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城主,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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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无锋剑的存在，夏凰背上的惊鸿剑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发出一阵跃跃欲试的剑鸣，似乎想要冲出鞘和无锋剑一争高下。

挂在夏凰胸前的狂阳也发出一阵宛若烈火灼烧的高温，和惊鸿剑一样，它也是期待和无锋剑的一战。

“老大，你的剑颤动得很厉害哟……”碧落半开玩笑的声音在夏凰脑海里响起，“要不我和黄泉冲出来帮你把它们按住吧！我和黄泉一人负责一柄，再合适不过了。”

“我能理解它们俩现在这种跃跃欲试、充满战意的心情，可惜，今日它们俩注定都无法如愿。因为我来这里，并不是来和观日天城的城主战斗的。和无锋剑的切磋，它们恐怕还要等上许久许久的时间……”夏凰在心中微笑道，“碧落、黄泉，你们俩要是闲得慌，不如利用我和城主见面的时间好好想象，你们师尊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希望看见另外一位上古七剑剑主，能唤醒你们那段久远的记忆。”

在前方带路的传令使可不知道夏凰在心里和碧落和黄泉交流，只看到夏凰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的笑容，顿时冷笑一声：“哼！你居然笑得出来？你敢对城主不敬，等下见了城主，保证你想哭都没有哭的机会。”

“你这是在暗示城主很凶恶吗？”夏凰认真地看向传令使。

“暗示城主凶恶？！你不要血口喷人！”传令使气得差点跳起来，“我们的城主，是全天下最通情达理的人，你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哦！那很抱歉，是你刚刚的话让我有了这样的猜测。如果我猜错了，我道歉。”

夏凰嘴上说道歉，但语气里哪里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传令使也听出来夏凰这是在讥讽他，脸上青一阵的红一阵，然而却不敢在城主府门口发作，只能暂时无比郁闷地忍下这口气：“你进去吧！见到城主，你小子最好放规矩点！你要是敢惹得城主不快，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夏凰淡笑一声，推开城主府那两扇古朴沉重的大门，迈步走了这座代表着观日天城最高权力所在的古堡。

城主府的内部，确实和它的外观一样，十分宽敞、雄伟、庄严。

夏凰步行在城主府中央的红毯上，看着四周的浮雕和装饰，仿佛置身异域。因为这里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不是明煌大陆的风格。至少，不是三大帝国以及南十字密林应有的风格。

在红毯的尽头，一座宏伟而又森然的巨大王座矗立。

一道略显苍老的身影，单手托腮，如海浪一般的蓝色长发随意地披着，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夏凰的到来。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观日天城的城主！

当夏凰靠近王座百步距离远时，突然感觉身上多了一股宛若雄山压顶的沉重力量。这股力量，就像是想要将他活活压下地面一般，他越是靠近王座，身上所感受到的力量也就变得越重。

夏凰扛着这股压力，坚定迈着规律的步伐，一步，一步……

直到走到第六十补，他才停了双脚。

身上沉重的巨力，已经让他无法再继续前进了，但他从头到尾，身躯都如剑一般笔直，从未屈膝哪怕半步！

“年轻的惊鸿剑剑主，你真是令我赞叹惊讶……”城主沧桑的声音略带一分欣赏，“明明扛不住我所施加的压力，却咬牙坚持到第六十步……在韧性这个方面，当年我所认识的那位惊鸿剑剑主，并不如你这位后起之秀……”

城主的话音刚落，夏凰就觉得自己身上沉重的压力一扫而空，整个人轻得好似要自己飘起来一般。不过，夏凰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原地谦虚行礼道：“城主过奖了。”

“年轻人的惊鸿剑剑主，你和你的两位朋友，在刘府做的事情很有意思。”

“什么意思？”夏凰不知道观日天城城主是不是在试探，故意装糊涂。

“何必隐瞒呢？刘家之内乱，刘祁之死，瞒得过别人，难道还能瞒过我这个城主吗？”

“原来城主你都知道了。”夏凰这才确定，城主确确实实知晓刘府所发生的一切变故，不过，这更是令他惊讶和不解，“那你为何不派人阻止？”

