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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金珠灵识会聚,元婴具足,一定修有万劫之功,看来天君不容易炼化它啊。”大长也感叹道。
“也不知天君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炼化了它?”
“谁知道呢,或许三载,或许五载吧?”
“啊?要这么长时间!”小长顿时泄了气,甚是失落。
“不管它三载也好,五载也好,我们既然已经答应天君,自然就要守到天君炼化了它为止。”庞光接过话茬道,“从今日起,我们三人便开始为天君轮流护法,今日我先来护法,明日大长来,后日小长来。”
“好,就这么办,我们俩听三叔的。”
“你们先休息去吧,明日此时大长前来替换我。”庞光吩咐道。
“诺。”大长小长双双应诺,一起嘀嘀咕咕地走离了炼功房(修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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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庞光叔侄三人轮流为费天君护法,日出日落,丝毫不怠。
花脸獾等众小妖看护三仙洞洞门,并张罗庞光叔侄的吃喝撒拉事宜。
忽忽过有半个多月,小长便开始觉得十分无聊,此日不临他护法,却又无事可做,因此走出洞门来,与花脸獾等众小妖扯淡闲聊。
七聊八聊便聊到了九天,大家这时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回三仙洞了哩。
花脸獾不禁叹道:“这个姑奶奶,也不知到哪里去了,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没看见她回来?”
“姑奶奶?谁是姑奶奶?”小长问道。
“还有谁是姑奶奶?就是那个九天姑奶奶呗。”旁边狼妖道,“这九天姑奶奶可凶着呢,弄不好可要了你的小命,也不知花脸大王还惦念着她作甚?”
“原来说的是那九天姑娘啊,我倒是不觉得她凶,她那吃醉酒的模样倒还是很可爱的嘛。”小长回忆起那日吃酒的光景,甚是感觉美妙。
“她是装出来的呢,是想把你们全都灌醉了、好去救人。”狼妖自认聪明道。
“去去去……现在谁不知道,还要你来说?”小长不高兴道,“我就是觉得她可爱!”
“是啊,这姑奶奶有时可爱,有时凶恶,叫我们琢磨不透,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哪里去了,还会不会回来?”花脸獾一边说着那话,一边抬起眼眺望远方的蓝天,神思悠悠如同白云。
想起与九天的交集,花脸獾居然快乐多于恐惧,不禁有些思念起来。
但花脸獾如何知道九天原本是九天玄女的恶化之身,落入红尘,渡劫还债?如今孽债还清,与善化之身的慧女二元归一,已经修回了混元大罗金仙之身,而此时她正在玉虚宫中打坐修神,只待诺那佛祖证回金身,护送他返回诺那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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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花脸獾对九天还有所念念不忘外,旗杆岭响云洞和悬壶山三仙洞两处的的小妖都十分惧怕九天,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哩。
至于费天君,自从获得诺那佛祖的灵元以后,早就将九天忘得一干二净,每日都在炼功房中一门心思的炼化那颗金珠。
连续炼化了半个多月,那元婴依旧岿然不动,周围的护持金光反而吐射得越来越强烈,将练功房照得如镀黄金,连那火焰也变成黄金色,费天君明显感受到那元婴强大的反噬之力,比起当初剥离九天的善婴不知要艰难多少倍,有时自己浑身也好似着了火一般炙燎难忍,毕竟他的道行仅有三千多年,要想炼化诺那佛祖修有万劫之功的舍利珠绝非易事。
时光如电,飞快而逝,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此日将近子夜,费天君兀自默颂咒语,运功做法,骤然间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愿力穿透入练功房来,绵绵不断地加持那颗金珠。
这股神秘的愿力突如其来,费天君一分心,一愣神,倏然就遭到那颗元婴的强烈反震!
噗……
一道血箭从费天君口中猛然喷射而出,飞溅出一米多远,洒落在草席周围,原来他猝不及防,竟然没有抵挡住那元婴的反震之力,兀自吐出来一口血来。
练功房外正值大长护法,他盘坐在石门旁,右眼余光忽然扫见一片红雾飘起,急定眼细看,正见费天君口中喷出鲜血,直吓得他慌忙爬起,便准备运功破那太极符,但忽而想起费天君的嘱咐,忙又掉转身,急来向庞光报告。
庞光与小长正在吃酒闲话,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惊慌不迭,二人连忙同大长一起来到修炼房前,果然瞥见那草席上洒了一片血迹,而此时费天君正自打坐不动,运功调理元气。
小长着急道:“三叔:看那席上血迹,天君一定是受伤了,我们快破了这太极符进去看看!”
