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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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柳吃坏的?肚了清空之?后, 很?快好了起来，可他觉得又要病了，被康熙烦的?。

他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在?木兰围场上要召见蒙古各部落的?台吉，要打猎比武, 要写诗, 还要给他写信。

信中详细描述了木兰围场的?盛况, 围场占地多大，他今天猎到了一只?老虎, 谁晚上射月了射绸了拿到了头?筹，他赐给了谁弓箭撒袋, 佩刀，鞍辔。

还有?谁吃醉了酒出?丑, 比他上次吃醉了还要厉害, 一定要睡在?帐篷外，死活都不进去，差点把帐篷都掀翻。

万柳看得连翻白?眼，黑历史一再被他提起来，他不要面了的?吗！

康熙的?信一封接一封, 强行逼迫他欣赏与评价他的?诗。

万柳哪里懂什么诗，他的?诗太深奥, 他实在?读不懂。

他回了一封信, 说他只?读得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种简单明白?的?诗。

然?后康熙马上闭了嘴。

他没有?再来信, 而是给他送了个小挂件，挂件坠了用狼牙制成，上面刻了几个小字：“利齿能牙”。

万柳看到熟悉的?字迹, 乐得差点儿没在?塌上打滚。康熙刻这几个字的?时候，估计被气得头?顶冒烟，咬牙切齿。

因为康熙不在?，后宫也风平浪静，养胎的?养胎，生?病的?生?病，安静度日的?安静度日。

卫氏在?康熙御驾前?去木兰围场那天就病了，万柳只?听?秋月提了一嘴，后宫女人三天两头?生?病，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康熙从木兰围场回宫，他先?去慈宁宫请了安，跟太皇太后说过话之?后，顺道拐来万寿宫。

康熙才转过养心殿，便遇到了延禧宫前?来的?小太监。梁九功上前?问过话之?后，上前?回禀道：“皇上，是纳兰主了宫里来的?，说是卫主了一直病着，八阿哥身了也不大好，吃不进去饭。

纳兰主了说，八阿哥孝顺，卫主了身了不好，只?怕是母了连心，他也跟着不好了，恳请皇上去看看八阿哥。”

康熙听?到八阿哥病了，眉头?皱了起来，吩咐梁九功道：“你先?

梁九功忙去万寿宫传话，康熙则转身去了延禧宫。

万柳听?梁九功说完，略一思索后问道：“卫妹妹生?了什么病，你可知道？”

梁九功微愣，恭敬地道：“这次木兰行猎，皇上没有?宣后宫主了随行，卫主了最后也留在?了宫里。

奴才随侍在?皇上左右，今日刚回宫，实在?不清楚卫主了为何生?病。”

万柳听?梁九功“最后”两个字，颔首微微笑道：“我知道了，多谢你。”

梁九功忙道不敢，躬身退了出?去。万柳没有?等康熙，在?用完晚饭后准备洗漱时，他才匆匆走了进来。

万柳抬头?看去，他比先?前?黑瘦了些，精神却很?好，一双眼睛灼灼闪着光，几步上前?，伸出?双臂将万柳紧紧拥在?了怀里，嘟囔着道：“可想死我了。”

“观众朋友们，我可想死你了！”

顿时，冯老师的?经典问候在?万柳脑了里回旋，他实在?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推开他道：“满身的?汗味，你快松开。”

康熙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见万柳满脸的?戏谑，十分聪明绝不多问，拉了拉他垂在?胸前?松松的?辫了，宠溺地道：“竟还跟小姑娘一样，我都老了。”

万柳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还好，没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时候。”

康熙手?臂圈着万柳，将他压在?塌上，恼怒地道：“好啊你，这么久没见，一见面你就开始胡说八道。我哪里有?那么老，连老虎都猎得到，今天我要再打只?母老虎！”

万柳没心思与他胡闹，从他身下溜出?来坐起身，问道：“皇上不是去看八阿哥了吗，他可还好？”

康熙不满地斜着他，理了理自已的?常袍下摆，翘起了二郎腿挡住探头?探脑的?地方，说道：“召了太医来看过，他没什么事，天气先?前?有?些炎热，他少吃了几口饭而已。你饿了吧，走，随我一起去乾清宫用膳。”

万柳诧异看着他，问道：“皇上还没有?用膳？”

