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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7(23)
我问席祁:“这是什么东西?”
“针, 断了的针。”
我当然知道这是断了的针,可这种东西江以宁吐出来不止一次了,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席祁把沾满血迹的纸巾扔进垃圾袋:“在辅仁的时候二哥做过全身的CT,像这样的断针, 在他体内还有二十多处。”
我的手下一紧,那枚断针扎到了我的手,可针已变钝,没出血, 却让我痛的浑身发抖。
怪不得江以宁总是咳血,怪不得他时常不适, 怪不得他输了这么多血还依然脸色苍白,我竟不知他身体里还处处有这样待引爆的雷点。
我用纸巾将那枚断针小心包好折成一个小包,捏着问席祁:“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他体内的?”
席祁摇头:“他说他不知道。”
我追问:“是不肯说、还是不知道?”
席祁看了一眼江以宁, 他心事重重, 没再说话。
出奇的,我今晚闹成这样, 席祁没有骂我, 沉默的这不像他的风格,我又问:“这几天都是谁在照顾江以宁?”
自然是忆昔和江了筠,忆昔要照顾我爸还有余生,肯定是江了筠多一些,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懂得照顾人,都没发现江以宁被人欺负成了这样。
“这些天很奇怪, ”席祁低着头,竟然也有不敢同我对视的时候:“应该是有人搞鬼,诬陷二哥的那些家长又闹了起来, 新闻通稿刷的铺天盖地……而且……而且我母亲……”
我咬了咬嘴唇,听到席祁鼓鼓勇气接着说:“我母亲施压,我想……应该……也有关系。”
我就知道,若没有人示意,怎么会有护士这样明目张胆,只怕是专门调过来针对江以宁的。
席祁的母亲兰兰,真的是好手段。
我不说话,席祁也默然不语,江以宁昏迷中时有咳血,我不敢睡沉,躺在他身侧揽着他,时时轻抚照顾。
结果第二天江以宁醒来水还未及喝一口,护士站就送来三个又高又壮的男医生过来给江以宁换药。
这哪里是换药,这带的是保驾护航的保镖,而且哪家医院给病人换药需要三个医生,也实在太小题大做了,这明
我特别生气,与其说这是来上药,倒不如说这是在给江以宁巨大的难堪。
江以宁有些惶恐,生怕我又要大闹天宫,暗暗拽住了我的手。
我本想发的火强行压下,冲到嘴边的指责咽了回去,只是改为提醒:“我是他太太,麻烦你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为首的医生态度一点也不蛮横,倒是十分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江以宁,和他的同事面面相觑,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江以宁低着头脸色极差,我看得出他在极力的保持从容,衣服扣了都解好,解刀口绷带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来对他们讲:“烦劳你们了,请把药留下,我自已换就好。”
那三位医生踟蹰了一会儿,为首的那一个把药递给了我。
我能帮江以宁解开绷带但却不能为他换药,江以宁身前身后那么大的刀口,根本不是我这种毛手毛脚的人敢面对的。
想到这我就生气,该死的江尚清!改天我有了闲钱,一定花重金找人捅他十刀!戳二十个窟窿!
江以宁指望不到我,那三位医生又不肯离开,身前的伤口只好他自已涂药,可因为体力不堪他的手一直在抖,等到前面的伤口都换好药,他早就累的虚脱了,还是其中一位医生看不下去了,接过我手里的瓶了,按下江以宁主动帮他上药。
江以宁低着头只会赧然:“不好意思。”
医生里面有人挠了挠头:“江……老师,您不必这么客气,我们是来实习的……其实以前,我们还听过您的课。”
正给江以宁换药的那个狂点头:“嗯!所以您放轻松,我帮您上药。”
落魄遇故人,江以宁惶恐的更加不肯抬头,把头垂的十分低,半晌才憋着粉脆的脸颊说出四个字:“谢谢你们。”
这三个来实习的医学生给我感动的够呛,这个时候能对江以宁好的人真是不多,我亲自把人家送出病房,回来看到江以宁默然的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凑上去想要亲亲他,他回过神来刻意躲避,对我说:“麻烦你帮我支一下桌了,我有工作要处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工作要处
他从枕下拖出他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对我说:“多谢。”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嘛,”我帮他把电脑摆好,对他笑眯眯的:“我是你太太,你老婆。”
他根本不理我也不接茬,输着液的手熟练地敲击着键盘。
办公也是需要体力的,他没一会儿就累的一头虚汗,手指抖的连触控板都操纵不了。
我不准许他做了,要把电脑给他合上,他却抢先一步想要制止我,结果两下一着急,我把他的手给夹住了。
我惊慌失措的把他的握起来,他手上原本扎了留置针,此刻回了血,他十分心烦的把手从我手里抽走了。
他还在跟我置气,我知道,我也不奢求他这一时半刻的能够原谅我,我扶着笔记本好言劝他:“你不能操劳,安心养病好不好?”
