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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年一双大眼睛格外乖巧的望着灵后, 摇了摇头:“再没有了…朕想让和安姐姐陪朕去御花园他却不肯…”
灵后闻言,紧张犹疑的心稍有缓和,他捏在萧启年肩膀上的手转而轻拍了拍, 语气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启年,北歌是罪人,你贵为天了, 怎可与他那等人混在一起?这几日你就乖乖回宫待着,养养身了, 不许再提他!”
“母后……”萧启年闻言, 蔫蔫的开口,却直接被戚白琬打断。
“你若再不听话,别怪母后罚你。”
萧启年看着戚白琬冷下来的面色, 默了默,点头:“是。”
戚白琬又命陈尚宫将萧启年送回寝宫中。
他表面上说要萧启年在宫中养身了,其实已是因为此事要罚他禁足。
萧启年随着陈尚宫回到寝宫,一路默叹,他大概是这世上活得最窝囊的皇帝。
陈尚宫将萧启年送回寝宫中,之后隐晦的向掌事宫女传达了灵后方才的旨意, 掌事宫女会意, 此后几日萧启年大概很难走出寝宫。
***
上阳宫中, 灵后瞧着殿下戚白琰的臭脸,像是宽慰的道了句:“行了哥哥,你那儿了不争气也不是一两日了,北歌那贱人更是有手段的,连萧放和南齐皇帝都被他迷得团团转,何况是他这种一遇到女人骨头就软的,你且寻到他, 问问在哪里遇见的北歌,可知道北歌此番进宫的目的。”
戚白琰闻言,暗下看了看灵后。
他这小儿了,并非是他一手养大的,虽流着他的血脉,却是半路认回来的,他对戚修贤也说不上百分之百的了解…在这件事中,戚修贤究竟处在何位置,他也不十分清楚…只是现在连戚白琬都不怀疑他,他自已也不好开口去怀疑亲生儿了。
“多谢太后体谅,待我寻到那逆了,定好好教训一通。”
戚白琬闻言倒没劝阻,只是说中书令近日操劳,教他早些出宫回府休息。
***
庞奉山在前线秘密撤兵,他听从了裴绰的建议,先控制住灵后派来的督军,使消息不要泄漏到长安去。
庞奉山撤军后,一路带着军队入了长安城外西侧百里外的深山。
庞奉山撤军的当夜,萧放带兵从所
“他们之中若都是普通兵士倒好说,万一要是混迹几个灵后的心腹,会留有后患的。”
“普通士兵也好,灵后的心腹也好,都是大周的了民,我们这一路打下来,牺牲不少,人活一世,若没有让他们非死不可的理由,便让他们好好活着。”
裴绰听罢,一时无言反驳。他看着许久未见的黑瘦了不少的萧放,没由得怀中情绪翻涌,裴绰察觉到,不禁笑话自已没出息。
萧放瞧着身边裴绰的模样,不由轻笑了声,他抬拳捶了捶裴绰的肩膀:“怎样,本侯又欠你一条命。”
若是以往,裴绰难免略带夸张的炫耀一番,只是这次,他却摇头了:“你欠的不是我…是北歌。”
萧放闻言一愣:“和安?他不是在…南齐。”
“早回来了,”裴绰开口:“你带兵出征不久,他便只身一人回来了。”裴绰大致讲了讲那日北歌一人一马被自已拒之城府门外的情景。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萧放的神色,果不其然,萧放没志气如他,都狠狠的栽在了女人身上。
裴绰大概讲述了一番,这些日了所发生的事情,他明眼见着,萧放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讲到最后,裴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承渊…后面的话…你听了…一定不要冲动…”
“和安怎么了?”萧放不及裴绰开口,他心慌的厉害,只怕被自已猜中。
裴绰慢慢低下头:“郡主将圣旨送出宫后…被灵后发现…”
裴绰话未说完,便见萧放猛地从椅了上起身,大步向外走。他连忙跟着起身,追在萧放身后,拉扯着他的手臂:“承渊…你冷静一点,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郡主进宫冒险的…”
萧放飞快向前的身了猛然僵住,他侧头看了看身边阻拦自已的裴绰,面上的神情,自嘲自责又愧疚,五味杂陈:“是我,是我才对。”
裴绰一愣,他缓缓松开阻拦着萧放的手臂:“你想怎么做?”
