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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叫说,此人就是凌空子了,因为他潜藏在人群之中,所以夜离一时并未发现。
但凌空子为何此时才出手呢?
原来凌空子并不愿意强行逼迫夜离认错,而是想让他诚心实意忏悔,如此凌空子才能够稍微安心,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理,如果夜离能够悔过则说明他还有药可救,因此这才叫富辛伯责难而自己先自隐藏不出,可是未料到的是夜离不仅不认错,而且猝然发飙,摧毁神位,其速惊人,连他都防不胜防。等凌空子出手之时,却为时已晚,太庙中的神位七零八落,狼藉一片。
夜离突然遭到袭击,跃身避落在殿下,抬眼见一道人怀抱拂尘站在香案之上,三绺长髯,迎风飘飘,却正是言京山师尊来至也。
难怪这一群人胆气豪壮,虎视眈眈哩!夜离暗道罢,遂毕恭毕敬的稽了个首,唤了声师傅”。
凌空子飘下供座,众人纷纷退到他的身后,惶恐不安。
凌空子满面怒色骂道: “孽障!自从你偷下言京山时,山人就曾经劝诫过你,如果你他日在山下胡作非为,到时山人必来亲手杀了你!但是你,还是杀了你哥哥,因为其中另有隐情,山人就原谅了你一次,这才将你流放到陵若岛。
原指望你能悔过自新,从新做人,不料你如今又杀了你的父王!你杀兄弑父,天理不容!但山人如何愿意亲手杀你,只希望你能在祖宗面前忏悔自裁,以谢天下,如此尚可教化国人,不损国之威严。
不料你怙恶不改,视祖宗如粪土,竟然捣毁他们的神位,天下之大罪莫过于此!你还有什么面目存活于世?趁早自刎谢罪,免得山人动手,又让你又背上了叛师的罪名。”
“师傅……我……”
凌空子一阵数落,夜离回想往事,点点滴滴未尝不是如是,心里顿生羞愧,但他似乎也有许多想争辩的话要说,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杀兄弑父,天理不容!你这个逆子还不快快自裁谢罪!”富辛伯突然举拳高呼道。
“快快自裁谢罪!”
“快快自裁谢罪……”
一片呼吼声响应,此起彼伏,直震得大殿摇摇欲坠。
“你们都给我闭嘴!”夜离目露凶光,猛然大吼一声。
顿时间,殿内寂然一片,只听见殿外大雨瓢泼,雷电交加。
“你们都说是我的错,但你们可曾想到,父王夺走了我的熙儿,哥哥夺走了我的萱儿,为什么你们都不替我说一句公道话?不说倒也罢了!又为什么把我流放到陵若岛,让我变成了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这到底都是谁的错!!”夜离双眼隐含泪光,凄凉地继续道,“老天可怜见,叫我离开了那个鬼地方,但你们又把我当妖精来杀!我夜离心中实在不服!你们都说‘天理难容’,今天!我就要与天争命一次!你们……谁敢杀我!!”
夜离一口气发泄了胸中的块垒,仿佛舒畅了许多,他忽然举臂揽天,含泪狂笑,浑身上下,黑气滚滚,眉宇之间有一道黑焰在不停的忽隐忽现:因怨生恨,因恨生恶,这恶念一起,就激发和助长了体内玄珠的邪气。
实则夜离万般的理由只有一个:便是对子熙的挚爱割舍不去,此刻要他自刎谢罪,势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动人之处,有的事可以随时光流逝变得无影无踪,而有的事则会永远定格在时光的某处。人一旦坠入情网,记住了那个人,就再难以挣扎出来。
天地人类,证道成魔,都从这一个“情”字说起,而至性之人尤其为甚。——此时的夜离正是坠入那情网中难以挣扎出来的人。
众文武大臣闻听到夜离的狂笑声,都唬得抖抖瑟瑟,胆小的早就躲在殿柱后面,或者香案之下。
或许是放狂不羁,或许是伤心恸绝,但无论哪一种说法,夜离此刻都已不把凌空子放在眼里了,这叫他为师的如何下得了台?
当际凌空子大怒道:“孽障,你竟敢狂妄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过,一抖拂尘照夜离扫出一道凛冽杀气。
夜离纵身躲过,落在地上。
那道白光直扑门外,顿时将两扇太庙大门扫飞向大雨里去了,落地巨响,木屑飞射。
见夜离躲过杀势,凌空子又一上一下连扫出两道杀气。
夜离连纵带闪,从杀气中穿过,身形飘逸,宛如游龙。
凌空子未料到夜离竟然连番躲开了他的三次杀手,心中愈怒,一口气又上下左右连攻出四招。
夜离知道来势凶猛,遂就扬身飞出了大殿,飘落在对面的宫脊上,沐雨迎风,赤发飘翻,端的唬人也。
凌空子见走了夜离,大喊一声“孽障!哪里走!”,随后飞身飘落在宫脊之上,与夜离遥遥相对。
此时夜离体内的玄珠邪气已被撩拨动了也。只见他目露凶恨之光道:“我念你是我的师父,才不与你交战,如果你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听见夜离这番言语,凌空子不禁一阵心寒:十六年的心血教诲啊,都怪平日宠惯了他,居然就教出这么个叛逆的东西来!
