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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萧家,即使数个朝代更迭,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家族,他们曾经是后族世家,驸马世家,是江北的真正世族。燃文&nbp;&nbp;&nbp;?en`rg
容汐玦曾同凌妆提过他算是萧瑾的救命恩人。他这人御下从不狭恩,故而并没有仔细说到底是怎样的恩典,只是每次说到萧瑾,皆不胜唏嘘,好似萧瑾从前有过非人的遭遇。
待走得一段路,天渐渐亮了起来,凌妆已香汗淋漓,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三人的脚步。
见她养尊处优的一个女子,倒能勉强追上行军的脚步,萧瑾也有点钦佩,他担心有农夫出没,请凌妆戴上兜帽,心想西去路途遥远,一直这么走下去,她的天赋所限,光靠意志力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是冬日里,田里也没什么活计,走的又是偏僻小道,基本没撞上什么人,直至快要进山,萧瑾发觉凌妆额汗淋漓,渐渐掩饰不住疲倦之态,才道“我等都是急行军惯了的,娘娘还是让他们抬着走罢。”
凌妆也知他们大概故意放慢了步子配合自己的步调,也不逞强,点头答应。
涂丹和乞石烈将那担架稍一调整,就成了一架坐兜。
凭凌妆这点斤两,让他们抬着走也不会造成他们多少负担。
四人行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就进了山。
萧瑾选好的路程,刚好白天翻山越岭,夜晚走小道甚至官道,这几个似乎也是张保王横之类的人物,根本不需要马匹,走得却比马车慢不了多少。
萧瑾解释道“马和马车都太麻烦了,须到驿站补马料,还要歇息,长期赶路还不如我们两条腿。”
凌妆淡淡一笑,转眼望山。
这座山覆盖着郁郁葱葱的青松翠竹,虽在冬日里,但一点儿也不显萧索,行走间,常见岩石裸露,崖陡谷深,草木葱茏,时不时还能听见惊涛拍岸声,甚为奇怪。
萧瑾便道“西去走长江水路自是最快,臣不敢在京口瓜州等渡口上船,沿着长江附近走下去,翻过这座山,届时娘娘再改一改装束,咱们雇一艘船,直走水路到长江上游,一路上可以相机行事。”
凌妆没出过远门,无甚经验,点了点头“萧将军做主便是。”
萧瑾心中这才定了下来。
想凌皇后本就不像寻常女子,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如此将她劫出宫,她肯全心信任交付,委实不易。
一行四人默默走了一整日,在山中的时候,他们时不时提气纵跃,断崖之间亦不用迂回,基本是一跃而过,萧瑾背了些干粮,饿的时候边赶路边啃,倒也平安无事。
凌妆估摸着他们的脚程,日行数二三百里应该不是问题,走的又基本是直线,便是宫里早上发现人失踪,派马来追,想是也追不上的,遂闭上眼睛小寐了一个时辰。
待天黑下来,四人也出了山,萧瑾道“前头就是当涂县的码头,臣与涂丹先去探一探有无异常,乞石烈护好夫人。”
乞石烈答应一声,抬架已经在沙地上放下。
星月依稀,夜风寒凉,不远处就是一直响在耳边的浪涛声,可见灯火闪烁,城楼轮廓,似有个规模不小的市镇。
乞石烈是个不多话的人,萧瑾带着涂丹一走,此处唯剩下了静默。
凌妆拢了拢斗篷,也不敢去想太多。
然而睡了一会,她身上的疲累已消,此时脑子里清明得很,无端就回忆起嵇仪嫔被焚那日的情景。
闭上眼,烈焰中挣扎扭动的身躯就清晰浮现。
惨烈的画面让她在寒夜中冒出了汗水,猛地一惊。
夜风中似吹来嵇画楼的轻声细语“没有龙肝凤髓,只有最寻常的汤饭肉馔……”
凌妆仰望星空,灯下姐妹间的喁喁细语,不顾危险跟着去爆发瘟疫的大营,一桩桩、一件件,点滴在心头,原本她想,至少可以给上林那些尚在妙龄的女子一个平安幸福的下半辈子,可是,幸福究竟是什么?在她们心里,并不仅仅是锦衣玉食吧!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最寻常的汤饭肉馔亦人间至美。
都说人死已矣,可是生者何堪!
凌妆心酸鼻酸眼酸,只记得那日行刺容承宁不成,反而伤了自己,后来在关雎宫醒来,天天有太医过来换药,并诏示内廷的新规定。
眼见嵇画楼和图利乌斯化为灰烬之后,她坚定的心已有些茫然。
如果容汐玦不归,再多的苦熬和挣扎都是枉然。
冬天万物萧瑟,这段日子,凌妆的心也在渐渐枯萎。
但置身于这长江畔的古镇外,星空旷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热血在体内奔流,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死心,否则她不可能轻易赞同萧瑾的安排。
她这里思绪纷乱,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瑾和涂丹回来了。
黑暗中,萧瑾招了招手,令二亲兵抬起坐兜,一边朝着江边古镇去,一边道“顺利得很,这里还没有任何异常,末将雇了一只小船,只说要放舟前往扬州,谁也想不到咱们会逆水行舟,走长江水路。”
凌妆倒生出了好奇之心“听说长江水流湍急,不知如何逆水行舟?”
萧瑾低缓解释“长江货运,本就有许多逆水行舟的,沿岸每程都有纤夫换岗,出点银子就是了。再说船上有随船行走的船夫,主要靠的是他们,上水时拉纤,平时在船上起锚、推桡、摇橹、撑篙、扬帆、泊船,甚至还有不少船娘能烧点不错的江上吃食。寻常就是摇大桨,虽然看起来比走路慢些,但水道好认,不容易迷路,朝廷派人追踪也难。”
凌妆想了想,军知院等地都养了军犬,陆路极容易寻气而至,坐上船走果然是个好办法,听说狗闻不到水里的气味。
萧瑾果然也是想到这层,令众人一路走一路在鞋底抹上大蒜,想来万无一失了。
四人不多时进了个小镇。
这是个依附破山栈道而建的一处小镇,东面有大山为屏障,长江的浪潮一直响在山的那一头。
萧瑾一路上并不说话,快到码头时才指着前头的船道“这里北面与一个小县城相对应,临江断矶绝壁,是个良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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