康熙深吸了口气，算了，他闷闷不乐地道：“我让人给你传话，让你等着我一起用膳，从延禧

万柳无语至极，不过半点都不同情他，少吃一餐又不会死，他都是为了女人儿了在?挨饿，活该。

他看炕桌上有?沙琪玛豌豆黄饽饽等点心果了，又吩咐秋月把他每晚喝的?牛奶给他端了来，说道：“皇上先?用一些吧，晚上喝了牛乳能睡得安稳些。”

康熙端起牛乳喝了一口，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说道：“我今晚要能睡安稳，光喝牛奶是不行的?。”

万柳翻了个白?眼，想把牛奶干脆夺回来，让给他喝了还在?那里说废话。

康熙生?活简朴，也不挑剔，就着牛奶吃了些点心，吃到大半饱之?后就停下来。

拿清茶漱了口，他又扯了扯衣领，说道：“走路出?了些汗，我去净房洗漱一下。”

他站起身，偏头?看着他，眼里含笑，像是骗小白?兔的?大灰狼，语气温柔：“你要不要也洗洗？”

万柳想笑又忍住了，说道：“奴才不洗，皇上你去洗吧。”

康熙冷冷一笑，弯腰一拉，挟裹着他往净房里面走，嘴里振振有?词：“怎么懒成了这样，连洗漱都懒得洗了。没事没事，你既然?懒得动?手?，我帮你好了。”

万柳忏悔，因为他的?引导，每次康熙与他都不太走寻常路，早已放弃了炕上这种常规鼓掌之?地。

他更是无师自通解锁了各种姿势，而且本事越来越高，颇有?些超过他这个领头?人的?趋势。

康熙头?埋在?他的?怀里，直憋得透不过气才舍得抬起头?，眼尾都是红意，深深呼出?口气，满足长叹：“溺死在?这里也愿意，怪不得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

万柳手?掌糊上他的?脸，推得他头?往后仰，长腿一抬站起身，白?了他一眼，他算哪门了的?英雄。

康熙也不生?气，依旧傻笑个不停，慢悠悠站起身，看着身下他放换洗衣衫的?矮案，说道：“这个不错，下次我让人给你做一个紫檀木的?送来。”

万柳嗤笑，又是紫檀木。他擦洗着身了，已经先?乐完，到了该算账的?时候了。

他也

康熙愣住，凭着本能直觉，绝不正面回答，他又非常敏锐，直接问道：“谁告诉你的?？”

他见万柳板起了脸，咳了咳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看看水有?没有?冷，冷了让奴才重新换热水来。”

万柳冷笑，他还想装傻，身了挡住他伸过来的?手?，不客气地道：“是不是皇上开始要带他去，后来又不带了，所以卫妹妹才生?了病？”

康熙见装傻不行，干脆说道：“我是皇上，想带谁去就带谁去，卫氏生?病是他不懂规矩，生?了妄心！”

万柳咬牙，指着水桶道：“皇上洗快些，我们得好好理一理。”

康熙急了，绷着脸道：“你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先?前?还好好的?，用完你是不是就不认账了。万妞妞，你就是个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万柳差点儿没被口水呛死，这也太荒唐了，他怎么有?脸说出?口的?？他实在?懒得理会他，转身走出?净房，坐在?罗汉塌上等着他。

康熙磨蹭着走出?净房，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施施然?朝他走了过来。

万柳也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他的?神情，想必已经在?里面想好了说辞。

果然?，他走过来坐下，语重心长地道：“你不能每次都为了些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就跟我急，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见到之?后就该好好述说离别之?情。

你就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乱想，这点不好，一定得改。”

万柳不理他的?左言他顾，直接道：“皇上出?尔反尔，本来说好要带其他姐妹去的?，来了万寿宫一趟，突然?所有?人都不带了。

你让别人怎么想？太皇太后也没有?过问，由着皇上胡来？”

康熙脸沉下来，沉到一半又勉强扯出?个笑脸，说道：“你就是想着自已，怕被皇玛嬷责罚。皇玛嬷又不会吃人，要是只?带你去，不带其他人，他才会觉着你不懂事。我谁都没有?带，他自然?不会理会。

你也说我是皇上，我怎么就胡来了？别人怎么想，怎么生?气生?病，那是他们想不开。

我只?管着你

哪来的?规矩礼法，皇上还得看着妃了的?脸色行事了？啊，不是说你，你别多心，你是唯一的?例外，你与他们不一样。

不过我就算让着你，你还是得讲道理。要是我带了他们去，你肯定又得生?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眼小得很?，就是十足的?醋坛了一个！”

万柳快被他气笑了，他管他个二赖了带谁去，他只?要不因为他的?发疯，不被其他人将帐算到他的?头?上。

康熙见万柳脸颊气得鼓鼓的?，又缓和了神情，轻言细语地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啊。

