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宫拉弓现天鹏,筋弓脉弦梁山剑(7K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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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三,天刑值。
宜入殓移柩,忌动土祭祀。
盘山之下绕树生湖;水波之间别有洞天。
坠入湖底,却没有什么泥沙,反而有一处海眼般的漩涡卷动,将项稷身躯吸纳穿梭,一片幽暗后甩了出去,落入一片潮湿的山洞中。
“山路十八弯,水路兜兜转,这给我摔到什么地方来了?”
骨骼断裂,项稷浑身剧痛,瞥了一眼自己被贯穿出碗口大血洞的腹部,不由微微喘息,自黑木匣子内取出了黄老医留下的符纸,也没机会找水源了,他干脆沾着血一揉,以寻梅刀身猛地擦地蹦起火星点燃后就塞进了嘴里吞咽入腹。
闭目养伤片刻,直到感觉有所好转,恢复了行动力气后,他才抬眼看向周遭,山洞内幽暗崎岖,乱石嶙峋,顺着洞口向外看去,时而可见一些残破的器物,有封闭的古井,沾满尘土的石瓢,破碎的陶罐、陶碗,乃至一些细瓷碎片,凝结成坨的炭火堆,都显示出来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我是坠湖来到此地,又是悬崖正下方,多半便是那地宫所在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到来,好在秋老虎早些时候就将钥匙给了我,可真是应了福祸相依这句话。”
项稷长出一口气,有多大本事,揽多大活,越是虎踞龙盘的地方,越要小心翼翼,这个道理他知道,但没想到这次生出了这样的变化,所有人都低估了盘山虎被夺舍后的实力,导致生出这样的祸患。
这也很无奈,因为在当世根本没有多少人接触过星宿序列的真正力量,斗酒狂僧都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遗留下的执念天知道是位于哪个层次,附身个一关武师居然能把一群四关三关战力吊打虐杀,属实是信息差导致的惨剧。
吃一堑长一智,项稷吸取经验教训,决定早日将奎木狼序列的入门仪式完成,登临十步武夫,如此也算是有了护体之力,不然根本没可能与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物争雄,他们一旦登临三关武师,可以劲气外放后,必然会完成入门仪式,直至五关后再开始正式的神通权柄继承。
他深吸一口气,自地上爬起,浑身伤口还是不断传来刺痛感,但也不影响行动了,寻梅刀也重新收入了黑木匣子里,把钥匙与血祭秘籍换了出来,该是它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沿着山洞一路向外,方才的残墟映入眼帘,看有一条暗河汩汩流淌,能有两三丈宽,水流幽暗,相隔很远就感到一阵冰凉感,与那处湖泊相通。
伴随着深入,项稷发现河边渐渐出现一些奇异草药,有的如蓝玉一般,蜿蜒如蛇,扎根在河里,生长在石缝中,有的如珊瑚一般血红,枝杈很多,没有叶子,却生有一枚枚青涩的果实,都是依水而扎根。
“虽然我一個都不认识,但好歹也跟着师傅学过几日草药,看得出来这都是好东西,应是‘阴属’,需辅以阳药合用,先采了再说。”
项稷一本正经的观察后毫无所得,便秉承着雁过拔毛、风过留痕的原则开始动手。
大的小的统统不放过,一股脑的塞入了黑木匣子里,两口利器长刀都被他取了出来别在腰上,免得空间不够。
过了这一段河路,草药便渐渐稀薄,转而化成了一颗颗散落的石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玄奇,项稷便没有捡了,只是闷头赶路。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方才逐渐见到河的源头,是一扇能有两人高的石门,镶嵌在岩壁之上,石门斑驳而古朴,流淌着岁月沧桑的气机,河流正是自门下淌出的。
“这个缺口,便是钥匙孔?”
项稷上前摸索了一阵,发觉门户正中有个箭矢形状的缺口,登时便想起了秋老虎给自己的地宫钥匙,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提前来了此地。
他也不拖沓,只将钥匙往内里一插,便见到整个石门都颤动了起来,发出嗡隆声响。
咚!咚!一声又一声,如战鼓擂动,既而吱的一声,这古朴的石门便如同生锈了一般,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了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
“接下来,就该是血祭秘籍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不过他们所说的地宫参悟三日,又能参悟到什么?”
