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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白鹿村附近的官道一直西行,三人终于到达云州地界。
为了不让月儿受长途劳顿之苦,李清牧特意买下一辆马车,供三人代步之用,结果路上却接连遇到了三四股土匪。
这些土匪穿着破烂的衣服,瘦弱的不成样子,根本不像是传闻中的悍匪,李清牧看在他们都是没了活路的流民的份上,并没有为难他们。
“唉,都说官逼民反,这些山匪也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祁景裕感慨万分,一路上的遭遇远超过大臣们给他递呈的折子。
在奏折里,他们永远鼓吹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欣欣向荣,顺道再拍几句马屁,说他文成武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真正走入民间,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胧月也为这些流民感到无奈,若不是没了田地,家里就被乡绅们逼得家破人亡,谁又愿意在外面做杀人劫货的勾当。
看到山匪里还有十几岁的孩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他让李清牧把先前从赵万青那里得到的银票分了五十两给他们。
之所以没一次给太多,是怕他们发生内讧,闹出自相残杀的事情。
人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什么道德底线都可以突破,更别说杀几个人了。
好在云州城的情况要好一些,这里城门有守卫,城内有卫兵巡逻,治安条件要好很多。
看着在街边摆摊卖货的摊贩们,胧月不由怀念起了以前白手起家的日子,当初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补贴家用,对这种吆喝声此起彼伏的环境极为亲切。
李清牧看着她流连忘返的样子,笑着打趣道:“触景生情了?”
“有点,想起了以前咱们穷苦的时候。”胧月拿起摊位上的一个纸风车,吹了几下,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笑意。
“如果你喜欢,咱们就在这里买套宅子,每年过来住些时日。”李清牧提议道。
胧月笑着放下风车:“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过苦日子了。”
“哈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李清牧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想起清水村那段贫寒的日子,李清牧也是十分感慨,要不是阴差阳错娶了胧月,他可能也是家徒四壁光棍一条,哪还有今天的好日子。
看到两人你侬我侬的说着悄悄话,祁景裕又酸了,他的高明月也不知身在何处,这次出来微服私访的另一个目的,也正是出来寻她。
不过对方一直躲着自己,始终不肯露面,他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对此毫无办法。
皇叔虽然答应调用御龙台的人手帮自己寻找,可至今都没有半点消息,让他很是心急。
“唉,明月呀明月,你到底在哪里?”
仰头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肚子,提议道:“皇叔,我们赶了一天路,找地方填饱肚子吧?”
“行,正好月儿也饿了,咱们就去前面那个酒家吧。”
“玉鲜楼?”胧月仰头看着招牌,感觉这家店环境还不错。
店小二看到来生意,马上笑脸相迎:“三位客官里边请,想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每样来一份!”李清牧懒得看菜谱。
小二一听高兴了,连忙招呼:“二楼雅间,三位小心楼梯滑。”
看这三位的衣着打扮就是有钱人的样子,一会儿嘴甜点,说不定能赚点赏银。
沿着楼梯而上,有其他伙计帮忙擦桌倒水,胧月走到凭栏旁边,看着楼下慢吞吞行走的路人,以及远方的树木和青瓦上的绿苔。
总体来说,风景还不错。
后厨速度很快,三人落座一会儿就开始陆续上菜,正聊着路上的见闻,忽然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从楼梯走了上来。
“小二!给老子上酒!”
此人看起来很年轻,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蓬头垢面,看不出真实面容,腰间却带着一把上好的佩剑。
店小二听到招呼,不敢怠慢,马上拎着一坛子酒放到他面前,并摆放了几只粗瓷碗。
“客官,这是您要的女儿红陈酿,请慢用。”
看店小二那卑微又嫌弃的样子,这乞丐应该是老顾客了。
可是如此雅致的酒楼里,怎么会允许一个臭烘烘的乞丐进来吃饭?
胧月悄悄捂着鼻子,食欲大受影响。
李清牧见状,不悦的站起来就要去赶那乞丐走,胧月急忙一把拦住:“算了,咱们早些吃完早点离开就行了。”
年轻乞丐用拇指挑开封泥,连倒满三大碗,直接一饮而尽,然后豪气万丈的朗诵起诗来:“十年寒窗不如意,乱世泥潭何处匿,本是沧海一粒粟,嗝……谁人糊涂谁人清?”
这首诗倒是还可以,祁景裕暗暗点头,大概知道这年轻乞丐为何在此买醉了。
想必也是空有一身本事,但无处施展,宁愿意志消沉烂醉如泥,也不想同流合污吧?
念及此,他笑着夸赞道:“这位朋友很想当官吗?”
“当个屁,那些蛀虫早晚把大周朝吞噬一空,我当哪门子的官?”
“那你为何要作此诗?”祁景裕不解的问。
“还不是那狗皇帝,整日贪图享乐,后宫佳丽三千,日夜笙歌不理朝政,导致民众流离失所,落草为寇,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啊!”
祁景裕笑了笑,也不生气,再次问他:“你见过皇帝吗?知道他每天都在后宫享乐?”
“呵呵,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开国皇帝打下江山,子孙后代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再被别人推翻,重新建立新王朝,大周朝又怎能幸免?”
见这乞丐有点意思,李清牧也来了兴致,问他:“那以你高见,该如何改变现状呢?”
“我管他是哪朝哪代,进士都给我削了,被那狗皇帝削啦……”
年轻乞丐趴在桌子上,嘿嘿笑着自嘲,然后又打起了鼾。
胧月和李清牧都把目光投向了祁景裕,意思很明显,是你干的么?
祁景裕连忙摆手:“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肯定是那些大臣干的!”
人生不如意的书生到处都有,但像眼前这位喝醉了酒大骂当朝皇帝的却是不多,因为很容易惹上杀头大罪。
祁景裕决定等他醒酒之后,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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