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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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出恶水，地灵孕人杰。

时至清晨，街道却是人山人海，各种叫卖声不断，有卖烧饼的，有卖热腾腾的大肉包子，有新开张店铺变着法拉人进店的，还有女子尖叫，不断哭泣的声音。

一家胭脂店，两名女子正在看胭脂水粉，两女子一主一仆打扮。那丫鬟相貌秀丽，一双眼睛甚是灵动，透露出一股少女的活泼可爱。那主子二八年华，一身鹅黄衣裙，虽面罩朦胧轻纱，却能从她那曼妙身姿，楚楚动人的眉目，看出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那主子似乎身体嬴弱，整个人显得纤瘦，若不是丫鬟扶着，怕是要随风而去了。

此时正有三个恶霸上前调戏，看中了主子不说，连那丫鬟也要戏弄，那丫鬟好言相劝、苦苦求绕依然于事无补。街上虽人多，但大多是看热闹，碍于三个恶霸的威名，竟无一人上前。

一恶霸推开丫鬟，那主子直直朝地上倒去，众人惊呼，眼看倒地，却有一道人影飞过，扶住那主子。

众人看去，原是一俊朗男子，林落天却在心中骂道，什么俊朗，眉目间还有一股阴沉呢！

那男子扶着女子，向三霸道：“在下江南飞，几位好汉可否给个面子。”

不止林落天，紫真也在心里骂道：“以为自己还很有名呢？明明是几个恶霸，还好汉了，真是虚伪。”

一个恶霸打量了几眼，突然一拍手惊道：“原来是你，上次要不是你坏了我们三兄弟好事，我们三兄弟早就发财了。”

林落天看的有些烦了，便打了一个呵欠，但不知怎地，那三个恶霸已与那江南飞打起来了。

紫真说江南飞是武者，只相当于炼气二层初期而已，她随便捏个法诀就能轰的他没了痕迹，甚至只用灵力就能杀死他。那三个恶霸虽然只相当于炼气一层初期而已，但武者跟修真者不一样，修真者即使相差一个小境界，那也不是下境界能敌。而武者之间，紫真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跟血气有关，那三个恶霸的血气却不在那江南飞之下，甚至隐隐压上一筹。

不出一百回合，江南飞必输，紫真已经下了判定。

面对三人围攻，江南飞一时抽不出刀来，心里一边大喊晦气，一边上身迎敌。

这三个恶霸虽然气血不如江南飞旺盛，且武功没有招式，但常言道，无招胜有招，这三人尽是一些下三滥招数，专挑那些打的疼的，致命的，甚至阴险的地方。

几十回合下来，江南飞已经累的不行，果然，到第八十回合时，一个恶霸趁江南飞落地之时，使出了第三十四次猴子偷桃，江南飞身子一斜，突然整个人愣住了，脸突然涨成猪肝色，然后倒了下去，蜷缩着身子，捂着屁股。

“第六次千年杀终于使用成功！”那个在后面偷袭的恶霸得意的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都看愣了，这打架也太阴损了吧，也不怕折阳寿。因为在这民间，大家都坚信着，人死后会去阴曹地府，而每个人的命数都已安排好了，做坏事，却是要减阳寿的。

打理了江南飞，三个恶霸也不管周围的人，又上前调戏两位女子，紫真看三个恶霸又要欺负那两位女子，使个身法，瞬间便来到两女身边。

三恶霸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看去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绝世人儿，还未出言调戏，人已在空中了，等摔下来时，已昏了过去。

那主子还没反应过来，场中形势却一变再变，但很快回过神来，向那爬起来的江南飞和紫真福了福身：“谢谢两位侠士相救之恩。”

那江南飞脸皮甚厚，从地上爬了起来，抱拳笑道：“小姐不必多礼，路见不平，必当拔刀相助。”此时他脸色已经恢复，只是衣服有些破烂，看起来甚是狼狈。

那丫鬟看了江南飞一眼，噗嗤地笑了出来，待看到自家小姐正瞪着她，这才低下头，不过还在用手帕捂着嘴，偷偷笑。

那女子点了点头，对紫真道：“这位姐姐可是仙子？我方才看你只是一挥手，那三人便飞了出去，这定是仙人手段了。”

紫真正要回答，突然轻咦一声，拉着女子的手输入了一丝灵力。那女子只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身缠月余的怪病竟好了很多。