“不可!天君已发下话来:没有他的同意,我们断然不可破这太极符。”庞光道。
“正是哩,我正要破它时,忽想起天君的话,这才没有动手。”大长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长急咻咻道,“如果天君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岂不是有负于他。”
“是哩,现在该怎么办?”大长同问道。
“以我们三人之力自然破得了这太极符,但没有天君的同意,我们岂能随便行事?我这一时也没办法啊。”庞光搓手叹息,甚是担忧。
大长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无可奈何。
正在三人纠结之时,练功房内的费天君忽然收了法,徐徐嘘了一口气,展右袖拘回那被施法定住的金珠,然后站起身,徐徐走至练功房门前,挥袖撤了太极符,迈步走将出来。
忽见费天君安然无恙出来,叔侄三人大喜不已。
小长急问道:“天君,你没有事吧?”
“贫道没事。”费天君淡然说过,稽首致谢道,“多谢三位道友关心。”
“天君: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吐了一口血哩,怎么会没有事?”大长疑惑不解。
“贫道是受了一点小伤,但经过一番调理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知天君是如何受伤的?”庞光关心道。
“贫道刚才正在运功做法,忽然有一股愿力穿透进来,护持那颗金珠,贫道一时也不曾提防、就遭到那金珠的反创,好在那一股愿力若隐若现,威力不足,对贫道也形成不了什么杀伤力。”费天君轻描淡写道。
“哦……如此便好。”庞光释然道,“不过这愿力乃是心愿所生之力,据说能感天应地,天君可知那股愿力从何而来?”
“贫道也是不知,正要去洞外看看。”费天君说道,“三位这些日多有辛劳,就暂时请歇吧。”
话落处,费天君向庞光叔侄略一稽首,脚下飘飘径出了三仙洞。
庞光叔侄听那言语,自然知道费天君不愿被打扰,于是应诺一声,各自安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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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洞洞外,夜深似海,繁星满天,偶尔在冷风吹拂中传来几声夜鸟的怪叫。
两名把门的小妖早已躲藏在避风乱石堆里,丢了刀,扔了枪,酣然睡去。
费天君走出洞来,并不打扰两名小妖睡觉,身影轻飏便飞上了洞门左旁的一座巨大岩石,盘膝打坐下来,闭目嗑齿,捻决做法,以元神感应方圆百里之内的灵动之气,但并没有发现那股愿力所在。
于是他放下心来,收神凝气,默然打坐,开始内采金津玉液,外采天灵地气,以恢复损伤的元气。
其实费天君对吐血之事轻描淡写,是有心提防庞光叔侄,生恐他们乘人之危夺了金珠去。
时光流逝,繁星退隐,不知不觉东方泛白,曙光照临。
但见悬壶山周围:云雾缥缈如苍海,峰峦起伏似黛画,松柏滴白露,藤萝浴晓光,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通过几个时辰的吞津采气,费天君元气大有恢复。
他徐徐睁开双眼,整理了一番衣袍,一个飞跃就跃下了巨岩。
吓得刚睡醒的两名小妖连忙上来见礼,一副惊恐不定的样子。
费天君连眼也不睃它们一下,道袍飘飘进入了三仙洞。
正遇见花脸獾为庞光叔侄准备早饭,费天君便寒暄了两句,转入后洞练功房来。
此日正轮到小长护法,他便急急忙忙抓起一块牛蹄髈,边啃边跑地跟随过去了,倒是挺尽忠尽责哩。
费天君进入练功房,挥袖化出太极符封禁了石门,复又走至草席间打坐下来,凝神吐纳须臾,抖袖抛出金珠,将它定在面门前丈余远近,然后默诵炼丹决,掌运化神功,开始炼化起来。
过未片刻,费天君忽然又感受到那股愿力隐隐出现,不过这次他有提防,虽然想收法,但此时已然入定行法,不可轻易出神,遂就暗自加大法力,果然就冲淡了那股愿力,于是一心一意地炼化起来。
这入定之法,简而言之,便是身念合而为一,能令人物专注于一境,佛门叫“禅定”,道门叫“入定”,总归是一个意思而已。道行高深者,可以物我两忘,可以元神出窍,可以在神识里想其所想,为其所为。
但最忌讳外界打扰,稍有差池,便会自伤元气,甚至危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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