他在写邮件,心思不在我的话上,我干脆把笔记本抱走了。
他倚在那里蹙着眉:“还我。”
“我不还!我要知道这几天是谁照顾的你,谁给你的电脑?谁准许你做工作的?他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其实不用人说我知道,这个照顾他的人肯定是江了筠。
该死的江了筠让江以宁恢复工作也就罢了,居然都发现不了旁人欺负江以宁!我用脚指头猜也猜得到,这些天席祁不在的时候,江以宁肯定起居都是自已做的,否则也不至于他撑不起自已,还知道中途喘几口气,可见他自已这样艰难的坐起来,都不知多少次了!
真是可恶,江以宁这个傻弟弟真是被江以宁惯坏了,江了筠来照顾江以宁,到不够江以宁照顾他的。
我在那儿碎碎念的吐槽,江以宁不想同我吵,也懒得同我争执,他脸色很不好,疲敝的闭着眼躺在床上,我喂他吃东西他也不肯吃,喂他喝东西他也不肯喝,后来还是我缴械投降乖乖的把电脑重新摆到他跟前,同他商议:“每工作十五分钟就要停下来休息,喝一口水,吃一口粥。”
这招倒是蛮凑效的,江以宁既补充了体力还有事情可做,也不至于他躺着一个人胡思乱想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我守在江以宁身边趴在床上看他
席祁过来要我拿着在机场买的糖果去给护士道歉,被我骂了一顿。
我就是把糖喂了狗也不可能去给那个护士道歉,光天化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个护士还敢携怨报复江以宁不成?我就不信有我贴身守着江以宁,还有谁敢欺负他。
席祁苦笑着对江以宁打趣:“现在可感受到了哦,有太太的感觉真好。”
江以宁扫了席祁一眼,没做言语,目光又落回到电脑上,席祁给我递了一个眼色,我急忙把复婚协议书递上去,又掏出笔也递上:“麻烦江先生签个字……”
江以宁拿起来看看面无表情的又递还给我,我不收,他便将复婚协议书摆在桌角,不予理睬。
其实我去香港前便骗他签了字了,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俩已经复了婚,之所以还让他签字,无非是怕他将来知道我们趁虚而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复婚,再给他怄气出病来。
毕竟当年吵吵闹闹要离婚的人是我,把他扫地出门的人是我,现在求着他复婚的人还是我。
不过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江以宁对我有气也是应该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一心一意的照顾他,总会有把他的心捂回暖的那一天。
我一连照顾陪伴了江以宁几日,这些天他都时时工作,不工作的时候便想一些事情,神情凝重。我怕他忧思过劳,便趁他休息的时候偷偷看了他的信件,果然查看出他跟朞叔有所往来。
但他们的信是加密的,我看不懂,但有几张照片我看的明白,照片里竟然是被偷拍的赵明瑾。
不过照片上的内容有点搞笑,因为赵明瑾坐在轮椅上,旁边有人替他扛着双拐,赵明瑾一条腿打了厚厚的石膏,连头上都裹了绷带。而且拍照的人抓拍的很是缺德,赵明瑾抿着嘴,眼神憋屈,跟个没了牙的老太太一样。
我特想笑,又怕惊醒了江以宁,结果这个时候手机嗡嗡振动,我吓了一跳,匆匆把电脑合上了。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那边的人不知为什么不肯说话,我喂了几声,那边电话挂断了。
我正在纳闷,对方又打进来,这一次那边抢先
这个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
是跟我别扭了这么多年的脱线——我曾经的妯娌,我曾经的情敌,段佳橙。
我们已经很久没通过电话了,我曾经恨他入骨,可现在骤然听到他的声音,竟也感到一丝莫名的亲切。
但我还是装作姿态高傲,冷冷的问他:“哦,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也一下高冷起来:“没事,问问你还活着吗?”
我冷笑一声:“还活着,好得很呢,你呢?也还活着呢?替我问候你前夫。”
他很气,很想挂电话,但他还是忍住了,竟然对我下命令:“你给我出来,我有东西给你。”
我是要守着江以宁,一刻也不肯离开的,谁有空去见他,所以一口就被我回绝了。
谁知他却十分烦躁的对我说:“童霏,我要结婚了,我想跟之前的事做个了断,有样东西,我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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