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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
六位学生纷纷收敛笑容,闭口不言了。
“嗯。”
郑老师点点头,看向周良人和鹦鹉,有些犯了难,到底是让鹦鹉演奏呢,还是不让鹦鹉演奏,人家也是交了真金白银的学费,别人都演奏了,不让人家演奏,那不是歧视对待嘛,呃,虽然是鹦鹉就是一只畜生,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再怎么样,不也得看在周良人给钱的份上,客气一下嘛。
犹豫了一下,郑老师开口给了个台阶:“咳咳……经过一个礼拜的练习,周先生要不要请你的鹦鹉献上一曲?
当然,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说。”
”不为难。”
周良人微微一笑。
“奥,那下次吧……嗯!?”
郑老师客套话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回答却让人意外,随后无奈的说:“行吧,那给你三分钟,让我看看鹦鹉在这一个礼拜里学习的如何了。”
“好的,郑老师,献丑了。”
周良人微微点头笑了笑,打开琴盖:“贝多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阿良。”
多日过去,在周良人的再三强调下,鹦鹉贝多芬改掉了那文邹邹的称呼,亲切了许多。
郑老师静静的看着,想待会要是出丑了,怎么安慰周良人,怎么说才不会让气氛显得尴尬……而六位同学们纷纷站到一起,低声交流:“我去,真让鹦鹉弹钢琴啊,这也不怕待会让人笑掉牙。”
“也许人家神经强大,不怕出丑呢。”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鹦鹉求学,若是真的学会了,那倒也是一件奇闻异事了,就怕这位周先生是突发奇想,发现鹦鹉学不会钢琴,花了那么多钱,心态不得炸了。”
“反正等会万一鹦鹉弹的乱七八糟,我们可别笑,免得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不太好。”
“放心,我们都是有家教和修养的人,怎么会当面嘲笑别人傻呢,除非我们真的忍不住,否则,绝对不会笑的,噗……不行,我想到鹦鹉在钢琴上乱蹦乱跳,我就忍不住想笑了,太滑稽了。”
“我也有点忍不住了……扑哧……”几位学生憋笑憋的脸部通红,实在是让鹦鹉钢琴这种沙雕行为太逗乐了,关键当事人还一本正经的坚持让鹦鹉表演,这……不笑实在是太难了。
鹦鹉贝多芬宛如一个优雅的上世纪贵族一样,轻轻的展开翅膀微微弯腰致意,然后跳到了琴健上。
随着第一个短暂的低音响起,克罗地亚狂想曲开始了。
周良人坐在左侧,单手放在琴键上,与鹦鹉贝多芬默契的在琴键上按动,无形动听的音符渐渐飞舞在整个琴房中。
“鹦鹉和人一起合奏!?”
琴房里,所有人同时双眸收缩,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心中惊奇不已。
郑老师惊讶的点头:“不错不错,居然想到这个办法让鹦鹉配合演奏,有想法,有能力,只是你们连音符都不懂,又能模仿到几级水准呢,三级,还是四级……”六名学生对视一眼,纷纷惊奇低声说:“厉害了,这人有才啊,居然想出和鹦鹉合奏的方法完成钢琴演奏。”
“有点意思了,不过可惜了,人鹦合奏虽然惊艳,但这样的合奏不可能成功演奏完一曲的。”
“是啊,厉害的钢琴师与人合奏都需要很久的时间培养默契,不然无法保持默契同步,出错率极高,更何况人鹦合奏,一分钟过后,遇见高能音节,必将全面崩溃。”
“很不错了,毕竟一个钢琴小白一个鹦鹉,都是零基础,他们能合奏模仿到前三分之一的曲子,已经证明用心良苦的培养了。”
六名学生小声逼逼了几句,然后静静倾听音乐。
1分钟过去,曲子彻底进入高能节点。
周良人的手指飞舞的以肉眼都不可见了,鹦鹉贝多芬更是鸟嘴与双脚合用,配合无比默契,行云流水的直接跨过了高能节点,并且保持着高速频繁的音节转换。
“嘶……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如此高难度的音节转换,配合如此默契,竟然没有崩溃,这怎么可能做到的……”众人没有打断周良人和鹦鹉贝多芬的演奏,继续认真的倾听,想确认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弹奏时有哪些错误的地方。
越听那是越入神。
魔性的无形音符充斥整个琴房,将所有人都拉入了二战时期克罗地亚的战争。
他们闭起双眼,隐约间看到了一座座被战火吞噬的无名墓碑旁,教堂废墟中的白衣舞者,迎着血红的朝阳起舞,空中战机呼啸而过,钢铁坦克破残垣断壁,地面上弹坑是无法愈合的伤,生命被子弹无情的收割殆尽,只剩下从满地生锈弹壳里顽强钻出绽放的血红色小花,见证最后的希望……震撼!无比的震撼!一曲终了,老师和学生才瞬间睁开眼,神色震惊的无以复加,心中悲伤和狂野的复杂之情,久久无法平息。
“啪啪啪啪啪……”郑老师震惊无比,率先鼓掌,忍不住高声叫好:“好,好,好!!!”
“啪啪啪啪……厉害,太厉害了,这弹的简直太好了,居然让我们都身临其境了。”
学生们惊呆了,情不自禁的站直了身躯,使劲鼓掌,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谢谢大家。”
周良人起身,弯腰致意。
同样的,鹦鹉贝多芬也如同一位绅士一样微微行礼:“谢谢支持,献丑了。”
“真是厉害,周先生,以您刚才演奏的水准……你和你的鹦鹉以前没有接触过钢琴?
真的只学了一个礼拜的钢琴!?”
郑先生压住了心中震惊,连忙问。
周良人微微一笑:“我没接触过,倒是贝多芬以前的主人是一位钢琴家和歌唱家,不过也没弹过钢琴,我按照老师说的,回去之后就照葫芦画瓢的练习,我和贝多芬一天练习上百遍合奏。”
“七天竟然能达到这个水平,天才,你是天才,不,这只鹦鹉也是天才,你们都是天才!”
郑老师激动的抓住周良人的双臂,像是看到了绝世宝藏。
“郑老师……”周良人有点懵逼:“什么水平?
我们都是照着视频学你弹的啊,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要郑老师你指点一二。”
“指点?
不不不……你们不需要指点。”
郑老师激动原地转圈,手指毫无规律的舞动,最后苦笑一声:“不瞒你说,你刚才和鹦鹉合奏的克罗地亚狂想曲那是完美级的啊,以声动人,身临其境,这是殿堂级的钢琴家才能做到的,你和鹦鹉合奏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弹奏水平,我已经没有能指点的地方了。”
周良人:“……”刚学七天,这就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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