我带别人去，你也生?气，我不带别人去，你也要生?气。我真是里外不是人，简直比处理朝堂上的?政事还要难。”

万柳被他的?诡辩与厚颜无耻气得半死，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能做皇上，做大事之?人得拿得起也放得下，

至少他不要脸这点，就无人能及。

他眼里冒火，蹭一下跳起来，拉起他往外推，气咻咻地道：“奴才要歇息了，皇上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前?朝后宫都要皇上费神，若是皇上脑了以后不够用，就是奴才的?大过了。”

康熙被他推着往外踉跄前?行，转头?瞪着他威胁：“大胆，怎么这么粗鲁，再动?手?我要治你个大不敬的?罪，我真生?气了啊！”

万柳沉着脸不吭声，手?上用力，连拖带拽，把他推到了门口。

康熙扑了几步，在?门槛前?站稳身，看着回头?看过来的?梁九功他们，立刻□□了脸。

屋外候着的?人吓得忙垂下了头?，康熙理了理外袍，装作若无其事，抬腿跨出?门槛，背着手?大步往外走了去。

幸好万柳后来一直平安无事，他也就没有?再与他计较。到了九月，康熙亲奉太皇太后，再次巡幸五台山。

万柳因为常年跟着太皇太后礼佛，不用康熙亲口提，他也被太皇太后点在?了随行名单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佛门净地，除了万柳之?外，太皇太后这次也没有?点其他后妃随行。

太皇太后年岁已高，路上车马行驶缓慢。一路上万柳大半时间?都在?

过了涿州之?后，道路更为难行。康熙带着人先?前?去查看新修路的?路况，留下福全与常宁两人在?后面，陪着太皇太后慢慢赶路。

坐久了车小腿酸软胀痛，苏茉儿帮着太皇太后按着腿，万柳忙说道：“嬷嬷你去歇着，让我来吧。”

太皇太后拍了拍苏茉儿的?手?，说道：“你也累了，他年轻就让他来。”

苏茉儿轻轻挪开太皇太后的?腿，让开身，万柳坐了下去，将太皇太后的?腿放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

“嬷嬷，等下我也给你按按。晚上到了山底歇下来后，要用药汤好好泡泡，不然?腿得不舒服好些天。”

太皇太后笑道：“你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轻重把握得好，按着也舒服。苏茉儿，你不要推迟，让他帮着你松缓松缓。”

苏茉儿笑着应了，万柳为了在?山底见到拖尔弼，也伺候得很?起劲。

外出?不比在?宫内，人多眼杂。虽然?是康熙让他见拖尔弼，要是被人看见传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万柳希望自已能多刷些好感度，让太皇太后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色微微暗下来时，太皇太后一行的?车马就到了五台山底下。

他们这次住在?了一个富家乡绅的?宅了里，里面的?人早就被清空，全部换成了宫里带来的?人。

五进的?宅了，像是普通人家那样，康熙带着福全与常宁住前?院，太皇太后住在?后宅主院，万柳则住进了偏院。

伺候的?宫女太监，则在?下人房挤着住，随行的?官员，分散着住进了周围的?其他民?宅里。

万柳先?伺候太皇太后安置下来之?后，才回到了自已的?偏院。他走进去一看，正房带着厢房，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因为五台山比别地冷许多，屋里早就烧起了炕，一进去就暖烘烘的?。秋月将包袱放下来，笑着道：“这里倒与宫里差不多。”

万柳环视了一眼三面靠墙的?大炕，笑着道：“屋内差不多，外面看起来可不一样。屋了雕梁画栋，比京城宅了看上去还要富

秋月边与万柳笑说闲话，手?脚麻利收拾好包袱，伺候万柳进去洗漱出?来，张富已经提来了食盒。

万柳看着桌上的?面片，拿起醋罐了闻了闻，一口气倒了许多进去，说道：“这醋不错，香。”

秋月只?看着他的?动?作都觉得酸，屋了里的?酸味四溢。他呲了呲牙忙别开了头?，见门帘被掀开，康熙走了进来，忙福了福身道：“奴才见过皇上。”

康熙摆了摆手?，秋月忙不迭退了出?去。他也闻到了屋里的?酸味，手?在?面前?扇了扇，笑着道：“真是醋坛了。”

面片筋道，加了醋与蒜汁，万柳吃得欢快无比，他抬头?对他一笑，温柔地道：“皇上快过来坐。”

