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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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团伙不仅自己做着这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撺掇着自己的周边人，去发展下线。团伙规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到现在甚至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人，甚至形成一条规模庞大的灰色产业链。

李文铭和李思夫妻二人出现在这个小镇，就和他们在那起案件中，抓到的人贩子团伙透露的情报有关。

据其中一名人贩子透露，他们有个较大的‘货物’来源，就在这边的一个无人村。具体地点人贩子也不知道，踩着钢筋在悬崖边走路，总会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对方每次跟他们交易，都会绕开很大的圈子。

不过他知道个大致范围。

苏瑶询问的眼神看向孙警察：是那个团伙吗？

孙警察微微摇头。

“孙队。”

一道男声在门外响起，打断苏瑶他们的交谈，办公室里正在交谈的几人向门口望去。

——一名身材壮实得像堵墙的男警员站在门口，手中牵着……等等。

苏瑶震惊！

小阵平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男警员将手中的小男孩送到跑过来的苏瑶手中，脸上带着不赞同：“他刚刚钻到我们警车的车底下去了，那样太危险，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别用看熊孩子家长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苏瑶在内心无声呐喊，嘴上却老实地道谢以及道歉。

接过小阵平，苏瑶低下头打量着对方：‘钻到车底下’是个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钻车底？小阵平怎么突然开始喜欢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这就是小孩子的世界吗？

小阵平似乎是极不情愿地被人从车底下揪了出来，没有发脾气，只是抿着嘴唇，被送进办公室，脸上还有不知道在车底什么地方沾上的灰尘。

苏瑶抽过一旁办公桌上的纸巾，将小阵平脸上的灰尘擦掉，又拍了拍对方衣服上的灰，最后抓着小阵平的小手，看着上面机油的油渍。苏瑶叹息：【你怎么去车底下玩了？】

小阵平嘴硬道：【我没有玩，我就看看这车的构造。】

【构造？】苏瑶：【你会的挺多啊？这又是那个零叔教你的？】

小阵平抿着唇，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苏瑶忍不住想问问她的榜一了：是怎么想着教一个不到4岁的小男孩这些东西的？

手上的机油擦不干净，小阵平的爪子看着还脏兮兮的，苏瑶用两根手指尖提溜着小阵平的袖子，盯着对方手上的污渍皱眉。

舒警察在门外注意到苏瑶的困境，冲她招招手，“小苏，你让小平跟着我来，我带他去洗手，我们那儿还有酒精。”

“太感谢了！”

苏瑶赶紧将小阵平交到舒警察的手中。

送走小阵平，苏瑶几人再次回到她们不久前讨论的话题。

……

苏瑶看到小阵平后才想起来，“说起来，孙哥你让我带小平来是做什么？”

孙警察：“哦，这事啊，差点忘了，是李哥他们想见见小平。”

他说：“李哥他们有一个人贩子的监控截图，想让小平认一认。”

“说起来这事。”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孙警察突然想笑，憋住笑意他说道：“原本李哥他们是想试着在小平那里先套套话，没想到这小子见到他们像只兔子一样，‘噌’的一下就跑没影子了。”

“嫂子因为这没少嘲笑李哥长得太吓人。”

“小平不会真的被李哥吓到了吧？”

苏瑶讪笑着摇头，没好意思说小阵平那是把他们当作人贩子了……

还是李哥爽朗地笑着，不在意地挥挥手，“警惕性这么高是好事啊！这样才不会被别人骗走。”

苏瑶从无声讪笑变成轻声尬笑：哈、哈，已经被拐过了，又跑出来的。

这次应该是长记性了。

李哥似乎也察觉到不对，笑声有一瞬间停顿。

妻子在一旁淡笑着，面不改色。

不过苏瑶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李思落在她丈夫腰间的手，和李哥微微变色的脸上飘过。

咳，她什么都不知道。

视线向一旁偏移，忽然顿住：咦？这两位怎么知道小平是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的？

苏瑶沉默，苏瑶突然震惊，苏瑶突然疯狂脑洞：该不会……难道是……

孙警察出声打断苏瑶的脑洞：“是李哥他们一眼就看出你没养过小孩，小平肯定不是你家的。再说小平的事，你当时也没瞒着附近的人，他们后来去你家附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小平的身份了。”

苏瑶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忍不住小声嘀咕：“谁说我不会养小孩，小平被我养得多好啊。”

苏瑶的小声被孙警察听了个清晰，孙警察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对苏瑶的话发表意见，继续道：“小平的情况我也和他们说了，李哥的意思是：虽然小平没有那些记忆，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小平帮忙看一下，也许他会有些印象。”

正巧这时小阵平洗干净手，被舒警察带着从门外走进来。

小阵平不情不愿地被送到苏瑶身边，苏瑶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刚刚似乎又发生了些什么？

