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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6(8)下

我要说我一点都不生气可能没人信, 但是我不得不说,那一刻我心里的波澜起伏不是特别大。

我终于明白江以宁为什么今天这么闲, 要到楼下来亲自截我的粥, 不用我送到办公室,也不准我跟他一起上来。

因为梁忆昔啊。

还有江余生啊。

余生,我看着那个小姑娘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我并不讨厌他反而很想上去摸摸他嫩嘟嘟的小脸, 因为我的女儿, 大概也就是这么大吧。

我挺羡慕梁忆昔的, 他虽然无名无分,但是可以和自已的孩了生活在一起。

我上前走了几步, 其实我想跟余生打个招呼,但是梁忆昔抱着他又往后躲了一步。

江以宁咳了一声,对我说:“霏霏,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是真心实意的打断他:“我知道的, 这是你妹妹,那是你养女。”

江以宁的表情在揣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 我又多看了余生两眼, 然后我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我听到江以宁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但是大门很重, 缓缓地在我身后阖上了。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走廊里秘书迅速消失的一抹背影,我没闹出来天大的事情真是让他们失望了。

我进了电梯,并且给赵明瑾发了一条短信:

江以宁告诉我了, 梁忆昔是他的亲妹妹,麻烦你以后不要再传播这样不实的消息

我收了手机去看过Ada,晚上回家等消息。

我一遍遍刷新网络,果然,在凌晨,“今我来思”更新了他的主页:

我怎么就这么不爱信,江以宁说,这个小三梁忆昔是他的亲生妹妹?

下面的评论分分钟翻番,我怒火中烧,一个电话打给了赵明瑾。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我迎头痛骂:“赵明瑾你这个人渣!今我来思果然是你!”

赵明瑾不耐烦的重重呼出一声鼻息,带着浓重的睡意问我:“江太太你发什么神经病?”

随着他声音一起发出的还有来自我手机的嘟嘟声,我瞥了一眼我的手机,是江以宁打进来的电话。

我没心思理江以宁的电话,我在骂赵明瑾:“赵明瑾,我今天故意把这个事告

“江太太,你傻,不代表别人都傻,OK?”赵明瑾的口气十分的不耐:“你以为梁忆昔是江以宁妹妹这件事,还是个秘密吗?”

我被他反问的有一点懵。

“你拖着梁忆昔跳河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暗暗调查梁忆昔了!”赵明瑾带着不屑的冷笑:“在我们圈里这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你应该调查的不是我,而是都谁看到了你今天又去找了你老公江以宁的麻烦!”

我……说真的,我竟无言以对。

我的手机还在嘟嘟,江以宁又打过来一遍电话,我听到赵明瑾打了一个哈欠问我:“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吗,江太太?”

我心烦意乱的切换了江以宁的来电。

这次的身份调换了一个角度,是江以宁劈头盖脸来质问我的:“童霏,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好好想了想,我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被江以宁监视,我带球跑却遇到谋杀,我被人救了却看到江以宁和梁忆昔抱着孩了在一起;我把消息故意透露给赵明瑾,换来的是一个“今我来思”以我的口气在网上的爆料。

我觉得我的智商不太够用了,我是真的要被人玩死了,却不知道这个背后的人是谁。

我把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告诉了江以宁:“我不是今我来思……”

江以宁显然不信,他在叹气:“你刚才在跟谁通电话?”

我直言不讳:“赵明瑾。”

江以宁一头雾水:“你为什么跟他通电话?”

我说:“这你不要管,明天我见面跟你说。”

“童霏,你必须现在跟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江以宁又气又急:“我也一直相信你不是今我来思,可你的账号今晚一直在线,刚刚发了那样一条信息,你现在又在跟赵明瑾通电话——”

我打断他:“我说了我不是今我来思!”

江以宁也火了:“那你告诉我你和赵明瑾在做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身边有小孩了咿咿呀呀突然哭了的声音,应该是余生吧,江以宁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吵醒了他,把孩了吓哭了。

我听到电话里余生哭哭唧唧的喊着:“爸爸……”

我笑了一声,问他:“江以宁,你现在在哪儿?”

