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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怡还是不舒服,她躺在沙发上枕着白珩的大腿,身上盖着薄毯,看着僵尸片,僵尸一出来她就激动的不得了。

白珩手肘抵着沙发扶手,指尖夹着烟,表情有些无奈,他刚刚还期待来着。

期待着小丫头害怕,结果,看得比他还起劲,还激动。

电影里有个片段,小徒弟去买糯米,半路遇到女鬼了,然后两个人搅合到一起去了,小徒弟一要走,外面就打雷...

“看看人家心眼多的,我得学学。”江怡侧着身子,在白珩大腿上蹭了蹭。

白珩指尖落在江怡的脸颊上,声音有些沙哑:“你现在就已经把我的魂勾走了。”说着他低下头,在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丫头不喜欢烟味,所以不能吻唇和脸蛋,脖颈都不行。

江怡没想到以前的僵尸片尺度这么大,虽然没有那么仔细,但是氛围感很强,看得她脸红心跳。

白珩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白四叔叔,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江怡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她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形象可言,头发披在肩膀上懒得梳,身上穿着白珩宽大的睡衣,显得她娇小不说,像小孩偷了大人的衣服。

白珩挑眉,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懒懒的:“说说赌注。”

江怡狡猾的如同一只小狐狸:“刚刚片段,我们再看一遍,如果没有任何变化,我帮你,如果有,你帮我完成作业。”

江怡之前不知道这所大学,是有作业的,而且还不少...

谁说考了大学就轻松了,压力更大,同学都很卷,图书馆几乎天天爆满。

“好。”白珩看着电视,这有什么难的。

江怡因为激动,脸的颜色都变了,她坐在白珩身边,下巴抵在白珩的肩膀上。

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白珩知道,自己上当了。

如果,没有变化,小丫头会找茬说不够喜欢她,如果有,那就更麻烦了,看别的女人不说,还要帮她写作业。

江怡手落在白珩的身上,声音轻轻的:“来吧,我的白四,叔叔。”

“我认输。”白珩放弃了。

不可能赢得赌局,要及时止损,现在最多是帮小丫头写作业,反不反应,也跟其他人无关。

江怡忍不住,转过头捂着小嘴偷笑:“那作业就拜托白四叔叔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白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好坐着,不会我教你,直接帮你写,你导师也能从字迹上辨认。”

“不会。”江怡不觉得白珩的字会写得多漂亮,应该跟她差不多。

白珩点头,然后按照江怡说的开始替她写作业,没办法谁让他有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娇妻...

江怡看着白珩的字,皱着眉:“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谁写作业跟写书法似的啊。”

“你老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这么写字。”白珩说完放下圆珠笔。

如果换成钢笔他的字会更好。

在国外参加比赛的时候,楼上的裴修言第一,他第二,当然后来再想比,楼上那个毕业了,他一直稳居第一。

江怡牙根痒痒,还得自己来:“那我不是白赢了吗...”

江怡坐在白珩的腿上,转过头看着他,表情委屈的不行,眼看着就要哭了似的。

白珩贴在江怡的耳边:“怎么能,输了我帮你。”

“我才不要...”

江怡红着脸,转身拿起圆珠笔,开始写作业。

白珩抱着江怡,这撅的。

太折磨人了...

“宝贝,要不要去书房写?”这太考验他的为人了。

江怡低着头:“哎呀,你别吵。”

白珩伸出手,那可就别怪他了。

江怡低下头看一眼。

“不许,你手上有茧。”江怡按着白珩的手道。

白珩下巴抵着江怡的肩膀,气息有些重:“我嘴没有。”

江怡闭了嘴。

她压根没得选。

“来,老公教你写作业。”白桁的大手覆在上面,一本正经道。

江怡怼了白桁胸口一下,白桁大手微微用力。

江怡咬着牙,老混蛋,一会不占便宜都闹心。

白桁便宜占的快要老命了…

“你不是学法的吗,怎么感觉什么都会。”江怡小声嘟囔道。

白桁贴着江怡:“宝贝,这是最基本的题。”

江怡:“…”

就怕流氓有文化。

白桁把手拿出来,拍了拍江怡示意她起来:“中午想吃什么?”

“让你欺负的没有胃口。”江怡趴在捂着肚子,脸贴在茶几上。

白桁摸了摸江怡的头,他不会做饭,只能让附近的酒店送。

江怡拍掉白桁的手:“我也捏你。”

白桁弯下腰,能怎么办,小丫头占不到便宜就生气。

江怡其实就是喜欢看白桁的表情变化,不然,有什么好捏的。

白桁手撑着沙发靠背,腰弯着,隐忍的表情在江怡眼里很帅…

“真乖,我要吃肉末茄子,油不要太大,皮蛋豆腐,皮蛋要熟透。”江怡说着收回手。

白桁把她的手带到了别处:“宝贝,雨露均沾。”

江怡瞪了白桁一眼…

最后,当然也是“沾”了。

江怡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白桁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她送去了学校。

“晚上我来接你放学?”白桁抱着江怡,舍不得道。

江怡点了点头。

白桁在江怡脸上亲了两下带响的。

江怡红着脸下了车。

沈图蹲在马路牙上抽着烟,看到江怡下车了,他起身走到轿车旁。

“四爷,出事了,白杰被绑架了,三爷不想麻烦你,直接跟我联系的。”沈图趴着车窗道。

“你他妈不早说。”白桁看向校门口方向,江怡已经进去了。

他给江怡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杰出事了,他得回去。

江怡想了想,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白桁快点回去,比什么都强。

江怡:“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白桁抿着唇,他这次回去至少十天半个月:“宝贝,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江怡皱着眉:“小杰出了事,我也担心,但是我知道,我跟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弄不好还会拖延时间和添乱,最后还耽误学业。”毕竟她得提交申请之类的,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间。

沈图小声道:“夫人太会权衡利弊,太冷静了…”

白桁眯缝着眼睛看了沈图一眼:“你想说什么?”

