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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白他们来琼口的时间,正是琼罐最艰难的日子!
它家大业大,如今却资不抵债,更是一直困扰着琼口市当地的工业部门和地方ZF,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
按照历史,琼罐华丽转身成为以后的“椰树集团”,是1986年1月王光行受命于危难之际到琼罐任厂长的事情。
他的到来,以破“三铁”为核心的分配制度、人事制度和用工制度改革为契机,逐步扭亏为盈,再结合椰树牌椰汁的研发成功,厂里策划了一系列宣传促销活动,企业生产规模迅速扩大,产量年年翻番增长,1991年五项主要经济指标居全国同行业之首!
不过,这本来要等到三年后才能翻身的琼罐,现在随着钟白的到来,而改变了!
弄什么内部改革的事情,那需要时间,也需要精力,这些暂且不表。
但,若是要在短时间内处理琼罐这个不良资产,帮工业局和地方解决心病,那钟白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因为有白峰集团,有余东峰!
原本准备投资建港口的资金,钟白决定先让余东峰拿过来,收购已经亏损多年的“地方国营琼口罐头厂”!
“东峰,你马上准备好400万元资金,咱们明天就要干一票大的!”钟白兴致勃勃的说道:“明天咱们其他事情都放下,先收购国营琼口罐头厂!”
“啊?收购罐头厂?!”余东峰傻眼了。
一旁的阿光也傻了,没想到钟白突然做出这样一个大胆的决定来!
“这……这是为什么啊?”阿光喃喃的问道。
钟白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阿光,我需要你去办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准备好兼任琼罐厂长吧!”
“啊?!”
……
琼罐工会的副会长江亚林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春节这个最难熬的时间里,会有一些外乡人主动上门“送温暖”。
江亚林今年41岁,辛勤工作、勤勤恳恳的他在琼罐曾经连续六年拿下“岗位能手”的他,曾经风光无限。
不但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工人们拥戴、成为琼口罐头厂工会的副会长,甚至还去京城领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荣誉!
但,那都是过去的历史了。
现在的他,不但没有了以前的风光,还不得不承载着几百名工人的希望,日复一日的去工业局和地方讨薪。
因为琼口罐头厂又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
原因当然还是那个原因,厂子亏损,生产的水果罐头卖不出去!
当然,这也不怪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改革开放以后,琼口罐头厂还是按照老思维、老模式开展业务,没有创新和变通,生产出的拳头产品“琼口罐头”在市场上因为别家新研发出更好的产品而变得落伍,销量连年萎缩,拿不到货款陷入了恶性循环,最后只能逐步停产,靠资产抵押的银行贷款来维持厂里最基本的工资开支。
但随着情况的进一步恶化,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连银行也不愿意贷款了,地方财政更是拿不出钱支持琼罐,连续半年没有发工资,就是脾气再好的职工,也觉得天塌了!
在这种情况下,江亚林不得不带着大家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工业局,但除了能要到为数不多的几千块拨款之外,根本没有下文。
几百个活生生的工人,半年就给几千块?
叫花子都不如!
这不,昨天大年初八,江亚林又去找了工业局局长甘渠平,依然被赶出门来,分文没有要到。
就在今天早上他又想去找甘渠平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借着下基层,已经跑去澄迈县调研了!
“人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江亚林望着过来拿钱的一名工人,忍不住爆粗口:“丢!我都说了先把阿牛的医药费给报一报,但那甘局长就是不签字!”
“阿林,那不是……阿牛这个月又没有医药费了?哎,可惜他那条断手……”那名工人听江亚林这么说,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你别着急,我身上还有50元,你都拿去,先让阿林把药买好。”江亚林说完,起身在抽屉里一阵摸索,拿出五张皱巴巴的大团结,递了过去:“从今晚开始,我就在工业局家属院门口守着,就不信那个姓甘的不回家!”
那名工人拿着50元钱离开了,江亚林的眼眶却红了。
阿牛的胳膊,正是去年6月份因为琼罐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笔订单,加班生产的时候,不慎被切割机给切掉,造成事故工伤的!
可现在,不但那笔货款的订单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就连积压已久的医药费,都不给报销了!
就在他愤愤不平的时候,房门被敲开了。
一个皮肤白皙,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年轻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请问,你是琼罐工会的副会长江亚林么?”
“我是,你是……”江亚林抬起头,望着这两个明显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呆呆的问道。
“你好,我叫余东峰。”余东峰熟练的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名片这东西很好使,虽然在琼州岛上还不流行,但余东峰已经用它超过半年了,原因嘛,还不是因为钟白当初给他强调过的“这玩意儿比你啰嗦介绍你的来头强一百倍”。
“白峰集团,总经理?!”江亚林好歹也是去京城见过世面的,一看到名片上的头衔,愣住了。
“是的,不过我今天是有另外的事情过来找你。”余东峰露出了最温暖的微笑,道:“听说你们琼罐已经亏损很长时间,半年多没有发工资了,对吧?”
“是,你想干什么?”尽管前一秒种江亚林还在为阿牛的医药费犯难,但“我厂是我家”这种朴素的工人阶级思想还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一听到一个陌生人当面提起厂里的难堪事,他还是本能的产生了警觉,后退两步,问道。
“别紧张,兄弟。”余东峰好歹也是当过工人的,当然看得懂对方这个动作是在提防自己,马上解释道:“我在做生意之前,也是一名化肥厂车间里的普工,我们车间也有同志因公负伤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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