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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说,那你叫我来做什么,还做了一大桌子菜?”我看着魔女,心里很恼火,这张脸,这张脸的表情,这张我最爱的脸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副对待敌人的模样。
沉默,一直沉默。
我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干脆站了起来::“行吧,什么都别说了。”
她叫住我。
我回头过来,看着她。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爱我了?”魔女并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样要回答我的问题,仍旧还在坚持着她想要扮演的那个角色,一副已经绝望而又认命的倔强。
“你。”面对魔女的这种忽略一切的做法,只能是让自己更加来气。
“我不跟你多说,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也没用,你也不用说我,你跟莎织的事情我也没怎么着你,不管谁对谁错最起码我现在是在成全你,而且我也说了,我什么也不要,以后你爱怎样就怎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难道这样不好么?你还想怎样?”这大概是魔女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作出决定最简短的解释吧。
我不明白女人在经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都会这么想,抑或都要经过这样一个思考的过程或者阶段,又或者这是女人需要为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得什么准备。
不管怎么说,对于魔女提起莎织,自己的内心深处总是还有一些心虚的,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知道不知道的也无所谓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以后再说吧。”我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要走。
离开径自奔向门外,一时间走得急,忘记了车钥匙还放在茶几上。
走在楼道上就听见了魔女的哭声,她还坐在餐桌旁,杯子里的酒没了。
拿过车钥匙,我顿了下,心想自己不应该这样走了。
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又赶上这么多事,即便是她刻意的隐瞒造就了一个可悲的结果,但我想那也是她不想的,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脾气又有些极端,后面的我不敢想,更不敢说了。
静静的我走过去,站在魔女的身边。
魔女的哭声更大了,大概是这长时间以来的压抑和苦闷都约好了集中在这一刻释放,又像是她终于走到了忍耐和承受的边缘,将这些所有的不快都融入悬崖边的心潮瀑布中,毫无阻挡的倾泻而下。
想去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膀,让她知道我没走,还在她的身旁。
魔女抓住我的手腕,放到她的脸上。或许是是她想让我给她擦去泪水,抑或是想得到我的安慰。在自己还没有将她的需要正确的理解时,她咬住了我的手腕。不说那是用尽全力,也可以说是没有多少保留。
咬得很疼,很疼。
从一刹那间的惊异,到刹那间的读懂,相信我的手腕上已经有了深深的咬痕。
魔女狠狠的咬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泪水和唾液都在我的手上混合着。也许常人是受不了那种疼痛而失声喊叫的。
但,我忍住了,尽管那很疼很疼。那是她在我身上唯一的发泄方式,虽然从来没有过,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这对她来说大概比较解恨吧,我这么认为。
仔细想想,直到现在,这短短一个月当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除了上个月回家的那天夜里与魔女之间的那段交流之外,我们之间便在没有像样的谈话了。
除了此刻,说真的我没有站在魔女的角度上去考虑过任何的问题,虽然自己也是这个经历中的一员,但所有的考虑和心思都在自己面对的事情上,倒是现在她的狠狠一咬让我知道了她的心到底有多苦,到底有多疼。
如果换做是自己来面对,我不知道自己会表现出如何的不堪,公司的意外,丈夫的背叛,员工的远离,这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足以让一个女人垮掉的事件,就这样生生的一起砸在她的身上,很难想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在面对着我的冷漠和拒绝。
女人是根藤,需要男人来依附,我不知道这话出自谁人之口,但我知道现在我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
从内心里她是多么的希望我能够跟她一起面对,多么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能够给她一个坚强而宽阔的胸膛,让她在承受这些人生中最难以面对的困苦和逆境之后能有一个可以安然休憩的地方。
在她这短短的几分钟的哭泣中,在她狠狠的咬力下,自己幡然悔悟。
她放开了我的手腕,从桌子上的纸盒中拿了抽纸,擦拭自己的脸庞。然后,没有理我已经准备好但还没有说出的表达,径自出去了。
也许,我应该追上去抱起她,告诉她我会和她一起面对。
而当我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卧室,并反锁了房门。
试了几次,无论怎么说,怎么劝,都不开门,里面隐约传出翻东西的声音。也许魔女在找什么东西吧,呆在门口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索性回到餐厅的位子上,看着自己剩下的半杯酒和林夕那个已经喝干了的酒杯,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自己后悔了,这酒不该喝的,不管是魔女出于对影视作品中的模仿还是现实中她认为的需要,这都是魔女准备的最后的晚餐,总之酒喝了似乎也就代表着结束了。
其实我怕的还是魔女想不开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尤其是刚刚她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的理解是该出的气也出了,该办不了的事儿还办不了,该挽回的仍旧没挽回,所以她死心了。
因此,自己转身又走向卧室门口,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如果真的安静了,这事情恐怕也就糟了。