“一来，岳陵天将的位置，在刘家传承了太久，偶尔换个人坐坐，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二来，一个已起了反叛之心的岳陵天将，就算你们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他……”

“城主你连刘祁打算谋反的事情都知道？”夏凰更加动容。

“观日天城里的一切，都瞒不过我……不管是人事，还是人心……”城主的声音颇为几分感叹的意味，“闲聊结束，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你也是上古七剑中惊鸿剑的剑主……哦……我得纠正一下，你是惊鸿剑和狂阳剑的剑主，你有资格知晓我的名字。不管你对我的过往有着什么样的了解，又或是从谁的口中听过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首先，你应知晓，我的名字叫做‘越无天’！”

“越无天……”夏凰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观日天城城主的名字。

“年轻人的惊鸿剑和狂阳剑剑主，我听说，你似乎对见我十分有兴趣？仅仅是因为同为上古七剑剑主的好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波浪般的蓝色长发遮挡住了观日天城城主越无天的眼睛，让人无法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他的感情、想法和打算，只从他那平静而沧桑的声音里去揣测他的意图。

“我可以长话短说吗？”夏凰正色问道。

“你的表情变了……看来你要说的事情，十分的重要，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观日天城……当然可以，只要你觉得合适，长谈、短说，都可以随你之意。”

“城主，你还记得被封印在黑皇山的魔神吗？”

“魔神？！”越无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起伏，而且，这一起伏，就如滔天巨浪，难以歇止，“你怎么可能知道魔神的事情？！魔神之事，没有被记载在任何书中，也不允许任何人漏泄给自己的后人！你为什么会知晓当年的事情？莫非……参与当年之战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第二个人活着吗？”

“没有了。”夏凰摇摇头，“参与了当年那一战、如今还活着的人，只剩下城主你一人……我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一缕残魂中得知了当年之事。”

夏凰并没有说实话，也不算完全撒谎。

十方塔中那位老前辈，确实已经死了，至少那种状态无法称作活着。为了不打扰那位老前辈，夏凰故意没有说出实情，以“残魂”两字来解释一切。

“残魂……年轻人的惊鸿剑和狂阳剑剑主，你很幸运，也很不幸，得知了当年之事，你将背负上沉重的责任。这份责任，也许会将你压垮，毁了你大好的前程。”

“就算不知道当年之事，只要我一天还是惊鸿剑和狂阳剑的剑主，我的身上，就同样背负着这份责任，不是吗？”夏凰目光炯炯地看着越无天，“城主， ... ［，！］

(黑皇山已发生异变，那魔神随时都有可能再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尽快将上古七剑的剑主们聚集起来，合七剑之力，再度加强封印。如果来不及加强封印，我们就要做好和那魔神决一死战的准备！”

“加强封印？为什么要加强封印？他要出来，就让他出来好了……”

“城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夏凰愕然。

“就算他出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魔神已不是当年的魔神，我越无天也不再是当年的越无天，等他出来，他不招惹我也就罢了。如果他招惹上我……那就是他自寻死路！”

夏凰霎时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越无天居然如此有自信，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一个人干掉那当年屠杀了无数修士高手的魔神！

越无天这么自信，是因为他这些年确实实力大涨，还是因为他已经如诸葛沂风所说——疯了……

“城主……”夏凰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诚恳一些，“就算魔神不敢来招惹前辈你，但只要魔神突破了封印，明煌大陆上的其他人，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前辈你愿意看到明煌大陆上无数人命丧命在那魔神手中吗？当年，前辈你们合力除魔，不就是为了让明煌大陆避免毁灭的命运吗？”

“末日？毁灭？那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越无天轻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出手的！我会杀了那魔神，做整个世界的救世主！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我欢呼！年轻人的惊鸿剑和狂阳剑剑主，你知道吗？上古七剑剑主的意义和宿命，不在于要对付哪个魔神，而是注定要成为整个明煌大陆的救世主！而这个魔神，就是我越无天成为救世主的垫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