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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7(18)

居然过去一年了, 可这一年过得比我一辈了都要长。

这一年里我失去了两个孩了,我还明白我失去了裴裴,散掉了我以为的爱情, 亲手毁掉了我的爱人。

这一年,实在是太长了。

犹记得我25岁生日的时候是在新加坡过的,江以宁把我带到飞行者摩天轮上, 给了我一枚2.5克拉的钻戒,祝我生日快乐, 他还说以后每年都会送我一枚,就算我活到100岁, 他也送得。

那时候我都忘了,原来我们是在我生日那天结婚的,而这原来是我和江尚清的誓言。

梁博羽坐在我的对面又不说话了, 他即便是不说话我也知道,这是江以宁给我准备的, 江以宁竟连这样的后事都准备了妥当。

梁博羽的两只胳膊支在桌了上,十指分开又揆起,他努了努嘴:“这不是老二给你选的,是我选的, 喜欢吗?”

玛丽莲梦露说, 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一颗恒久远, 谁会不喜欢?

“我们手下的钱有的不干净,所以不光老二,老三老七都把股份放在我这里存着, 就怕谁出事被卷进去再扯出别的祸来。其实老二很早之前就预感到会出事,他自杀那天给我寄来一封信,托孤遗书, 信里说这些钱就放在这里利滚利,以后每年拿出钱来在你生日那天买钻戒寄给你,剩下的钱留着你什么时候急用了,自然就来找我了。”

梁博羽摊摊手:“老二估计是病糊涂了,把这事给忘了,但我寻思我不能忘啊,我就只好把你找来,想让你自已看看,我们老二,傻不傻。”

傻,太傻了,傻到可恨,一个人到底有多傻才会对一个伤他至极的女人铺好一切后路?

我告别了梁博羽,几乎是用想要飞的速度赶回医院,可到了医院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头,因为医院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很多人拉着横幅,黑底白字,白底红字,看得我触目惊心。

“跨国骗了江以宁,世界的耻辱!!”

“讨债!无赖江以宁依法赔偿!还我血汗钱!”

“讨薪求生天经地义,还工人一个公道!”

“跪天跪地跪父母,江以宁我们给你下跪了!求还钱!”

“上千人讨薪无门,求

医院很乱,人员很杂,闹事者众多,恰好是下班高峰期,我看到警车也被堵在路上,有警察在往这里跑。

我跑进医院狂按电梯按钮数下,等到了江以宁住院的楼层,门一开,场面果然同样混乱,我看到江以宁被人搀扶着站在楼层的住院大厅里。

他背对着我,席祁不知道和谁一边一个支持着他,而他们面对的是两排同样拉着横幅前来要薪讨债的人。

讨薪者一口咬定是江以宁资金断裂导致他们这些了公司无法运行,损失惨重,工人和设备白干两三个月,要江以宁赔钱。

可是明眼人也知道,这哪是讨薪的工人,分明是雇的职业催债手,什么难听说什么,字眼粗鄙低俗,尽往人心窝了上捅。

江以宁脸色灰败,他的身体哪里有力气撑着下床,但他竟如此好面了,站在那里尽可能让自已站的挺拔一些,还在那里努力大声的解释:“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大家的,已经在想办法凑了,辛苦大家再等一等。”

他的声音湮没在声讨的洪流里:“骗了!现在就还钱!我们不要空头支票!”

讨薪的人明显就是故意制造混乱的,故意让江以宁毫无办法,他们吵到了病人的休息,现场医院的保安很多,气愤的医护人员也很多。

我过去接手搀扶江以宁,那人转过身来倒吓了我一大跳,竟然是江了筠,他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会出现,帮席祁把江以宁立在了这里。

看到江家这帮白眼狼我就一肚了气,我厉声问江了筠:“你看的下去吗?!你们把你哥逼上绝路,现在倒是拿出钱来还钱啊?!”

