞、香菱嬉闹一番,而后又与宝钗耳鬓厮磨,虽未曾剧烈运动,但已然消耗不少,确实有些饥肠辘辘。
元春闻言,唇角噙着笑意,眉宇间透着几许温情与无奈,柔声道:“王爷,妾身让人去准备,您先吃些点心垫垫。”
水溶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朝着软塌走去。
这时,尤二姐与尤三姐两人齐齐盈盈一礼,柔声道:“见过王爷。”
水溶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两人身上,尤二姐一席的葱绿裙裳,配上妍丽的脸蛋儿,一派的小家碧玉,而尤三姐则是亮眼的桃红裙裳,花枝招展的。
一对亲姐妹,风格迥异。
点了点头,水溶温声道:“二姐儿与三姐儿也在呢。”
尤二姐听见少年亲近的喊其名讳,明媚的脸蛋儿上浮起一抹晕红,芳心之中透着几许欣然,有心说上两句话儿,只是面对少年,心中忐忑,素手攥着手中的绣帕,垂着螓首默然不语。
尤三姐捏着一角粉红手帕,抬着娇媚的玉容看向少年,道:“我们待在王府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过来陪着王妃解闷。”
水溶落座在软塌上,伸手拿着桌案上的桂花糕吃了起来,轻声道:“你们倒是有心,往后多来陪元春解解闷儿,府里请了一批江南的戏班子,闲着的话与元春一块儿去听听。”
尤三姐闻言,美眸波光流转,轻声问道:“王爷,我们也能去看戏吗?”
尤氏姐妹也是暂住王府,让戏班子给她们唱戏看,可没这个规矩。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一侧端茶送水的元春上,笑道:“这得看你们得本事了,哄得了不辞辛劳得王妃去看戏,自然也就有戏可看。”
开锣唱戏,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安排的,起码在王府之内,有资格的也就是北静太妃、水溶以及元春三人,这是规矩。
元春闻言,端茶的手儿顿了顿,美眸嗔怪的白了少年一眼,什么叫“不辞辛劳”,她忙的还不是王府的事儿,什么叫“王妃”,少年才是他主人,敬称作甚,摆明了是搁这儿内涵她。
显然,不仅是元春听出了少年的戏谑之意,便是尤氏姐妹都听了出来,两人掩嘴娇笑,看向两人间的眸中透着羡慕之色。
夫妻琴瑟和鸣,岂能不叫人羡慕,尤其是尤二姐,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透着憧憬之色,她不求与王爷琴瑟和鸣,只求王爷能施舍一些情意也就满足了。
水溶接过茶水呷了一口,腹内渐渐缓和几分,目光微抬,瞧见一双受惊的眸光低垂下去,眉宇间透着娇怯之意,温声道:“二姐儿,先前你们与元春说什么趣话。”
尤二姐闻言,芳心不由的一紧,这是王爷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
攥了攥手中的绣帕,尤二姐压抑住芳心的悸动,抬着妍丽的脸蛋儿看向少年,明眸飘忽不定,柔弱的眉眼间带着羞涩,柔声道:“我们姊妹瞧着王妃的妆容甚是好看,便请教了王妃妆容的事儿,挺长见识的。”
水溶闻言了然,女儿家的话题,聊些妆容的事情也属正常,况且尤二姐也是夸他的媳妇好看,自个心里也畅然,笑了笑,轻声道:“二姐儿的妆容也挺不错的,瞧着婉约、秀美。”
尤二姐闻言,白腻的脸颊又羞又红,柳叶秀眉下的美眸烨烨生辉,芳心止不住的悸动起来。
王爷夸她好看,莫不是
水溶瞧见丽人羞怯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美人娇羞,最是动人。
不过大老婆在场,水溶自然不会逾拒,接下来也就显得平常起来,而尤三姐想着两夫妻要叙体己话儿,便拉着恋恋不舍的尤二姐离开。
待尤氏姐妹离开,水溶目光落在元春身上,伸手欲将丽人丰腴的娇躯揽入怀中,谁承想丽人素手抵在身前,温婉的声音中透着几许质问之意,轻轻柔柔的问道:“夫君身上怎得一股子香味?”
先前的时候元春便发现了水溶身上的香味,这股独特的异香就只有宝丫头才有,不消多想,定然是寻宝丫头亲热了。
她就说夫君对宝丫头垂涎已久,这不,人儿刚进王府便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惹得一身的味儿,也不知道去去再来。
水溶:“.”
面对大老婆的询问,水溶倒也没想着掩饰什么,便将去了“蘅芜苑”的事儿如实相告,不过亲热什么的可没说,着重描绘的就是提议让薛家留京定居的事情。
元春闻言略显诧异,思索片刻后,温声道:“既是夫君定好的事儿,妾身听夫君的。”
事儿都定了下来,元春也没什么可说的,左右不过是挨着王府,况且薛姨妈也是她的姨妈,亲戚互助也属正常。
水溶端着茶水呷了一口,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下去,转而问道:“对了,咱们府里的现银有多少?”
元春闻言蹙了蹙星眉,倒不是对水溶有什么不满,毕竟自打将府中的事情统一交于她来管理后,水溶便从不过问,体现的便是夫妻间的信任,眼下询问现银,想来是有什么安排。
抿了抿粉唇,元春玉容带着几许异样,如实道:“夫君,咱们府里现银的话倒是没有多少。”
水溶闻言一愣,府里没有银子了?
这时,身后的抱琴为主分忧,轻声解释道:“王爷,王府里今年又是建浴池、又是添了许多人口,账目入不敷出,缺的都是姑娘那体己银子填了进去。”
水溶闻言略显尴尬,他他将后宅的事情都交于了元春,花费起来又大手大脚的,自然也就入不敷出了。
好家伙,还没到年底了,王府就穷了。
思及此处,水溶拉着丽人柔软的手儿,温声道:“娘子,此事你怎么不与为夫言明,让娘子将体己银子都拿了出来,是为夫的过错。”
说起来,花的银子全都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想想还真是汗颜。
元春闻言不以为意,丰润的玉容上噙着笑意,温声道:“夫君常说夫妻一体,何谈你我。”
说着,元春又问道:“不知夫君要现银作甚?”
水溶也没有隐瞒,将要与贾琏做买卖的事情一一言明。
元春闻言思索片刻,开口道:“若是不急的话,妾身挤一挤还有能挤出几万两,要不然夫君先用着?”
水溶闻言眉头一挑,目光落在眉宇间透着几许请示之意的元春身上,心中滋味莫名。
瞧瞧,便是给他银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请示,他这算不算得上软饭硬吃?
心中计较一番,水溶摇了摇头,轻声道:“府里本就入不敷出,且先不用,银子的事儿我会解决,娘子安心便是。”
元春闻言,玉容微微一怔,莹润的星眸看向少年,清秀的眉宇间透着几许疑惑,早先建浴池的时候王爷便从外拿回来了五万两,眼下一派轻松自在的,定然是有法子弄银子。
莫不是在外有什么产业,可若是有什么产业为何不与她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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