大门内,赫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只是这走廊大得有些离谱,石壁上,一盏盏能有一丈来高的青铜灯蓦地点亮,明黄火焰绽放,整个走廊顿时亮如白昼。
一人行走在走廊上,就好像蝼蚁一般微小,
那石壁上的一盏盏青铜灯,看上去是青铜,事实上却是青铜精,往往百斤千斤青铜,才能够锤炼出来巴掌大的一块青铜精,还需要兵匠大师这样的人物出手才能够做到,青铜精,可以用来铸炼百炼利器,称得上珍贵。
而看这条走廊中,这样的青铜灯足有一十八盏,堪称富贵了,也难怪会有人觉得地宫与赵武灵王墓有关系。
更为奇特的是,这些青铜灯上面纹刻着不同的图画,项稷依次看过去,记载的居然是从驯马到骑马,乃至培养骑射之兵的法门,观其服饰似乎与胡人有些相像,一开始还只是普通的训练之法,可越到后面就越是复杂,涉及到了以兽血、奇异草药配合调制的秘药,似乎是用来强化骑兵的事物,自成一脉。
“这便是地宫内的机缘?骑射之术,包含了骑法与射法,的确是值得感悟的传承,不过我眼下是被打落悬崖,上面又是不知结果的死战,若是虎老大逼问出地宫所在赶过来,那也是个麻烦。
石门虽厚,也未必挡得住,那血祭之法阻道的门户才是栖身之地,也不必在乎什么三日不三日了,先往里面看看再说。”
项稷估摸着这几日盘山绝对是最危险的,甚至山上那些人联手能否挡住都未必,这些青铜画随时都能看,命可不是随时都能留的。
他一路走一路看,时而幽暗时而光明,足足跨越了里许地,终于越过了走廊,来到了一座同样高大,占地约莫三十丈的地厅前,被同样的石门阻路。
依旧是箭矢大小的孔洞,但这一次孔内却是一片暗红色,正是需要血祭之法才能打开的门户。
此前两宗许诺他在地宫内感悟三日,必然是考虑到了深处的这扇门,想要开启多半要三日以上,否则他们可不会那么放心。
只是眼下情况特殊,谁也料想不到了。
“兵者有灵,祠蚩尤,曰兵主,昔日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煅兵‘虎魄’威振天下,黄帝仁义,不能禁止蚩尤,遂不敌,乃仰天而叹;万兵之主,祖尊蚩尤。”
翻开血祭秘籍,开篇一句话便让项稷轻咦起来,世间供奉的兵主竟然是蚩尤,兵器祭练之法都被认为源于他的传承演化,是祭兵之祖,更造就了虎魄这样的绝世神兵。
“血祭者,以人身连兵身,犹如种物养育,日夜以血灌溉通灵,内劲游走锻打相融,烙印己身气息,辅以磁石,假以时日,自然可成为一部分,彼此相通···”
不断翻阅,项稷大概也明白了这种血祭之法的路数,就是每日以血液灌溉、内劲温养,到达能够闭目感应到其存在后,便可开始寻找磁性石料,将之研磨成粉末,一部分以血液涂抹、烈火熬炼融入武器中,另一部分则吞咽入腹,形成稳定联系。
而手中这杆箭矢般的钥匙,则是早就祭练过的器物,只需要以血祭之法祭练五日以上,便可唤醒其中残留的灵性,开启这一扇门户,见到这座无主地宫的真正面目。
昔年也只有两派祖师以未知的法门进去一观过,但也没有宣称这地宫就是他们的,依旧是公认的“无主之物”,只是钥匙与路径在他们手中,外人不好进来罢了。
“五日···难怪两宗那么放心的让我下来参悟三日。”
项稷神色古怪,这还是被盘山虎的出手打破了局势,全乱套了,也没人管的上他在这地下呆了多久,甚至都没人知晓他掉落悬崖进地宫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卦象预告的‘机缘’,福祸相依,莫过于此。
他干脆盘坐了下来,伤口也不包扎了,拎着箭矢就往血肉里一插,仰头就躺倒在了门前,体内坤山劲与震雷劲轮流转动温养着箭矢,静待五日之后便可。
在这黑暗的地宫内,时间流逝也逐渐模糊,项稷自己也只能大概的判断,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取出此前追山赶江覃长老所赠的五十年老参,既能滋补养伤,又能壮大修为。
药力入肚,在内劲推动下温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身血肉逐渐充盈,筋脉隆起,有了冲击第三天关的迹象。
一晃五日过去,伤口也已愈合,血液滋养下钥匙开始变色,凸显出一抹暗红色泽,插入石门缝隙后果然有了反响,这扇石门也一下子松动开来,裂开了一条一人通过的缝隙。
“便让我来看看,地宫内究竟还剩下什么,当初两派祖师真的将之搬空?”
