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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帝哭了。
在他自以为女儿的高傲会支持他在陆家老祖面前装逼之时,他的女儿用利索的行为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扇在了大帝的脸上,也扇在了父亲的脸上。
所以他痛。
但痛之余,他还必须做一个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事——
含着热泪,保护女儿。
然而这位宠女狂魔在保护女儿的同时,内心深处还充斥着浓浓的委屈。
这委屈不停地以声音的形式,在他内心深处回响——
“女儿啊,你,你怎能如此,你,你怎会如此……”
怎能和怎会,直指他内心深处对这件事唯一的评判标准。
这个标准,极其简单,但对他来说,却也极其坚定——
邪帝传人,哪点能好过原版!
所以你怎能和赝品这样搞!
怎会和赝品如此胡来!
与此同时……
暗骂浩帝胡乱的生灵,也不乏少数。
这些生灵,此刻都在做同样一件事——
吐血。
打死他们都未曾想到,自己那丝带着瞎子都能看出来的单纯心思的意识,只是想更近距离地看看那金风玉露引发的天地奇景……
就遭到了浩帝毫无预兆、且毫不留情地狠辣打击。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你女儿在洞房?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和你女儿洞房的,是陆家少主?
你以为我们真他niang的敢顶着触怒你的胆量,去做听大帝之女墙角这种毫不利己的蠢事?
……
再多的以为,也换不来岁月的回溯。
所有试图近距离看这场奇葩洞房的大帝,都遭到了浩帝的无情打击。
更让他们忐忑不安的是……
他们根本不知道来自浩帝的打击,是已经就此结束,还是……只是个开头。
好在,他们渐渐地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当这场金风玉露的相逢持续了一个时辰后,这场洞房,还仅仅是个开头。
陆家四位老祖呆滞的视线,也不再停留于眼含热泪的浩帝脸上了。
公子尚见鬼般的眸光,也不再见鬼了。
浩帝蕴满热泪的帝眸,也渐渐瞪圆。
持久这种属性,是评论一个男人是否男人的十分重要的标准。
但涉及到大帝之后……
这种属性所具有的力度,又会提升无数个档次。
他们十分疑惑——
这场完全不对等的洞房行为,为何会在持续一个时辰之后,依旧在如胶似漆,依旧在温情蜜意?
“我,我去……”
至于双邪中的邪月,此刻已然傻眼了。
纵然对于上床这种邪天大占便宜的事丝毫不担心,甚至还怀着哎哟邪天这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的心理……
可真当天亮之际,他们心头依旧是忐忑的。
然而一个时辰过后,他们心头忐忑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邪天这种超乎寻常之能力的无比震惊。
“只能说天赋异凛。”
过了老半晌,邪刃也轻颤着做出了评价。
这评价让邪月忍不住侧目,缓缓道“这话听上去,不像什么好话。”
“那你找个理由出来?”邪刃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
邪月张了张口,又马上闭上了嘴巴。
结果邪刃又突然笑出了声儿。
“本以为亲亲嘴儿什么的也就够了,结果……”
“所以你一开始说的好事,就是亲亲嘴儿?”
“相当于定情的事,不是好事?”
“可你明明说的是上床这种事……”
“我连床都未曾拥有过,你跟我提上床的事?你是想两败俱伤么?”
……
双邪吵了一会儿,没分出胜负,便陷入了再度的沉默。
“大帝之力啊……”
“邪天从我这里拿走的,不过是我残留的大帝精华中的一颗沙,这一回……”
“有了浩女的大帝之力,邪天他……”
“他所失去的,或许永远无法被弥补,但经过此事之后,他或许就能和上古时的自己,并驾齐驱了吧。”
“话说,你真不想知道,他如何做到的?”
“想,但猜不出。”
“是啊,从未想过,大帝和非大帝之间的夫妻之礼,真能成功……以往成功过么?”
“没!”
……
从先天第一大帝口中冒出的斩钉截铁的一个没字……
不仅说明了正在上演的这场金风玉露打破了上古洪荒乃至九天寰宇的禁忌,同时也表达了诸般大帝心头所蕴含的震惊以及骇然。
依仗着自己毕生积累的阅历和认知,他们都无法做到解释这一幕。
他们所能做的,便是隔着浩帝那几乎不可破坏的屏障,用幻想去猜测洞房的真实场景,以及让邪天得以承受大帝之力冲刷的原因。
以星空为房……
行夫妻之礼……
众生仰观之……
仅仅是看上去,都无比地壮观恢宏。
然而星空所化的洞房内,黑色床榻之上,却是一副安静祥和的平凡场景。
充斥于这平凡场景中的……
是两个干净的人儿。
是两具在呼吸互补中扭动的和谐躯体。
是娇羞、迤逦、温柔。
是平静、坦荡、真挚。
是rou体的零距离接触。
是视线的毫不闪躲。
是内心的直视。
是娇|喘。
是粗重。
是快乐到巅峰的轻吟。
是胸怀广博的容纳。
……
这两个人,一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大帝之力正在疯狂外泄,一个丝毫不在意自己在求生本能的逼迫下,变成了一具看似是血肉,实则是虚无的躯体。
不在意大帝之力疯狂外泄的人儿,只在乎那双似乎想把自己刻入神魂的纯纯静眸。
不在意自己变成虚无躯体的人儿,只在乎那双正在斩灭前尘,活在当下的悲喜明眸。
纯纯静眸,让她想起了她曾看到的他的过往。
从他踏足涅芜荒丘开始,一直到他第二次走出岁月坡为止。
当她想到第二次走出岁月坡的他体内,竟然拥有了名为陆风的生机后,她明眸中的明亮,就变成了泪水,倏然落下。
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他。
那个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做出舍弃举动的他。
哪怕所有人都目睹过那人死了,哪怕所有人都击败过那个死人,哪怕那个人的亲人葬了那个人……
她眼中的这个他,也毫不犹豫地进入了一个注定代表死亡的地方,带出了这个死人。
“夫君!”
当痛苦并着快乐的轻吟,变成了发自灵魂的高亢尖叫时……
她,终于喊出了无数纪元前就想喊出的两个字。
而曾让她想喊出这两个字的那个身影,也同时被一个更为年轻、更为弱小,却也更为强大的身影,彻底取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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