因此他哼哼冷笑道:“从你下山的那一刻起,山人就不把你当徒弟看了。如果你学到了什么真本事,就尽管施出来吧。”说过,一扫拂尘,又一道光气直滚过去。
夜离闻听此话,好不伤感:原来他早就不把我当徒弟看了!我还和他攀扯什么!夜离既伤痛又悲愤,如拔牙的老虎,揭鳞的蛟龙,跃身躲过,就劈出一掌,风气凌厉,丝毫不逊于凌空子。
凌空子抖拂尘相迎,两道风气交撞,震得大雨倒射,瓦楞掀飞,端的惊心动魄。
交手之间,师徒二人就在宫脊上恶斗了起来。
只见掌影连排,似山岳崩倾之势;拂尘飞卷,若江海倒滚之状。
大雨中,雷声轰隆,闪电交加;天空里,人影来去,瓦片飘飞,直斗得风云澎湃,天地颤抖。
斗了四十多个回合后,凌空子就渐觉吃力。他虽不知夜离在何处且又是怎样修得的道术,但知道这个徒弟道力之强,已绝非昔日吴下阿蒙,稍有不慎,便要吃他打伤。
于是凌空子把心一横,便使出绝杀技,将拂尘祭起空中,双手频结法印,口中默念起咒语来。
但见那柄拂尘在夜离头顶上空飞转了数圈,忽然化成无数剑光,组成剑阵,络绎不绝地飞斩下来,此谓“诛魔阵法”。
夜离悚然一惊,躲避不及,霎时被无数剑光罩定,浑身犹如千万宝剑来去飞穿,哧哧哧的声响连绵不绝。
夜离在剑光之中跌跌撞撞,突然脚下一软,一个跟斗栽下宫脊,摔倒在雨水地上。
“诛魔阵法”果然诛杀了夜离!
凌空子停了咒诀,右手一招,那无数剑光纷纷飞敛成一束落回到他的手中,不过拂尘一根而已,此术化之功也。
凌空子一抖拂尘,飘冉冉落在夜离身前,老眼噙泪道:“孽障,你杀兄弑父,天理不容,不得不死,如今还须借你的头颅赎你的前罪,以振国发世风,你就休怪师父无情了。”
话落处,凌空子抖拂尘就要来取下夜离的脑袋,意欲悬挂在国门之上,以儆天下。
但忽然之间,一道强大的玄气径直拍在了凌空子的胸脯上,直把他震出五六十余米开外。
同时间,夜离一跃而起,恶视凌空子,咬牙道:“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原来夜离没有死哩!
想来也是如此,夜离已然洗骨伐髓,玄关打开,体内有将近万年的元气护体,岂是凌空子两千年的术化之功所能打坏的?只是他还不精通调御体内的元气,然后糅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道力,这才让凌空子一时得手而已。
夜离拍出的这一掌,一是愤怒而发;二是趁虚而入,三是性命攸关之时,元气纷纷护体抗命,因此其势何止万钧之力啊!
而以凌空子的道行如何经受得起?刹时间脏腑俱碎,吐血不止,元神直接被打出泥丸宫来,在空中跳跃不停。
凌空子欲要起身,却已是动弹不了,嘴里咕嘟咕嘟直冒鲜血,从下巴流到胸襟,从胸襟流到地下,又随着雨水四下流淌开去,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凌空子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瞳孔忽然扩散开去,渐渐失去了光彩,道身消亡了矣。那颗元神在大雨中起起落落,倏而随风飘逝而去。
夜离顶着雷雨声,蹒蹒跚跚走到凌空子面前,目睹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泪水掺和着雨水哗哗滚落下来。
“师父,你为什么要杀徒儿?你为什么要杀徒儿啊!你为什么要杀徒儿啊……”
夜离神经错乱了一般,发疯似地吼叫起来,双膝一折,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暴雨更猛烈了,好像在替夜离洗刷不平。
雷霆愈响亮了,又仿佛在为死去的人鸣冤。
但天意杳渺,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呢?
夜离嚎哭了许久,猛然站起身来,瞳孔内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踉踉跄跄地直往太庙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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