沈图退到了一旁…

江怡自然也听到了,她太会,权衡利弊了…

白桁会这么认为吗?

白桁声音低低沉沉的:“好,那我让助理留下,沈图我先带回去了。”

江怡有些失神,电话挂断后,她坐在学校的长椅上。

司机开着车,白桁降下车窗,抽了根烟。

一直到下课,江怡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是不是表现的太没人情味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她不会找人,智商也不如白桁,去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

如果是她的亲人出了事,她还会不会这么冷静的分析。

沈图的话,好像一道雷,直接击中了她。

之前也是,她不会为了白桁放弃什么。

也不会为了白桁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

如果换做是白桁,会为了她接受吗…

如果是她的亲人出了事,白桁会权衡后再做出决定吗?

江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没有谈过恋爱,朋友也没有,从小就只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让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江怡跟白桁的感情发展的太快了,没有任何的基础。

就好像,没有打地基,直接盖了别墅,看着辉煌耀眼,但是不能出任何事,不然就会轰然倒塌。

白桁上了飞机,期间一直在跟白然联系,孩子是去上学的路上丢的。

当时,白然把车停在了一旁,祁影去买早餐,白杰跟着下了车。

点餐的时候,白杰坐在椅子上等着。

等拿完餐后,祁影发现小杰不见了,她马上给白然打电话。

两个人从早上找到晚上都没有,报了警,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祁影有病,白杰一丢,她懊悔又自责,直接晕了过去。

白然不得不给沈图打电话,让他发动白家的能力去找人。

沈图知道了,白桁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然医院还有几台手术等着他,一面是自己的儿子,一面是等着他救命的病人。

他只能把这件事交给白桁…

白桁用外语跟帮会兄弟交流,大概的意思是,要不顾一切把小杰找到,他还是个不满五岁的小孩。

祁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因为巨大的打击,让她犯了病,全身都在发抖。

白然再给病人手术,这是早就定下来的,病人指着他活命,他不能有一丝半点的分心。

白桁飞机落地,江木便快步跑了过去:“四爷,白小少爷,找到了…”

白桁摸了根烟,还不等他点燃…

“在餐厅的储物柜里,死因,溺水。”江木说完低下了头。

白桁手微微抖了两下,他看向江木,眼神冰冷,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白小少爷应该是去卫生间,被人按在了洗手池里…上半身衣服有半干的水渍。”江木说完低着头。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桁吐了口烟,那个跟他喊爸爸的孩子死了,他喜欢再他胸口睡觉,喜欢摘野花,喜欢玩泥巴,躲猫猫…

“说实话,不应该让三爷把孩子带走,他虽然脱离白家,但总归是白家的人…”江木的意思很明显,有人寻仇,但是拿白然和祁影没办法,他们身边有人保护着。

白杰小,遇事没有挣扎的能力,连大喊都做不到。

他独自去了卫生间,出现了几分钟的空隙,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餐厅的早餐很火,早上人非常多,需要排队。

主要,餐厅当天的监控坏了,而且谁也不会再卫生间安装摄像头…

白桁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脑海,耳边不停出现,白杰喊他爸爸,想爸爸的声音。

白然下了手术台,出了手术室,听到白杰遇难的消息后,瞳孔变了。

他靠着墙,慢慢蹲了下去。

祁影还不知道,她想下床,孩子是她弄丢的,她必须找回来。

自从把白杰带回家,他的衣食住行,全是祁影亲力亲为的。

有他,她的病都好了不少。

她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床上,一家人聊天。

虽然小杰还是认为白桁才是他的爸爸,每天都盼着白桁接他回家…

祁影并不在意,孩子小,等大了,就忘了。

可是她不知道,小杰等不到白桁接他回家了。

白桁开着车,在这里,他不用遵守任何的规则,他把油门踩到底,都觉得太慢了。

白杰的尸体放在了停尸房,如同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白然站在一旁,眼眶发红,虽然一开始不想承认,但是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产生浓重的感情了。

小杰很懂事,他下班的时候,会给他拿拖鞋。

会期待的坐在小椅子上等他回家带零食。

会在去学校的路上摘野花,戴在祁影的头上。

白桁走了过去,白杰因为挣扎,腿是断的,指尖外翻,应该是扣住洗漱台造成的。

白桁弯下腰大手落在白杰的脸上。

他面对过很多死亡,兄弟死在眼前,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是别人也许明天就是他。

可是他还是无法面对,欣然的接受。

白然红着眼,不想多说让他难受。

白杰一直在等白桁,等白桁接他回家。

白桁弯下腰,把白杰抱了起来,声音好像抽了几包烟一样沙哑:“走,我们回家。”

三岁大的孩子。

白然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他是医生,生死离别见过不少,没想到,轮到他身上,是这样的难以接受。

杜清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她的孙子,而且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回去的路上,白桁一遍又一遍的摸着白杰的小脸。

祁影出了医院,结果被人拦下了:“三爷说,他会去找,让夫人安心休息。”

祁影出不去,只能给白然打电话。

白然没接,祁影总觉得不安,她一遍遍的打,最后终于通了。

“小杰找到了,你好好休息。”白然不敢跟祁影说实话...

白桁的手机也一直在响,但是他没有接。

《男主的身份摆在这里,黑手党都是残忍的,他既然有这样的身份,就不可能一帆风顺,不见血,甚至以后会更多,之前说过的,会死人…》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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