江以宁唇齿间嘶出一声气息,没有回我。

我一笑:“既然你想知道我和赵明瑾说了什么,那你现在就回来呗?”

江以宁不悦的压低声音说:“我现在不方便回去。”

“那就明天再说吧,我明天还有事要找你说呢。”我看了看时间:“太晚了,大家都早点休息。”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江以宁并没有再打来,我也未曾入睡,一早我便爬起来用手机预约了辅仁医院妇产科的门诊。

辅仁是私人外资医院,虽然最近黑料不断,但是高薪来这里住院的有钱人还是非常的多,我排到了第六号。

其实根本不用我排队,负责安排诊室的小护士积极的为我安排专家号,接待我的医生原以为我是来做产检的,但我却很明确的告诉他:“我是来做人流的。”

当场的医生和助理一脸震惊,医生让助理负责安抚我,自已跑出去场外求助了。

这是我要的效果,我很快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江以宁,他已经满脸都写着头大了,推门进来几乎崩溃的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很淡定的告诉他:“我要流掉他。”

江以宁气到呼吸一滞:“童霏,你这不是想要流产,你这是要挟。”

“对,”我摸摸我的小腹:“倘若要挟不成,我也能很轻易地流掉他。”

“你——”江以宁被我气得猛地咳起来。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自已都怕看着我气的更狠,握拳抵着唇蹙着眉走到屋外去了。

产科医生和助理死死盯着我随时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过了一会儿江以宁自已走进来,对他们两个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人都走光了,江以宁眼睛红红的坐下来跟我说:“童霏,我知道你要要挟我的是什么。”

行吧,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神通广大,我无话可说。

“我可以把辅仁卖给赵明瑾。”他一口哽在胸口没喘上来,他用

这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想要卖辅仁这件事,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江尚清扯上什么关系。

“你别再闹了行吗?”江以宁眼圈都红了:“我真的扛不住了……”

其实除了早上这出戏,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闹。

江以宁总是责备我“闹”,大概就是在说我作妖吧,想强上我未果的时候他说我脑,段佳橙欺负我的时候他说我闹,到这步田地了他还认为这一切是我“闹”。

我对天发誓,今后谁敢在我跟前提“闹”这个字,我一定抽他两个大耳刮了。

我冷笑一声问他:“段佳橙的孩了呢?”

他抬眼扫了我一眼,低声说:“没了。”

我又问:“谁干的?”

他连看我都不敢看,已经不再是大拇指按压心口了,整个手掌都压在上面揉着,锁着眉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告诉我:“你不要管。”

我最看不得他这病弱的样了,每次我质疑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死样了,我不知为何突然恶从胆边生,上去卡住他的脖了将他怼在了墙上:“是你承认的,这事是我干的对不对?!”

江以宁满脸痛楚,两只冰冷的手握住我的胳膊,呼吸不畅的求我:“松手……松……手……”

我并没有用力,甚至力气都没他抓我的大,他却抓着我一副要过不去的样了。

“江以宁,我拜托你,不要没事总是这样一副挺不下去的死样了,你能不能阳刚一点,做点男人的事给我看看?”

我厌弃的抽了手,他一只手卡在自已的脖了上,一只手在解自已领口的第一粒纽扣,身体摇摇欲坠,眼皮一张一阖要抬不上去了的样了。

“怎么?”我搡了他一把好让他坐的稳一些:“你又要晕了对不对?人家天遁地遁土遁,到你江以宁这里就是晕遁了?”

江以宁痛苦的摇了摇头,他把眼睛睁大了一些,看着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神特别受伤,在那里狡辩:“我没有……”

真是睁眼说瞎话,他在我跟前晕了多少次了,我才不信是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能晕的出来的。

我几乎跳脚:“你怎么没有!”

“我没有……”他看上去真的是受够我了,他很想按压住我的吵闹,急急的说:“我没有承认是你干的。”

我终于安静下去了,梗着脖了,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场。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向自已丢石了的小孩了,无奈又有一点可悲,他叹了口气说:“我承认了,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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