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小孩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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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等人闻语，不禁大喜，连忙问起详细的情形，可惜语言不通，他们只知道，今天一大早，他们出门狩猎的路上，遇到了两个受了伤的青年。

十几个野人第一次吃上烤鱼烤肉，尤其是加了料的烤肉烤鱼，只觉前所未有的兴奋，对狄等人非常恭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就是听不太懂。

在比划之中众人始知，他们部落，主要以贝壳类为食物，全是生吃，根本不知道这个还能烤。

闻到阿荞手中碳烤贝肉传来的香味，他们都觉得惊讶极了。

一群人吃完烤鱼烤肉，那群人全邀请狄与几个组长一起到他们部落，他们希望能把来自神族眷顾的冰湖族人介绍给他们的部落桂洞族首领但乌。

狄、阿独、阿蒙、阿荞、乔木与连苍六人牵着野马，桂洞族人用兽皮裹着未吃的贝壳与鱼，他们穿过溪流与丛林，走到十几里路，走到一个森林边缘的地盆。

看到几匹野马温驯地跟在狄等人身后，他们心中又是敬畏又是羡慕，能驭马为骑，肯定是受到神灵眷顾的部落。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连苍情不自禁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我们的部落肯定是受到神灵的眷顾的，我们的首领是天选之子，而我们首领的雌性可是神使，冰湖拥有其他部落没有的东西；其它部落有的，冰湖部落有，其它部落没有的，冰湖部落也有……”

狄只淡淡微笑，对连苍的自吹自擂并没半点制止的想法，事实上，在他们眼里，也的确如此。

那些野人听明白连苍的吹捧，心底对冰湖部落更惊叹不已。

桂洞族

皑皑白雪覆盖的山间，几十个以树根为主，枯枝与苇草为辅而成的狭隘树洞里，一群瘦骨嶙峋的雌性与小孩坐在洞口翘首以待，她们有气无力地望着外出的土路，期待着族中勇士今天来个大丰收，让族中尚存的二三十个雌性与小孩能分得一口，可以在倒春寒的初春中活下去。

是的，活下去，在上一个寒冬腊月，部落至少冻死饿死了三十多年迈的老人与体弱的小孩，剩下还活着的雌性与小孩也几乎到了饿死的边缘，她们眼窝深陷，奄奄一息，几乎到了强弩之末，所以在冬雪未融的早春，桂洞族族长但乌便把部落能走能动的雄性派了出去。

桂洞族所处位置地面崎岖不平，但附近水源丰富，上游积雪融化的雪水冲刷下，溪流冰层破碎，可以捕捞水底的蛤蜊，花蛤与各种各样的石贝类食物，如果运气好，还有机会弄到几条大鱼的话，就可以让族人吃个三分饱，不至少饿死了。

盼眼欲穿，雌性们与小孩几乎无力叫唤的时候，她们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有人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一群大约有四五十野人的队伍慢慢出现在她们面前，他们脸上多露出快活的笑容，腰间围着围裙，上身的兽皮脱了下来，包裹着辛辛苦苦从水里打捞回的食物，对各自的树洞高兴地挥手大叫。

留守的雌性有人挥手尖叫，有人踉跄地冲出了树洞，更有人泪流满脸，激动不已。

领头的首领但乌对身后的野人大声吆喝着，命令他们把收获的食物上交，然后按人头分配，尽可能让每一个留守的雌性与小孩都能分到一两个贝壳，让她们勉强裹腹。

虽然有人心中不满，但也知道，要让所有人都活下去，这是必须的，所以不满的雄性都乖乖地把收获的食物堆到了首领面前，把湿漉漉的兽皮再次裹到了身上。

各树洞里留守的几十个雌性与小孩都走出来了，即使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看到食物就在眼前，她们心底仿佛迸发了无穷的潜力。

首领先把面前的食物分成了两堆，然后将其中一堆分成了三十四份，然后一一叫唤名字，叫到名字的雌性或小孩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食物，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去砸开贝壳取出里面的软肉食用。

有些雄性会帮着自己的雌性或小孩砸壳取肉，但有些小孩或雌性却还没雄性的，只能靠自己动手了。

几个雄性语气轻松地坐到了树洞前：“就我们一群回来了？乐安与成荫他们两支小队还没回到？”

“这天气冷死了，那水里冷冰冰的，差点没把我的手都冻坏了——”

“如果他们两队也没捞到足够的贝壳，下午还得出去再捞石贝?”

“什么时候才能暖和起来——”

他们轻松地聊着天，忽听最东边一个树洞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与哭喊声：“小淼，小淼，你怎么样？”

一群人围了上去，就看到一个年若八九岁的小孩满脸涨红地躺在地上，他双手卡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沉重呼气声，四肢抽搐痉痉挛不已，旁边一位小雌性手足无措地跪在他面前，拼命地推搡着。

旁人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小淼突然发病了？”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他才吃了东西，就成了这样了——”

那雌性猛然回过头来，泪流满脸地跪到首领面前：“首领，求求你，求求我的阿弟——”

但乌怜悯地看了几眼，默然地摇了摇头。

那雌性看到首领无能为力的神色，不禁痛苦地别开了脸，猛然看到部落的老祭司也走了出来，连忙冲了过去：“祭司，祭司，求求你，帮我祈求下神的宽恕吧，求求你——”

老祭司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代你向神祈祷吧，但神明会不会原谅你的阿弟，我也不知道——”

“谢谢您——祭司——谢谢您——祭司——”

老祭司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叽哩咕噜念了一会，忽然张开眼睛朝天大声呼唤，并朝前跪到，大礼参拜，连连叩头——

再看那小孩，他接连抽搐着，脸上慢慢涨成了紫色，动作却缓缓停止了。

老祭司的洞穴里，一名强壮的野人远远看了一会，回头对身后的野人说：“少主，你说那小孩到底犯了什么病？怎么吃个东西突然就这样了？”

“不知道，也许只有神使才能看懂是怎么回事了？”身后的野人神情冷漠地应着，他脸上的花纹已经洗干净，赫然就是狄等人遍寻不着的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