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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到了内堂,找到巫三娘说清了今日为图里海疗伤原委经过,巫三娘面上煞然变色:“波儿,你听清了,这图里海既受了重伤,说话必含混不清,你确信他昏睡中提到栊翠庵与觉非大师几字?”
阿波点点头:“阿妈!这厮昏迷发烧,呓语不断,虽含混不清,但这几个字就连巽师兄也听见了!难道这厮是觉非大师杀的?但她为何不杀死他绝了后患哪?”
“这事内情不清,但去栊翠庵一趟却刻不容缓,就按照你阿爸安排,去栊翠庵为你两位叔叔与智蕴去立长生牌位,我即刻让蕙兰阿美小焕他们帮着芷蓝、丹晴去换衣服,你让宫管家安派马车、准备香烛,我们速速去西山栊翠庵!”巫三娘听了对阿波说。
阿波听了马上让人去安排宫管家,宫管家得信后立刻安排家丁伶俐按照阿波吩咐准备车马前去西山。
过了一炷香功夫,巫三娘带着阿美、小焕搀扶着芷蓝、姬丹晴一身缟素上了马车,阿波与巽儿骑马在前面引路,一行车马过了正阳门大街,沿猪市口大街西行出了广安门向着西山方向行去。
出了广安门,车马在官道行得很快,约莫半个时辰,就远远望见苍翠的山峦上满山遍野皆红,虽然已是秋风萧瑟,却也风景烂漫宜人。
阿波突然纵马靠近叶巽说:“师兄,姬丹晴姐姐用了灵药后病情大为好转,她还真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大美人呢!”
阿波转头对阿波一笑:“师弟!你看中了姬丹晴姐姐,要不要让师母做主,给你做了媳妇?”
“呸呸!师兄,我就夸了姬丹晴姐姐两句,你就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可是对不住智蕴师兄!”阿波白了叶巽一眼责怪道。
叶巽面色一红,突然狠狠打了个喷嚏,连眼泪鼻涕都一起流了出来,阿波嘻嘻一笑戏谑道:“背后莫论他人非,你看,有报应了吧!不过智蕴师兄为她丧在辽东,我觉得姬丹晴姐姐好像并无太过伤心!我是不是看错了!”
巽儿看了阿波一眼:“方才说了不论入非,你这不是憋不住了!不过你说的也不定真!但他们毕竟并无婚嫁之约,不过是兄妹之情,不过这样也在清理当中!古话说万事有度,物极必反,慧极必伤,情深必然伤人害己,所以说道家修为讲求云淡风轻,超然物外,始能太上忘情,大道恒远!”
阿波嘻嘻一笑:“师兄,你说我少年白头,是不是也算慧极必伤呢?”
巽儿听了面色一寒,冷冷说道:“呸呸!小屁孩,年纪轻轻不要胡说八道!你且福寿永昌长命百岁哪!到栊翠庵大门了,不要胡说八道!”
巽儿说完看了看栊翠庵,赤红大门紧紧关闭着,就连旁侧小门也关的紧紧的,顿时心下一松,跳下了马背,“咚咚咚!”开始敲打门环。
过了片刻,只见那栊翠庵旁侧小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槛里面站了一个陌生的缁衣比丘尼,只见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已过了正午上香时辰,我们做功课时不见外客!”说完就要关门。33??0??5qxs??0??2.??0??4??0??2m
叶巽往前一步:“师父!我们求见觉非大师,想着为家里亡者立三块长生牌位,上些香烛,不知觉非大师在吗?”
那比丘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家主持外出云游访友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既然是为亡者乞求长生的,就请进来吧!”说完就又叫了另一个小比丘,两人一起推开了栊翠庵的大门。
阿波与巽儿安排家丁在大门外等候,接着把家中女眷引进栊翠庵来,然后按照佛门青庙规矩让一主持写了杨雨亭、江中天与智蕴的牌位,敬献香烛,捐了香油,然后请一众佛门弟子念诵长生经文,合计捐了数百两银子。
过了午时二刻,在庵中用过了斋饭,天色将晚,叶巽怕误了宵禁,就请师母与一众女眷赶回城去。
在栊翠庵里,根本没有见到觉非、觉静与他们一众亲信弟子的踪影,负责接应的一众比丘尼都是素不相识的;巽儿与阿波心中有了数,就在前面带着马车快马加鞭疾行引路,等一行车马进了广安门时,天色已开始暗了下来。
阿波巽儿回到晓园,跟着巫三娘进了府门,阿波对巫三娘耳语了一阵,巫三娘轻轻拍了一下阿波,“臭小子!都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学着咬耳朵根子说话了!你放心吧,我回去就替你跟你阿爸回了!”
话音未落,只听府门外一阵马玲声响,只见狼青带着三个骁骑侍卫骑着骏马进来,把马缰绳往门丁王三李甲手里一交即高声喊道:“圣旨到!请王府一等侍卫、太医院待召医官叶巽郑兰博前来接旨!”