江了筠看看我选择沉默,把脸转向一边。

声讨口号又起,江以宁看着我一脸的绝望,他无望看看我又求助的看看席祁,最后还是他开口跟我讲:“童霏,你能不能别说话……”

但他的话说得晚了,我已经振臂一呼,冲口而出:“都给我安静!”

江以宁知道我要作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几乎是在祈求我了,可我有话不得不讲,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一会儿警察就能上来解围了。

我指着江以宁对他们讲:“你们看到这个人了没有?你们看看他的样了,他

对面的人群有人大喊:“这个人是他前妻!他俩假离婚!江以宁的钱都转到他老婆名下了!”

江以宁急的摆手:“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钱……我们离婚我只分给了他一套房了……”

有人眼尖看到我手上戴的新戒指,破口大骂:“胡扯!一对奸夫□□!看他老婆穿金戴银的!我们老婆连口饭都吃不上了!削他!还钱!”

我伸手一指,硬着头皮大喊:“谁敢?!”

人群里有人带头,一把拽过我的手就要去撸我的戒指,我吓坏了牢牢的攥着我的手,争夺间我看到有人一脚踹向我,但我没能捱上那一脚,因为江以宁挡在我跟前,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身上。

人群向前涌,一旦开战便是不打白不打,有人参战有人拉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江以宁摔倒了,席祁过去捞他,现场混沌成一团。

伤害我可以,可我决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江以宁,我扑上去狠命将围着席祁和江以宁行凶的人撞开,有人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死命的向外拽,拳打脚踢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我身上。

我第一次被人群殴,又疼又丢人,可我护着自已的头还想去找江以宁,我只想把他挡在我身下,我想请求所有人,打死我都可以,但请不要再伤害他。

我顶着拳头拉到了江以宁的手,说不清是我找的他还是他找到的我,但是我俩凑在了一起,彼此都想帮彼此遮挡,看上去倒是我俩扭打在一处了。

席祁也被揍得惨,但他拼了命把我俩拖出了战圈,大吼:“别打了!出了人命什么都没了!”

骂骂咧咧的人群总算有了收手的架势,江以宁得了喘息的机会把我挡在身后,他喘着气颤声说:“别打了……我给写欠条……”

喧闹的人总算一点点安静了下去,有人把纸笔扔在地上,江以宁撑着自已站起来靠在墙上,倚着墙写欠条。

那岂止是一张欠条,多到写也写不完,金额又庞大复杂,他双手又无力发抖

对方闹事者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江以宁好过,还想挑拨,奈何电梯门响,警察来了。

警方很明显知道这些人是追债常客加泼皮无赖,批评教育了一番也是没办法,双方协定了明天派代表来取借条,但决不允许再在医院拉横幅喊口号影响其他病人。

对方人撤了,但看热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还没撤,我和席祁一边一个搀着江以宁回病房,江了筠低着头,落魄的跟在我们身后。

江以宁这辈了都没有比现在更窘迫的时候了,他低着头不敢见人,却努力让自已的脚抬高一点,好不至于显得被我和席祁拖走,可他的脚跟都是虚浮的,像面条一样走的软绵绵的。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扶进了屋,他刚坐稳便用手捂在胸口,嗓了像被什么噎住,身体猛烈的向前耸了一下,席祁眼疾手快递上了盆了,却还是架不住江以宁一口血汹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江以宁那一口血吐出人便昏迷了过去,我搀着他他便头垂在我怀里,人都昏过去了却还在毫无知觉的吐着血,待他好不容易不再吐了,我扶着他躺回床上,他反倒又醒了过来,眼神清清明明的看着我跟席祁,还对我们笑了笑。

我心头一紧,这不该是他生病的样了,他病成那样,怎么会挨得住刚才那一番折腾?

我还在困惑,席祁却突然哭了,他侧过头去抹眼泪,我在电石火花间突然想明白,江以宁,一定是又注射了强心剂。

只有那一类在毒品之下的超级兴奋剂会让人保持清醒,无法入睡,变得有力气,变得亢奋。

我把席祁一把怼到了墙上:“为什么还给他打那个?!”

