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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走那么快干嘛啊?”
凝舒苑小福子擦了擦沁汗的额头,紧着步子往前瞅路,刚刚过了花房,就听到有人喊他。
一扭头看见是绣檀,才放下心来哎呦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绣檀姑姑和流萤姑娘啊~”
绣檀似真非真的说笑道:“这是去哪儿啊?像火烧眉毛似的,要不是看见你了喊了一嘴,我还真就以为你们也都随着婳主子修身养性闭关凝舒苑呢。”
“绣檀姑姑玩笑呢不是,是我家主子,这不到了定期要看诊的时间嘛,孙太医还没过来,奴才去趟药房看看情况,走的就急了点儿。”小福子赔笑道。
绣檀一听,那还了得,赶紧对他说道:“那可耽误不得,你快去吧!这可是咱们王府的头等大事,可不能大意了。”
小福子边擦汗边点头往前走去。
“姑姑,这凝舒苑不会出什么事吧?”流萤跟在绣檀后面,看着小福子的背影,心里还真有点儿担心。
“怎么?你也看出来不对劲了?你不是不喜欢那两位主子吗?”
流萤嘟着嘴,不情愿说道:“不喜欢是不假,只是,这冷不防听到有关孩子的情况,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没想到咱们这牙尖嘴利的流萤姑娘也是个菩萨心肠。”绣檀这么一说,流萤挺不好意思。
“行了,赶紧回去给福晋禀告一下,我去药房打听打听看看什么情况。”绣檀吩咐了她一嘴就朝着药房去了。
药房里常驻的有两位大夫,一个姓孙,一位姓吴。
孙沛年约五十,行事颇为谨慎严格,自律,少言,万事皆以王爷马首是瞻,深得王爷和福晋的信任。
吴恙略是年轻了点儿,说话处事不免性情为上,倒是各位主子偏偏都挺乐于让他看病。
绣檀到的时候,孙太医刚巧不在,去了凝舒苑,只有吴恙在伏案而写,身后是药童在配药。
吴恙眼神儿活,看见绣檀的那一刻,脸上堆笑凑近,笑着说道:“绣檀姐姐怎的亲自过来了,若是朗慧苑有需要,派人通传一声就是了,苦了姐姐还单单跑这一趟,来来,喝点茶。”
一声一声姐姐喊得绣檀十分受用,不由得也松了姿态,语气松快:“朗慧苑都挺好的,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绣檀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事情。”吴恙附和道。
“对了,我刚刚在路上碰见了凝舒苑的小福子,看他慌里慌张的,像是有什么事?”绣檀似无意的提了一下。
吴恙眼神儿晃了一下,打发了药童去看煎药情况,他多聪明的人呐,心中已知悉绣檀的来意,微微靠近,确认四周无人,方才低声道:“听小福子说婳福晋感觉总有坠胀感,怕是有点儿态势不稳。”
“这才三个月,她又不常外出,如此小心的情况下还能有偏差,确实会有担心。”思及可能引起的原因,绣檀若有所思的看了吴恙一眼。
这一眼看的吴恙瞬间浑身一紧,就算知道这事情有“上面”撑腰,他还是提起了那颗紧绷的心,想想为了自己的前途,罢了,无毒不丈夫!
“那位主子最近可是欢脱的很,连福晋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许是觉得有子万事大吉,地位稳固了。”与吴恙聊天,绣檀也是没怎么顾及,心里想的,张口就说。
吴恙摇头叹她太年轻,“刚来王府,还是太过于年轻,太招摇。能在王府里长盛不衰的只能是福晋主子。就是恩宠,也是王爷图个一时新鲜而已,福晋主子大可不必太过思虑。”
“话虽如此,可眼下这王府里只有一个阿哥,倘若再添一个,那可就不只是思虑了,是后患无穷!”绣檀无论如何,都要为二阿哥筹谋,这是福晋的未来,也是她的,她全家的指望。
“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绣檀弹了弹落在肩膀上的灰屑,漫不经心道。
吴恙虽说有心想往上爬,可是,他也知道那也得有命享受啊。如今婳主子恩眷正浓,万一王爷盛怒,他可是陪葬都是轻的。
“这……”略微的迟疑引来了绣檀的侧目。
“吴太医在王府里也有些年头了,福晋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你的【功】呢,日后,王爷继承了大统,自然是有你的好处!”绣檀似笑非笑的神色让吴恙犹豫的心一点一点强压了下去。
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从他手里葬送了多少无辜性命。若是福晋咬定他一人所为,那到时候他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由得低头颔首,“下官知道主子意思,自然是不敢有半分违背的。”
绣檀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需要做事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你,你只需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起身之后,绣檀背对着吴恙说完就款款走远了。
吴恙微微抬头,直叹女人狠起来,真的是男子比不了的。
孙太医随着小福子,都走到了凝舒苑的门口。
“孙太医,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
孙沛恭谨慎行的与小福子隔了一步,听他这么说之后,答道:“有劳。”
璟婳这两天睡觉都不踏实,之前一直听香罗说怀孕之后身子重,食欲不好,反应剧烈,都是孩子壮实的表现,也就没有太去在意。可是,这两天她越发的感觉不舒服,今天便让小福子去请了太医。
这会子,正在床上躺着。
“主子,孙太医来了。”小福子告知了疏桐,疏桐便赶紧禀告主子。
一听太医来了,璟婳来了精神,尽量让自己不紧张,“快请。”
香罗把绣春帷幔放了下来,时刻观察着主子的情况。
孙沛进来之后,便跪在床边。璟婳微微伸出了手腕。香罗垫了一张丝帕,孙沛这才抬头开始号脉。
璟婳紧锁眉头,唯恐太医说孩子有什么问题,又想问又不敢问。咬着嘴唇,心里咯噔咯噔的七上八下。
香罗时而看看紧张不已的主子,时而瞅瞅同样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的孙太医,比谁都要焦灼。
“孙太医,怎么样?我们主子怎么样?”香罗前倾着身子望着孙太医。
只见孙沛手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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