还好,里面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又像是在换衣服。
总之只要里面不是安静的就好。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声音尤其的大。
我没有去接,心想正好借此机会也许就能让她走出来,所以也就任由电话响着。
许久之后,电话又回到了沉默。
不响了。
自己有些心急,心想这打电话的这个人也太没耐心了,响了一次不接你就不会接着打?万一是人家没听见呢?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响,自己也不想轻易的离开门口,因为那样我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声音,自己不放心。
索性,自己打,反正魔女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我将自己的手机关掉了之后就一直忘了再开机,打开手机之后,短信犹如潮水般涌来。
叮叮当当的想了好一阵儿,计数器上显示足有五十条未读短信。
大部分都是来点提醒关注fread-发来的,看来有不少电话都被自己的关机挡住了。家里母亲的最多,此刻才想起,父母一担心,电话越是打不通母亲就会越打,刚才的电话不是父母打的吧?想到这里我走到话机前翻了翻来电显示。
的确是父亲的手机号码。
我用手机回了过去,当然是说没什么事。
那一晚,魔女都没有开门。
将自己斜斜的扔在靠近卧室房门的沙发上,在时刻听着卧室内的声音中我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概很早她就醒了,在屋子里穿梭着。
仿佛忽视了我的存在。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衣服已经满是褶皱,头发也变成了鸟巢的形状。
等我将自己收拾好了的时候,魔女已经将早饭端上了桌。
很显然她准备了两个人的早饭,但却没有我的碗筷,她自顾自的吃着,也没什么表情,似乎尽量在忽视我的存在,所以仍旧是一句话也没有。
我回到客厅内,坐在沙发上抽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打算。
她吃完了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却没有收拾桌子上的早餐。
很显然,那是给我留的,只不过她不会给我去准备碗筷。仍旧坐在沙发上没动的我,仍旧在那里抽烟。
魔女倒了杯水,站在了昨天所站的那个窗台边。
就这样沉默着,她不看我,我也没看她。
“你吃不吃?”几分钟后,她发话了。
我没做声,看着她在那赌气。
“你赶紧吃了,然后我们出去。”面对我的沉默无语,她很显然不想再跟我继续这样僵持下去,索性用一种已经商量好并决定好了的语气。
“不吃。”
“不吃就赶紧走。”
“上哪?”我抬抬眼,跟她装傻,其实也是在有意的拖延,为的是能够有时间去劝她。
“老呆在家里干什么?去逛逛。”
逛逛是借口,她到底带我去哪?
“今天我还要上班。”既然她不愿意表达她真实的意愿,那我也跟着打哈哈就是了。
很显然,魔女被我这刻意的话堵到了,余光里看到她狠狠的的瞪着我。
放下杯子,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大信封,牛皮纸的那种,扔在我面前。
里面的东西大概很多,因为跟茶几接触时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之后,魔女又回了窗台边。
不用看我也猜得出这里面是什么了。都是我送她的东西,确切的说,都是我们有意义的礼物。
我仍旧没做声,因为不想附和她的这种做法。但老坐着不动,似乎也不是一种好的交流方式。
索性,我伸手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在茶几上。
手机、两个存折、车钥匙、几张信用卡、戒指(就是红宝石蓝宝石刻着两个人名字的)等等。有一张信纸,写了很多东西,还盖了一个手印。
这手印怎么看也不像是印泥的痕迹,倒像是血迹。
难道她弄破了手指盖了这么一个章。
我看了看魔女,并仔细注意了她的手指,没有创可贴在上面。
想想也是,盖个章也用不了都少血,拿针扎一下就足够了,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我感觉她的这种做法的确是有些好玩儿,她让我远远离开这里,给我钱。理由就是我让她心烦,她没心情工作。
没有过多的考虑,我将纸条撕了,粉碎,扔进烟灰缸里。
她对我的这种做法没发表任何意见,甚至都没有抬眼看。
也许,在她的认为中,我就应该这样做。
坐在沙发上的,我考虑要不要接受她的要求跟她去逛逛,到底什么目的、?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魔女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的思绪。
“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顿了顿,我抬起头,向她说明我在认真的考虑。
“什么条件?”
“两个人继续在这个屋子里住下去。”我无意再去绕弯,索性直接点明利害。只要同居在一起,就能有更大挽回的机会,现在的魔女,我是不可能碰得了她的。我只能一步一步再次让她接受我。
魔女默默的思考着,可以看得出,打心里她并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再说吧。”她终于也抬起了头,算是硬生生的接受了我的这个建议。“但这不代表我改变主意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对于她的这种倔强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在没有经过这些事情之前,我们在平日里的沟通都是相对和谐的,当然不可排除的就是很多时候她都在迁就着我的一些决定,尽管那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即便真的擦出矛盾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在这件事情之后,我才真正算是了解了她的倔强和决心远非我了解的那么深刻。
所以,对于魔女的这句话,我并没有做任何的回答,算作是默认,因为此时我所考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先要满足她的要求再说,跟她出去转转。
我把桌子上剩下的东西重新装回了那个大大的信封,起身送到魔女面前。
“我不要,都还给你了。”说完这些,她独自走开。
有些幼稚的倔强,我这么认为她。
不管如何,信封里的东西我放进了她那大大的挎包里,也许她知道,也许她猜到。
她带着我去了郊外,那个她说的别墅,我进去。
满目狼藉,全是残渣碎片,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我拿过来看。是这个别墅的东西没被砸烂之前的照片,有我们的婚纱照,有我们甜蜜的蜡像,有浪漫的心形装饰,有写着白头偕老的彩灯。
我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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