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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四月初九,瀛洲岛祭祀亲人的日子,往年这个时候都会落一场雨,今年是个例外。
闻昭昭每年这一日都要跟着闻远道去祭拜她娘,这几日她天天早起往外跑,都没功夫睡懒觉,还不等闻远道来叫,已经换好了衣裳等在屋里。
闻昭昭坐在床榻上晃晃脚丫,她什么饰品也没带,其实她对她娘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仅记得生下她后她娘就彻底坏了身子骨,并没有像薛鸣的娘一样日日追着她,不是在房里喝药就是在房里喝药。
可闻昭昭下意识觉得遗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偷了闻远道书房内娘的小像贴在内里的衣裳上。
“昭昭,收拾一下走了。”闻远道的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气,说起来他也是个痴情人,与闻昭昭他娘早早成亲,自她离世也不肯再娶。
闻昭昭穿着一套素纱的白衣小衬,下面是墨色的长裙,脚上踩着米白的绣花鞋,揣上包袱就跟在了闻远道身后。
“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得,手里拿的都是什么?”闻远道替闻昭昭整了整衣领,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包袱。
闻昭昭神神秘秘地不肯说,直到走到祠堂内才把东西掏出来。
她一件一件地摆上,有东边的红果,西边的面人,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零嘴,最后摆上了一件莹莹碧光的雨滴子。
“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闻远道皱着眉,有些忍无可忍地问她。
闻昭昭仰着脸,有些自豪道:“我问太子借来的。”
闻远道撸起袖子,一听是璟渊的东西有些站不住了,抄起雨滴子就往闻昭昭身上丢去。
闻远道说:“好好的你拿人家太子殿下的东西干嘛,快给人家还回去。”
这间祠堂里没有别人,只有闻昭昭的娘自己,闻远道也不用跪下,神仙身死道消,留下个供奉牌位只是让活着的人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闻昭昭瘪嘴怕气死自己的爹,面上答应的好好得,等他转出祠堂,手快地又给摆了上去。
她在灰绿色的草团上扣头,娘,太子殿下说无论是仙还是神,陨落之后也会留下一丝魂魄重入六道,昭昭已经长大了,能够照顾好自己与爹爹,您就放心吧,这雨滴子能为您积攒福泽,希望您的下一辈子依然安好,等太子离去昭昭自会归还。
闻昭昭抬头,火光跳跃中就像有人在爱抚她的面庞,闻昭昭信心满满,豪情万丈地对牌位说:“娘,昭昭要去办一件大事,估计要好久之后才能来看您了,您等着我。”
闻昭昭要去找璟渊,昨日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在太子府待到了入夜,烦的璟渊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想一会儿一定也是一场“恶战”。
闻昭昭看看自己,觉得衣裳有些不合适,想着去换换,她沿着花廊开始找弥弥,却没想到得了个弥弥连着两日不在府中的消息。
弥弥不在,她只好又顶着个鸡窝似的头出了家。
正是晌午,闻昭昭按照约定的来到妖市上等人,她有些奇怪为何不下雨,集市上的妖怪也都在讨论这件事,东西也不卖了,津津乐道地坐在摊子边嗑瓜子。
不想来的人不是璟渊而是薛鸣,他伸长脖子一下与闻昭昭的目光对上。
一下两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薛鸣对着闻昭昭招手:“昭昭,你等急了吧,殷大哥今日为我二叔下了一道锁魂咒,我帮忙护完阵才出来。”
闻昭昭却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太子殿下呢?”她往薛鸣身后张望,再没有别的人影。
“我小师傅说了,他不便露面,暗中保护咱们两个,让咱俩在前头。”薛鸣鬼鬼祟祟地弓着腰,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心,实际上他这么大的个子,一弯下身更惹人注目,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闻昭昭拧着薛鸣的后脖颈让他站直,薛鸣有些不满地道:“昭昭,我已经今非昔比了,连小师傅都只能接下我三枪,不信你试试。”
“真的?”闻昭昭有些狐疑。
“自然是真的。”薛鸣没好意思往下说,这三枪是因为璟渊只肯与他过三招。
闻昭昭扯低薛鸣的领子:“你说,我也让太子殿下教我几招怎么样?”