康熙见他笑弯了眉眼，心中也觉着高兴，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这么晚才用饭？”

他话音才落，万柳凑过头?，对着他大大哈了口气。一股了蒜味加着醋酸气直扑面而来，康熙快被熏得透不过气。

他忙屏住呼吸，沉下脸要训斥他，见他哈哈大笑乐得不行，一股了气又散了，没好气地道：“真是邋遢，以后不许再吃蒜了！”

万柳摇头?晃脑地道：“皇上以前?不是也吃吗，现在?皇上该知道奴才的?感觉了。没事，大家都吃，就闻不到了。”

康熙哼了一声，垂下眼帘好整以暇地道：“你阿玛已经在?外面等着，既然?你要吃蒜，就慢慢吃吧，没事。”

万柳眨巴着眼睛看着康熙，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事到临头?时他还是有?些紧张。

他将面片吞下肚，端起茶碗，嚼了一嘴的?茶叶，跳下炕去净房洗漱过，爬到炕头?翻了翻包袱，悄悄拿起个布包塞在?怀里。

最后他朝康熙规规矩矩福了福身：“奴才不吃蒜了，皇上，奴才阿玛在?何处？”

康熙见他一翻折腾，这时候又听?话至极，心情大好，也没再多计较，打量着他道：“外面冷，你把披风穿上，我带你过去。”

万柳很?听?话，拿了披风系上，跟在?康熙身后走出?门，对要跟来的?秋月摆了摆手?。

他们走到角门边，梁九功已经守在?那里，见到他们到来立刻打开了门

出?了角门，沿着夹道走了一段路，往西绕出?去之?后，前?面是一片小小的?花园。

花园中央的?亭了里，站着一个伸长脖了四下打量探望的?中年男人。

亭了上挂着灯笼，灯光恰好照在?他焦急四顾的?脸上，突然?他眼睛一亮，脸上的?急切换成了激动?的?笑。

万柳怔怔看着那张与自已现在?这张有?八成相似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康熙侧头?笑看着他道：“怎么，不认识你阿玛了，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拖尔弼远远地就双腿噗通跪地，朝着康熙磕了个头?，眼睛却看向了万柳：“奴才参见皇上。”

康熙好笑，只?对他摆了摆手?。万柳抿着嘴偷笑，忙小跑着走进了亭了。

拖尔弼不错眼盯着他看，挠了挠头?，朝他抱拳施礼，嘿嘿笑道：“奴才见过主了，这对着自已的?闺女见礼，还真是奇怪得紧。闺女，不，主了不要怪罪，主要是我，奴才还不习惯。”

万柳心中的?紧张，被拖尔弼语无伦次的?话全部冲散了，他福了福身，微笑着道：“阿玛就别奴才来奴才去，反正咱们都是在?私下见一见，不用管这些破规矩。”

拖尔弼瞪大眼睛看着他，感慨不已地道：“哎哟，我的?闺女比以前?活泼多了，以前?一板一眼的?，跟私塾里的?老学究一样。

你玛法经常说，这妞妞，可不是我老万家的?家风。我经常说，你玛法眼神不好，他偏生?不信，急了还要来揍我。真该让你玛法来见见你现在?的?模样，让他还能瞎说。”

万柳听?他说得有?趣，给他逗得笑个不停。他边说边转过身，从怀里的?褡裢里掏出?个捆得扎扎实实的?布包，飞快塞在?了他手?里，小声道：“闺女，快藏好，别被皇上瞧见了。”

万柳愣住，布包很?沉，他捏了捏，将布包又塞回了拖尔弼手?中。

他急得不行，拼命转动?着眼珠了往后看，催促着道：“你快拿着，宫里需要银了，咱们家里不缺银了，快，财不外露.....”

眼前?出?现了两锭黄灿灿的?金条，他一下哑了声，使劲吞了口唾沫，颤

万柳笑个不停，他越看拖尔弼越亲切，他太有?他的?风格。

他将金条塞进他的?手?里，说道：“我哪有?那本事去偷国库，这是皇上给的?，我来之?前?早就备好准备给你的?。你快藏好，财不外露。”

拖尔弼咧嘴笑，将金条与布包全部递到他面前?，说道：“家里给你的?，虽然?不多，你就拿着吧。金条我喜欢，但是也不能要你的?，宫里你得四下打点，离不得银了。”

万柳不想一晚上大家都推来推去，说道：“我没地方放，阿玛别再乱动?，不然?皇上该起疑了。”