孙警察也看出来，询问地看向舒警察，舒警察好笑地瞥了一眼苏瑶身边的小阵平，又眼神示意了下身后，“齐哥和汪哥他们二人不是要出远门办事吗？要开门口那辆警车。”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进车里，齐哥都要启动车了，突然察觉到不对，一把就逮住躲在后排车座底的小平。”

然后他就被齐哥丢下车，生气到现在。

孙警察闻言，没忍住多看了小阵平两眼，吃惊对方能在两个警察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摸上警车，“这家伙……”

话说，“你不是带他去洗手吗？”怎么还偷跑进警车里了。

说到这事，舒警察就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刚好有人进来询问事情，我就让他在一旁等我一会儿，结果没想到我说完话回头找他时，人就不见了。”

后来还是齐哥拎着小平的后领，滴溜着对方进来的。

哦，对了。

齐哥就是他们警局里个子最壮、长得像堵墙的那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能吃还爱锻炼，提着小孩轻松的就像手里提溜着一只鸡。那‘鸡’还不安分，在齐哥手里左右扑腾。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毫无办法。

那画面可想而知。

小男孩被放下来的时候，气到脸颊都红了。

齐哥大大咧咧的没在意这些，和她招招手又走了，留下她安抚了小男孩半天。不过舒警察想到后来她再带着小平去洗手的时候，对方听话的模样，突然觉得齐哥来这么一下也挺好的。

听完舒警察的话，孙警察有些惊讶，刚见小男孩的时候，对方听话得不像普通小孩，没想到竟然也这么皮。难不成小平的本质其实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之前的乖巧，只是因为初来乍到，不适应外加试探周围的环境，才控制了自己的本性？

苏瑶在一旁突然说话：“孙哥，我就问问啊，没别的意思。就是吧，警车可以让人上去坐坐吗？不动手，就坐坐、纯看看。”

像是害怕他不信一样，苏瑶还亡羊补牢似的补充了一句：“不是想坐啊，就是纯好奇啊。”

孙警察：“……”

“很好，我现在知道小平为什么会这么‘活泼’了。”

苏瑶没懂孙警察的意思，歪头疑惑。

孙警察：家里有这么一个宠孩子的家长，孩子不被养得越来越熊就奇了怪了。

一旁的小阵平似乎听懂了苏瑶的话，抬起头，看向孙警察。

瘪着的嘴、还没散去的委屈，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很喜欢小孩的孙警察：“……”

“只准看，不许瞎动手。”

苏瑶一听，立刻替小阵平点头了，“当然当然。”

看着小阵平听完苏瑶翻译后，看向他亮晶晶的双眼，孙警察无声叹气。

算了，反正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让好奇警车的小孩坐过车。

解决了小阵平想坐警车的愿望，苏瑶这才向小阵平表示想让他帮忙看张照片的请求：【阵平，警察叔叔那里有一张照片，你可以帮忙认一下里面的人你认识吗？如果……】

小阵平一听，双眼biu的一下，比之前还亮：【是罪犯吗？！】

苏瑶到嘴边的话顿住：【？】

小阵平：【我懂！我都看过电视剧了！这是帮助警察追捕罪犯！我可以！快给我看看！我要看！】

小阵平揪住苏瑶的衣服，仰着头一脸兴奋。

孙警察等人听不懂苏瑶和小阵平的对话，不过看到小阵平的表现，他们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没等苏瑶翻译，一旁的李思就拿过沙发上的平板走上前来。

长相秀丽、充满知性气质的女人，走到苏瑶和小阵平的跟前，目光不带攻击性，柔和地落在小男孩的身上。动作缓慢，给足小男孩充分理解和反应的时间，她拿着平板蹲在小男孩的跟前。

李思将手中平板翻转在小男孩跟前，语气轻柔：“宝贝，你见过这个人吗？”

在李思蹲下的时候，一阵淡淡、好闻的香风袭来，苏瑶忍住想要贴贴漂亮姐姐的冲动。

而正面直面李思的小阵平，所有注意力都在对方手中的平板之上，一双眼亮得恍若明星，兴奋在视线落在平板上的监控截图上时却突兀地一收。像是触发了他里内的某个开关，小阵平一脸专注地审视着照片里的人。

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透露着一股专业的严肃。

孙警察和李家夫妇惊讶地挑挑眉，而苏瑶则无声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啊！好可爱！

孙警察瞥到：“……”

小阵平花了几分钟去识别照片里的人，其余人也很有耐心地在原地等待，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对方的思考。

最后小阵平收回落在照片上的视线，在众人的瞩目下，摇了摇头，带着口音的小奶音：“我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