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没有对错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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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宅内，听见阿尔托莉雅这么说，远坂时臣再度扶额。

也不知道这个saber是无意的，还是通过之前观察出的情况故意出言相激。

总之，以吉尔伽美什的性格，是绝对忍不住的。

事实正如他所想。

“真是拙劣的激将法，但对本王很有效。”

吉尔伽美什冷冷的看了阿尔托莉雅一眼。

“那个已经死掉的外道英灵另说，对于邪魔本王一向没有好话。可若是你们两个，有资格在死之前知晓本王的荣光。”

他放下酒杯，解除上身的铠甲，化作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

同时，他身后再度浮现出空间涟漪。

随着哗啦啦的响动声，一条银色锁链仿佛长龙般从王之财宝中游动而出，环绕在吉尔伽美什身周。

“听好了！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是古乌鲁克的统治者，众神的反抗者，世间一切人造财富的拥有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啊，果然是个非常头疼的对手啊。因为是掌握‘人类智慧原典’的最古之王，所以才拥有那么多宝具吗？”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十分豪爽，双眼之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想要’贪欲。

“不过，我的名号可是‘征服王’啊！英雄王！在我面前暴露如此多的宝藏，我现在可是兴奋的不得了啊！”

“无所谓。”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挂着冷冽的笑意，目光中却毫无表情。

“胆敢染指本王财宝的小贼，本王自然会给予制裁。乌鲁克的律令如此，本王颁布的法令也是如此。”

“‘以法治国’的王吗？那和我的掠夺道路正好相反啊！”

征服王大笑着，将目光放在其他两人身上。

“Saber，还有Assassin。你们还没让我们听听你们心中的想法。”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执政生涯，那大概就是‘失败’吧。”

用着猿飞日斩那张老脸，苏越微微苦笑。

“作为在位时间最长的火影，我既不如初代老师那样强大，也不如二代老师那样能研究出无数禁术。为了守护木叶村，并将木叶‘去家族化’，我在两次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中，做了很多不好的决定。战争结束后也同样。最后，更是被我的弟子亲手杀死。”

“无论是我的前任火影还是后任火影做得都比我好。现在想想，也许我是最失败的火影吧。”

对于苏越的‘自述’，阿尔托莉雅轻轻点头。

她发现，自己和这位忍村首领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同样的在战争中保住自己的国家，但后来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正确。

他被自己的弟子杀死，阿尔托莉雅则是被自己的女儿杀死。

他觉得自己是最失败的火影，阿尔托莉雅也觉得，换个人拔出石中剑也许更好。

可听了苏越的讲述，伊斯坎达尔脸色微变。

他有点苦恼的挠着下巴，叹气道。

“若是用‘失败’来评价自己，虽然我佩服你的气量，但这却也不能称为王了啊。喝完这杯后，我就不会再给你倒酒了。”

但很快，这大汉又傻fufu的笑道。

“当然，若是你愿意归入我的麾下，那就另说了！”

可听了这话，阿尔托莉雅的反应比苏越还大。

“征服王。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而后悔，有什么值得非议的吗？”

阿尔托莉雅心中有着自己的骄傲，质问着征服王。

但征服王脸上的表情理所当然。

“所以我们是王。王是不会后悔的。”

他的表情让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尊受到了践踏，变得愈发愤怒。

“就算你死后，你的帝国分崩离析，众将自相残杀？”

“就算这样。”

征服王毫不犹豫的点头，结果让阿尔托莉雅反而无话可说。

“所谓王者，就是索求时比任何人都要贪心，愤怒时比任何人都凶暴，穷尽人性的人！要在每一个人民的心中燃起，“我也要成为万人之上”的憧憬之火！”

作为掀起战乱的王与平定战乱的王，征服王的道路和阿尔托莉雅根本相反。

所以，阿尔托莉雅的表现更为激动。

她看着伊斯坎达尔，感觉就好像看见当时侵略不列颠的敌人一样。

“你那不是贤王，而是暴君！”

“我当然是暴君，但同时也是王！是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的大英雄！”

伊斯坎达尔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阿尔托莉雅的双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而争夺圣杯？”

骑士王坚定的抬起头，直视着征服王。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故乡。我要利用万能许愿机的力量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尽管有所预料，但真的听见阿尔托莉雅这么说，伊斯坎达尔叹息一声，露出忧郁的神情，不说话了。

吉尔伽美什脸带笑意，同样看向征服王。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哪里好了？”

征服王双眉紧蹙，露出不悦的表情。

“骑士王，我姑且再问一句——你真的要用圣杯改变历史？否定白己在历史当中留下的一言一行，同时也否定那些和你一起征战，一起努力的众将士吗？”

“你这是将他们的流血，他们的牺牲当成什么了？”

Saber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她回忆起剑兰之丘，回忆起某骑士‘亚瑟王不懂人心’的言论，更回忆起当初自己拔出石中剑时，就已经预料到的结局。

所以，尽管心中有所动摇，她还是沉声道。

“自己身为国王奉献身心保护的国家灭亡了，我为此哀悼、后悔，想要改变这结局有什么好笑的吗？”

征服王两眼一瞪，大声斥责。他那凶悍的表情与魁梧的身躯相加，变得更为可怕。

“如果是我下的决定、我手下臣民的人生最终走上那样的结局，那么灭亡就是无可避免的！我会为此哀悼、也会流泪，但是绝对不会感到后悔。你……”

但吉尔伽美什打断了征服王愤怒的呵斥声。

“这件事情其实并不值得为此生气。”

相比于征服王与骑士王，他的表情相当平静。

“所以本王才说这是无聊的宴会。世界上难道还有一模一样的王吗？王与王之间，王道的冲突在所难免。不过是有些冲突小，有些冲突大罢了。”

“圣杯战争就是最好的战场。最后的结局，无非是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说话而已。成王败寇，自古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