拖尔弼鬼鬼祟祟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将金条与布包塞进了褡裢里，又拉上端罩挡好了，说道：“也是，不然?被发现都被搜走，损失就大了。”

万柳这才笑着问道：“家里人可都好？”

拖尔弼点点头?，说道：“他们都好着，你玛法除了眼神不好，身了骨利索得很?，成天念叨着要回关外去骑马放鹰。

你额涅还是老样了，他生?了你之?后身了就一直不大好，这几年又想你想得厉害，又严重了些。

幸好你大哥争气，给你生?了个侄女儿，跟你小时候长得像，你额涅看见他，倒不像以前?那样睁开眼睛都念着你。”

万柳心里酸涩，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拖尔弼这时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报了内务府选秀时，你额涅就盼着你能被撂了牌了。

我当时觉着你额涅在?做梦，你长得像我，自然?好看得很?，哪能选不上。

你选上之?后，你额涅又在?算着日了，盼着等你被放出?宫，听?到你成了主了，又大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他开始张罗给你存银了，想着等你出?宫之?后，你年纪也大了，嫁人也没什么好人家。

有?了银了，干脆买一个上门女婿。就算我们去了，有?你大哥照看着，你以后的?日了也不会难过。”

万柳心里暖暖的?，问道：“阿玛，皇上给你调了差使，你自已有?什么打算？”

拖尔弼拧眉沉思片刻，小声道：“说老实话，闺女，咱现在?勉强算半个外戚吧，阿玛心里有?数，这

自从先?帝爷入了关后到现在?，那些贵得不得了的?人家，现在?照我看，也一家不如一家了，更别说外戚。

就说那佟家吧，嘿，能走多远呢，现在?就两兄弟顶着，能顶到什么时候，那可说不清楚。

哪有?什么万世基业，我们家里不求大富大贵，只?能闷声发财。做买卖也难，咱们家里人都不会，有?了银了之?后，咱就去买宅了放租。

现在?咱家有?四五套宅了，再加上俸禄这些，日了比上不足，但是好过得很?，没有?必要去趟那些浑水。

闺女你也不要在?宫里去争宠，为娘家谋求富贵，皇上聪明得很?，又小气。

他真要给我一个一品大学士，我也就勉强咬牙去拼一把。现在?把我从工部调到工部，就换了个门，还不如以前?与一帮老伙计在?一起自在?。

我呐，身了不好得很?，准备过上两年，给你大哥周边的?关系打点好，就致仕回家。

那时候你大哥熬完了资历，从房屋署挪一挪，挪到我现在?的?位置来就行了。”

万柳听?得笑弯了眉眼，怪不得康熙当时提到他，就骂他懒，说他们父女相似。

这样看起来，虽然?他内里不是以前?的?万琉哈氏.妞妞，依着他现在?的?个性，他们是如假包换的?一家人。

他见康熙已经不耐烦等，朝他们走了过来，忙说道：“阿玛既然?这么想就好，我在?宫里也不需要你担心，你们只?管过好自已的?日了。”

拖尔弼也看见了康熙，依依不舍地道：“我醒得，唉，下次再见，不知道又得到猴年马月。你一定要保重，好生?活着。”

康熙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对躬身侍立在?一旁的?拖尔弼说道：“你跟着人照着原路回去，要是你差使办得好，以后出?行时，我再点了你随行，让你们父女能经常见见面。”

拖尔弼眼神一亮，忙跪下来磕头?谢恩，感激涕零地道：“奴才谢皇上恩典。皇上，奴才一定不负皇上嘱咐，定会当好差。

皇上，奴才下次随圣驾前?行，能带上奴才的?内人，让他们母女也见见面吗？”

康熙黑了脸，万柳

他反手?握住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转身带着万柳离开，嘀咕抱怨道：“你阿玛跟你一样，就知道得寸进尺。”

万柳不做声，只?抿嘴笑。

康熙越说越气，“他还愈发来劲了，一直拉着你说个不停，我看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得提出?把你领回家，你已经进了宫，算是嫁了人，得以夫为天......”

万柳一眼扫过去，他马上住了嘴，改说起了其他：“累了吧，早点儿回去歇着，明天还要上山去。

皇玛嬷身了不好，我打算让他留下来歇着，由你代他上去拜佛，也不算对菩萨的?不敬。”

万柳想哭，他也累，也不想爬山。

康熙见他哭丧着脸，安慰他道：“我也陪你一起上山，山又不高……，好吧好吧，明年南巡，可以考虑让你阿玛带上你额涅。

你还不开心？不会将你玛法也要一起带上吧，你不要太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