那女子知道这必是仙子无疑了，连忙跪下道：“小女秀灵谢谢仙子救命之恩，还请仙子救我一家。”

紫真当初并没发现什么，但到走近之时，神识突然发现这叫秀灵的女子有些怪异，神识卷动，很快便发现她元阴亏损，必是被邪恶修真者长期采补，即所谓的鼎炉，但这女子分明还是处子之身，便猜测有人在修炼魔道功法，需采女子元阴。

紫真父母皆是被魔修杀害，连个尸体都没有，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紫真和那江南飞被请进了程宅，程英豪程员外听说起因之后，对紫真和江南飞千恩万谢，当听说紫真竟是神仙之流，居然泪如雨下。

程员外擦了擦眼泪说道：“这事发生在一月之前，有一天家里一丫鬟发现了一个黑影……那是真的黑影，就只有黑影……”

程家小姐程秀灵自幼喜猫，再加上程员外膝下只有一女，所以特别娇宠，便单独收拾了个院子，养了十几只各种各样的猫。

有一天程秀灵正与猫儿玩耍，突然一小丫鬟急冲冲跑进来，说看见了一道黑影。

程秀灵以为是小丫鬟看花了眼，这时十几只猫儿却弓起身子，身上毛发直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

程秀灵自小与猫一起玩耍，虽说不上精通猫语，却能懂几分了，她知道这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而且不是一般的不速之客，否则不会让十几只猫儿同时害怕。

程家立即来了个大搜查，当然什么也没发现，那小丫鬟再次嘀咕，她真的看到了一道黑影，就像影子一样……就只有影子。

几天之内一切安好，大家都当没事发生了，谁知第四天程秀灵养的猫儿全部死掉。那些猫儿都是同一特点，均是表情恐惧，身体僵硬，但身上找不出一丝伤痕。猫儿在一天之后，全身散发出一股恶臭，身上还有一道道黑丝，有人说是中了毒，但是检查过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个老仆人说，猫是冥狱使者，能通灵，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些猫一定是撞邪了。

程秀灵看见猫儿惨死的样子，大病了一场，从此显得清瘦，脸色也越发苍白。

程员外想请道士看看，做一场法事清清妖魅之物，程秀灵却吱唔阻拦。

原来这些日子，程秀灵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怪梦，梦中他与一面目可怖的男子交合，她虽想拒绝，但是意识却不受支配。

清晨蓦然惊醒，发现自己依然是完璧之身，只是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似乎每次梦中交合时，身体里都有什么东西被抽走。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有关女儿的名誉，程员外自然下令严禁外传。

更遭的是，在十天之前，居然有多名丫鬟也出现了类似情况，这下程家人心惶惶。

在出了这样的事后，府中又有更多人见鬼，而且不仅是晚上，甚至连白天也有。

据见鬼的下人回忆，那鬼似乎就是一团黑雾，没有身子，有时候看到有人，那团黑雾突然像沸水一样沸腾起来，然后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倒像是故意在吓人。

程家出了这样的事，消息自然也封锁不住了，这件事对程家的打击极其严重，导致声誉尽损，也才有了之前有恶霸敢调戏程家小姐的那一幕。

听完程员外的叙述，林落天不禁大是奇怪，爷爷自小就教他圣贤书，虽然他知道这世上是应该没有鬼神之说的，但年少嘛，自然有无限的遐想，更是在遇见紫真后，见识了法术的神奇，这世上既然有神仙直流，亦当有鬼怪之说。

江南飞听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之前他看到这程秀灵，起了爱慕之情，就想来个英雄救美。他出走江湖有些时间了，听程员外这样一说，自然知道这鬼影不是简单的角色。

他行走江湖这些日子，一直靠着小心谨慎，外加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这才能在这还充满着修真者的世界中生存下来。

而且，这里还有个修真者在，自然轮不到他说话。不过他自小就见过修真者，那是他才八岁，当看到天上有人驾着虹光掠过，就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当仙人。

权衡了利弊，江南飞开口道：“程员外放心，有紫真仙子在，任何邪魔外道都将现出原形！”

林落天正在喝茶，此时一听他居然说这样的恭维话，差点一口茶喷了出去。

紫真是修真者，见识自然跟武者和普通人不一样，此时她已心下了然，知道那鬼影定是一个修真者在搞鬼，而且她自负身手非凡，能应付危险，便答应了“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