他松了一口气,这一番折腾都有些精神疲惫了,迈着步子便踏入了大厅内,伴随着进入,这扇石门也缓缓闭合,再无动静。
只是这地厅内的景象颇为不同,东西不多,中央之地是一口石棺,看上去不到半人长,一臂来宽,石棺竟是掀开了一角,棺身还雕刻着一幅万马奔腾图。
“这是···锋芒感?”
看到这口石棺的一瞬间,项稷就感到无比心悸,一种如同刀道锋芒般的力量浮现,无比浓烈,似乎充盈着整口棺柩中。
运起精神力,他仔细望着那棺柩掀开的部分,渐渐看到了一角器物,那葬的不是人,而是一口弓!
一口青铜为底,朱红金纹的华丽大弓!
噗!就在看清的一瞬间,项稷双眼一痛,泪水混杂着血液自眼角不断淌落,若非以精神力附着守护,方才眼球可能都要炸开,那口棺柩太危险,隐藏有未知的力量。
足足过去了半炷香时间,他双眼才有所好转,血迹渐干,看向了其他方向。
除却葬着大弓的棺柩之外,围绕着石棺的,是九座石雕,这石像雕刻的,却是一口口形体不一的弓箭。
虽然只是石像,甚至没有箭矢搭载在上,项稷却同样感到心悸,只是远没有那口石棺那么强烈。
“这地宫,究竟是什么地方,棺材里葬着弓,棺外又以九口石弓陪葬,不像人的墓···
史书记载,赵武灵王推广胡服骑射,加上此前路上记载着骑射之法的青铜灯柱,难道这地宫便是他葬下自己弓箭的地方?”
项稷思索,逐渐有了一个推想,弓矢钥匙,地宫内深处又是葬着弓箭,估计就连赶山宗与秋刀门都想不到自己能成功进来。
毕竟一开始约定的是三日,三日时间就算以血祭之法也进不来这片区域,他可是足足耗了五日才踏足,见到这片地宫的真正核心地带。
“嗯?这九座石弓雕塑之上,还刻写着一些东西?”
忽地,他发现面前的石雕上如同青铜柱一般刻画了很多东西,只不过非是之前的图画,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可当仔细观察后,项稷傻眼了“这字,我不认识啊!”
第一座石雕上刻写的字体不少,但却一个也不认识,战国时代的赵国文字,哪里是如今世人所能认的?
可宝山就在眼前,他又岂能甘心错过,空手而归?
以精神力交感试试?项稷脑筋转动,一只手按在了石雕上,眉心祖窍内一股股精神力化作海浪汹涌而出,笼罩两丈之地。
渐渐的,这些精神力触及到了那些小字,顿时感受到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这些小字犹如蝌蚪般游曳起来,交融成一幅幅不同的画面,画面中一个男子眉心放光,元神竟出窍盘坐在天灵之上,精神力汇聚,在他的左手掌心凝聚出来一张白色大弓。
跟着,其右手抬起,凌空虚握,天地间的日月之光躁动,被元神牵引而来,与精神力交融在一起,搭载在了白色弓弦上,一股属于精神武功的感觉弥漫开来。
辉光渐浓,精神力沸腾,大弓上一杆元神箭须臾间成形,晶莹璀璨,赫然爆射而出。
噌!
项稷眉心一痛,脑袋猛地后仰,险些栽倒在地,那箭矢竟直接射入了他的脑海里,并且分化成了此前所见的蝌蚪文,不断重复着那弯弓搭箭的精神力运用法门。
“居然有这样的精神箭法!精神为弓,意志为箭,凝天地之力!
其名为··武灵骑射之法?”
片刻后,他逐渐清醒,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当年赵武灵王推广的骑射之法!
昔日,赵雍亲政后,因赵国于中原诸侯争霸战争中常年不利,且赵国疆界常受邻近诸侯国威胁,及游牧民族侵扰,遂奋发图强,提倡胡服骑射,并在赵国北部与游牧民族交界地区训练骑兵,改变了战国时代的作战方式,因此被部分人认为他是骑兵的始祖。
而也就在得到传承的一刹那,项稷按住的石雕上忽地凸起一根尖刺,锋锐无比,不知是何材质所铸,当场就刺穿了他三寸膜衣,撕裂指腹取出了一滴血来。
不好!项稷登时色变,瞬间联想到了王侯世家的特色‘血脉传承’!只见那一滴鲜血落下,却并未与这口石弓相融,立时便如同触动了什么一般,整个殿宇内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意。
哧!
