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说话大声就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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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路上倒是挺快的，天还没有黑。瞧着板车上砍成一段一段的竹子，林信文决定明天得买包烟放身上。这是回家路上遇到有个大爷在路边砍竹子，厚着脸皮过去讨要了两根，拿人家东西还让人家借把柴刀砍成一截一截的，连根烟都没有。这不合适…

拉着板车路过副食品店，瞧着里边竟然还没下班，不是说现在猪肉很紧张嘛，怎么那么晚。看仔细原来还没卖完呢，砧板上面还有一些骨肉。

咦，以前看说过骨头不要票。因为现在的肉猪因为是本土黑猪，没饲料喂都是吃猪草米糠的，一整年下来也就长到一百五六十斤。不像后面引进其他国家的品种杂交，纯饲料喂养一天可以长一斤三四两呢。现在的人都个个喜欢吃肥肉，就是身体缺乏油脂。养猪的没饲料也养不起来规模，不像后面新世纪以后一个猪场动不动就几千头几千头的养。

想了想停下板车，走到肉摊旁边问道“叔，这骨头要票吗？”

瞧见有人进来竟然喊了自己一声叔，董丹青回了句“骨头不要票，一斤两角钱。”正愁还剩下一些骨头没卖完呢，虽说前几天厂子里的发工资，但是离过年也近了。都攒着钱跟票等着年关呢！

林信文看着几条猪腿骨，上面还有一些肉没剃干净，还有一小堆什么骨头都有，上面多少也带着点肉呢。挺好，没肉也可以补钙呢，而且骨头熬汤也有脂肪呢！

“叔，那我秤个五毛钱的！”

“秤啥秤，都给你了。三斤三两足足的！”有個收尾的，董丹青哪里不乐意。

“成，那大骨头帮我砍一下。”说完从衣兜掏钱，除了今天还没捂热的一块两毛五，身上还有一张五角的。林信文也有小金库，每次出来混点活干挣点钱回家都会拿给三婶，谁料三婶收都不肯收，愣就是愣，你不拿就一直给。没办法，象征性收一点再哄几句才过去！

抽出一张五角的还有两张一角的递了过去，董丹青只抽了那张五角的。“五角钱都给你，愣归愣，没想到竟然还会数数呀！”

“喊我丹青叔，我家老大跟你家信杰一块念书呢！等着，我给你砍下！”董丹青家祖传杀猪手艺，好几代的屠夫了，这名字还是他爹以前找一个前清的秀才给他取的呢。他爹肉联厂里面杀猪，街道让他来着卖肉。

“董参军？”林信文想了想，老六的同学好像就有一个住这附近的姓董。

“对，我家大儿子。”几刀下去，大骨头就斩好了，拿个油纸给包好递了过来。

接过猪骨头，林信文问道“丹青叔，这骨头经常有剩吗？”好像董丹青挺喜欢人家高他名字一样，听完笑着说“有，不多。骨头不要票，有钱的人还是喜欢买回去打打牙祭的。”

“哦，这样呀。先回了，丹青叔！”

“成，没事喊你家信杰来家里玩。”

一天五毛，一个月十五，两斤骨头熬熬汤煮煮白菜，多少有点油脂跟钙摄入，况且有老六这同学的身份在，方便。

拉着板车回家去，刚进院里还没把崔大爷的板车挺好就听见院里在嚷嚷着什么。这会崔大爷还没回来，刚刚分开给别人送板车过去！

把崔大爷的板车停在门房的门口，把板车上的竹子扛肩膀上，一手提着油纸包好的猪骨头进院去。

“孙贼，你别跑！”中院叫傻柱追着后院厢房的许大茂，两人追追逃逃的。旁边几个人在劝架，这个画面好像见怪不怪。这两人就是对头，时不时就掐架。前院的人也就站旁边动动嘴，注意自家孩子自家东西别被人家碰到就行了！

奇葩！

“大愣呀，你这提的啥？”前院三大爷阎老师瞧见林信文进门来，还扛着一捆竹子，手里提着个油纸包。

“三大爷，骨头！”

“这么一大包骨头，嫌钱烧手呀！”阎老师打趣道，眼睛倒是紧盯着油纸包。

打闹的两人，许大茂冲到门口这边过来，看见林信文站门口这里。跑到林信文背后嚷嚷道“傻柱，你就一白痴。人贾东旭说啥就是啥是不？他是你爹呀还是你爷，你咋这么听话！”

“孙子，有种别躲人家傻子背后。伱以为这傻子能保你还是咋滴！”傻柱气冲冲地跑到林信文年前指着许大茂骂道。

林信文听到这话，我这无妄之灾呀，指头都指着了，还骂我傻子。还没开口骂回去，傻柱就冲过来要去抓身上的许大茂。

许大茂也鸡贼，闪身一躲绕着林信文往他面前跑去。然后两人就围着林信文在这转呢！

啥情况，两二十几岁的大小伙玩的这么高级嘛？老三老四他们都玩不来了…

突然傻柱跑快了点，撞到林信文左手，手上的油纸包掉地上了。他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不在意，瞧都没瞧一眼的。

