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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哥哥?里面还是有个‘怪’字,听着怪怪的。”夜离不满道。
“你本来就是怪模怪样的!不是我以前看见过一些花花脸的怪人,早就被你吓死!叫你一声‘怪哥哥’都算便宜了你,如果不是你给我阿妈阿哥治病,鬼才愿意叫你‘怪哥哥’呢。还说什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全是假话,全不算数!”阿缇生气地把碗筷猛地往小木桌上一放。
夜离吓得一跳,惊慌不迭道:“好好好!好好好……熙儿别生气,熙儿别生气……就叫怪哥哥,就叫怪哥哥……这样总行了吧?”
忽见夜离吓得慌不择口的答应,阿缇噗嗤一笑,笑得十分甜美,拿起小木勺舀了一勺螺蛳肉汤放在夜离的饭碗里道:“这就对了嘛,来……怪哥哥,快吃饭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就上山采药去。”
“上山采药去?”夜离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急忙关心道,“熙儿,你一个人上山采药,不怕遇见豺狼虎豹?”
“豺狼虎豹?!我们附近的山上老早就没有豺狼虎豹了,老早就被猎户们打死的打死,赶跑的赶跑,什么野猪兔子的倒是还有,若是遇见,我倒想把它们弄回来吃哩。”
“那熙儿你为何要上山采药?”
“切!这话问得我都服了你,虽然有你这个怪哥哥帮助我阿哥阿妈治伤病,可是这配方的药都是要用钱来买的,我家里早就没有钱了,买不起药当然只有上山采了。”
“哦……原来是这样。”夜离正为明日不知该如何开始治疗两位病人而发愁,却不料阿缇提出上山采药,顿时给他解决了难题。
但他仍然不知具体应该采些什么草药配方,便佯装老成持重的试探道:“熙儿,这草药可不是乱采乱用的,你都知道应该采些什么草药?”
“当然知道啦。”阿缇响亮回答道,“寨子里的乌依大夫见我可怜,就教我认识了许多草药,并且还配了许多图画给我呢,现在那些草药的名字和样子我都认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可是……可是还有好些草药我们这里没有,昂贵的药更是买不起。”
“没关系,离哥哥也懂些草药,明天便和你一起上山,保管什么配方的草药都能采到。”
夜离没想到阿缇还有草药识别图,有了草药识别图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便是凤肝、龙胆、鲲鹏的眼,他也要想方设法摘来!捥来!抠来!!
阿缇闻说此话,心花怒放:“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喔!”
“嗯。”夜离也暗自高兴。
见夜离言语温和体贴,甚是讨人欢喜,并不像以前以送草药为借口而来骚扰她的山寨少年,阿缇就有些心软道:“我知道你‘离哥哥离哥哥’的一时改不过来口,可是我听着就烦。我就给你一晚的时间改口,从明天起,你在我面前只准称呼‘怪哥哥’,不准称呼‘离哥哥’。”
“好,离……不是不是!是……是怪哥哥……怪哥哥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我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小姑娘,看你唤什么‘熙儿’唤得跟唱歌一样好听,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想念那个‘熙儿’,如果不让你叫出口来,你心里一定憋得很难受。这样吧,我就由着你叫‘熙儿’吧,反正你叫你的,我听我的,这样我们俩就相互扯平了。”
阿缇毕竟是少女心性,自有温柔善良细腻的一面,见夜离口口声声不忘“熙儿”这个名字,暗猜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因此产生了微妙的同情(其实这微妙的同情正是来自子熙魂魄的感应),便允许夜离唤她为“熙儿”,但正如她所说“反正你叫你的,我听我的”,一时并未放在心上。
夜离顿时受宠若惊:“谢谢熙儿,谢谢熙儿……”
“别谢别谢……我还有事要说呢。”阿缇摇摇竹筷道。
“什么事?熙儿你说。”夜离洗耳恭听。
“过一会儿我洗澡的时候,你到篱笆墙外站着去,等我洗完了澡才准进来。”
“行。”
“还有——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要先把你捆起来。”
“这……这为什么?”
“你这规模怪样的让人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想欺负我,而我阿妈阿哥又都有伤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到时候谁能来帮助我?!”
“熙儿,怪哥哥怎么会欺负你?”
“不行!我说先把你捆起来就得先把你捆起来。”
“好好好……怪哥哥答应熙儿。”
“这还差不多!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完了,赶快吃饭吧,吃完了饭早睡早起。”阿缇十分满意夜离的表现,比以前骚扰她的坏蛋好多了,遂又舀了一勺螺蛳肉汤放在夜离的碗里,在她的眼中这可是来之不易的肉食啊!