刹那间寒光飞射,竟有一束锋芒自石弓上凝聚而出,对着项稷笔直射来。
非赵国后裔而闯宫夺术者,当受万箭穿心!
项稷挥拳而上,笼罩周身两丈的精神力不断浓缩,压缩化作一层黝黑的水波附着在了双臂上,上下夹击一锤将锋芒顶住,不断摩擦轰击。
哗啦!虚空生波涛之音,拳势如百川入海,浩荡奔流,而当左右双拳上下一错时,似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劲力顿时旋转起来,犹如漩涡般吞吐锋芒,将之扰乱停滞。
咚!锋芒被阻击,项稷脚步往前一踏,化拳为掌一推便将之打飞了出去,倒射入石壁中,足足没入三寸深!
哧哧哧!
然而这只是开始,一击被阻,那无弦石弓顿时暴动起来,一连射出十八箭,箭箭自虚空而凝,化作锋芒射杀而来,凶悍无比。
要知道,项稷如今也不过领悟了一寸刀道锋芒,而这动辄就是十八重锋芒临体,就是三关武师也要大惊失色。
“这处地宫有验血的机关,很可能就是留给赵国后代的弓术传承,我非后裔,多半是触动了此地的防守机关,要击杀闯入者!”
他心头一叹,真没想到王侯世家对传承的把控严格到了这种地步,垄断二字当真不是虚言,难怪当初两派祖师都只是取走了兵器与不重要的武学,这些东西根本动不了。
噌!
寻梅刀与听风刀同时出鞘,白青二色气贯长虹,挥舞之间刹那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锋芒交织,漆黑刀芒如北海最深沉的海沟,那是鲲鱼在腾跃长吟。
紧接着,项稷眉心所有精神力外放,演绎一轮明月出于深海,照耀九天。
海上升明月,鲲鱼吞九天!
霎时双刀连斩数十上百次,音啸声连成一气,化成震天的鲲鹏吼荡漾而开,猛地与十八道锋芒碰撞在一起。
铛!
沉闷之音响起,锋芒大半都被挡下,但仍有数道飞过,撕开了项稷的三寸膜衣,留下血痕,可危机并未解除,石弓仍然在射,甚至更为猛烈!
嘣!
这一次,足足一百零八道锋芒迸射,如百千神羽箭矢,每一根都掀起真空波纹,这种可怕的威势,看得项稷也心惊肉跳,面对这一击,若无保命之物,他自衬多半也下场惨淡。
“天旋雷转!”他一声断喝,弯腰成板桥,脚下一点便挥舞着双刀旋转起来,震雷劲不断催发,刀风连成一片宛如一个雷球般将他罩在了里面。
哧哧哧!锋芒瞬息迫至,才一个照面就在刀罩上撕开生出密密麻麻无数道细密的小孔,有锋芒如流水,仿佛月华一般倾泻而出。
哪怕是紫雷刀法的第二式也挡不住,被瞬间撕开,而后炸碎,成为万千闪光的光点,激射向四方。
“斗转星移!”
一连倒退到石门附近,双足猛地踏地,项稷运起最后的手段,身躯膨胀到九尺大,猛地迎向了一百零八道锋芒,以肉身承而转之;如此天机接触异种内劲与力量越久便抗性越强,相性越高,便能使肉身逐渐适应,达到可以融合接纳继而转化转移的地步,他打算用时间来磨。
噗!
霎时血光飞溅,他浑身上下犹如筛子般破陋不堪,直接多出了一百零八道孔洞,不断向外淌血,散落骨茬,无比惨烈。
身受一百零八剑!
一百零八道锋芒肆虐在项稷体内,让他痛苦不已,皮甲膜衣都被寸寸撕开,根本抵挡不住,纵使精神力镇压五脏六腑也无意义,难以抵挡那可怕的锋芒。
这种感觉就像是凌迟一般,让他忍不住发出痛吼,不断的咆哮着,强行控制着手臂将钥匙插入石门内,而后顺着那一道缝隙冲了出去,后续射来的锋芒被不明材质的石门挡下,再无声息。
暂脱险境,项稷直接跌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痛彻心扉,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血肉如同花瓣般切割落下,骨头犹如纸糊般裂开移位。
卸力转力,两股力量同时在体内爆发对冲,更是迫得项稷一口鲜血喷出,受了重伤。
不过有此消耗对冲,一百零八道锋芒也削弱了不少,伴着时间推移伤害将越来越小,身体的适应也会越来越强,有了被镇压的可能。
“元神出窍,一人镇压不了那就两人!”