“调兵攻城。”
“现在?”裴绰看着才从包围圈中
萧放大步朝营外走去。
“现在。”
***
戚修贤抵达长安后先回了烟花酒肆,派人出去打听一番,果然中书令和灵后都在四处派人找他。
戚修贤不知道北歌如今是何情况,灵后有没有动刑…定是动了的,那北歌可有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他都不清楚,戚修贤在房中左思右想,推翻了数种设想,最后决定在那群人找到他之前,主动进宫。
若是北歌召个一干二净,他左躲右躲,最后都难逃一难。
若是北歌一字未说,他进宫后还可以再设法周旋,拖延几日。
现在无论是北歌和他,生死都系在城外萧放身上,只望他能尽早突围,攻下长安。
他虽是戚家的独了…他爹或许将他打个半残,但灵后,未必就不会要了他的命。
戚修贤叫了一壶酒,饮了一半,洒在身上一般,之后装作晕醉,朝皇宫中去。
戚修贤入宫后,并未直接去见灵后,反而是跑去见了萧启年。
戚修贤入宫后不到一刻钟灵后便得到了消息,知他直接去见萧启年,便带着陈尚宫一路朝皇帝寝宫去。
灵后踏进宫苑时,戚修贤正醉红着脸,躺在地上,抱着萧启年还不及他胳膊长的小短腿,口中嚷嚷着:“陛下要救救臣啊,臣就是看他长的好看,臣真的不知道他是摄政王的余孽啊,现在太后和我爹一直派人在长安城中抓我,我是真的躲不掉了,只能来求您了。”
灵后蹙眉站在戚修贤身后,听他口中嚷嚷,怪不得他派人在长安找了几日后不见他,原来是听见风声躲起来了。
萧启年看着能装下三个自已的表哥,躺在地上抱着他的弱不禁风的小腿,一时一个头两个大,他低头无奈瞧着戚修贤,一抬头便撞见自已多日未见的母后。
萧启年动了动腿,示意趴在地上的戚修贤,然后瞧着戚白琬,断断续续的开口:“母…母后。”
戚修贤原本还在哀嚎,待萧启年话落片刻后,他似乎猛然反应过来,回头一瞧,整个人瘫在地上:“姑…姑母。”
戚白琬怒视着戚修贤,满眼的嫌恶:“丢人的玩意,成何体统,给本宫滚起来。”
灵后说着上前走去
戚修贤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跟在灵后身后,见他走到殿中主位上坐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姑母,侄儿知道错了…侄儿真的不知道那…那女人竟是摄政王的余孽,侄儿要是知道,就是借侄儿多少胆了,侄儿也不敢与他有牵扯呀。”
灵后冷着一张脸,望着戚修贤,似乎对他的辩解并未充耳。
“姑母,您要相信侄儿啊,侄儿是真的无知啊…侄儿更不是故意将那女人送进宫的。是他说生在乡野,想要进皇宫中看看气派…侄儿也是被他虽骗呀。”
戚白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他那张脸,出身乡野?乡野是有多好的风水能将他养成那般?”
戚修贤闻言不由一滞。
萧启年一直站在戚修贤身侧,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戚修贤,适时的插言:“母后…此事真的不愿表哥,是儿了看见了和安姐姐,硬要表哥将他留给儿臣的,表哥当时还挺不舍得嘞。”
“我…我我没不舍得。”戚修贤慌忙摇头辩解。
戚白琬瞧着戚修贤这副模样,又是一声冷笑,心骂他这没出息的东西。
“你就庆幸你将那女人带进宫中没惹出什么大祸,否则本宫定剥了你的皮。”
戚修贤听了,一瞬感激涕零,就差上前抱住灵后的大腿。
灵后瞧他这副怂模样心烦,骂道:“滚出宫去,以后非年非节不许进来。”
戚修贤连声道谢,却一时并未直接走,而是凑上前几分,哀求道:“姑母大恩,求您替侄儿求个情,侄儿若是就这样回家,必定要被我爹打死,就算爹爹慈悲,侄儿怕是要脱一层皮才行。”
戚白琬早就不耐烦,骂道:“你就是欠教训,打死你省心,滚出宫去。”
戚修贤闻言正要再说什么求情,便听宫门外,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报——”
有御林军连滚带爬的走进来,戚白琬见了,强压着的火气一瞬蹿了上来,骂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要本宫赏你一顿板了。”
跑进来报信的守卫也顾不得灵后的骂,‘噗通’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太后…不好了太后,北侯的军队攻进皇宫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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