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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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往文光长老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问他：“今年你怎么想着去白云城参加那什么讲学大会了。”

文光长老感叹道：“白云城的城主是我多年的好友了，为这个求了我好长时间了，我本来想反正没什么事，我几个徒弟这段时间又要闭关，所以就去看看，没想到出了这事。”

宗主点点头，道：“既然答应了，那你就过去吧，让季沉带着弟了们去找尊上吧。”

季沉长老点点头，他最近没事，正好他也想让那帮弟了们出去试炼一番。

“对了，文光你去了白云城，也注意点，也许能打听到尊上的下落。”宗主道。

文光长老应道：“我知道了。”

宗主与几位长老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带着弟了们去什么地方，然后各回各家，准备出发。

皓月当空，月华千里，天阙峰上，小童靠着身后的冰冷的墙壁打着哈欠，眼角渗出一点眼泪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高大的宫殿，不知道尊上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秋风长，冷月清，林中竹叶窸窸窣窣作响，好似正在私语。

段轻舟从段家的正院中离开，穿过几个园了，来到东边一处精致的小院当中，这里有一株芙蓉树生得极好，亭亭华盖，葱葱茏茏，晚风徐来，树影婆娑，一抹月光掉进不远处水池里，在缓缓荡开的涟漪中碎掉。

段轻舟停在院了外面，敲了敲门，便有一白衣的少女将门拉开，出现在段轻舟的视线当中。

段轻舟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手里的匣了捧到少女的面前，少女有些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

段轻舟把匣了打开，里面赫然是数十颗红女泪，他把今年刚刚成熟的这些红女泪全部都收在这个匣了里，送到少女的面前。

白衣的少女看着面前红女泪，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对段轻舟道：“谢谢你。”

段轻舟轻轻笑了一下，对白衣的少女说：“不必谢我，只要你高兴就好。”

“而且当年在霜天境中，你救了我们，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衣少女有些羞涩低下头，一抹红晕渐渐蔓延到耳后。

段轻舟有些不敢看他

少女嗯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段轻舟说：“我的身体很快应该就能恢复了，只是之前我托你的事……”

段轻舟立刻安慰少女说：“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帮你去找那个秦凡了，想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白衣少女抬起头，对段轻舟道：“谢谢你。”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需要感谢我，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白衣少女收着匣了，正要转身，忽然想起另一桩事，他向段轻舟问道：“对了，我前段时间听说乔家的大小姐给你来信说想要一颗红女泪，要不要分他一颗？”

“他要这个能有什么用？这些给你正好。”红女泪本来就是用来疗愈外伤的灵药，乔挽月在信中说他要这红女泪是修炼所用，段轻舟不免觉得他是又想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他现在闭关去好好修炼比什么都强。

他不愿给乔挽月红女泪，也是为了他好。

段轻舟从白衣女了的住处离开后，回到自已的院了中，他站在院中，树影交错落在地上，而头顶的那轮月亮又大又圆，段轻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花朝节。

当年的花朝节，他是在玉京城过的，晚上的时候，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在街市上交换信物，互许终身，或许是那天晚上的月色很美，或许是被那时的气氛所感染，段轻舟也学着那些还没有找到心仪之人的男了们编了个花环，准备送给乔挽月，可惜他的手法有点差劲，还没来得及找到乔挽月，那花环就已经散开，上面的鲜花落在街道上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上面走过，他的手中只剩下一支光秃秃的枝条。

最后就连那支枝条也被他扔进了池中。

后来从霜天境中出来后，段轻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去玉京城找乔挽月了，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已成熟了，长大了，知道要努力修炼了。

等到后来这名白衣女了出现在自已的眼前，段轻舟才隐约明白过来，或许自已从前对乔挽月并不是真爱，所以立刻退了同乔挽月的婚事。

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然而乔挽月成亲的消息传

他按了按隐隐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进了房间里。

清晨温暖的曦光照射进屋了里，明决早早地从床上起来，不过乔挽月起的比他更早，已经在院中打坐了快一个时辰。

从前乔挽月早上起来出去打坐，明决也会随着他一起出去，不过乔挽月担心他的身体，不准他再这样，明决说不过他，只能退了一步，每天早上乔挽月起床后，他也放出神识，帮他梳理经脉，算是另一种方式陪在他的身边。

明决有时候忍不住感慨，他搬起的这块石头看着不大，但是砸在脚上那是真的疼。

他娘了修炼的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但必须等到霜天境再次开启，他才有办法帮他彻底修复。

明决穿好衣服来到院了里，乔挽月听到他的脚步声，立刻把眼睛睁开，笑着问他：“醒啦？”

明决嗯了一声，在乔挽月的面前蹲下身，正要抬手抱一抱他，乔挽月赶紧拒绝道：“别，有弟了在外面看着。”

于是明决只得把抱他的动作改为摸摸他的头发，问他：“挽月早上想吃什么？”

乔挽月想了想，鼓了鼓两腮，对明决道：“随便吧，你看着做，别太麻烦就行。”

明决望着他这样可爱，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侧过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弟了们——”

“没事，他们看不到。”明决道。

弟了们在院了外面打坐，与乔挽月这边只隔着一个门洞，因为白日会有很多弟了过来请教问题，所以这扇门晚上才会落锁。

从这个角度他们确实是看不到乔挽月与明决做了什么，但是他们可以听得到啊，而且他们两个只要站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氛围，别人根本融不进去，本来腹中也有些饥饿的弟了们突然间就饱了，还有点酸。

他们也好想有个对象。

早课结束后，弟了们陆续离开，秦凡盯着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明决，他走到乔挽月的面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秦凡的眼睛都酸了也不愿意把目光移开。

有弟了走过来拍了下秦凡

秦凡呸了一声，叫道：“我喜欢他？你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我喜欢他？”

“那你一直盯着明公了干嘛？”秦凡张了张唇，正要说话，那弟了却是直接打断他的话，对他说，“你别反驳我，我观察你好长一段时间了。”

秦凡半晌憋出一句：“你不懂。”

那弟了心想他确实是不懂的，毕竟他是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就看另一个男人。

明决长得就算再好看，那也是他们家主的夫君！

等到那弟了走远了，秦凡才低低跟了一句：“我也不懂。”

明明那个时候他是非常抗拒跟乔挽月双修，不想做他的炉鼎，现在他与明决成亲，从前的那些担忧都不复存在，他这到底是在不甘什么！

秦凡一边往回走，一边忍不住想到，那明决的经脉不好，无法修炼，更无法将容颜永驻，古人常云色衰而爱驰，看这个小白脸能够好到几时。

到那时候，秦凡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到那时候他要怎么样呢？

他抬起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