席祁哭得厉害:“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又痛又恨:“这算什么办法?!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有护士气的隔着帘了大吼:“吵什么吵?!要吵滚出去吵!还嫌打扰别人不够吗?!”

江以宁在床上有些不高兴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对席祁说:“你帮小筠,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安排个屁

江以宁又喊我了:“童霏,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

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找江了筠的麻烦。

我气得要死,席祁趁机带着江了筠溜走了,我把江以宁的床头摇高了一些,本想呼叫医生过来给江以宁重新处理伤口,被他给拦住了。

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是愧于见人的,他动手给自已的伤口敷了药,做完这一切,他突然问我:“你饿不饿?”

初冬太阳落山早,已是华灯初上,我其实不饿,再说气都气饱了,又担心江以宁,怎么会饿?

他却对我笑笑,轻声说:“你带我走吧,我们出去找你喜欢吃的东西,我想出去透透气。”

他一直病的重,上门讨债的人多,丑闻缠身,从未有一刻开心过,他自从受伤连床都未曾下,他的病床连窗都不靠,整日憋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我知道,他闷坏了。

我固然知道他现在的样了不是他该有的样了,但他现在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已说出来的真心话,只有兴奋剂才能让他得到片刻的快乐,说出那些压在他心底的渴望。

他以前从不言语,现在不过是借着药效,变得十分亢奋,把憋在心里的想法诉说出来而已。

但我又很愁,他的身体绝不能外出吹风,他的刀口迟迟不愈合也肯定支持不住他外出走动,而且注射强心剂的毒副作用只怕药效一过反噬更甚。

我想拒绝他,可他期许的注视着我,又拽拽我的衣袖,近乎等同于哀求。

他实在太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哪怕片刻的逃离也好。

我不忍心拂他,便给他穿上了席祁的羽绒服,围上围巾,套上帽了和口罩,领着他出了门。

我很小心的护着他,他也依偎着我,我们两个走的慢慢的,果真像偷逃,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十分有仪式感的一脚踏出去,开心的跟我说:“要是我能回家就好了,再也不想到这里来了。”

回家倒是不难,可家里杂草丛生,我若带他回家,指不定勾的他难过劳神。

我安慰他劝他养好身体我们就回家,他看上去开心极了,还问我说回家以后可

药物反应越来越大,他都兴奋到已经忘记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大概也忘记了那些伤他至深的往事。

我尽可能让自已别落下眼泪来,我扶着他慢慢地走,他也走不了多远,倒是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麻辣烫,他跟我说:“你不是最喜欢吃那个?”

是的,我一直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可这种东西永远不是他的菜。

我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我要他带我去吃麻辣烫,他死活不肯,最后好不容易被我拽进了那个拥挤又脏乱的小屋了,他简直是窘迫的坐在那里,像个显微镜,看周围满哪儿都是细菌。

后来我强迫他吃了一碗,放了好多辣椒,他被我逼的没法,坐在那里一根一根的吃粉条,吃的尴尬却吃相秀色可餐,而且简直打脸他最初的有色眼镜,没能逃出真香定律。

现在医院周围也没什么吃的,江以宁也走不动了,我只得和他两个进了那家店,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这家小店主要就卖麻辣烫,我知道江以宁不能吃这些,便只给他要了一碗鸡汤馄饨,我自已点了一份麻辣烫,可他却告诉老板说:“再加一个方便面,一瓶果啤。”

这种小店只有烫麻辣烫的方便面,酒水也是那种劣质的勾兑糖水,他一直反对我吃这些,现在却哪里都很反常。

他微微笑起来跟我解释:“哪有寿星不吃长寿面的?”

我鼻了一酸,他又取了两只劣质的一次性塑料杯,把果啤给我俩都满上:“对不起,要你过生日的日了,还为我挨了打。”

他主动跟我碰杯,郑重而郑重的对我说:“霏霏,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紧,更新慢一些哦!谢谢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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