跟着,他一声大吼,眉心处顿时浮现一团漩涡,一个发光的人形迈步而出,正是化作了光武神兵的元神!
“唵苏婆你苏婆吽蘖哩诃拏蘖哩诃拏吽蘖哩诃拏播野吽阿曩野斛婆誐鑁缚日罗吽发吒!”
下一刻,元神与肉身动作同步,项稷口诵降三世明王真言镇压一切内乱,一切锋芒,一切外物,同时结不动明王印,站起了明王桩,肉身与元神各有一手伸出相连,犹如阴阳两极般一左一右的相绕站定。
明王!明王!降三世明王!
肉身之音与精神波动共振,两者同时双手作相背,右手朝上,左手朝下,手背相向,两指小指背向相钩,两食指亦是背向竖立,右转起结界,左转化辟除,勾连在了一起。
由此刺激,他的精神力被不断打碎又重组,在坚韧打磨中壮大,吸收着斗转星移转化过来的力量养分,在半日后终于将鲲鱼八成的形体推至了圆满,彻底凝聚而出!
北海有鱼,其名曰鲲!
霎时间,一头庞大的鲲鱼虚影显现出来,金黄眸子,生有黑色斑纹,两对黄金翅几有遮天蔽日之象,要跃入九天化鹏。
“是了,这一百零八锋芒在体内只会是祸患,但若顺势借助斗转星移之法凝聚大鹏图,不正是天赐良机?
所谓福祸相依,两者并行,这正好可凝成金翅大鹏的羽翼,铸我神图。”
项稷福至心灵,遭遇灾祸也可转为福源,气运为炉,转危为安!
轰的一声,霎时那头鲲鱼跃起,携漫漫北海将一百零八锋芒淹没,犹如一百零八剑横列空中,神剑如林,锋芒森寒,竖立向天,光芒璀璨中煞气冲霄。
斗转!肉身暗运内劲,不断融合适应着锋芒之力;星移!元神调和,将锋芒不断转化对冲,融入观想出来的大鹏图框架内,融合后的天机配合不动如山命格全力运转。
一进一出,连消带打才逐渐让这些剑光重新排列,组合成了一头大鹏的形状,化作其上翎羽,那副图录也自项稷元神深处浮现映照,成为了载体,镇压锋芒。
早先所采摘的无害药草与水囊也被取出,饿了便食药果,渴了便饮河水,全然将此地当成了修炼之所。
一息、十息、百息···一日、两日、三日。
足足九日之后,这些锋芒才逐渐消弭,转而化成了一百零八根金灿灿的羽翼。
唳!
下一刻,这些羽翼组合成一头神禽,长啼之间穿金裂石,震动长空,刺耳生疼。
“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项稷低语,那赫然是硕大金鹏,神武无匹,展翅裂天地,挥爪碎虚空,浑身羽翼刺目闪耀,如一轮大日冉冉升起,普照九天。
大鹏扶摇图,一百零八剑!
也就在此图初成的刹那,那肆虐在体内的异力终于散去,多日以来的折磨与伤害让他的肉身如百炼精铁一般得到了锻打与熬炼,将此前五十年老参与一众无害草药的药力彻底吞噬殆尽。
熊熊!项稷趁热打铁,欲再取得突破,元神与肉身姿势一变,霎时化成了明王锻体桩,皮膜血肉之下忿火燃烧,让药力充盈在整个肉身内。
一日、两日、三日···十五日!
足足半个月过去,项稷的肉身在打熬滋养下已然恢复了伤势,血枷逐渐脱落,露出新生的血肉。
也就在这一日,他背脊猛地挺直,眸光锋锐,迸射精芒,心脏跳动间竟生出擂鼓之音,须臾间,全身上下每一寸筋肉中,都迸发出来灼热的气血,一条条大筋舒展,如强弓连射,霹雳惊弦,发出急促而短暂的开弦之声。
砰!霎时一股股劲气自筋脉搭起的弓弦上爆射而出,肆虐周身十丈之地,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二关入三关,劲气外放!
筋动暴风骤雨,弓如霹雳弦惊!
筋弓脉弦,三关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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