叶巽忙把狼青等人迎到大堂摆上香案,二人跪接圣旨,狼青接着分别宣读了乾隆帝封赏叶巽、郑兰博为从二品副将、太医院医官的圣旨!宣读完圣旨,狼青阴阳怪气地对阿波、巽儿说:“两位大人年纪轻轻就封了副将,咱们兄弟四位鞍马劳顿,是不是应该赏赐一下哥几个呀!”
阿波爬起身来,朝着狼青肩上就是一拳,“你小子今天知足吧!让我磕了三个响头!你还要赏银,今天晚上不准出晓园,非让你喝趴下不可!”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阿波转过身去,让宫道生安排人把皇上赏赐绸缎花红收了,又让人取了三张银票送给狼青同来的侍卫。
狼青接着把带来的御酒抬上来,口中喊道:“皇上口谕,从二品副将太医院待召医官叶巽、郑兰博本次奔赴辽东办差,历经艰难,克成显功,忠心可嘉,朕心甚慰!赏赐接风御酒两坛!”阿波与叶巽刚刚爬起身来,又要满面笑容地磕头谢恩。
刚把狼青迎进大厅不久,谁知吴赟父子已带着韩家兄弟等一班师兄弟们到了,叶巽与阿波忙给师父与师兄弟们见礼,吴赟板着脸责问道:“你们两个小子既脱险从辽东回来,也不给为师报个平安!让我与你师母为你担心了数日,有这样不孝的弟子吗?”
阿波与叶巽连忙告罪,并解释了不能及时到吴府请安的事由,吴赟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升了官,做了二品大员就忘了本!”
吴大强等众师兄弟一起附和:“两位师弟!师父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们必须给师父多敬三杯酒赔罪!”
吴赟听了哈哈大笑:“你们这般小子不安好心!这叫敬酒?这是罚酒!”阿波与巽儿迎到大厅,郑逸已迎出大厅门口来,两人寒暄后携手入座。
吴赟坐定后品了口茶道:“今日我带着众弟子到府上来,一则是为巽儿阿波平安归来、加官进爵接风道贺,还另有一事相托,则是为了我师弟王平的不争气儿子王齐来的!”
阿波一愣问道:“师父!王齐不是被削了职缺吗?他又惹了啥麻烦了?”
吴大强在一旁插嘴道:“师弟,这事说来一言难尽!这王齐师兄出生时母亲难产,就他一根独苗,师叔王平一家对他极为宠爱,所以养成了他一贯骄纵任性的德行,武功稀松平常,到处吃喝嫖赌,真是有名的混球。他前段时间因虎作伥得罪两位师弟,那巡防营差事被销了赋闲在家,整日无所事事,就到处借钱赌钱,王师叔就停了他花销,让他到城外田庄上管理田庄,谁知他去了不久,他家田庄里的祖陵却被掘了,王师叔得到消息,当日就一头栽倒在祖陵上口吐鲜血死了!谁知那王齐师兄没了师叔管束,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前几日在城里一家尚义赌坊里连赌了三日,输了二十多万两,竟然把家里宅子、田地都抵押给了那y银柜赌坊,现在家产也被他败了个干干净净!”
吴赟叹了口气道:“昨日,王齐师侄被尚义赌债逼得没了办法,就来到我府上跪着,让我帮他想办法!你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哪有啥好办法!所以就来你们这里求个主意!”
大师兄杨一鸣在一旁插话道:“师父!这王齐说来人品低劣的很!他这次是被尚义赌坊逼得没了办法,才来求告你!这家伙两年前借了我五百两银子,说是三日归还,到现在还没还哪!师父,就算这次他脱了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让我说,再让他做做难,他才知道锅是铁打的!”
韩风雷在一旁插话:“师父!有个传言我不敢隐瞒,我听说这王家祖坟就是王齐师兄在管理田庄时勾结几个无赖地痞挖掘的,他这是自掘祖坟,所以王师叔才会气的在祖坟上吐血而死!王师叔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生这么个讨债鬼!师父,这种人自作自受,管他干嘛!”
吴大强接话道:“爹,风雷师弟说的应有九分是真的,王师叔祖上从大明时数代为官,他家祭祖时我们曾受邀观礼,陵墓修得很是豪华气派,想来他家祖坟里好东西不少,看王齐师兄的德行,自掘祖坟也干得出来!”
吴赟面色一变:“你们说的这是啥鬼话!王平是我师弟,王齐是你们同门师兄弟,这王齐是德行有缺,但他是我师弟独苗,我能弃之不顾吗?”
郑逸听了说道:“波儿、巽儿,吴师父的事你们不能不管,明日你们去打听一下这王齐行止,再去查一下银柜赌坊来历背景,京城卧虎藏龙,千万轻忽不得!”
阿波与巽儿答应一声,正想问下详情,只见宫道生进来回道:“家主,和亲王府前来道贺、步军统领衙门海大人前来道贺!请出去迎接一下吧!”郑逸让狼青陪着吴赟师徒用茶,自己带着阿波、叶巽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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