林信文直接把肩膀一动，肩膀上竹子直接甩在了地上。两人在追赶都没注意到，一个在前面被拌倒了，一个在后面砸到了大腿。

“傻子你干啥！”

“大愣，你找死呀！”

两人同是嚷嚷道。

林信文盯着傻柱也没说话，对方一米七多，在厂里当厨子的，身体也比自己壮，目测有个百四五斤的样子。但，自己别说什么天生神力，力气是有的，况且以前的沙包跟套路也不是白学的。当然那教官可是说三个鬼火少年估计打不过，两普通人应该没问题的！

干不干呢？

而且这副身体按老家的话来说就是死胆的，想要干仗连心跳都正常也没什么激动的感觉，脑袋瓜子还冷冷静静的。

哪像以前刚开始跟人干仗，心跳明显加快，紧张到只知道挥拳头砸，连躲都不会躲，两手略微僵硬完全不会用力的。

算了算了，弟弟妹妹也在呢。别让人担心！

捡起地上的油纸包，一手抱着地上的那捆竹子。看着傻柱说了句“两傻逼”，然后施施然就往家门口去。

“豁，大愣子，你啥意思！”

“把你柱爷拌倒就想走！”

“傻子，找抽是不！”

傻柱跟许大茂两个在地上指着林信文嚷嚷道。

“撞我肉干啥，躲我后面干啥。我姓林。”

顿了一下。

“我儿子不姓何也不姓许！”

“呀，好你个大愣子。不抽你，我不是你柱爷！”说完就爬起来往林信文过来了。

傻柱冲过来，抬起右手就要往林信文脸上招呼，林信文左手一挡，力道一般能接受。随即右腿一扫，扫不动！看来对方下盘也有点稳呀！

直接把右手边的竹子往地上一扔，对方左手直接过来抓住胸口处的棉袄，右手又招呼过来了。左手再挡，挡完顺手把手里的油纸包往站在旁边老五。

“站远点！”

刚说完，傻柱的右腿要过来了。赶忙抬起右腿快速再扫了过去，这次扫动了，他的腿扫过来的力松了，不疼不痒。直接右手往他肋骨下招呼，他赶紧松开抓着的手。

左勾拳过去，被挡住了。再来个鞭腿！

倒了。

打完收工！

“傻柱，干嘛打人呀！”三大爷阎老师刚反应过来呢！

“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这孙子！”傻柱站起来还想造一场！

站旁边的邻居李大哥，直接过来拦着。“你跟许大茂打就打，关人家信文啥事！”

“瞎了眼的你，没瞧见是这傻子先打的我吗？”傻柱嘴硬道，指着自己说。

“那也是你活该。”

“就你能，这下该了吧！”

吃瓜群众。

“好好的打什么架，回去回去！都回家去！”阎大爷赶忙过来拦在中间。

“哼，小子你等着。等你柱爷好好治治你！”

“嗯？哦！”林信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傻柱发了两个音符。

顿了一个呼吸来了句“啥时候！”

傻柱直接跳起来了，可是被两人拦在中间。还冲不过来！

身后杨晋信武也围了上来，后边信杰跟杨清拉着也要过来的信英。“回家，我买了猪骨头！”

“傻子，你也就配啃骨头。一辈子吃不上肉的孤儿！”

“大小一窝孤儿，活该没爹没娘的种！”

几个小的听到都一脸义愤填膺，憋着气准备要开骂了。就是年纪还没到，胆气不足还不敢冲过去。毕竟十三岁的对上二十几岁的，暂时先天不足。

林信文回头笑道“你有，你爹姓林！”然后食指指了指自己！

“回去，别跟傻子打交道，传染！”拉着杨晋信武就往门口去。瞧着几个小的脸色都不太好，被那张臭嘴给伤到了！

给杨清使使眼色，然后大大小小都给拉回家里。外边那傻子还在使劲叫唤，附和着旁人劝架息事宁人的声音。

林信文直接把门关了，对几个小的笑着说道“好的人咱们可以亲近，像这种脑子不好的拎不清的，咱们离得远远的！他要是找事，你们记得跟我说，我让他见见砂锅大的拳头长啥样！”

几个小的笑着点点头，信英说“大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平时咱们院里就他老是打人。后院的刘光天许大茂，还有倒座房的朱国涛都被他打过！”说完几个眼睛都亮晶晶的盯着林信文，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开着挖机在干活的挖机师傅一般，看到了英雄！

“咱力气大嘛，以后他要敢对你们龇牙，你们记得要告诉我！他说什么别在意，嘴巴跟不上脑子的人！”

“行了行了，赶紧做作业去。小清呀，把那个骨头洗一下。炒完菜再炖起来，咱们明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