薛鸣露出一个明黄黄的笑,他得意地说:“你恐怕不行啊,好兄弟,小师傅只收我这种聪明弟子。”
眼看闻昭昭要发作,薛鸣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带她一起朝前走,过了人多的地方,薛鸣左瞧瞧右瞧瞧,摘下右耳朵上戴着的狼牙,狼牙化作一任小船,薛鸣招呼着闻昭昭上来。
“你怎么有这宝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猪也是,闻昭昭跳进小舟里头,有些惊奇地这儿摸摸那摸摸。
“当然是今早小师傅特意给我的。”薛鸣坐在船头,催动灵力驾驭小船。
闻昭昭心里打好了算盘,学法术这件事一定要提上日程了。
起码要拿几副法宝回来抵了上辈子被璟渊捅死的痛,闻昭昭乐出了声,薛鸣有些不明所以,闻昭昭搂着他的肩膀嘀嘀咕咕好一阵。
薛鸣感叹:“哇,昭昭,没想到你衣裳这么白,心眼这么黑。”
“我这叫物尽其用好吗!”闻昭昭争辩。
坐在小船上比他们步行要快许多,且小船稳当并不会晃晃悠悠地冲刺,闻昭昭舒舒服服地靠在船尾,这宝贝可真是好宝贝,她一定不会晕船了。
璟渊到了鼠大娘的小屋已经有一会儿,这里面没人,血腥味很重,锅碗瓢盆堆在一起,他站在里边有些逼仄,碗里还有没吃完的半个果子,闻昭昭给她的灵石掉在了地上。
璟渊把灵石捡起来,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他深知一定是闻昭昭和薛鸣来了,于是隐了身形藏在一旁。
薛鸣控制小船的法诀是临时学的,飞下来还不是控制的很好,二人一不小心就摔了一个大马趴,闻昭昭从船下把薛鸣挖出来,哼他一声先进了屋。
闻昭昭一进去,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地下一摊血已经结块,暗的发黑,那半个浆果子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稠红的汁液,她硬着头皮掀开那半个破碎的碗,一只小小老鼠藏在底下也已奄奄一息,腿脚抽搐。
薛鸣把小船挂回了耳朵上,少年人横冲直撞地进来,又捂着嘴扶墙出去。
“昭……昭昭,这是怎么回事啊?”薛鸣克制住反胃的冲动,屏住了呼吸。
闻昭昭冷静摇了摇头,她让薛鸣对着小鼠施法,她们都不会疗愈的法子,灵力不要钱一般往小鼠身体里送。
终于小鼠睁开了眼,闻昭昭用指甲碰了碰它的嘴巴,小鼠见到他们却只想逃,闻昭昭一抖把它捏在手里露出两只毛茸茸的银白色耳朵,她呲着牙威胁人:“老实交代,鼠大娘去哪了?不然吃了你。”
那小鼠扑腾两下没了动静,又惊又疑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吃大娘给我留下的浆果的,谁知道一进来就有好多的血,我本来想跑,谁知道来了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一把把我揪住扣在了碗下边,你们再不来,我就没了。”
闻昭昭与薛鸣对视一眼,闻昭昭问道:“那个男人是不是眼下有一颗黑痣,身材十分清瘦。”
“哪里清瘦,他的膀子粗的很,我看打死十个你不成问题。”小鼠想起来就瑟瑟发抖,他实在说不下去,咬了一口闻昭昭的手就沿着窗户逃走了。
薛鸣与闻昭昭的心情都有些复杂,二人同一时间想到了李伯,想起今早自己还去买过他的冰豆腐,薛鸣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走,去找李伯。”闻昭昭拽起薛鸣的手腕就要离开,那小鼠跑到半路又折返了回来。
它尚不能化形,只能匍匐在人脚下。
小鼠有些胆怯地请求:“我和你们一起去。”
在闻昭昭和薛鸣疑惑的目光中,小鼠解释道:“没有鼠大娘,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看来人家都说胆小如鼠,也是不尽当然。”闻昭昭调侃了一句。
三人不知李伯的家在哪,漫无目的地在天上乘舟飞行,璟渊也不现身,就在他们身后跟着。
“你刚才怎么找到的鼠大娘家。”闻昭昭忍不住问。
薛鸣回答说:“当然是小师傅告诉我的了,小师傅说鼠类多住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让我沿着河道一直找肯定能找到。”
“好兄弟,你可真是有个好师傅。”闻昭昭吐槽道。
“是啊,我今日早上还去买了冰豆腐,要不是小师傅制止我,肯定现在已经在我肚子里了,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这也太恶心了。”薛鸣翻个白眼,他还住在太子府上,殷菏多次告诉他可以回家了,偏他脸皮厚,愣是蹭在太子府邸不肯走。
“薛鸣,掉头,去妖市。”闻昭昭坐直了身子。
璟渊有些欣慰点点头,也不枉他跟着他们在这儿兜圈子,闻昭昭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就是他那个蠢徒弟居然还在问是不是闻昭昭饿了,要不是不便现身,璟渊简直想把他打成猪头,也怪他当初脑子一热为替天道还了薛家的恩情收了这个徒弟。
他看过去,两人一鼠,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伯今日的摊子上有些冷清,却第一时间发现了闻昭昭一行人的降落,他用抹布擦着桌子,招呼道:“闻小姐和薛少爷来了,随意坐吧。”
薛鸣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摸枪就被闻昭昭摁了下来,闻昭昭坐的离李伯很远,她笑嘻嘻地问:“李伯,你今日怎么收摊收的晚了,往日我来,你都走了。”
“今日客人不多,我走的就比较晚。”李伯也不回头,他眼睛里冒着红光,机械地重复着擦桌子的动作。
“怎么李伯今日你自己收拾,鼠大娘呢?”闻昭昭问得迂回,她心中还是想给李伯留一个机会。
璟渊说他没有被夺取魂魄,她记得在九重天太子殿中的那本书写道,人神妖都可以与混沌之气做交易,并且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李伯的动作停顿一瞬,仍然说:“可能是病了吧。”
闻昭昭给薛鸣使个眼色,他提起枪就往上冲,一把椅子突然被扔了过来,正对闻昭昭绵中,闻昭昭躲闪不及,她骂了一句,怎么打人光打脸啊。
闻昭昭横着胳膊挡在了自己脸前,一把剑直接把这把凳子砍碎,木屑纷飞,但绕着人走,闻昭昭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璟渊挡在自己面前。
“欢迎来到瀛洲岛,混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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