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万圣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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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排查R地区27号点监控，筛查可疑目标。”

哲也同样也收到了相关的信息通报，他倒是对此事提起了一些兴趣。

在卡莲的的筛查下，相关的录像迅速被调集，随后飞快的播放，在某一刻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上。

——那是一群人正在仓皇逃跑的照片，看上去有些模糊。

那群人有的穿着滑稽的小丑服，有的则穿着复古的欧式礼服，甚至还有一个连脸上的红鼻子都没来得及摘下来。

这是那个表演《怪兽邮差》剧目的马戏团，在几个人中央，才簇拥着一个身材矮小，两耳外凸的小家伙。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它很像是一个矮小的人，穿上了玩偶服一般。

但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没人会敬职敬业的穿着玩偶服跑。

哲也并没有隐瞒这个消息，而是将画面传送给了胜利队，远程展开了视讯会议。

“初步可以判定，这个在马戏团里的小家伙，并不是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而是一头真正的怪兽。”

“——这个，就是因起磁场波动的怪兽？”

看着那张怎么看，怎么觉得蠢萌蠢萌的脸，众人对此表示非常怀疑。

“不是它。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认为是它导致了一切的发生。”

哲也同时调取了函馆、仙户水台的监控画面，均找到了关于马戏团的身影，或是在表演，或是在周围停放着他们的车辆。

“魔神是追逐着它而出现的，两者是对立的关系。至于胜利队员在现场遭受到的人类袭击，那是魔神散发出的电磁波，会使人类的大脑产生恐惧的荷尔蒙，让人类产生诸如愤怒，恐惧之类的情绪，使人类进入发狂施暴的状态，产生攻击和杀人的冲动。”

居间惠认真的听着，她半晌才开口询问道：“那魔神为什么每次出现后，都很快的消失？”

“——你有见过猫捉老鼠么？”哲也反问道。

“有时候，猫在并不饥饿的状态下，也会捕捉老鼠，它们并不会吞吃掉老鼠，而是在爪子下玩弄着。”

“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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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10月29号，万圣节的夜晚。

夜幕降临，一路上妖魔鬼怪都窜了出来，随处可见的都是南瓜头，小幽灵，小蝙蝠的装饰物。

马戏团的小车停靠在了一座公园的旁边，马戏团的众人正在准备晚餐，他们并没有卸妆，也正好是因为万圣节的缘故，反倒十分的应景。

“神明大人，老天爷，感谢您给我们的这快乐的一天。”团长满怀感激的说着，随后开始支起了小小的锅炉，煮饭做菜。

作为流浪的马戏团，他们并没有固定的演出场所，也没有固定的住处，吃住都是在这辆面包车内，经过一个个城市，为孩子们带去欢乐。

这样的日子很苦，但所有人都感觉无比的充实而有意义，有时候并不是依据世俗去定义个人的成功，即使这样他们也觉得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德班，乖乖的不要乱跑哦。”一个成员亲切的抱了一下小小的怪兽，投身入洗菜的工作中。

而那个被叫做德班的小小怪兽，则好奇的望着周围，它在四处走动着，但却始终都在团员们的视野范围内，还不时的和众人招手。

但忽然，它突然间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左侧，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一辆小推车，上面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波板糖。

一位装扮成魔女的驼背老婆婆，正在小推车后，给围过来的孩子们分发波板糖。因为这里就是个小公园，所以被糖果吸引过来的孩子还是挺多的，拿到波板糖的孩子兴高采烈的离开，还未拿到的孩子，小手一个比一个举的高，都想尽快拿到糖果。

德班眼巴巴的望着，它似乎是也想要那一枚糖果，因此回头想要叫自己的同伴们。

但马戏团的众人，正在欢笑着做着饭，德班歪了歪脑袋，它小心的朝着魔女婆婆走去，每走几步路，都会回头看一眼马戏团的众人，确认自己依旧能够看到他们。

那个魔女婆婆被小孩子们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嚷嚷，魔女婆婆却丝毫不厌烦，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都不要急，有梦想的孩子都赶快过来啊，如果你有很多梦想，那么我就有很多糖果奖励给你哦。”

“——我要！我要...”

“我要老婆婆...给我一支，再给我一支吧。”

孩子们拿到糖果，依旧不愿意离开，魔女婆婆一个一个的派发，它枯树皮一样难看的面孔上，慢慢勾勒出一抹笑容。

“——老婆婆，再给我一支吧，我弟弟也有很多梦想。”一个小女孩高高的举着手，迫不及待的说着。

魔女婆婆并没有去纠结她话语的真实与否，而是笑眯眯的再递出去了一支糖果。

女孩拿到手，有些开心的跳了起来，挤出被团团围住的手推车前往外走。

很快，她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德班，正怯生生的往这边看过来。

小女孩舔着糖果，回头看了看忙成一团的老婆婆，又望了望德班，忽然走了过来，将糖果递到了它的手里。

“——你想吃么？给你吃吧。你们表演的《怪兽邮差》，真的好好看。”

这还是马戏团一个可爱的小粉丝呢...

“——德班！”

马戏团的车子旁，团长高声的喊道：“快点回来，吃饭了哦！”

德班学着人类一般，朝着小女孩摆了摆手，迈着小短腿，一边舔舐着波板糖，一边往车子走去。

在皎洁的月光下，噼里啪啦的响起筷子打击声，四人一怪兽开心的品尝着食物，对于他们而言，这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就在众人吃完晚饭，准备休息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待在车旁的德班忽然间用小爪子捂着自己的脸部，害怕的瑟瑟发抖。

车厢里的众人顿时惊醒，七手八脚的将东西收拾上车，最后把一边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德班抬进车厢里，驾驶着汽车疾驰而去。

下一秒，就在不远处派发糖果的魔女婆婆转头望向半空中，她伸出同样枯树皮似的手，分开围着的孩子们，推着她心爱的小推车转身跑了起来，留下一堆在风中凌乱的孩子们。

她站在那里的时候躬腰驼背，发糖果时手都在颤抖，看上去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可跑起来却快如一阵风，推着车以八十迈的速度拐向了路口。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哲也猛地踩下了刹车踏板，有些愕然的看着前方。

他方才分明感觉眼前似乎有道佝偻的人影闪过，车子也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踪迹？