夜离看着满碗的螺蛳肉,用竹筷夹起一颗投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心里想着:这是“熙儿”亲手做给我吃的菜肴,一定要好好尝尝。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默默地吃着饭,偶尔用小木勺舀一勺螺蛳肉汤。
落日的余晖早已斜照在远方的山巅,吊脚草屋周围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荒野的空气里荡漾着一种温馨和宁静,据说那好像是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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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缇果然说一不二,算数得很。
当晚寝息的时候,她便把夜离请到西偏屋,安排他同阿雷睡在一个房间里。打好地铺后,就用一根麻绳一圈圈地捆绑夜离,阿雷相劝也无济于事。
夜离顺从地反剪双手,任由阿缇捆绑住两条胳膊。
捆绑完毕,阿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检查捆绑得结不结实,确定捆绑结实后,这才放心的去北屋陪她阿妈睡下。
阿缇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这大抵是少数民族的生存环境十分险恶才在潜意识里养成的天性,但她却不知区区一根麻绳怎么能捆得住夜离?
当阿缇回到北屋躺下不久,夜离便施展出元神脱窍法,飘然穿入北屋,落在了她的身边,悄悄安坐下来,脉脉注视着她睡觉的模样。
阿缇时不时蹙蹙眉头,夜离心头就隐隐发疼,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熙儿”睡觉都睡不安稳,但料定她一定有什么愁闷的心思。
好几次,他慢慢伸出手来,欲想抚摸那张熟悉而又清丽的脸庞给以安慰,可又不忍心打扰阿缇好睡,遂又慢慢地收回了手。
此时此刻,夜色无边,夜离纵有万般思念欲说,最终都化作默默独坐。
流光悄然倏逝,拂晓转瞬来临。
远处人家的雄鸡才啼叫了三五遍,阿缇就弹簧似地挺坐起来,吓得夜离一惊,生怕被她发现,赶紧飘然离去。
原来自阿雷右腿折断后,一家的重担就全落在阿缇的肩上,但凡每日雄鸡一啼,她就条件反射似地挺身起床,开始一日的辛苦劳作,不是上山采药,便是下地干活,偶尔寻找些副业挣钱譬如昨日的捡螺蛳,当真甚是可怜。
夜离悄然回至西屋躺下,佯装睡熟,等阿缇来叫醒。
大概过去半个多时辰,阿缇果然轻手轻脚地走进西屋来了,生怕惊扰阿雷好睡哩。
她悄悄走到夜离身旁,蹲下身来,一边轻轻推攘,一边低声叫道:“怪哥哥,起来起来……我们要上山采药去了。”
夜离佯装迷糊醒来的样子,挣挣手臂道:“怪哥哥还被捆着呢,怎么起得来,这两条胳膊都麻得不能动弹了。熙儿,你以后别捆着我行不行?”
“不行,你两条胳膊麻得不能动弹,我现在给你解开来就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说话小声点,不要惊扰了我阿哥好睡。”阿缇推起夜离,飞快地替他解开了麻绳。
夜离张望张望窗外,低声道:“这天还没有亮就上山采药去?”
“鸡都叫三遍了呢,天还没有亮?不早起出门,就要摸黑回家,我们上山后只有阿妈阿哥在家里,我不放心,我还要早点回来烧晚饭呢。你快起来,先去漱口洗脸,然后吃饭上山采药。”阿缇低声催促,而后又轻手轻脚地匆匆先去了。
夜离爬起身来,活动活动双臂,慢腾腾地走出了西偏屋。
却见东边山巅露出熹微晨曦,附近和西边的天空依旧幽暗沉沉,稀疏的星子闪烁着迷蒙的光眸。
村野一片静寂,晨风微微吹寒,偶尔传来的雄鸡啼叫才让夜离知道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小半炷香过去,二人都收拾妥当。
阿缇把预备好的午饭玉米巴送到她阿妈阿哥的房间,然后将装有玉米巴的荷囊斜挎在肩上,又背上挂有茶水竹筒的药篓,对夜离使了一个“走”的眼色。
夜离心领神会,先自走出了蓬门。阿缇随后走出,小心锁上了蓬门,一边招呼着夜离,一边沿着荒野小道朝东边山岭走来。
穿过村野小道,走过山沟木桥,山路越来越陡峭狭窄起来,曙光也越来越明亮起来。
回首望眼处,群山起伏,云雾缥缈,天地苍苍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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